她忽然张口在陈驰逸手腕上咬了一下,挺用力的那种。
还包着纹身的保鲜膜瞬间起了褶皱。
趁陈驰逸吃痛抱着她的力道微放松的间隙,江予雨推开他往一边走,她拿起手机打车,是想回学校。
陈驰逸搂着她腿弯又给她打横抱了起来。
“陈驰逸!”她慌神,用手捶他肩膀,“你放我下来!”
陈驰逸给她丢回到副驾驶位置上。
“送你回学校去,别动了。”他坐进驾驶室熟练发动跑车。
窗外街道景色逐渐变得熟悉,是去往琼津大学的路。
江予雨果然没再试图打开车门下车了。
她低头捣鼓了一会儿手机,然后又扭头沉默盯着窗外。
陈驰逸懒懒散散地把着方向盘,也没和她说话。
一路无言,最后卡在宿管阿姨快要关门的时间,跑车到达了宿舍楼下。
江予雨平静说了声谢谢,是想去拉车把手。
陈驰逸又扯着她手腕给她拽了回来。
控诉声淹没在粗重的喘|息和苦涩的尼古丁味里。
陈驰逸一边亲着她一边用力揉了下她的后脖颈,仿佛要把她整个人揉进怀里一样。
江予雨指尖发白扣住他肩膀,恼怒无措地唔唔了几声。
陈驰逸手托住她侧脸,男生指尖微凉,贴在耳侧和下颌,不让她动弹。
咬紧的牙关被轻而易举撬开,江予雨下意识想躲,男生灵活的舌尖勾住她,吮|吸|舔|弄,啧啧响,亲得人舌根发麻。
最后退出来的时候,陈驰逸重重咬了一下她的唇瓣。
江予雨眼底瞬间起了生理性泪水。
唇瓣又痛又麻。
她捂住嘴,想也不想地抬手朝男生挥过去:“陈驰逸,你混蛋!”
她分明没有答应要做他女朋友!
陈驰逸抓住她挥过来的手,心情极好地亲了下她掌心:“嗯,你男朋友只对你混蛋。”
自从第一次接吻过后这人便愈发肆无忌惮,无师自通般的一次比一次吻得深入,吻得凶猛。
被触碰过的手心犹如灼烧般,江予雨被电过一样迅速收回手,耳根臊红,气得一句话也不想再多说,转身推开门径直下车。
陈驰逸在她背后懒洋洋地说:“后几天去外地跑个比赛,要是想我就给我打视频。”
虽然那份合同上规定的是陈驰逸参加比赛她必须跟着去,但在她有课的情况下,陈驰逸没怎么强迫过她一起参加。
江予雨装作没听到一样头也不回地往宿舍走。
陈驰逸撩起眼皮盯着她背影,直到女生消失在宿舍走廊拐角才哼笑一声,一脚踩了油门离开。
-
回宿舍以后江予雨先刷了刷牙,然后又试图打湿毛巾冰一冰自己微肿的嘴。
今晚说不清被反反复复咬了多少次。
江予雨站在镜子前盯着自己脸发呆,旁边洗完澡穿着睡衣出来的林言奚瞧她拿毛巾捂着嘴,好奇多看了几眼。
江予雨不自然地转过身,装作看阳台外面风景。
林言奚跟嗅到什么八卦气息一样凑过来:“你嘴怎么回事?”
“今晚吃辣辣到了。”
江予雨声音闷在毛巾里。
林言奚知道她今晚是去参加他们旌县二中校友会的,点点头哦了声,拿着盆往宿舍屋里走。
江予雨松了一口气,移开毛巾。
林言奚早有预谋地杀了个回马枪,盯着她红肿的嘴,大喇叭一样张口:“江予雨!”
江予雨被她吼得缩了下肩膀。
屋里边袁乐乔柯也都凑着脑袋往这边看。
“我就说参加校友会什么的要出事吧,以前这样的娱乐新闻一抓一大把!”
林言奚一眼瞧出她这嘴绝对不可能是吃辣造成的,叉着腰逼供般,“老实交代,谁亲的?你那个段学长还是谁?今晚何汾也在吧,你要是给我说你和他旧情复燃了我可瞧不起你啊。”
江予雨无奈叹口气:“……都不是。”
“都不是?”林言奚挑起半边眉毛。
随即她想起前不久才在学校论坛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某人为爱断腿为爱撞车,瞪大眼,“我靠,不会是陈驰逸吧?”
江予雨脸色肉眼可见地泛红。
“不对啊,你不是去参加校友会吗,陈驰逸怎么找过来的?”林言奚还处在震惊中。
“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找过来的。”
江予雨又拿毛巾给自己嘴捂上了,毛巾上一双眼睛不自然地闪动。
她错过林言奚是想往屋里走。
林言奚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真是陈驰逸亲的?你俩成了?!我就说陈驰逸这人的疯劲用在追人上谁都招架不住吧。”
“……没有成。”
江予雨气呼呼瞪着好友,“不许乱想。”
林言奚就到底有没有谈恋爱的问题和她咋咋唬唬问半天,得来的答案都是没有。
“那个——”
一边正做完小组作业无聊刷着学校论坛的袁乐突然举起了手,“你们俩谁说的是真的?”
江予雨还有林言奚乔柯闻声都往她展示出来的手机上面看。
三分钟前,有人往论坛里发了张陈驰逸的朋友圈截屏。
朋友圈图片是张男生手腕处的小鱼纹身。
文案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嚣张又狂妄。
陈驰逸:【有主了】
江予雨脑子里轰的一声。
这个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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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这条朋友圈的缘故,后几天江予雨在学校里遇到人基本都要问上她一嘴。
最开始她还平静解释没有和陈驰逸谈恋爱,后面问得人多了,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地沉默,问话的人几句之后没有得到答案,就自然而然地聊到其它话题上面去了。
陈驰逸那条朋友圈没有指名道姓。
但联系起几周前他发出来的帖子,还有“鱼鱼”的谐音,是人都能知道指的是谁。
陈驰逸去了外地跑比赛,江予雨心无旁骛地继续做着自己的事,还跟着孙教授去隔壁市参加了半天的文学论坛会。
傍晚回来的时候琼津市下起了小雪。
江予雨接到一通来自旌县的陌生电话。
孙教授本来是还要带着她去办公室说点事的,见状让她先接了电话。
江予雨走到一旁接了电话,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女声,带着点焦急:“喂,是小雨吧?”
江予雨记起来这是家里楼下大姨的声音。
“刘敏阿姨。”她礼貌喊了人,声音清冷,“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你妈妈胃出血住院好几天了,你爸没管她,都是我们几个邻居帮忙照顾着的咧!”刘敏解释,“说是你读书忙不让和你说,但我瞅你妈这病挺严重的,你看看该怎么办?”
几句交谈之后,江予雨挂了电话。
孙教授注意到她略微发白的脸色:“怎么了?”
江予雨垂眸眼神空洞了片刻,这才抬起头来,她唇线绷紧:“孙老师,我家里有点急事……想和您请几天假可以吗?”
“家里有急事啊?”孙教授愣了下,随即很快答应下来。
她客气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江予雨摇摇头,声音很轻:“不用,谢谢您。”
在孙教授这里请过假,江予雨很快去找到还未下班的辅导员签了假条。
她一向表现好、成绩拔群,辅导员便也没有多问什么,爽快给她签了假条,叮嘱她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早解决家里的事早回来。
等回宿舍收拾行李的时候把林言奚她们吓了一大跳,纷纷问着怎么了。
江予雨只平静说家里有事,要回去几天。
她声音镇静,收拾东西的手却是微微抖着的。
中途柜子上的储物盒还被不小心碰了下来,里边东西稀里哗啦散了一地。
林言奚帮着捡起,瞧见江予雨发白的唇色。
“真没事吧?”她胆战心惊地问。
急成这样。
江予雨还是摇头,一声不吭地收拾好了简易的行李。
临走前她把签好的假条交给林言奚,让帮忙给后几天的任课老师说一声。
林言奚自然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