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掌心骤然迎来湿润滚烫的触感。
江予雨忍无可忍, 面红耳赤地睁开眼,正对上男生一双暗潮汹涌的深眸。
掌心在被他放浪不羁地舔着。
像是凶兽在决定一口咬死猎物之前最后慢条斯理地挑逗。
江予雨在对上他的视线后就是一颤,撤了手,慌张移开视线,却又低头不经意瞥见那呼之欲出的,蓄势待发的。
这么……!
她吓得眼睫直抖,只觉得平生在经历各种场面时脸和耳根都没有这么灼烧过,已经分不清是酒精带来的眩晕感还是什么,呼吸都快不畅了。
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开口:“能不能不要……”
屋内灯没开,凌晨一点, 只有远处街道两边煌煌的路灯隐隐约约地透进来,让家具在黑暗中被描摹出模糊轮廓。
身前男生眼眸黑沉,下颌从脖颈到锁骨处勾勒出一条凛冽的弧线,鼻梁侧落着阴影, 盯着她晦暗不明地笑了笑。
“叫声哥哥。”
陈驰逸一只手慢悠悠地勾了下她的下巴, “今晚就放过你。”
江予雨下唇咬了又咬, 一张唇被她咬得通红湿润, 心里天人交战,闭上眼,声若游蚊地喊了一声。
陈驰逸嘴唇游走在她脖颈两侧,吮|吸|舔|舐。
闻言他撩了下眼皮, 抬眸看她:“听不清,大点声。”
语罢他重重咬了下她脖子作为惩罚。
江予雨被他咬得全身一缩, 她捏紧衣角, 最终自暴自弃道:“……哥哥。”
说完她无地自容般推着陈驰逸胸膛就想往下跳。
“可以了吧——啊!”
双脚刚刚落地的瞬间, 陈驰逸又搂着她腰往沙发上一丢。
江予雨惊呼,天旋地转中视线骤然一片漆黑,被他覆上来强势吻住。
下意识想抬起来踢人的腿被男生轻而易举地压住,推人的手被擒住,他带着她的手。
犹如碰到什么烫手的东西一样,江予雨指尖蜷曲,原本就昏昏沉沉的大脑在被刚刚那一丢以后更是被摔得七荤八素,她仓皇扭过头,挣扎:“你说了我喊了就放过我……陈驰逸,你无赖!”
“这已经是放过你一马了。”
陈驰逸一边吻她,一边克制着低沉沙哑的笑意,哄骗,“好妹妹,帮帮忙,哥哥快要憋得爆炸了。”
江予雨使劲想缩回手来,又适得其反地被带着继续。
陈驰逸呼吸粗重,强硬拽着她,不容挣脱。
他咬住她耳垂,眸色黑得有点吓人,哑声命令道:“快点。”
江予雨发出羞愤的嘤咛:“我不……”
陈驰逸骨骼分明的手带着她,在她耳边笑得恶劣:“你要是不想,那就换个地方。”
随即他吻住她,然后掀起眼帘,视线落在她嘴上,“或者这儿也行。”
这段时间来两人之间的温情时刻太多,男生在她面前表现得又太过宠溺,是以她都快忘了,这人恶劣嚣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混账本性。
江予雨认命闭上眼,纤长睫毛颤抖。
她掌心麻木,只觉得手已经不是自己的手。
过程漫长又难耐,她耳边是自己一直剧烈的咚咚咚心跳和男生加重的呼吸。
……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驰逸终于放开她。
江予雨推开人,死死咬住唇跑去卫生间里洗手。
男生被她推开,餍足般躺在沙发上,盯着她离开的背影哼笑。
他长手捞过一边茶几上的烟,滚出来根叼在嘴里,懒洋洋地抽完了,这才起身往卫生间走。
江予雨已经是第五次挤出洗手液到手上。
陈驰逸过来后盯着她搓得发白的芊芊十指,还有满洗手池的泡泡,有点想笑:“至于吗?”
江予雨从镜子里抬头瞪他,脸上的绯红褪了点:“……你试试就知道了。”
陈驰逸脸不红心不跳:“我倒是不介意试试,不过有人肯给这个机会吗?”
“……”
江予雨好不容易冷静下去的脸又烧起来。
陈驰逸闷闷笑,再逗人估计是真的要跑了。
他转身进卧室衣柜找了件没穿过的T恤裤子和毛巾,丢过来:“热水左边冷水右边。”
江予雨下意识接过,只见得陈驰逸已经关了门出去了,还给她把暖气扇打开了。
她抬手闻了下沾着酒气的衣服,最终还是决定洗个澡。
慢吞吞洗了个澡出去,酒意慢慢消退,江予雨瞧见餐桌上搁着杯泡好的蜂蜜水。
陈驰逸靠窗边抽着烟,没回过头来看她。
她把那蜂蜜水喝了,抿唇,犹豫片刻,扭头微红着脸进了卧室。
床单被套都是新换的,两个枕头整整齐齐地排列,她躺上床,睡在中间,也没刻意留出半边的位置。
半梦半醒间她听见有人进了卫生间的声音,然后开水,关水,洗衣机启动,随即卧室门又被打开了,微弱的光透了进来。
江予雨背对着门,放在柔软被子下的手轻轻蜷曲了下。
身后床垫陷了下去。
陈驰逸躺上来把她搂进了怀里。
后背挨着男生微微发烫的胸膛,方才还有点冷的被窝瞬间就热了起来。
都说女生在冬天里手脚不容易热乎,江予雨也不例外。
有时候在被窝里睡了一夜,早上起床的时候脚都还是冰的。
原来男生的身体在冬天都能这么热。
靠在一起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说话,凌晨三点的卧室里呼吸声一轻一重,然后慢慢地,慢慢地调整到同一个频率,呼吸声和心跳声交融在一起,同频振动。
江予雨睁开眼,视线落在近处虚无的模糊黑暗中。
她想起在酒吧里陆致远周鹏他们说起春节后赛车比赛的事情。
“春节后你要去国外比赛吗?”她问。
身后陈驰逸也没睡,懒洋洋地嗯了声。
“那你有五个月时间都不会在国内?”
江予雨轻声。
她记得陆致远他们说的,这次拉力赛比赛足足有五个月长,还得转战多少多少个城市。
陈驰逸撩开她背后的头发,在她肩后亲了下。
他把她身体转过来,面对着她,再把她搂进怀里,和她解释,比赛时间虽然有五个月,但每一站的比赛间隔有二十来天的休息时间,中途完全可以在国内待着。
他饶有兴致问她:“怎么,舍不得五个月都见不到我?”
江予雨否认说才没有。
陈驰逸轻笑,一下又一下不带任何情欲地啄着她的唇角:“那是我舍不得五个月都不见你。”
他漫不经心,“要真没休息时间,晚上飞回来见你一面,第二天早上再走不就是了。”
来回十几个小时的飞机。
为了见她,也不算漫长。
江予雨睫毛轻动。
过了会儿她低低出声:“陈驰逸。”
她问,“你是不是……和家里关系不好?”
陈驰逸意外挑了下眉:“怎么突然问这个?”
江予雨斟酌道:“外面都说你十七岁那年回国,是因为家里不同意。”
陈驰逸安静了会儿才回答她:“是。”
有史以来在赛道上出过意外甚至丧失性命的赛车手数不胜数,陈家家大业大,自然是不能容忍目前唯一的直系后代去做这种高风险性运动。
当当爱好还行,但要成为职业赛车手,陈家拒绝的态度很是坚决。
虽然外界一直有传言陈驰逸回国是因为陈家出手,然后再传现在他和家里关系逐渐变得糟糕,隐隐有闹翻的趋势。
但这些传言从来没有得到过当事人的承认,是以大家也不敢确信。
今天这才算是得到了当事人的承认。
江予雨像是确认了什么一样,哦了声。
她鲜为主动地往人怀里钻了钻,把头埋在了陈驰逸胸前。
陈驰逸对于她的主动扯了下唇角:“做什么,担心我和家里的事?”
他摸了下她后脑勺,笑笑,轻描淡写,“放心,他们还管不着以后我和谁在一起。”
“我没担心这个。”
江予雨下意识咕哝,“而且……”
话说到这里她突然住了嘴。
“而且什么?”
陈驰逸脸上笑意淡了点,他蹙眉,伸手抬起她下巴,在朦胧黑暗里目光锐利地盯着她,“而且未来咱俩能不能在一起还不一定?”
江予雨避开他目光:“……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