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慎辞沉声道:“她无法选择她的家庭,这不是她的错。”
周父:“她甚至还带着一个孩子,你要是没觉得不妥,为什么一开始不和我们说明?”
周慎辞:“是小琛没和你们说,我从未想过要藏着掖着。”
他本有自己的节奏,但周阅琛多了嘴,所以才被迫改变了计划。
如今看来,计划赶不上变化,正在一点点偏离轨道。
周父语重心长:“我明白,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什么都无所谓,但万一某天激情褪去后,你当下所不介意的一切会不会变成挥向她的一把利刃呢?到时候,反而伤她更深。”
周慎辞直截了当:“不会。”
周父一针见血:“可如果那孩子的生父回来了,你还能像现在一样从容吗?”
周慎辞的瞳色暗了几分:“我会查出来的。”
“不是这个问题。”周父摇了摇头。
“她可以和另一个男人生孩子,却连如此基础的事实都不愿同你分享,说明她对你全是戒备。同样的,她对你又了解几分?若隔阂不化解,纵使热烈似火,最后恐怕也是一场枉然。”
周慎辞喉头微动,他刚想说什么,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接着,管家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道:“老爷,不好了,外面来了个女人,说是……”
他看了眼周慎辞,支吾道,“说我们家藏了她女儿,来要人了呢!”
周慎辞立刻起身,疾步向门口走去。
大门未出,他就听到一个尖利的女声。
“姓周的你给我出来!打了我儿子不说!还把我女儿给拐了!我告诉你,今晚你要是不把人交出来,我就死在你们家门口!”
周慎辞眉头压着眼眶,眉尾斜飞入鬓,目光冷如刀锋。
“我姓周。你有何事?”
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门楣的灯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坐在地上撒泼的楚妈。
阴影笼罩,压迫感巨大。
楚妈先是愣了几秒,然后一个轱辘爬了起来,冲上来就要干架:“你凭什么打我儿子!你是不是人啊!害得浩天吃苦!”
佣人和保镖见状,赶紧扑过去制服了楚妈。
楚妈还在挣扎:“你就是周慎辞吧!我女儿的姘头!你以为有两个钱了不起?”
这时,周父周母也跟着出来了。
见此情形,都不约而同地凝起了脸色。
周慎辞凉凉道:“她不在这儿。”
楚妈像是抓住了小辫子,继续道:“我都没说我女儿是谁你就承认了啊!还说自己没藏她!”
周慎辞:“我只有她一个,也见识过她无理取闹的血亲,自然知道您说的是谁。”
楚妈给怼懵了,脑子转不过来,干脆继续喊:“快把我女儿交出来!”
周父看不下去,说话了:“女士,楚言小姐并不在我家。”
楚妈不信,挣扎两下就要硬闯。
周慎辞抬手一挥,示意保镖将人带下去。
周父略显担心:“你要怎么处理她?”
周慎辞道:“我自有分寸。你们先继续吧,不用等我。”
说罢,和保镖一起离开了周宅。
“你干嘛!你想把我带哪里去!”楚妈几乎是被架得凌空了起来,两条腿前后捣腾着,企图挣脱束缚。
周慎辞将人带到临街的巷口,然后命令保镖将她放在花坛边上。
“放开我!”楚妈抖了抖肩膀,欲将本就松手的保镖赶得更远。
周慎辞单刀直入:“凌以棠怎么和你说的?”
楚妈心虚了:“什么凌以棠,我不认识。”
周慎辞耐心有限,语气越发冰冷:“我念在你和她到底有血缘的份上,睁只眼闭只眼,但不代表我没有底线。”
楚妈被吓到了,不自主地往后退了一点。
“那又怎么样?”她梗着脖子道,“我是她妈,我想怎么搞她就怎么搞她,你不过是个外人!”
周慎辞上前一步,一字一顿道:“我的手段,你不会想知道。”
可就在那瞬间,周慎辞忽然觉得脊背一凉。
他猛地转身,瞳孔骤缩。
只见凌以棠就站在他的身后,近的可以看到她清媚眼眸中的自己。
再扫视周围,刚才同他一起出来的保镖已经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十多个穿着黑色帽衫的健壮男子。
凌以棠微微一笑,道:“周哥,现在的情况你也猜到了吗?”
周慎辞不过凝滞半刻,旋即便敛起了惊讶。
“你觉得这几个人拦得住我?”
凌以棠:“当然不行,周哥有多能打我也略知一二。”
“不过,这个拦得住。”
不等周慎辞反应过来,大腿上就传来一阵异物感。
低头一看,一只已经空掉的针管正扎在自己腿上。
他一掌拍掉针管,但已经来不及了。
强大的眩晕感将他吞没,他闷哼一声,甚至没听到针管落在地上的声音,整个人就先跪了下去。
失去意识之前,凌以棠的纤纤玉指划过了他的脸庞。
呓语般的声音响起:“晚安。”
与此同时,正准备享用餐后甜品的楚言突然接到了电话。
“姐!不好了!”楚浩天大呼小叫,“妈去找周慎辞闹了!你快去看看!”
“哐当”
楚言手中的叉子掉在了盘中。
她几乎是立刻就站了起来:“你们在哪?”
楚浩天道:“我在火车站呢,我看妈一直没来,就发信息找她,她才告诉我她去会所堵人了!”
楚言:“什么会所?”
楚浩天:“位置发你了,你快去看看吧。”
接着就挂了电话。
姜曼嗅出了事情的不寻常,问道:“出什么事了?”
楚言来不及解释,道:“我妈和周慎辞好像闹起来了,我要去看看。”
她将念念托付给姜曼,然后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餐厅。
周慎辞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香味。
他想支起上半身,却使不上力气,只觉得一波又一波的热浪扑面而来,将他压制在沙发里动弹不得。
凌以棠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劝你不要太用力哦~说不定会伤到血脉。”
“这是哪?”周慎辞声线微喘,像是负伤的野兽。
凌以棠也不掖着藏着:“我家会所。”
她嫣然一笑:“你放心,私密性绝对保证,不该出去的人出不去,不能进来的人也进不来。”
说着,她缓缓移步到周慎辞身边,指尖若有似无地跃动在沙发的靠椅上。
“当然,”她五官有些变形,“我也准备了一些小惊喜。”
“毕竟男人都喜欢刺激嘛。”
周慎辞额上青筋暴露,冷白的皮肤上染开了不自然的红晕。
他费力地抬起手,想要推开凌以棠,却触到了一片冰凉。
凌以棠手握尖刀,抵上了周慎辞的虎口。
“别乱动,”凌以棠威胁道,“刀子不长眼的。”
“周哥,你是真的牛。麻醉剂我用了双倍,催情的香氛也是一般量的三倍,放在常人早就晕过去了,你居然还没迷糊。”
“……滚开。”周慎辞死死地咬着唇,试图保持清醒。
可凌以棠的却用刀刃顺着他手臂的线条越滑越下,笑道:“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倒想看看周哥你有多能忍。”
周慎辞的嗓音被烧得有些哑,但嘲意却达到了顶峰:“不用忍。”
凌以棠挑了挑细眉:“什么意思?”
周慎辞冷笑:“你不是她。”
凌以棠漂亮的脸变了神色,绽放出一朵名为憎恶的花。
她笑容已然扭曲:“无所谓。”
说着,她靠近了周慎辞。
“今天是我的精打细算的日子,我一定会帮你留下后代的。”
周慎辞额头上涔出薄汗,余光扫向了矮桌上的红酒。
他集中精神,一寸寸地挪动,悄然靠近了勃艮第瓶。
突然——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