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宝缇看着桌上那些放在戒指盒中闪闪发光的珠宝钻石,如果她是龙的话,那么现在一定会认为自己生活在天堂里。
即使她不是龙, 她照样认为自己生活在天堂里。
好漂亮的戒指,每一枚都非常漂亮。并且都是特别定做, 一看就是按照她的指围和喜好来设计的。
缅甸蓝、缅甸红宝石、帝王绿翡翠、克什米尔蓝宝石……
每一样都非常稀有且昂贵,此刻却被随意地摆放在一起, 任由她挑选。
“之前那枚不算吗?”她问他。
“那是求婚戒指, 现在挑选的是婚戒。”宗钧行继续打开另一个戒指盒, 将她手上那枚摘了, 换上新的, “这枚喜欢吗?”
蒋宝缇低头,那是一枚名叫Kingsley Pink Horizon、枕形切割的粉钻。
很大, 佩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将她的手指衬托的更加纤细白皙。
那种高贵的华丽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她有些难以取舍,咬着下唇为难道:“怎么办,都很好看……”
宗钧行笑了笑:“都是你的,慢慢挑。选一枚做婚戒就行。”
蒋宝缇突然觉得结婚也没什么不好的。
以前她觉得婚姻很可怕, 因为要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但如果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她会觉得很幸福。
非常幸福。
尤其是此刻,她感受到了前所有未的幸福。
“妈咪说过,被爱意滋养的小孩是会变漂亮的。”她坐在他的腿上,双手玩弄起他的领带。无名指上的戒指最终选定了最后试戴的那枚Kingsley Pink Horizon。
“你觉得我变漂亮了吗?”
她认为自己这个问题问的非常高明,如果宗钧行回答没有,那就说明他自己也认为自己不够爱她。
男人轻声笑笑,单手搂着她的腰,在她额上留下温柔一吻:“很漂亮,非常。”
他的嘴唇有些冰冷,但他的呼吸是温热的。
他收紧了手臂的力道,于是蒋宝缇靠的更紧,几乎就要埋进他的怀里了。
这个男人……
这个能够给她无限安全感的男人,即将从一个身份过渡到另一个身份了。
还真是不可思议呢。
蒋宝缇在他怀里抬头,用一种天真的眼神询问他:“那我们结婚后我还能叫你daddy吗?”
他往后靠了靠,给她留出更大的空间,好让她坐的舒服一些:“怎么叫、叫什么,是你的自由。”
蒋宝缇顺势坐起来,双手圈住他的颈项,脑袋埋进他的脖子里,使劲儿蹭了蹭。
温热的唇瓣抵在他的衬衫上,透过挺括的布料传到他的肌肤。
她软声软气地撒着娇:“您希望我这么叫您吗?daddy再用力一点,还要。想让daddy用舌头舔我,被daddy guan满了……”
面对她的故意挑逗,男人的神情没有十分明显的变化。他总是这样,情绪稳定,稳定到好像没有丝毫情绪。
但蒋宝缇乐于偶尔去做‘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
宗钧行对她管教严厉,这样的话通常只能在固定的场景下讲出来。
往往的结局是她自食其果。
但现在不同,现在他们衣着整齐,楼下的客厅内有客人。所以宗钧行不会对她做什么。
蒋宝缇清楚这一点。
宗钧行不是那种会被精虫上脑耽误正事的人。
他更加不是管不住自己下体的人。
所以当他用手去抚摸她的下巴时,她并没有任何害怕的情绪存在,反而好奇他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替她将蹭乱掉的头发重新整理好:“那下次不戴了,堵一整晚。”
他靠近她耳边,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让它凝固在里面,填满你的小肚子,好不好?”
蒋宝缇觉得自己的耳朵像是在被舌吻,身体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那种酥麻感从耳朵传到头皮,又从头皮传到四肢百骸。
她从前一直认为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除了她自己),毫无缺点和短板的人。
直到遇见了宗钧行。
她是被他的气场所吸引的,逐渐又为他的魅力而折服。
他其实是个非常非常危险的人,神秘,可怕,同时又有着无与伦比的强大。
所以当他说出这番话时,带给人的感受更加直观和强烈。她的心跳在加速,温度在升高。恨不得现在就跨坐上去。
嗯……好吧,她还是应该保持一些理性。毕竟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来的确非常性感,但真的实践起来,还是很难受的。
堵一整晚的感觉并不好受,更别说是……
家里最近很忙碌,祈福仪式除了去寺庙,还得在家里举办一次。
需要提前准备祈福需要用到的供品。还有一些婚礼常备的瓜果。苹果橙子之类的,同样也是习俗,寓意着平安圆满。
以及红枣花生和桂圆,寓意早生贵子。
蒋宝珠和齐文周的婚礼举办的太过匆忙,这些仪式也没来得及准备。所以这次算是家中第一次操办这些。
蒋宝缇单独带着宗钧行去了一次寺庙。
祈福是港岛的习俗,美国肯定没有。
他们一定是去教堂祷告,接受牧师的祝福。
“新婚夫妻都需要提前过来祈福的。”蒋宝缇告诉他。
车就停在寺庙外的一处空地,四周种满了梧桐树。如果是秋天的话,风景会更加好看。
宗钧行见她穿得少,将车上最常备着的披肩拿下来,替她围上。
往往这种时候蒋宝缇都会乖乖地站在原地不动,心安理得的享受起他的照顾。
今天的天气不错,有云没太阳,微风阵阵。寺庙建在山上,树荫也很阴凉。
人并不多,有些是来祈福求平安的,有些则和他们一样,即将结婚或是已经结婚的新婚夫妻。
蒋宝缇为了好看,特地穿了一件修身款的旗袍。
甚至为了显得成熟一些,专门将头发盘了起来。
当那张略带些婴儿肥的巴掌脸全都露出来时,还是显得太稚嫩
她属于偏大一些的五官,鼻子却很小巧。拼凑在一起有种洋娃娃的精致感。
唇红齿白,皮肤细嫩,身上那种年轻女孩的元气令她在这个庄严肃穆的古刹之地异常鲜明。
尤其是和宗钧行这个儒雅稳重的成熟男性站在一起时,二人的反差感更加明显了。
她低头看着他用披肩将自己的手臂和肩膀包裹起来。故意问他:“你说别人会误以为我们是父女吗,你看上去很像我的daddy。他们或许会问你是不是很小就有了小孩,甚至还是未成年的时候。”
他不以为意,淡声回答:“如果他们真的这么询问我,我会承认。”
承认她是自己年少犯错而存在的产物,是自己的女儿。
蒋宝缇抿了抿唇,明明问题是她主动挑起的,此刻又有小小的不爽。
他身上究竟有没有弱点。他到底是怎么做到无时无刻都能够保持从容不迫的。
她脚上踩着一双六公分的细高跟,仍旧比宗钧行矮上一大截。
原本她是想穿那双那双十公分的,宗钧行说太高了,会累,还容易崴脚。
蒋宝缇退而求其次换了双八公分的,他仍旧摇头。
最后她只能拿出那双六公分的,还仰着脖子强调:“不能再低了!”
她那副样子就像是一只龇牙咧嘴,自认为吓人的小猫。叉着腰恶狠狠地冲他炸毛,为自己争取最后的权益。
现在就被他管的这么死,结婚后岂不是连穿衣自由都没有了。
好在宗钧行没有继续反对,他也知道,一味的管教只会让她逆反。偶尔的宽松对待是非常必要的。
此刻,她摒弃掉心里的不爽,过去挽他的胳膊:“上一次来这边,还是我十三岁的时候。想不到再来是和你一起。”
“十三岁?”宗钧行的手缓慢地搭上她挽着自己手臂的那只手。亲昵地抚摸了几下。
“嗯,那个时候还是妈咪带我来的。还有齐文……”说到这里她便停了下来。
该死,她的嘴巴总是比脑子快。
宗钧行似乎并不在意,反而贴心地替她将没说完的话补全:“齐文周?”
“嗯……”她的声音变得有些没底气,用心虚来形容更加贴切,“那个时候他经常来家里做客。”
他询问的非常温和,没有任何咄咄逼人,也没有阴阳怪气:“是来家里做客,还是来找你。”
像是一位关系小辈私生活的长辈。有的只是随和的关怀。
“应该是做……”
她话没有说完,宗钧行轻声提醒她:“不要撒谎,Tina,我希望你是一个诚实的孩子。”
话里藏着强势的压迫感,让人很难忽视。
好吧。
她老实交代:“应该是来找我的。”
“看来你们关系很好。”他淡声评价。
“还可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个我应该和你说过。他爹地和我爹地属于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否则也不可能会想到两家联姻了。”
“是吗。”他又问她,“他最近有没有和你保持距离。”
“保持距离?”她不解,“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