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宗钧行承诺的一样,很‘乖’
婚礼上所有食材和酒都是由专机空运而来。
苏格兰的大西洋鲑鱼,地中海的蓝鳍金枪鱼,俄罗斯白鱼子酱……
至于酒类,则是直接从他的私人酒庄运来的。
波尔多红葡萄酒、勃艮第、罗曼尼康帝等等。
以及最重要的香槟。
临近婚礼前期,灯光暗淡下来,好几架无人机盘旋在上空,将婚礼全程多方位记录。
乐团演奏的曲目从《春之梦圆舞曲》更换到《卡农》
入场前,蒋宝缇非常紧张,她一旦紧张话就会变得非常多。
她说怎么办,这是我第一次结婚,完全没有经验,如果我到时候不小心踩到婚纱拖尾摔倒了怎么办。
江云心安慰她不会的,会有人提前替你将拖尾整理好。
今天的蒋宝缇真的好美好美,美到江云心的目光一直没有从她身上挪开过。
她之前觉得蒋宝缇能够拥有如此完美的婚姻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可是她现在觉得,那位宗先生上辈子一定拯救了银河系,所以才能娶到蒋宝缇。
她真的太美了,美到她失语。
这条从起稿设计到最后成品的婚纱,穿在她身上就像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西方中世纪的优雅美学,古典蕾丝上方镶嵌着无数颗细小碎钻与水晶,能在走动间闪烁如星光一般的璀璨。
层层叠叠的蓬松裙摆,掐腰设计,整体的面料用的是缎面,质感古典而优雅。
她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上并没有画上过于繁琐的妆容。造型师只是将她的优势放到更大。
鼻梁高挺小巧、含情脉脉的桃花眼,唇形饱满可爱。她的头型也很完美,只需要一个简单的盘发。相比起来,她的头纱稍微华丽一些,古典蕾丝,上方的设计很精巧,采用的工匠手绣。
蒋宝缇站在城堡里面,待这扇厚重的大门打开,她即将通往另一个世界。
象征她另一段人生的世界。
“紧张吗?”作为伴娘的江云心询问她。
她手中拿着捧花,站得笔直,身后的拖尾被精心整理好。
如果她能够拥有一面落地镜,她一定会为此刻的自己迸发灵感。她会成为自己的缪斯的。
蒋宝缇点头,又摇头:“我应该紧张的,但……”
只要一想到这扇门打开后,她第一个看到的会是谁,她就一点也不紧张了。
真的很神奇,就是这样一个人人畏惧的男人,却给予了她全部的安全感。
将她内心的空缺补齐。
妈咪说过,当你委屈难过时,想到的第一个人不是妈咪,而是对方时,说明他就是你应该珍惜的人。
好像的确是这样。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委屈难过时想到的不再是妈咪。
而是宗钧行。
——要是他在就好了。
——他一定会替我处理好所有的麻烦。
她深呼吸,心脏突然跳动的非常快。
她要结婚了。真是不可思议,她居然要和宗钧行结婚了。
从今天开始,她会成为他的妻子,他会成为她的丈夫。
婚姻的确很奇妙,能让两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成为最亲的亲人。
那扇木门逐渐朝两边打开,蒋宝缇闻到了花香。
木门通向的是一条漫长的红毯,站在尽头的是她需要携手一生的人。
爹地站在一旁,蒋宝缇有些紧张地握紧花束,另一条手臂则挽着爹地的手。
她虽然没有看过宗钧行穿上新郎服的样子,但她心里大概有数。
可当那扇门打开,众人的视线纷纷默契地望向她,包括红毯尽头的男人。
他的高大身材在人群之中更加显眼。量身订做的white tie,这是最正式的男士礼服。
黑色牛津鞋,传统的缎面领带。
他站在那里,回头看她。从肩到腰,再到双腿。充满雄性张力的肌肉被掩盖在优雅古典的white ti之下。
此刻的他儒雅、稳重、内敛。
带着温柔爱意。所有锋芒和棱角在此时全都收了起来。
甚至连他袖口上那枚宝石袖扣所折射出的光芒都是柔和的。
蒋宝缇的心脏还是漏了一拍。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宗钧行,就像是一尊完美的艺术品冰雕,由世上最顶级的雕刻家打造。
每一处线条都堪称完美。但完美的同时,它是冰冷的,疏离、遥远的,让人敬而远之的。
可是现在,这尊过度完美到让人不敢靠近的冰雕,他拥有了温度和情感。
他等待着他的新娘走向自己。
眉骨下压时,眼底多出一圈阴影。是头顶的灯光被遮挡。睫毛轻微地颤动,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第一次生出这样的情绪。
婚礼的布置和细节都是由他一手安排。
包括她会从哪扇门走出来,从哪条路走向他。
的确如Tina所说的那样,他习惯了掌控一切。她的人生,还有婚礼。
可是现在,他感觉一切逐渐脱离他的掌控。他不再游刃有余,不再从容,不再冷静。
他看着越来越近的Tina,全凭身体的本能,伸出手臂。
她顺势挽上来,笑嘻嘻地靠近他,小声问了一句:“我好看吗。”
宗钧行低着头,眉骨深邃,眼眸也深邃。灯光让他那那张锋利的骨相更加立体。
他点头:“好看。”
她感觉自己的手被牢牢握住了。他的手很大,宽厚温暖。一旦被握住,她完全没有挣开的余地。
当然了,蒋宝缇也没想过要挣开。
他的胸针和她的项链是配套的。
他们在神父面前宣誓,交换婚戒,接吻。
他们换了敬酒服,接下来的步骤完全就是按照中式婚礼来进行。
宗钧行这个洋人女婿不得不放下他傲慢的身段,与自己的新婚妻子沿桌去敬酒。
他换上了西装,传统的三件套,没有刚才的white tie那般正式。
胸前别着胸花,写着'新郎'二字。
至于蒋宝缇,她换上了一身复古红的公主裙,脖子上那串项链也换成了相配的红宝石项链,一共十二颗。
宗钧行的袖扣也是红色的。
她挽着宗钧行的手臂,和他一桌接着一桌的敬酒。爹地也跟在一旁,面对那些就亲友的祝贺喜笑颜开地表示感谢。
宗钧行的杯中装着的是香槟,蒋宝缇的杯子里是滥竽充数的汽水。
她还得装出一副被酒辣到的表情。甚至不忘询问身旁的男人:“我的演技好吗?”
对方如实评价:“很烂。”
她冷哼一声,在心里默默记仇,打算晚上多冷落他一会。
有些长辈是从内陆或者国外专门赶回来的,他们并不清楚宗钧行的身份。
对他倒没有太多的忌惮,只是将他当成侄女的丈夫。
“我们家缇缇性子娇气,以后发生了矛盾,你多让让她。媳妇是用来宠的。”这样的口吻,完全就是长辈对待后辈。
蒋宝缇笑容狡黠,跟在后面问上一句:“听到了吗,媳妇是用来宠的。”
宗钧行摸了摸她的头,淡笑着回:“听到了。”
他的稳重沉着不输这里任何一个长辈。所以他说出的话具有绝对的可信度。
那个晚上,蒋宝缇见到了此生最盛大,同时也最漂亮的烟花。
他们也跳了舞会上的第一支舞。
——婚礼结束后的舞会。
舞会直到很晚才结束,大家都已经回去休息了。蒋宝缇觉得结婚比做任何事情都要累。
刚回到房间,她就缩在他的怀里撒娇:“我再也不结婚了,好累。”
他将外套脱了,抱着她温柔安抚:“把澡洗了休息吧。”
她有些为难地指了指身后:“裙子不好脱,后面全是绑带。”
这条裙子光是穿上就花费了很长时间,江云心和Max还有卢米一起,三个人弄了好久才穿好。
宗钧行松开手,让她背过身去。
蒋宝缇听话的转身,面前的落地窗正好面向大海。
晚上的海平面更加静谧。
她从玻璃上的倒映看见身后的男人正低着头,耐心地为她拆解裙子上的绑带。
只有这样身体完全重叠站在一起时,她才能够直观的察觉到二人身形的巨大差异。
他的肩比她宽那么多,她才刚到他的胸口。自己的小腿的确还没有他的手臂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