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宝缇嗤之以鼻,她才不会那种瘦高的类型,手臂上的肌肉只有薄薄的一层,更别提胸腹了。
双手抱她估计都费力,更别提单手。
当然,她也没想过被其他人抱。
蒋宝缇在厨房忙碌小半生,做出的唯一成就就是打碎了几个碗碟。
宗钧行看向她,她慢吞吞地道了个歉,又露出一个可爱无辜的萌表情,企图逃过惩罚:“我好笨哟。”
最后被忍无可忍的宗钧行单手拎出厨房。她完全没办法挣扎,乖乖的被他‘扔’出去。
他低声警告她:“知道笨就去沙发上坐着,别进来了。”
好吧,看来卖萌无效。
蒋宝缇听话老实的坐在沙发上。
宗钧行对她不是那种无底线的溺爱,虽然婚前婚后他已经为了她而改变了很多。
但他身上的那些特质仍旧存在。
强势的引导与掌控,不容置喙的权威。
蒋宝缇喜欢这样。
她觉得现在的宗钧行就刚刚好。
嗯……当然,如果能对她百依百顺就更好了。
放在两年前,她完全不敢相信那样一个雷霆手段,冷血傲慢的上位者会甘愿在厨房为她洗手做羹汤。
这样的转变又怎么不算是因为她呢。
蒋宝缇小小的生出一些成就感。
果然每一位daddy都有成为人夫的特质,成熟稳重,会照顾人,将她放在首位。
但需要加上一个‘蒋宝缇’的前缀。
因为他所有的耐心和情感都给了她。
这种感觉很奇妙,小的时候她渴望得到爹地的爱。但爹地的爱给分给了很多人。
等轮到她的时候,便只剩下几等分的其中之一。
并且这些爱也没有持续很久。
可现在不同了,宗钧行将他全部的爱都给了蒋宝缇。
这份世界上独一无二,最盛大的偏爱。
她喜欢死宗钧行了,喜欢到想和他死在一块。
她又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从身后抱他。
正在为她加热牛奶的男人放缓了动作:“不是让你在外面坐着。”
“我就是突然很想你,很想抱你,可以吗?”
“……”
这样的话说出口,明显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宗钧行一言不发。
蒋宝缇踮脚看到奶锅里的牛奶,不满道:“又是牛奶。我已经快二十二岁了,早就到了可以喝酒的年纪。”
“不要任性。”
他轻描淡写的四个字立刻让她老实下来。
“喔。”
她就这样从身后抱着他,心满意足地将脸埋在他的后背。
时不时的用脸去蹭一蹭。
他的后背很宽阔,也很结实,她喜欢这种感觉,非常非常喜欢。
一个人能碰到完全符合自己喜好与性癖的爱人,这是一件异常难得的事情。蒋宝缇认为自己很幸运。
宗钧行身上的气息很好闻,干净又清爽,带着很淡的苦涩,闻久了容易犯困。
蒋宝缇原先不懂为什么,还是后来才知道,因为那是一种心安的感觉。
哪怕只是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就可以不用担心任何事情。
是只有宗钧行才能带给她的安全感。
其实这样的安全感只要他想,他可以给任何人。
他本身就是这样一个强大到能让所有人依靠的存在。
蒋宝缇却只能从他身上获得。同样也是因为他的强大。
某种意义上,他们又怎么不算天作之合呢。
毕竟除了她,宗钧行不会给予任何人善意。
“怎么了,突然抱着我不放。”他将手放在她那双正搂着自己腰的手上。
蒋宝缇和宗钧行的反差不止表现在体型上,性格方面同样也是。
她丝毫不懂克制,毫不吝啬地表达自己的爱意:“就是很想抱抱你,很喜欢你。”
“我也很爱你。”他显得很平静,用词上却比蒋宝缇的‘喜欢’更高一阶层,“好了,去洗手吧。”
蒋宝缇去看旁边的煎锅:“我的夜宵做好了?”
“嗯。需要放沙拉酱吗。”他的语气变得温和。
“放一点吧。”她说。
宗钧行没有吃夜宵的习惯。一日三餐很标准,没工作时作息也非常规律。
十点入睡,五点起床洗漱晨跑,然后工作。
他的工作很繁琐,虽然通常是有专门的人来负责。但有些事情必须他亲自处理。
加上他的慈善事业还在继续,以及每周一次的教堂礼拜。
他太自律了。
自律到蒋宝缇觉得有些自惭形秽。
“我打算明天去看望妈咪,你要和我一起吗?”
她小口喝着汤,放在桌下的腿也并不安分,蹬掉拖鞋之后,将腿搭在他的腿上。
他的西裤面料考究,非常有质感。
蒋宝缇穿着白色的棉袜,用自己的脚底板轻轻踩着他的大腿。
像小猫踩奶那样,她玩的乐此不疲。直到将他熨烫妥帖的西裤踩出褶皱也不肯停下。
宗钧行没有阻止,反而握住了她不安分的那只脚,放在掌心轻轻把玩揉捏。
“可以。”
他的语气很平淡。
蒋宝缇知道,在宗钧行看来,这种事情是非常无所谓且不值一提的。
她不至于异想天开,希望宗钧行能像自己一样在意妈咪。
他能保持现在这样的温和态度已经很不错了。
他甚至连自己的家人都不在意,毫无亲情观念。
“我吃饱了。”蒋宝缇放下刀叉。
宗钧行站起身,“放在这里吧,待会有佣人过来整理。”
蒋宝缇知道,他不喜欢清理这些带着食物残渣的碗碟。
蒋宝缇拿着餐巾擦嘴,视线撇见宗钧行满是褶皱的西裤。
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
晚上睡觉时,宗钧行从身后抱她,将她搂进怀中,让她的后背靠着自己的胸口。
“蜜月结束后,想好要做什么了吗?”
蒋宝缇点头,“先去巴黎实习一段时间,后面可能会回来。”
宗钧行也点头,但没有再开口。
蒋宝缇略有些不安的询问他:“那你呢?”
“当然是你去哪里,我也去哪里。”他替她将被子盖好。万分自然的说出这番话,没有多加思考。
蒋宝缇委屈地撒着娇:“手好冷。”
宗钧行在她手臂上摸了摸,都开始发烫了。
但他习惯了她的睁眼说瞎话,也明白她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他纵容地将睡袍拉开:“放进来吧。”
蒋宝缇立马翻了个身,将手放进去,用他的身体来为自己取暖。
真好,真好呀。
她心满意足地钻进他的怀里。
宗钧行并没有忘记正事。他不想在吃饭时间说这些影响她的食欲,直到现在才将话题捡起来。
“我在书房和你说的那些,还记得吗?”
“嗯……记得。”她的语气不太稳。
宗钧行知道,她不记得。
“我答应过你,不会干涉你的自由,但你也要答应我,去任何地方之前要如实告诉我,明白吗?”
蒋宝缇提出疑问:“可如果我说了之后你还是不同意,是不是又会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