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想进去,被宗钧行握着手腕拉回来:“不用带,那边都有。”
甚至连她这个箱子都不必带。但Tina是个没安全感的人,她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必须要随身带一些熟悉的东西。
否则她会陷入不安。
“好吧。”
她乖乖地被他牵着。男人的手掌宽厚有力,手指也是骨节分明,蒋宝缇那只白白软软的手被他轻松握住。
她根本就不想离开,无论是他的身边,还是他的手。
体型差所带来的除了视觉冲击还有安全感。
她的手在他掌心动了动,最后缓慢地握了回去。
男人略微垂眸,目光落在她身上。
蒋宝缇抿唇一笑,头轻轻歪着,清澈的眼睛像是玻璃珠子,娇滴滴的喊他:“哥哥。”
好像只有在这种恰倒好处的亲昵时,她才会感受到自己生动且有活力的心跳。
她是喜欢宗钧行的,那种仰慕的喜欢,敬仰的喜欢,和怦然心动的喜欢。
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动心的。
这样一个高不可攀的人,至少在此刻,眼里和掌心,都只有你一个。
蒋宝缇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应该先表现的听话点。毕竟刚发生过那样的事情。
和宗钧行对着来不会有好下场的。
如果她直接和他正面硬刚:“我是一定会回国,你有种就杀了我!”
嗯,她认为他不会手软。
先演着呗。
讨他的欢心不会有坏处的。
还有一年的时间,任何事情都会发生变数。
她乖一点,让他逐渐放松警惕,说不定到时候就让她找到机会偷偷溜回国了。
实在不行……被遣返……算了,她才不要做这种丢脸的事情。
当然,还有另一个办法。
——在这一年之中,让宗钧行爱她爱的不可自拔。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蒋宝缇又开始自恋的进行自我脑部了。
——她这么可爱、这么漂亮、又这么乖巧懂事。
虽然有点公主病,但也无伤大雅,毕竟人不能太完美。
所以只要她想,没有任何人能逃过她亲手射出的丘比特之箭~
她不知道的是,她偶尔流露出的‘天真’和‘盲目乐观’,也很符合宗钧行的心意。
比如此刻的她。
第22章
让蒋宝缇意想不到的是, 齐文周居然还有脸给她打电话。
她以为自己上次已经将话说的很清楚了,既然他决定了要和蒋宝珠结婚,那么她也将恨屋及乌地和他站在对立面。
非常幼稚却也非常符合她性格的一段话。
无论齐文周怎么试图去修复这段关系, 她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关联, 耍着大小姐脾气问他听不懂人话吗。
然而今天,蒋宝缇才刚躺下,准备倒一倒时差, 手机响了。
她看见是齐文周打来的,白眼都快要翻上天。她已经单方面和他绝交了,不懂他为什么还要再来纠缠自己。
之所以是单方面, 因为齐文周一直坚持不懈地和她解释。
婚约是他父亲的意思,他为了反抗甚至还离家出走过:“当时我本来打算去美国找你的, 但我的护照和证件被我母亲给扣了,甚至还扬言就算我人不在, 订婚和婚礼都会照常举行。”
蒋宝缇心想, 还好他没来美国, 要是让宗钧行看到他俩走得近, 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好吧……可能宗钧行并不会将这些事情放在眼里。
他一直都认为蒋宝缇的人际关系是幼稚的过家家游戏。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那是因为……”他支支吾吾的憋了很久,最后憋出一句, “我们是朋友。”
“现在已经不是了!”她大叫道。
这是他们上一次联系时,蒋宝缇说的最后一句话。
然后她就挂了电话,并且将他的号码给拉黑。
距离现在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这次提前换了个号码,蒋宝缇压根就不可能接。
在听到齐文周声音的那一刻,蒋宝缇想也没想就准备挂电话。
于是齐文周直入主题。
今天给她打这通电话主要也是为了告诉她:“蒋宝珠早上去找了阿姨, 据护工所说,俩人在里面待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 蒋宝珠才离开。结果她前脚没走多久,阿姨后脚就倒下了。医生说没什么事,可能是情绪过激……”
蒋宝缇脑子嗡的一下就炸了。
是,蒋宝珠和她从小就有矛盾,但她不明白蒋宝珠为什么要去找妈咪的麻烦。
妈咪的精神状态一直都很差。
自从好多年前妈咪从五楼摔下来后,她的大脑受到损伤,精神状态时好时坏。
蒋宝缇的手一直在抖,她太害怕了,害怕听到一些她不想听到的。
“妈咪她……现在好点了吗,医生怎么说,会不会有后遗症,你今天去看过她吗,她……”
齐文周知道她会着急,他急忙安抚:“已经没事了,喝了一碗安神汤,刚睡下。”
他欲言又止:“其实你走后,她们就经常来……刺激阿姨,说一些你再也不会回来的话,你也知道,你对阿姨来说很重要,已经是她最后的精神支柱了。”
就像蒋宝缇说的那样,她出生在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庭里。
所有人都是围绕父亲在生活。
豪门都是这样,地位最高的上位者,处于权力中心。
其他人都像菟丝花,攀附他生活。
与其说蒋宝缇善于左右逢源,倒不如说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和妈咪一起。
包括她被送往国外留学。
她甚至没办法在毕业之前回去。
电话挂断之后,蒋宝缇哭了很久。刚才的困意早没了。
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
这是宗钧行的总统套房,他的房间在隔壁。
宗钧行很少和她一起睡,他们的房间一直都是分开的。
当然,偶尔蒋宝缇被他做到睡死过去时,宗钧行会心软留下来陪她一起,或是抱着她去自己的房间休息。
他对她很温柔,但也若即若离。
那种久违的空虚和不安再次席卷而来。
她知道此刻的套房只有她一个人,甚至这一层楼都只有她一个。
早在两个小时前,宗钧行就洗好澡换了衣服出门。
他的身体似乎早就习惯了高强度的工作,以及日夜颠倒的时差。
蒋宝缇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早已进化掉了睡眠。
——她很少看到他有疲乏的时候。
想要拥有独一无二的父爱已经成为一种执念,可能她想要的根本就不是爹地的注意。
她只是在渴望一种认同和偏爱。
人总是会被并不顺遂的童年困住一生。
择偶观也开始发生变化。
她喜欢强大的,喜欢擅于掌控和引导的,喜欢能带给她安全感的。
因为这些她都不曾拥有。
然后她就想到了宗钧行。
同时满足这几点的只有他了。
而在最无助的时候,她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有他。
或许这个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风险,他很神秘,新闻上甚至很少出现他的名字。
即使他是最常被那些地位崇高的贵族们提起的,他们无一例外都渴望和他攀上关系。
哪怕是成为跪在地上为他舔鞋底的狗,他们也心甘情愿。
就是这样一个危险的人。
只要待在他的身边,她就可以不用去担心害怕任何事。
因为任何事情,宗钧行都可以轻松摆平。
他的强大是方方面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