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她就陷入了心虚境地。好吧,妈咪发病的时候确实……
“交给我处理就好。”他风轻云淡的解决了这件事。解决了一直以来让蒋宝缇都为之头疼却无能为力的事。
所以她很难不依赖他。在无依无靠的异国他乡,出现这样一个强大的异性,你碰到的一切难题他都能为你解决,你想要的东西他都能给你。
如何做到不依赖,不迷恋。
蒋宝缇终于不哭了,但她也不肯自己去睡,非要等宗钧行忙完了再一起去。
怕她无聊,宗钧行用电脑办公的时候还专门切了小屏给她看电视。
明明旁边还有一台显示器,她非要和宗钧行共用一台。
放的电视也很幼稚,动画片。
她看了没十分钟就开始犯困。头一垂一垂的,每次都在额头快要碰到桌子的时候再瞬间弹起来,像是有感应一般。
直到最后一次,她的额头终于碰到了。
只不过碰到的不是桌子,而是男人的手掌。
宗钧行将她的头抬高:“困了就去睡吧。”
她摇摇头,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在逞强:“我不困,就是眼皮有点重,抬不起来。”
她不知道的是,男人早就停止了工作。
从她开始犯困,他就一直在看她。
宗钧行提前结束了工作,因为知道,如果他工作一整晚,Tina也会陪他熬一整晚。
看来她今天是真的不想一个人睡觉。
蒋宝缇最后还是如愿躺在了宗钧行的床上。
男人的体温比她要高一些,她的手臂紧紧挨着他的,甚至能感受到睡衣下的肌肉线条。
明明有两床被子,但她非要和他盖一床。钻进来之后手也不老实,一直和他贴贴抱抱。
宗钧行没有太大的反应。他明白,这是她不安时的表现。
内核不稳,心理也不够强大。即使平时表现的很乐观,其实内在敏感脆弱,会在意别人的看法。
宗钧行知道她的家庭一团乱,所以他不理解她为什么还会想要回到那个地方。
留在他的身边不好吗。
他什么都能给她。
蒋宝缇当然会想逃。
至于想要逃离的原因,除了妈咪之外,还有另外一个。
她不是什么傻白甜,跟在宗钧行身边这么久,她多少也能感受到一些。
宗钧行的本质绝不是一个好人。
说他是个绅士,是因为他时时刻刻都保持着从容和优雅,但他绝不是这样的人。
他拥有非常优越的人生,出生就处在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终生无法企及的顶点。
而他又凭借自己的野心和能力,在短短几年内,将一切做到登峰造极。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个好人。
但只要不伤害她,他就是个好人。
蒋宝缇非常清醒,如果他不能死心塌地的爱她,只是有点爱,或是喜欢。那都不是她想要的。
对宗钧行来说,感情不是必需品,任何东西都需要给他的野心让道。
‘有点爱’‘一点喜欢’——或许这些的确能让他短暂的心软。
可同样的,他也能毫不犹豫的舍弃。
他只有闲暇的时候才会空出一些时间来享受“感情”
在蒋宝缇看来,无论是自己这个人,还是对她的好感。都不过是他用来解乏的调剂品。
他本质上还是为了他自己。
蒋宝缇清楚的明白这一切,所以她不做自欺欺人的事情。
那天晚上,蒋宝缇难得主动了一次。
她需要有个东西要填充她空虚的灵魂。
只开了一盏壁灯,整个房间笼罩在可见度非常低的昏黄之中。
宗钧行在亲吻她。蒋宝缇闭着眼睛,被吻到呼吸急促。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声音十分微弱:“你可以对我……粗鲁一些吗?”
“粗鲁?”他的声音有些粗重,但蒋宝缇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支支吾吾,有些难以启齿:“就是……说话……不用那么温柔。”
先后经历这么多让人难过的事情,她急需找到一个情绪的发泄口。
她早就发现了,自己喜欢被他掌掴。也喜欢被他狠狠按着腰。
他听懂了,也如她所愿。
“好。”
然而下一秒,蒋宝缇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宗钧行在她身侧撑起手臂,他的睡袍早就被扯散了,能清楚的看见他宽厚结实的胸膛,和肌肉线条精悍的手臂。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蒋宝缇被他问的愣住,下意识反问:“像什么?”
他唇角微挑,说出了如她所愿的话。
声音里带着和他气场一样,灭顶的压迫感:“像一条欲求不满的狗。”
夜晚通常是和危险挂钩的,从很久远的古代开始便是这样。
这个夜晚自然也是。
Max又开始为她漫画新登场的角色人设所头疼了,这次卢米提出的建议是,他有是龙,有两个。
而蒋宝缇,她整个人都埋在柔软的被子里。
身体没有平时sex结束后的那种仿佛死过一回的酸痛,反而是放松和餍足。
她以前一直觉得外国人的尺寸很可怕,人体的肌肉组织哪怕再有弹性,也不可能做到如此“包容”
就像她和宗钧行。
那头怪兽处在沉睡阶段时也让她感到惊恐。更何况是完全苏醒的全盛时期。
但是今天不同,宗钧行很在意她的感受
或许是察觉到了她在难过。
他告诉她:“不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掩盖另一种难过。Tina,你是个好孩子,犯错的不是你。”
Max一直在艾特她:“就缺你了。”
上次蒋宝缇提出的产奈设定大受好评,所以这次Max非常期待看到她的提议。
经过一夜之后,蒋宝缇面色红润,难过也被削减了不少。
她结合实际,面红耳赤的打下两个单词:——Giant roots。
Max和Tina待了这么久,很快就看懂了这个中式英文。
Max:Two?Giant roots?omg!这是煌漫,不是恐怖漫。
宗钧行已经出门了,因为蒋宝缇昨天的委屈控诉,所以他这次是打算带她一起去的。
但她赖床,起不来,哼哼唧唧地在被子里拱来拱去。
一直说再睡十分钟。
睡了快十个十分钟了,宗钧行只能让酒店将送餐时间推到半小时后。
他先行离开。
好在他没有继续等。蒋宝缇心虚地看了眼时间。
她居然睡到了下午。
在她起床前,齐文周给她打了电话,说明了一下妈咪的身体状况,同时旁敲侧击的询问她的回国进度。
蒋宝缇还在生他的气:“我哋已经唔係朋友了!”(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
齐文周犹豫开口:“订婚……我冇去,我已经从家里出嚟了。”(订婚……我没有去,我已经从家里出来了。)
蒋宝缇愣住:“什么?”
“本来我就不想和蒋宝珠结婚,更何况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情。”齐文周非常仗义,“缇缇,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我们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她立马嫌弃的反驳:“谁和你穿一条裤子长大!”
不过语气相比之前好了许多,至少没那么冲了。
听到她的转变,齐文周也松了一口气。
他和蒋宝缇一起长大,一直以来都是‘公主’身边最忠诚的‘仆人’
对她的性格自然再了解不过。
脾气坏的小炮仗,一点就炸。但也一哄就好。
“我这几天可能要去出国避避风头,我爸现在派人到处找我,悬赏启示都贴出来了,找到我五百万,提供有效线索二十万。掘地三尺都要把我找出来。我实在没办法了,所以打算先去法国看看我外婆,然后去美国找你。”
等等!
五百万!?
再等等!
来美国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