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意从没有让关系闹僵的目的,而且,沈牧感觉这两人还是兄妹情更多一点,用这个理由分手,有点过分。
沈牧:“我说你后悔了,他就懂了。”
井夏末感觉了解哥哥的80%,“他不一定甘心,你试试吧,他这人,骨子里挺疯的,不受控。”
“我什么都没干的话,他不会放手。”
沈牧笑起来,无奈又心甘情愿,“你明知道他疯,还让我得罪他。”
“你如果不敢的话,我就换个人。”
她神色淡淡,把利用说得明明白白。
“这个胆子还是有的。”
沈牧拍了张她的侧颜,给左燃发过去,表示人在自己的公寓,自己的沙发上。
并且,房子,还只有两个人,独处,孤男寡女,想干点什么也没人打扰。
意味再明显不过。
井夏末满意地看了眼,提醒了句,“他如果来找你,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她昨天就开始犹豫,要用什么办法,想了一圈,还是沈牧最合适。
一来这人高中就喜欢过她,那混蛋哥哥还有数。
二来,沈家同样是豪门世家,跟左家没上下之分,他就算再想发泄,也不干做出太出格的事。
换成个普通男孩,按照他的报复心,说不定未来都给人家毁了。
沈牧不会被报复,爷爷和爸爸的位置,姜韵有意无意间给她提过,无非是希望她能做个聪明又清醒的人,选沈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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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边没秒回,可能有别的事,没看手机。
井夏末等到了晚上,等到的,果然不是分手消息。
【你想要我怎样,你说。】
【你一句话。】
【我什么都能放弃。】
【只要你。】
晚上九点,她正在沈牧的大平层公寓里,吃沈阿姨做的甜品,抹茶千层,上次姜韵拿过去的没能吃到,兜兜转转吃到了,味道的确很不错。
但此刻吃在嘴里,突然变得苦涩万分,伴随着他的那几句话,心口越来越堵,窒闷得难受。
客厅音响,循环播放着她喜欢的歌。
沈牧给她倒了点解腻的饮料,看她脸色不对劲,岔开话题,“这音响怎么样,其实我平时不怎么听歌,但我记得他给你买的音响都挺贵的,也换了个贵的。”
井夏末没心情关心这些,给沈牧看自己手机页面,“他没那么轻易相信。”
其实她想问,你会爱我到多久?
但这问题没有答案。
可她真的不能被姜韵送去新加坡或其他国家,
那个想签她的经纪人,提醒过了,绝对不能出去,会错过内娱的很多机会。
再火的明星都不敢随便出国上学,即便是巅峰期,再回来,也会糊得一塌糊涂,立马跟同期拉开差距。
爱豆路也不行,泡菜国市场小得不行,跟国内一个省份的面积一样大,
但凡有点办法在内娱混,也不能去当小爱豆,那经纪人劝过她,看她长得漂亮,就想让她当演员,可关键她学的不是表演,不感兴趣,只爱音乐,写过几首歌。
沈牧:“你睡主卧吧,挺干净的,平时阿姨几乎每天都来打扫,等会我换个新床单。”
她恍然间想起,还有个长辈能管得了他,放下手中的杯子,起了身, “我去找他舅舅,能查到他在哪里,如果来找你的话,记得跟我说。”
也没看对方,匆匆忙忙离开了。
沈牧眼里闪过失落,想留她,倒不至于今晚占便宜,等于表个态,没因为畏惧左燃就不敢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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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
陈鸣正在酒桌上喝酒,乐呵呵地跟下属聊天。
下属:“看过《犯罪人论》吗,里面说,他去监狱里观察,包括欧洲的监狱,里面的犯人,基本没有长得特别帅的,很少有五官端正的,可能经济犯好一点。”
“像□□犯,抢劫犯,这些,都有五官特征。”
另一人:“倒不如说,是冷血,同理心差,这些基因。”
陈鸣最近心情不错,局里刚破了个大案,烦心事少了许多,挺久没好好放松,正想继续倒茅台的时候,家属号开始震动。
随和的气质开始恢复成八风不动的沉稳强大气场。
听完电话那头井夏末的话,神色凝重了几分。
挂上后,吩咐道:“让技侦去查左燃,把他这半年的聊天记录,通话记录,全给我恢复了,看他最近跟什么人联系过。”
效率很高,等他接上井夏末回办公室里头,左燃也被联系到了,接着就赶过来了。
三个月没见,恍若隔世。
井夏末在办公室沙发上坐着,手里一杯一次性杯子的热茶水,神色微怔,和他对视着,没能挪开眼。
他一身黑,带着满身冰冷气息,身段挺拔,还是帅得过分,黑发在路上被夜风吹得凌乱。
神色倦怠懒散,嘴角一抹邪笑。
眼眸漆黑地看着她,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陈鸣上来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井夏末心里重重一跳,下意识从沙发上起身,走了过来。
他没躲,也没还手,脑袋被力道弄得偏向一侧,停了秒,抬眼看她,又接着转过来,回看陈鸣。
陈鸣下手重,没留情,声色俱厉,呵斥,“你现在给我老实交代!都干过什么!”
井夏末本来以为就是跟人赛车这种事,看这情况,顿时也跟着紧张起来,明显还有别的事,祁炎舟猜对了。
他声线微沉:“还没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儿,对方邀请过我,不过,我还没考虑好。”
陈鸣:“教育过你没有,别跟段敬驰这人来往,”
“你明知道他爸是个什么玩意儿,现在都不敢入境,在国内混不下去,才逃到国外去。”
“他多少受他爸影响,根本不是正道上的孩子。”
段敬驰是左燃表弟,等于两人同一个姥爷姥姥,
但不在同一城市,不常联系。
段敬驰父亲年轻时就是个法外狂徒,
也是个一时的商业大佬,但心术不正。
很早就看上了陈家的滔天权力。
陈老爷子作为一名军人,铁了心不同意小女儿跟这样的人结婚,后来生下了段敬驰,两边家庭都不要。
跟左燃这种和谐守规矩的家庭氛围比起来,差别极大。
而且左承走的路线是爱国商人,一直比较稳和安全。
那些记录,陈鸣看过一遍了。
段敬驰:【你要是真缺钱,就出国吧,不管是欧美还是东南亚,靠你的脑子和技术,几个小目标没问题,来钱特别快。】
【我那个黑客朋友,很崇拜你,真的。】
【但他说你不搭理他。】
【国内环境安全,法律严,而且你就在老虎的眼皮子底下,什么都干不了,你出个城,舅舅当天晚上就能查到你去过哪些地方。】
陈鸣越看越来气,又给了他一把掌。
“我问你,你这么着急挣钱要干什么,你还想让那个徐霖损失两个亿,卷入他们的争斗中,你爸都不敢乱来,713案子新闻上播了多少次了,你他娘的不怕死啊?”
目光咄咄逼人,探究锐利,却不足审讯犯人的十分之一,担心生命危险更多。
徐霖也不是本地的,隔壁市,外号南江地下皇。
左燃整个人很淡定,喉结滚动了下,咽下口腔中血液,“干别的来钱太慢,创业最少也得几年,还不一定成功。”
左承会阻止一切他利用长辈人脉的机会,不让周围人帮他。
而且,还有个目的,他想让家里人放弃他,不再寄予厚望。
左燃冷静又冷淡:“我有数。”
陈鸣将视线落在井夏末脸上,她承受不住压迫感这么强的眼神,脊柱发凉,不由心虚地垂眸,焦急担心转化为恐惧。
觉得他真的疯了,比以往更不受控。
陈鸣指着他,严厉警告道,“这段时间,你哪都不能去,我找人看着你,要是再敢有犯事的念头,你这20年没挨的打我都给你补上。”
“我当年在全省比武是什么水平,你也清楚,别看现在年龄大了,揍你还跟玩似的。”
井夏末从陈鸣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失魂落魄,脸色惨白,平时出来车接车送,冬天习惯穿得很薄,今天这点衣服,在零下待着,冷意瞬间浸入骨头。
左燃多听了几句教训,晚出来了一会,追上来,按住她肩膀。
她用手撇开,没吭声,神色冷漠,回头,张口时,胸口无比窒闷。
“你别对我好了,我们分开吧,或者,还是当回兄妹。”
江敬遥都能跟每任前女友继续当朋友,他们按理来说也可以。
左燃像是听到笑话,凉薄冷淡地几声笑,眼底毫无温度,“从咱俩勾搭到一起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不能再回到从前。”
她继续说:“恋人总会有分手的一天,但兄妹不会。”
“对了,我跟沈牧上过床了。”
口吻平静,叙说的态度。
左燃猛地掐住她脖颈,发狠地咬上去,骨子里的暴戾都被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