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有几个人录下来了,你倒时候看看回放,不然不长记性。”
言朔脸色瞬间黑下来,面具假笑也不装了,眼里泛着凌人的寒意。
扫了圈周围的人,明星和工作人员都不少,没立马发火,忍了忍。
徐泽安也察觉到这俩人之间的火药味,分别看了眼两人的神色,都不太友好。
于是换了别的话题,问井夏末,“你晚上有别的安排吗,我最近约了王导,要不一起吃个饭,你想拍电影吗。”
井夏末听出了其中的邀请之意,回想了下这人以前干过什么,好像追过她,
拍戏的时候,在一块几个月,有时候还是荒郊野外,通讯不便,没网,没好玩的,剧组夫妻挺常见的。
徐泽安那段时间经常邀请她一起吃饭,他助理厨艺好,在买不到外面的地方,就是美食,
但杀青后基本就断了,后来再遇到,还无意间发现盛昔那个小明星和他的端倪,估计就是床伴关系。
在她周围,上床是个特别容易的事,不需要多喜欢,或者相处多久,只要看对眼,一拍即合的事,换句话说,就是随便。
她觉得很多人,是和谁都可以,并不一定非得是她,看她没回应,也不会浪费时间精力金钱,无缝衔接去找其他人了。
“今晚没空。”
平淡地拒绝道。
明天的机票,就得和郁宁去北欧玩了。
言朔嘲讽地笑了两声,跟徐泽安说,“兄弟,你别打她主意了,她哥可不是一般人。”
“他俩,表面是兄妹,背地里,大学就在一块了。”
“变态吧,就算没血缘关系,怎么说也生活在一起,就是不正常啊。”
徐泽安下意识侧头看她反应,缓和气氛地说了句,“谁没有点过去。”
井夏末冷冷地扫过去,“你有完没完,吸毒把脑子吸坏了吧。”
言朔吐槽起来刹不住,才不管她在不在意,继续道,“徐泽安,我跟你说,她现在就是找接盘侠。”
“他们那个圈子的二代,公子哥,早就知道他俩的事儿了。”
秦笙为了让这报复心强的远房表哥安定下来,还讲述了沈牧的事。
因井夏末而起的冲突,让沈牧被左燃打进医院了,断了根肋骨。
沈牧的家世,丝毫不在左家和陈家之下,但左燃敢不计后果地起冲突,更不会把其他人放眼里。
导致言朔依旧有火难压,憋闷地不行,只能过过嘴瘾发泄。
“她哥现在不要她了,而且也没可能在一起,她得找个不知情的。”
“就是个二手货你明白吗。”
“兄弟,你要是正经谈,不能找她这种,回头我给你介绍个干净的。”
井夏末并不在乎这些评价,也不解释,反问:“我要是二手货,那你是什么,你是几手货?”
徐泽安眼见气氛越发尴尬,让助理买来的咖啡分给二人,本来无意得罪两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
不以为意地说,“这算什么,走红之前当外围当鸭的又不是没有,现在不照样好好的。”
就算是当情妇被包养,都算好的了,毕竟只是陪一个,徐泽安觉得,只要不是被太多人玩过的就行,
那难免心里膈应,嘴上不说,也不可能从心底去尊重。
所以圈里就有男星喜欢找未成年,还提前问是不是处_女。
徐泽安有个朋友就这样,但他倒没这么在意,还是喜欢床上骚一点的,不喜欢白纸。
言朔被他逗笑,摆摆手,“不是一回事,我也是为了你好,别蒙在鼓里了。”
看井夏末这浑然不在意的模样,没能解气。
“都说你哥那个太子爷不能惹,特别狂,但我为什么现在还好好地站在这儿,哈哈哈…”
井夏末本来在找当地要住的民宿,路线,没怎么做攻略,听到言朔这句话,神色微变,淡定自若的表情总算出了破绽。
言朔:“秦笙不让他追究我,明白吗,井夏末,你别以为他给你挡枪就有多当回事儿。”
“按理说,我差点害了你,还拿枪指着他,照他的脾气,现在是不是已经把我送进监狱了啊。”
“秦笙呢,帮我求情了,还挺管用的,比你说话都管用吧。”
她面上淡淡听着,手指早已顿住,心脏紧缩,呼吸不再平稳。
其他事,不管外人怎么评价,都无所谓,说是被玩过的也好,什么二手货也罢,真喜欢她的人,压根不会在乎这些过去,不够喜欢的,她也看不上。
但这件事不一样。
这代表了,他偏向了哪一方。
到底是秦笙,还是她。
言朔喝了几口咖啡,没开口提过现在伤还没好全,稍微跑几步,胸腔那块地方就开始疼,被打的太重,再多来几下,说不定真得毁容。
“你倒也不用担心,我虽然对你俩怀恨在心,但也不会做什么了,等到秦笙和你哥真结婚了,那咱们还是一家人呢,对吧。”
“别恶心我,谁跟你是一家人。”
言朔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像是响亮的一记耳光。
她胸口堵得慌,心脏很像被狠狠握住。
越是压抑这种过度的反应,越是控制,克制,情绪越失控。
回到休息室,坐不住,当即就拨通电话。
很快就接通,对面声音嘈杂,男女的杂音都有。
熟悉的低沉嗓音传来。
她忽然哽住,靠在窗口,注视着外面的冬季末街景,天色极暗,接近零下,窗子打开,穿着单薄的短袖,像是感觉不到冷。
“你在哪?”声音没什么情绪。
本来有一堆质问的话,又发觉好像没什么立场
如果言朔说的是真的。
那她算什么?
一个没血缘关系的妹妹,是有点过去,但人都得朝前走。
左燃:“餐厅,怎么了?”
她深吸一口气,眼眶泛酸,胸口堵得难受,神情惆怅,“和谁,秦笙?”
“嗯。”
“言朔你还管不管了,没把他送进监狱,就因为秦笙?”
他散漫地哼笑声,“不然呢,你想让我为了你,把他也解决了?”
她心中蓦然一痛,被压抑的酸楚和不甘彻底涌上来,难以言说的痛感蔓延至四肢百骸。
声音冷硬,“你不用干什么,她对你来说更重要的话,你什么也不用做,更不用为我挡枪。”
左燃同样压着火,脑子里全是她跟李京屿那混蛋放纵暧昧的画面,燥郁得要命。
沉声道:“就当我犯贱,没下次了。”
“行。”
她这才明白,能为她挡枪的人,也可以为了别的女生不去追究言朔。
随后毫不犹豫地挂断,穿上大衣,出了休息室。
助理乔乔刚才去买小吃了,买了她最爱的板栗,笑着说:“国内旅行美食多,国外就是人少的氛围感。”
“嗯,”
她忍住想哭的念头,试图忽略这种痛苦又发泄不了的感觉,面上淡淡地回,“郁宁本来想去香格里拉。”
“或者新疆的一些地方,很适合旅游,但我夏季有个真人秀,就去这些地方录,她就换成了北欧,正好我也没去过。”
乔乔感觉她脸色很差,失魂落魄的,担心地打量了几秒,“你哪不舒服啊?
“没事,不是身体难受。”
徐泽安看她这就准备走了,还想留一下,“怎么走这么早,不一起吃饭了?每次找你都说没空,真是一点机会都不打算给我啊。”
她反应很淡,又不想冲无关紧要的人发火,随便敷衍了。
这晚回去后,一直在收拾行李。
她很想用别的事来转移注意力,但那股窒息又难受的始终萦绕在心头。
半夜才入睡。
睡梦中,又梦到了高中时期发生的事,醒来的时候,实在抑制不住,眼泪越流越多,一边哭,一边删掉合照。
相册里存了上千张他的照片,有合照,也有单人照,甚至是一个身体部位的那种。
当时大家都带手机,白天上课关机或静音,有了什么大型活动,放学后,才会拿出来,全是她的青春回忆。
连续删几百张合照,眼泪依旧止不住,又继续删和他有关的一切。
眼眶特别烫,声音都是哑的。
姜韵知道她要出去一段时间,特意打电话来提醒必须要带什么东西。
“你们四个人是吧,不要失联了,手机得充好电,诶,乔乔去不去,她去了我还放心点,她挺靠谱的。”
“她也放假,不去了,我经纪人正好也能休息下了。”
鼻音很重,掩饰不了,垃圾桶就搁在床边,扔了一堆用过的卫生纸。
姜韵听她声音不对劲,“你感冒了?发烧了没有?”
她停顿两秒,连装开心都装不出来,心里苦涩得要命,深吸了口气,“没发烧,先挂了。”
网上有道士说,痛苦纠缠暧昧不清的时候,每梦到对方一次,就代表缘分浅了一分,是要了缘的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房间灯光关闭,窗帘全拉开,落地窗外,是阴沉的天,雾蒙蒙,日出不太明显,天气不好,没什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