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能是学霸。
如果高收入,再配上那张脸,身边绝不会缺女孩。
她也想算了。
但又控制不住去想。
井夏末大多数时候其实不会犹豫。
他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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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韵在餐桌上坐她对面,感觉女儿的绿豆粥再不喝就凉了,问道:“怎么了?夏夏,不好吃啊?”
姜韵对自己厨艺还是挺满意的,基本上做什么都好吃,就算地域不同,口味不同,但只要是美食,一般就没事。
井夏末加快进食速度,“没有啊。”
行李昨天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装满两个行李箱,加一个书包。
十点钟吃完早饭,就得走了,去爷爷奶奶家。
其实她不太想去。
一方面是不熟悉,就见过一面,态度平平淡淡的,没感觉出喜欢她。
但父母不同,从相遇以来,姜韵和左叙都是比较温柔的性格,就算她早就没了三岁前相处的记忆,也能合得来。
姜韵注意到女儿不明显的惆怅,出声解释道:“咱们家离你上学的地方太远,就算是我开车送你,也得半个来小时。”
“万一上班的时候有点急事儿,走不开,哪天耽搁了,你自己骑车,那四十分钟都到不了,高中的时间这么宝贵,路上这点时间多睡会儿多好。”
井夏末倒是明白:“但你不是说过吗,这个家一直没放弃找我的就两个人,你和爸爸。”
“他们还有别的孙子孙女,肯定也不是多期盼我回来吧。”
她真的有点怀疑,父母决定送她过去,不会是为了以后的遗产吧,毕竟整个家最有钱和有权的就是那俩老人。
姜韵一时不知该从何解释起,这十几年发生了太多事,很多情况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讲清的,大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适合说给孩子听吗?
又觉得孩子比父母想象中的要更为成熟。
“你爷爷奶奶,对所有人都是这样,比较严厉,冷漠,不会表达感情,他们那一代就是这个样,但只是方式不同,等到你长大就能体会到了。”
“嘴上不说没关系,行动上表达就够了,你如果像你堂哥那么优秀,那得到的不会比他少。”
“他们不重男轻女,但就一个要求,懂事,听话,喜欢努力上进的孩子。”
井夏末好奇道:“堂哥...什么样啊?”
姜韵正开着车,不好找手机。
“之前给你看的那张全家福,是他小时候的照片。”
“跟你一样大,就差三天,你十月二十九,他二十六的。”
至于性格方面......
姜韵现在也就节假日能见到,了解的也不深。
但左燃这个侄子,儿时给她的印象是挺好。
“本性应该可以,做不出欺负人排挤人的事儿,更何况,你爷爷认定的,不会看走眼,从小就在他身边长大,要有什么恶习早就纠正了。”
“跟他亲哥,也就是左朝,那真是天差地别。”
姜韵从头讲述起来往事:“左朝呢,是唯一一个没被你爷爷管教过的,被溺爱过头了,纨绔子弟的毛病沾了一身,等到闯祸的时候,再后悔就晚了。”
井夏末看着亲妈给自己列的一个表,上面写满了所有的家庭成员,职业,简短关系概括,一目了然。
最特殊的就是堂哥左燃。
他姥爷那边同样也是背景显赫,甚至丝毫不输于左家。
姜韵:“虽然他们总是嘴上埋怨,觉得左朝被他妈妈养废了,是家里最丢人现眼的一个孩子。”
“但现在反倒不计较了,估计是把厚望全寄予在左燃身上了,左燃相当于弥补了亲哥带来的遗憾。”
“他还没成年,看不出以后什么样,上头还好几个小有成就的堂哥堂姐,以后能不能赶得上还两说,但你爷爷唯独对他最器重。”
“说明优秀的程度外人都想象不到。”
左崇礼的教育理念是足够自律,但也冷漠严苛,姜韵不能完全认同,但也确实没法反驳。
从上到下的后代们无一不是位高权重者。
即便领域不同,也没有碌碌无为的。
井夏末听后,在心里默默记下:“不、能、惹、堂、哥、生、气。
然后,巴结讨好。
人还没见到,她就觉得自己肯定不如堂哥。
成绩成绩一般,自律更比不上。
亲爸左叙是军人,不是什么商人和当官的,以后要是不晋升的话,那家里还是爷爷奶奶说了算,可也老了吧……
最有权的就是左燃了。
和她的人生肯定大有不同。
姜韵:“其实最开始的那两年,你爷爷让其他亲戚帮忙找过,但儿童被拐卖的案子实在太多,跟大海捞针一样。”
“对了,那时候左燃的舅舅还没当上副局,也尽全力了。”
“火的那电影,都是根据真实改的,上面几对父母找孩子找了十五年,十五年,其实和你的年数也差不多。”
《亲爱的》和《失孤》,是真实改编的。
被人贩子拐卖后,亲生父母全部找了十几年之久。
井夏末扭头看了看姜韵,感觉她又有点想哭,前段时间一聊到这方面就会落泪。
但马上就到目的地了,于是换了个话题,“好像是现在已经有找到的了。”
她也因好奇去看了,“电影一共演了四个真实家庭嘛,有两个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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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是中式庭院风别墅,庄重大气。
进了大门,前庭院有风雨连廊,亭台轩榭,四角凉亭,锦鲤池。
边上种植着梅兰松竹。
井夏末进来后连连在内心感叹。
是听说过这个家特殊,但还是远超了想象。
文化这种东西真的很奇怪,仅是一个场景,就能判断是哪个国家的。
而中式风带有大国的磅礴感。
左老和井老很快就出来迎接,虽然年过半百,头发花白,但看起来身形矫健,神采奕奕,精气神很好。
一个戴满色翡翠珠链,种水好,颜色浓烈,正阳绿镯子,飘点花。
一个戴六眼天珠,沉水芽庄白奇楠沉香,0.7的凤眼菩提。
井慈老太太脸上笑意祥和,“夏夏,是不是又长高了,比上次见的时候又高了点,都快赶上你哥了。”
左崇礼:“瞎说什么呢,小燃快一米九了。”
姜韵失笑:“女孩上了高中以后一般就不长了,发育早点。”
准确说是来例假前长得最快。
阿姨进来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和书包,拿到房间内,又问:“诶,这边口味都吃得惯哈,我还提前问过,说是不挑食,也没忌口。”
姜韵替女儿回道:“除了喜欢酸甜辣之外,其他没忌口。”
四个人在庭院里溜达了几圈。
谈话内容既有工作中的,也有生活上的。
井老注意到儿媳的裙子款式一般,习惯地说道:“下次别穿这条了,颜色不好看。”
姜韵顿了顿,若无其事地立马回:“嗯,以后不穿了。”
井夏末神情淡淡心不在焉的,感觉很无聊,没啥共同语言,全是姜韵在聊天,并且很清楚公婆喜欢听什么。
不过,就连穿什么样的衣服也管,管的未免太多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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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到客厅后,能看到不少古董字画。
但她大多不认识,就注意到了一副语文课本上的徐悲鸿奔马图,不禁出声:“这是真迹吗??”
做饭阿姨解释道:“当然了,看着粗糙,是因为徐悲鸿当时为了完成外交任务而批量赶出来的。”
井夏末微微蹙眉,很好奇得多少钱,感觉连这里的阿姨懂的都比自己多。
她不认识翡翠和文玩,但对爷爷脖子上那个褐色的六眼天珠印象深刻。
以前在西南地区生活的地方有藏族人,就流行戴这些。
据说,最珍贵的九眼天珠,世上仅有两颗,一颗在李连杰那里,另一颗在释迦牟尼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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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夏末跟着老人从客厅转到了书房。
左崇礼很有兴致地聊着:“你堂哥的字写得很好,从小就开始学书法。”
“中间啊,因为学业给落下了,好长时间没拿过毛笔了,今天......”
书房门被打开——
少年抬眸的瞬间。
两人视线相撞——
杂音中,井夏末顿在原地,表情微愣,眼神不解,大脑一时没运转过来,耳边陷入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