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朵,我听说顾朝暮受重伤了。你知道这个事么?”
于朵一脸懵逼,“我不知道这个事。我师兄也不知道,我们来广州都几天了。”
狄见欢道:“你完全不知道啊?”
“是啊,我完全不知道。顾大哥为什么会重伤啊?现在脱离危险没有?”
难道山上又打起来了?
边境冲突这种事军方不公布,平头老百姓不知道的。
而且,还不是轻伤,是重伤。
于朵觉得心脏都纠结起来。
狄见欢道:“我妈妈隐约听到两句,说是都伤了一段时间了。应该是已经脱离了危险。”
于朵听到脱离了危险心头一松。她等挂断电话,打回去和高老师说了。
“重伤?我也不知道啊。我跟他母亲的关系也没好到时常联络。你等下,我问问呢。”
常家和顾家关系好的主要就是常宁和顾朝暮。
常志远和顾老爷子在农场的时候,关系也不错。
但两个都是大忙人,而且工作领域没什么交叉性。平常也没有刻意联系。
顾家没有声张顾朝暮救牧民受伤的事,他不知道也不奇怪。
至于常宁,之前他回信过去,顾朝暮一直没回信。
他和于朵分析,顾朝暮应该是还在昆仑山的半山哨卡。准备和哨卡的士兵一起过八一建军节。
但那样一来他就要8月14号之后才能搭送给养的车下山了。
那5000多米海拔的哨卡可不是方便联系的地方。
那上头就一条军用的电话线。
听说还经常因为暴风雪、泥石流等自然灾害破坏,不好抢修。
高老师挂断后,拨赵思嘉家里的电话。
电话是顾占林接的,“哦,是高敏啊。”
“顾市长,你家朝暮现在情况怎么样啊?”
高敏也不确定狄见欢得到的消息是不是有误,于是含糊问了一下。
如果没什么事,就当是在问小顾去昆仑山玩得怎么样嘛。
顾占林以为她从北京军区或者哪里听到的消息。
于是道:“好多了,即将出院。谢谢关心啊!”
高敏道:“怎么伤的啊?”
顾占林便简单说了几句,给了她顾娉家的电话,说赵思嘉在那里。
高老师又赶紧给顾娉家里打过去。
赵思嘉在电话那边道:“我们没声张,毕竟各家有各家的事。孩子救回来了就好。”
高敏有些嗔怪地道:“我家常宁和你家朝暮关系那么好,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啊!该和我门说一声的。”
赵思嘉道:“我知道,我一来就看到写字台上有一封常宁给朝暮写的信。我给他拿到医院去了。主要是听说你们家这段时间有大事。而且离得太远了,知道了也只能让你们跟着担心。”
常宁回来的时候,于朵也才刚挂断高老师的电话。
她坐在床上表情有点惊恐,顾大哥差点就死掉了!
半个月前,在她和师兄都不知情的时候。
常宁是跟着常荷进来的,来看看于朵回来了没有嘛。
他看于朵脸色不对,眼睛有点发直。赶紧问道:“你怎么了,遇上什么事了?”
不是和辛明宇一起去的么,怎么一副震惊、的样子啊?
按说广州去深圳,除了路烂一点应该没什么事才是。
他打听到的,深圳那边还很穷,基本没人过去。路上老半天可能才看得到一辆汽车。
这样的地方,劫匪都不会去的啊。
听说很多深圳本地人,为了从深圳偷渡去香港,每晚是冒着边防军的枪火攀越铁丝网,还有人直接从深圳河游过去。
看于朵浑身上下完好无损,也不像是出车祸了。
而且于朵的性子,等闲的事情应该不会这么惊恐的模样。
于朵道:“师兄,我刚得到消息,顾大哥7月底在昆仑山上外出时遇上暴风雪。他为了救牧民受了重伤。被汽车接下山来抢救,许久才脱离了生命危险。幸亏、幸亏当时军用线路是畅通的。”
不然,军区根本来不及派汽车上去把人接下山来。
那这会儿,他二七都过完了!
第225章
常宁听说他兄弟半个月前差点死了,也是半天回不过神来。
于朵把刚高老师说的顾朝暮大姑家的电话递给常宁。
“这是他大姑家的电话。”
常宁做了几个深呼吸,挨着于朵坐下,拨了过去。
那边还是赵思嘉接的。
他自报了家门然后道:“赵婶婶,小顾他……”
赵思嘉赶紧道:“常宁你放心,他现在没事了。明天我就要去接他出院。我也是第二天才知道的,家里人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因为我离得实在太远了。我们没和亲朋好友声张,也是这个缘故。等他回来,我让他给打电话好么?”
“好的。你们大概几点接他出院呢?”
“要下午两点以后了。”
常宁挂断电话,然后告诉于朵,“明天下午出院。”
他看向常荷,“我明天下午得等一个重要电话,亲耳听到了才能安心。下午我恐怕就不能陪你们出去了。”
常荷道:“看来那个人很重要啊。”
于朵接到电话表情不对,堂哥听她转述后同样是表情都变了。
常宁点头,然后道:“我去同三叔、三婶说一声。”
常三叔和常三婶听说他下午要等一个刚从生死线挣扎回来的朋友的电话,便道:“下午出去也热,明天就歇一歇。”
他去说了一声又很快回来,对于朵道:“我感觉自己需要压压惊了。”
于朵一副心有戚戚焉的点头,“是啊,好吓人啊!幸好军用电话线路是通畅的。不然在山上怎么办?海拔5000多米的哨卡,离定点的医疗点肯定距离也不短。”
常宁道:“倒没你想的那么吓人。如今那山上和上下联系,主要应该还是靠电报。电报的通讯便利程度比电话要高些。”
于朵松口气,“原来这样啊。我还以为……”真的是侥幸捡回一条命。
也是啊,如果没有能保障通讯的手段,
有敌人入侵边防都不能及时通知军区领导了。
那设哨卡的意义何在?
她刚才是想差了,震惊之余可能脑袋都有些不够用了。
于朵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
看常宁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便起身冲了一杯糖开水递给他。
“师兄,喝了压压惊。”
常宁接过去,喝了两口。甜滋滋的,确实能安抚人心。
想到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差点在远隔千里的昆仑山就那么死翘翘了,他真有点后怕。
要是这样,小顾大半个月前给他寄来的照片,那就是……最后的照片了。
电话又响了起来,常宁离得近些顺手接了起来。
还是狄见欢打过来的。她知道于朵肯定会去打听消息的,便再打过来问一下。
没办法,曲灵是她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但是跟常家人都不太熟悉。
常宁三言两语给她说了,“你那么关心干嘛?”
“我替别人问的。”
常宁想了想,“曲灵?”
那天在车上,曲灵就一直找机会和小顾说话来着。
还主动要帮忙在大学里卖收音机。
后来打网球,还跟于朵打听小顾高考完了怎么没到大院里来玩。
于朵瞥了他一眼,自己也喝了点糖开水压惊。
这会儿常荷泡澡去了,她带了一次性的塑料薄膜垫在浴缸里。
于朵感觉挺奢侈。
华国如今的工业水平,塑料还是不太常见的金贵东西。
但浴缸确实是不好用宾馆的。所以,她都是洗淋浴。
毕竟这不是于朵一个人住的房间,常宁打完电话很快就回去了。
不过,他虽然告诉了狄见欢情况,却没有把顾朝暮大姑家的电话给她。
他兄弟估计都不太记得这个曲灵了。
“小顾的确出挑,招女孩子喜欢。但是,并不是女追男就真的只隔层纱的。他要是有心,对人的态度肯定是不一样的。还是让你这位好姐妹别抱希望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