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正式开始,方才还热闹的庭院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宋世雄的声音:现在我们是在樱花国的大阪体育馆向大家播音。我们将要在这里向大家转播第三届世界杯女子排球比赛,华国女子排球队同樱花国女子排球队争夺冠亚军比赛的实况。
还有些事先没抬凳子来的、甚至是路过的人看到了也弯着腰进来,找地儿蹲着。
就连前头留出的、防近视的1.5米的位置也蹲满了人。
于朵也没在意认不认识,看就看呗。今晚大家都是女排的支持者!
中国女排先以15∶8和15∶7拿下两局。
女排比赛一共是五局,拿下三局就是赢家。一时场上众人都激动得很。
中场间隙顾朝暮激动地道:“陈哥,把开瓶器拿过来。”
下一场赢了,就可以开瓶子庆祝了。
他说完起身去了于朵屋里上厕所。于朵刚上了出来。
没法子,全程没尿点,只能利用中间换场、休息的时间。
其他人或者是跑去公厕,或者是在院子里的厕所外排队。
大家伙这会儿都有点激动,再赢一场我们就是冠军了。
可惜,第三局和第四局被主场作战的樱花国女排逆转扳平。顾朝暮的启瓶器放在面前,愣是没用上。
2:2平了!
关键的第五局开始,打成14平。
必须拉开两分的差距,才能结束比赛。
又是一球,樱花国以15:14率先拿到赛点。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
这万一输了,开汽水、啤酒,估计在场都没人有心情喝了。
还好、还好,女排姑娘们越战越勇,最终以17:15的比分,创造了历史!
场上大几十号人一起站起来欢呼,于朵和顾朝暮也不例外。
除了他们这里,附近还有几处也是爆发出欢呼声。
电视机里宋世雄的声音也还在继续传出:17-15!华国队胜利啦!队员们都跑到一起!华国队以3-2胜了樱花国队,以7战7胜的优异成绩,夺得了本届世界杯比赛的冠军!
一阵噼里啪啦声,有地方放起了鞭炮。今天晚上,绝不会有人说这么晚了放鞭炮扰民的。
估计全国各地,都是聚成一窝、一窝的正在兴奋。
大家闹过后,顾朝暮站过去开汽水。
他开了盖子,递给于朵。于朵再递给欢呼雀跃的小朋友们。
第一瓶肯定是给诚诚,然后周围的小孩儿。于承买了电视机,于鹏和娜娜在自己家里看,没有过来。
拿了四件北冰洋汽水,怎么都够了。
“谢谢于朵姐姐、谢谢小顾哥哥——”
然后是啤酒。两个人手脚都很麻利,很快大家就都拿到了。
左邻右舍也跑回家拿了些下酒菜过来摆上,大家一起庆祝上了。
于朵和顾朝暮被众人簇拥在中间。不管男女老少,所有人都笑得开花开朵的。
赵晓丹进屋把于朵的相机拿出来,随即拍了一张集体照。
笑闹过后,大家伙拿着自家的椅子、凳子回去。胡同渐渐又安静了下来。
陈哥和商哥用大扫帚打扫庭院。屋檐上的大灯亮着,扫起来很方便。
顾朝暮则是要开车准备回去了。于朵牵着脸上还挂着笑的诚诚去送他。
诚诚或许不懂太多,但是知道女排赢了、我们赢了。
所以他也十分的高兴。
就在这个时候,客厅的电话响了。赵晓丹接起来,“哦,生了啊,好的、好的,我会告诉老板。”
她自己跑了出来,“老板,你姐姐刚生了个儿子,六斤二两。母子平安——”
于朵乐了,“这小子还真是会挑日子啊!”
顾朝暮点头,“明早下午我没课,我们午后一起去探望吧。”
于朵上午三四节有课,愉快地答应了下来。
诚诚道:“我当哥哥了——”
“对啊,你当哥哥了。”
当晚兴奋了一场,于朵很晚才睡着。倒是诚诚没太多心事,犯困后很快就入睡。
他还是挨着于朵睡的,睡着了十分消停。
第二天一早赵晓丹送了诚诚去幼儿园,回来把于朵喊起来。
“老板,快起来。你还要去上课。”
于朵揉揉眼眶坐起来,“哦。”
于朵起来,打理好自己。吃了一碗由赵晓丹下的脆绍面,然后赶去京大上课。
中午赵晓丹再去接诚诚的时候,就替他向老师请了下午的假。
吃过午饭,于朵和顾朝暮就带着他一起去了医院。
已经陆续有人来探望了,霍昭的母亲就在这边帮忙打点。
但终归她是官家太太,来的那些生意人面对她都有些不自在。
她自然也不大自在。
可霍韶父母双亡,于凌也父母双亡。
于凌的嫂子
也不太会张罗,邱新梅跟这些商人也有壁。霍娆还是个孩子,她当堂婶的不好不出面。
这会儿看到于朵她高兴地道:“你来了就太好了。下午和晚上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在这儿支应着。我回去看着,给你姐再炖些补品。”
炖东西,保姆就可以了。她主要是在这儿和商人待着不太自在。
于朵道:“七婶你回去吧,我今天都没事了。明天上午也没有课。”
“好,那咱们就轮着来。”
于凌是顺产的。如今基本都是顺产,剖腹产的技术还是不是太成熟。
所以,这会儿她已经能靠坐在病床上了。
也忙道:“辛苦七婶了。”
霍昭母亲摆摆手,出去坐上自家的车回外交部大院。
于朵送她出去上车,回来看到顾朝暮和诚诚一起,一脸好奇的看着婴儿车里的小奶娃。
新生儿嘛,确实不会多好看。但好奇啊!
霍昭给于凌弄到的是一个干部病房,估计是通过了霍家的关系。
病房有里外两间。顾朝暮不好进去,霍韶让保姆把婴儿车推出来的。
霍娆中午来了一趟,这会儿去上下午的课去了。
于朵进里屋去,邱新梅在喂于凌喝她拎来的小米粥。
她今天是请假过来的。
“要喝十来天的红糖水帮助排恶露。我把红糖拿过来了,回头就让保姆每天给你兑。十来天后要停掉,不然可能适得其反。”
“嗯,谢谢大嫂。”
“嗐,谢什么,应该的。”
于朵来了,再有女客就是她出面接待。
她很快送走了几拨人,除了用霍韶的车队运货的,就是幸福里那一片的街坊邻居。
收的礼物都摆在外间的柜子里。
顾朝暮下午也没什么事,在外室看奶娃娃、逗诚诚消磨时间陪着。
男客自有霍韶自己接待。不过送生礼,一般都是女客送来。
这会儿他就和顾朝暮聊着昨晚守产房的经过。
“不是,姐夫,你别吓唬我啊。”
“谁吓唬你啊?真就这么恐怖。还好,我这辈子有三个孩子、儿女双全,满足了。以后都不用再经历守产房的事了。”
霍韶边说还边拍了拍顾朝暮的肩膀。
顾朝暮看他连‘恐怕’这样的字眼都用上了,一时有些惶然。
于朵正送杨、周、路、吴四个大妈还有杨萍出去,杨萍忽然用胳膊肘碰碰于朵。
于朵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哟,钟言和朱丹拎着水果篮子来了。
四个大妈都笑了起来。吴大妈道:“他们也捏着鼻子来了啊?”
快三年了吧,那会儿钟言还拎着鱼啊肉啊的来大杂院送给于家。
那就是给老于家改善伙食。于朵和两个小的看到他,都会极欢喜的迎出去。
这会儿于朵笑意盎然地道:“他们参加了我姐夫的车队。”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1979年1月,钟言被朱丹的财力折服,把和于凌定下的‘回城安顿好就复婚’的话抛诸脑后。
他和朱丹的女儿这会儿都两岁零一个月了。
那时候朱丹强势地威胁于家人。这会儿听说二姐生了儿子,也只有过来送礼。
因为他们还要靠着她姐夫继续挣钱。
当然,就是没有姐夫,朱丹如今也不敢拿手指着于家人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