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道:“那他带过来干啥?我还以为他要给你妹介绍对象呢。正想着,他怎么突然转性了。”
“他就是没想那么多。”至于您,纯属想多了。
高耀说着转向妹妹,“冉冉,听到没有?咱们高家的女儿,怎么也不能去对一个有对象的男人下功夫。我工作中接触的华侨、华人投资商也不少,如果里头有合适的,我可以给你介绍。这个迈克你就别惦记了。”
高明很有些无语的道:“这个常宁,他还是专心做翻译就好。外交官就不要想了!”
高冉冉有点呕。
迈克高大英俊、有绅士风度,又能帮她去漂亮国。正是她的理想择偶对象。
可是,她也不敢不听话。
毕竟,勾搭有对象的男的,名声也要坏掉了。
女孩子的名声还是很重要的。
心头也十分的埋怨常宁。明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还把不可能的人带到她面前来。
常宁挂断电话,还是有点郁闷。谁还不想成为父母期许的孩子了?
于朵洗了澡,在廊下溜达。看到他便道:“你怎么了?摆个苦瓜脸。”
常宁把心事说给她听。
于朵道:“我其实也不是我父母期许的小孩。我原本叫于多,倒过来就是多余。”
“不是,你爸妈也太……”
“后来他们对我的期许也就是嫁好点,帮扶哥哥、侄儿。我哥就是觉得我不太受控,所以不给我读高中。”
常宁挑眉,“不是说钱被老丈人借走了么?”
“不是,第一学期的学费怎么也能交上的。归根结底就是这个缘故。管那么多呢,咱就顺着心意活呗。像我这样,也有人在背后说我心机深沉的。”
第580章
9月1号,于朵收到老蔡的电话,八月伦敦旅行社赚了4.8万英镑。
如今是把整个欧洲大陆找上他们旅行社,要来华
国旅游的人都先往伦敦集中。
欧洲国家的面积都不大(地跨亚欧的毛熊国不算)。
其中,日不落24.36万平方公里,和广西差不多大;法兰西55.16万,相当于四川(含重庆);德意志35.7万,相当于山东+河南……
他们彼此之间以铁路连接,交通十分便捷。签证也是很方便互相办的。
反正比华国人出国容易太多、太多了。
老蔡道:“最开始,完全可以西欧设个点,东欧再设个点。”
于朵道:“东欧就算了,社会主义兄弟国家除了南斯拉夫就没啥富裕的。倒是可以北欧、南欧考虑一下。可以,干脆就这么思路吧。伦敦开了,巴黎暂时就不开了。就两个小时的火车车程。”
老蔡道:“老板,我还听说日不落和法兰西之间要修海底隧道,以后半小时可达。”
“这也太方便了!那投资不能少了吧?”
“据说要花费百亿英镑,也就是150亿刀呢儿。”
于朵咋舌,花费这么巨大,就为了缩减一个半小时的行程。不能比啊!
听赵晓丹说她老家还在准备集资修石子路呢。省得下雨出村,总是走的两腿泥泞。
因为迈克对胡同文化感兴趣,于朵又骑着自行车带他在胡同里转悠。
他就骑常宁的自行车。
上了大街,自行车技不过关的迈克跟丢了。
北京大街上快形成自行车的海洋了。迈克根本没见识过这么多自行车一起行动。
“于朵——”他焦急的喊道。
但街上人多,于朵没听到。
迈克又喊了几声。然后叹口气摸出于朵写给他的门牌号。
这是于朵预备万一失散了写的。这样他能打个的士连人带车一起捎回去。
还说纸条丢了也没事。直接告诉黑车司机是京大哪个门,人家也能给他送到附近。
迈克扶着自行车退到路边。省得那些人都对他摁车铃铛,让他不要挡路。
大家路过他跟前,顶多看两眼就脚下一蹬骑走了。
如今北京城可不缺老外看了。
这会儿是遇上了下午上班的高峰期。
迈克准备等这波人走过了,他再打车。或者边骑边问路回去。
“哎,那个洋哥们,我刚听你在喊于朵是吧。是京大经管系的于朵么?”旁边修车摊的摊主站起来问道。
迈克点头,“是的。”
“你跟她一道出来的啊?那你在我这儿坐会儿等着吧。她半道发现你没跟上,会回来找你的。”
摊主给迈克抬了根凳子出来。
迈克把车停下,道谢坐了,“哥们,你认得于朵啊?”
“认得,我跟她姐很熟。”车摊摊主陈恳道。
“她姐,哦,诚诚的妈妈。”
迈克已经去给少儿英语辅导班上过课了。对于朵的几个侄儿、侄女也都认识了。
“是的,你还认得诚诚啊。我说你是于朵什么人啊?”这丫头不是换对象了吧?
迈克道:“我是京大的留学生,常荷的朋友。于朵受人之托,招待我几天。”
陈恳道:“这样啊。你中文说得还挺溜。”
他不晓得常荷是谁,但知道于朵干爹姓常。应该是那家在海外的亲戚吧。
陈恳又看了看,见迈克自己背了个水壶,就没张罗给他倒水喝。
他这个车摊不小,已经有两个帮手了。而且,他也不只一个车摊。
刚才蹲在地上看车子出了什么毛病,还真没留意到于朵骑车经过。
过了一会儿,于朵果然慢慢骑着车回来,沿途找迈克。
虽然知道他打个车回得去,但还是要找一找的。
迈克还蛮好认的,金发嘛!
她一路找过来才发现是陈恳的车摊。
“陈恳哥,是你的摊子啊。谢谢了——”
陈恳摆手,“没事儿,我听到这洋哥们在喊你的名字。”
于朵下车,对迈克道:“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们外国人可能不习惯北京这样拥堵的自行车路况。”
走到一半说看看人在哪里,这才发现后头全是黑头发的同胞。
迈克道:“这会儿好了。”
刚那个路况真的有些吓着他了,好像有千百辆自行车一下子就涌到了大街上一般。
让他一下子就对华国的十亿人口有了直观的了解。
于朵道:“嗯,刚是下午上班的高峰期。已经过去了,街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自行车是我们最主要的交通工具。咱们坐会儿再走吧。”
她也坐了下来,打开水壶喝水,顺道和陈恳聊几句。
“陈恳哥,如今生意很好吧?”
如今北京城的自行车可比三四年前他们回城的时候多太多了。
那需要的自行车配件以及修车铺子自然也就更多了。
陈恳点头,“是,这个生意还可以的。虽然跟你二姐还有你没得比,但我这个太平啊。小富即安、小富即安!”
于朵道:“其实你们一起回来的七个人,有六个都踏踏实实的找出路。如今都过得挺不错的。”
不管是二姐专门跑广州批发衣服回来卖,还是像江津认真准备高考并且考上。
又或者像陈恳这样摆个兼卖配件的修车摊,像耿瞻夫妻在天X门、颐和园给外地游客照相,
甚至就像大街上专门拉着板板车给人送蜂窝煤到家,一块蜂窝煤就赚一分钱的那种。
人家都混出头了!
陈恳自然听得出来她是在说刚被离婚的钟言。
这想到钟言,也确实是令人唏嘘啊。
大家吃了上顿愁下顿的时候,他已经开上了上海牌的小轿车。
可有钱人又不是傻的。你以为婚姻和孩子就能绑死人家?
利用完了你,如今还不是一脚就把你给踹了。
于朵冷笑两声,钟言怕是觉得女的要用婚姻和孩子绑死男的不容易,男的想绑死女的就不难了。
可惜,他遇上了特立独行的朱丹。
不过,人家辛苦挣下的那么多钱,凭啥分你半壁江山?
其实钟言不是没法子绑死朱丹,只要他能在生意中展现出长处来。
但是,他没有展现出特别过人的地方。
而且,他们两口子势必得在于朵姐夫手下讨生活。那朱丹肯定想起来自己得偶尔屈意逢迎于凌,心头就不爽啊。
钟言既不能帮着赚钱,又不能把人哄得开开心心的。人家凭什么等到了四年,分大件以外一半的家产给你?
所以钟言,终究是活成了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