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霍霄身上独一无二的安宁。
机场人来人往,他们有自己的一方天地。
程七再也忍不住,紧紧抱住霍霄,毫无顾忌地说:“我好想你,我特别想你。”
霍霄手轻抚她脑后,指尖有意无意的捏着她后颈:“嗯,我回来了。”
“是不是该到我了?”霍尧单手拎着接机牌,站在两人旁边,“怎么还哭一个?”
霍霄笑着松开程七,抱了霍尧一下。
他转头看想程七,捏了下她的脸:“胖了点。”
又拍拍她头顶:“好像个子也高了。”
“有吗?”程七揉揉脸,又低头看自己,“我怎么没感觉。”
“头发……”霍霄笑,“颜色好像深了。”
“才一个月,哪有这么多变化。”霍尧揽过霍霄肩膀,“倪言星还等着呢,走,吃饭。”
三人上车,霍霄和程七坐在后座。
霍尧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国外的事儿,程七跟着听。
总体来说还是顺利的,中间穿插着的一些专业词汇程七听不太懂,她知道大家都安全,后续也有保障,心里就挺高兴。
更何况,霍霄还在她身边,没什么比这更好了。
霍尧这边又聊起自己的事,提到岑仪,程七追问感情进展。
这么长时间过去,霍尧还没追到人家呢。
程七笑:“尧哥,你是不是,不会谈恋爱?”
霍尧眼睛都瞪大了:“我?你说我不会谈恋爱?”
程七点头:“不然怎么还没追到?”
霍尧寻求认同:“哥,她说我不会谈恋爱。”
程七顺势看向霍霄,才发现他居然睡着了。
车内默契地陷入安静,只剩霍霄均匀的呼吸声。
“妹妹。”霍尧小声叫她,眼神示意她看副驾驶。
副驾驶是霍尧的外套。
她心领神会,轻轻拿起外套又展开,小心盖在霍霄身上。
上次给他盖外套,他瞬间就醒了,程七怕这次也惊醒他,衣服盖在他胸口下的位置。
外套轻轻落下,程七仔细观察他反应,没醒,她松了口气。
车子转弯,霍霄右侧衣服滑落,她捏一角,提上去。
她正要回身坐好,霍霄从衣服下伸手,抓住她的手。
程七以为他醒了,抬眼看。
他还是闭着眼睛,很是自然地拽着她的手到衣服下面,轻轻握着。
其实已经松手了,只不过两人的手落下去的位置一样,她的手躺在霍霄的掌心里。
程七可以抽回手,但是她没动。
她转头看霍尧,两人透过后视镜对上视线,霍尧冲她笑了下。
她也笑了下,移开视线。
手被衣服盖着,霍尧看不见。
程七小心翼翼调整姿势,尽可能看起来正常,她还假装左右两边看风景。
视线里有什么,她其实一点没记住,只记得手背处传来的温度,和越发清晰的石榴香气。
她知道路程起码还有半个小时,一想到还可以‘牵手’那么久,笑意难掩,又担心前面霍尧发现,另一只手挡在唇间。
“快到了,”霍尧很轻地对她说,“叫霍总起来吧,免得一会着凉。”
这么快。
程七转过头,看到霍霄熟睡的侧脸,有个大胆的想法。
衣服下的手反扣,她手指轻而易举地钻进他指缝间,借着要唤醒的引子,十指相扣。
“霍总,起来了。”程七另一只手拍他肩膀,“到地方了。”
霍霄迷糊睁眼,她立刻收回手藏进校服口袋里,又特意拉开距离,坐到另一边。
恰好,霍霄手机也响了。
他刚睡醒,还有点懵,眼睛看着霍尧外套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不是自己的衣服,又伸手到口袋里找手机。
先拿出来的是一串钥匙,他很轻地皱了下眉,收回去,又在另一个口袋里找到手机。
程七认得那串钥匙,她之前每天都能看见,刚才那么几秒钟,她发现钥匙串上多了东西。
是她之前拽坏的手链。
元宵节那晚买的东西她都收拾整理过,没有这条手链,她以为是自己拽坏的缘故,霍霄直接丢了。
没想到,居然在他那儿。
那条手链是红色的,很细的一条,上面串着三朵粉色的小桃花,现在只剩下一朵了。
红绳细密地缠绕在钥匙圈上,小桃花坠在下面,摇摇晃晃,为冰冷的钥匙添了分暖意。
是国外的电话,霍霄说的英语。
听他语气轻松,应该是个简单的问候。
电话挂断,车子也停好。
程七朝外面看,这地她熟悉,又来景区吃饭了。
包间不是上次那个,等待的人也不止倪言星,还有几位程七没见过的。
左右都是兄弟二人的好友。
这次是来给霍霄接风洗尘的。
饭桌上热热闹闹,大家吃过饭,本来还有别的安排,霍霄说太累,提前散了。
霍尧送两人回家,家门口,他接到岑仪电话,忙不迭的跑了。
程七特意往前走一步,转身面对霍霄,抬手说:“钥匙。”
霍霄垂眸看她几秒,伸长手臂,没给她钥匙,而是……指纹解锁。
“家里不是录你指纹了么,”他开门,让程七先进,“怎么突然跟我要钥匙。”
程七忘了这事,她站在玄关处,视线游离,最后指着钥匙收纳盒说:“以前你都放这儿的,一个月不在,我不习惯。”
霍霄笑,摸出钥匙,没放进收纳盒,而是拿起程七的手,放到她手心里。
“想看就看,”他说,“绕什么弯子。”
程七站在原地,手上钥匙好沉,她好蠢。
“别傻站着了,”霍霄声音从厨房那边传来,“牛奶喝不喝?”
顶着过热的耳廓,程七放下钥匙,应声:“喝。”
霍霄递给她牛奶,又跟她碰杯:“这几天睡得怎么样?”
程七差点呛了:“挺好的。”
霍霄到卧室里转一圈,出来:“是不是拿我东西了?”
“没有啊,”程七疑惑过去,也去转了圈,什么都没少,“你丢什么了?”
她只是换过床单被罩那些,其他什么都没动,每天晚上只来睡觉亲亲小老虎……
不会是留下唇印了吧?
她心虚地瞄向小老虎,干干净净的,没有端倪。
“给我通风报信那只鬼呢?”霍霄眉眼含笑,喝了口牛奶。
“啊?”程七惊讶地看向他。
好一会儿,她才回:“你阳气太足,被你吓跑了。”
这回轮到霍霄差点呛了。
两人喝完牛奶,刷杯子时,霍霄说:“后天清明,去看看你姐。”
第28章
◎进行一场,光明正大又隐匿其中的告白。◎
对得意忘形最直接打击,大概就是当头棒喝。
程七当晚眼睛没合上一下,自发的情感和理智的指责互相拉扯,她睡不着,身上没有一处舒服的地方。
第二天上课她很努力在听讲,那些知识点像是抛弃她一样,一个字都没进脑子。
下楼跑操时,她脑袋昏昏沉沉差点摔了,同桌扶她一把,惊讶地问:“你怎么这么热,是不是发烧了?”
她说自己没事,同桌还是告诉了老师。
老师给她两粒退烧胶囊,她谢过老师后,在走廊上站定几秒,药收起来,没吃。
她不懂什么叫自虐,只知道身体难受能让她心里好受点。
晚上霍霄接她放学,她刚坐进副驾驶,霍霄手探过来,放在她额头上。
“可能是刚才跑热了,”她说,“我没事。”
“老师说你发烧了,吃过药一下午都没见好,”霍霄收回手,发动车子说,“去医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