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周六到了。
沈惜文早早地起床收拾,仔仔细细化了个妆,抹了个姨妈色的红唇,换了个上周新买的裙子,整个人要多妖艳有多妖艳。
她打扮的真么仔细倒不是有多么重视今天这场形同虚设的相亲宴,而是女生嘛,心里都有那点儿小九九,谁不想漂漂亮亮地出门,就算面对个不怎么感兴趣的男人,那她也不想输了气场,她可不想相亲结束后,对方给介绍人吐槽怎么见了个土包子,她就是要让对方趁早想明白,是他自己配不上她。
男人面无表情地蹲在楼梯口,抽了根烟,点燃,咬在嘴里,一口一口的嘬着,一声不吭,终于听到背后开门的声音,冷着张脸,不动声色的把烟掐灭,拾起放在地上的酒瓶,站了起来,走到垃圾桶边儿,扔进去。
有些事情不开口就代表想一直忍着,可人总归并没有那么强大,忍着忍着突然有点儿忍不下去了。
沈惜文刚准备进电梯,抬头看见里面站着一男人,斜靠在墙上,安静地看着她。
她慢吞吞地走进去,然后就被一股闷闷的酒香味熏得脑袋发晕,赶忙捂住鼻子,“你喝酒了?”
男人掀了掀眼皮子,淡淡道,“喝了点儿。”
沈惜文满脸质疑的看了他一眼,
这像是一点儿?
面前这只狗知不知道他眼睛都在充血,一幅随时准备“吃人”的模样?
陆饶盯着她红润而又饱满的红唇,咬字清晰,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打,扮,的,真,么,漂,亮,相,亲? ”
两人对视了好半响。
沈惜文满心诧异,
陆饶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她轻轻应了声,“嗯。”
男人好像不是很满意这个回答,不耐的扯了扯领带,喉结缓慢地滚动了下,慵懒低沉的嗓音道,“相亲?我同意了吗?”
话音刚落,一把扯住面前打扮的美艳妖娆的女人,掐住她的下颚,压低嗓音,“嗯?”
沈惜文哪儿经历过这种场面,被面前男人撩得两条腿发软,站都站不住,跟个泥鳅一样就要往下滑。
陆饶眼疾手快地一把搂住她的腰,唇瓣凑到沈惜文的耳畔边,低沉暗哑道,“怎么回事儿?站不稳?”
沈惜文打了个颤,男人滚烫的气息铺天盖地向她席卷,简直是要命。
她大脑一片空白,说不出话也做不出什么反应,就傻傻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神啊,谁来救救她嘛,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喝醉酒的陆饶简直是骚断腿了呢?
她伸出白皙软嫩的小手推了推面前的硬的如同石头一样的胸膛,“你觉得你这样像话吗?你宝贝不生气?”
陆饶顿了下,挑起眉,若有所思道,“我宝贝?”
沈惜文慢吞吞道,“啊,你宝贝,难道你忘记了?”
陆饶罕见地笑了下,看着眼前如同小猫一样娇弱的姑娘,微凉的薄唇有意无意蹭了下怀里发烫的耳垂,“那你知不知道我宝贝是谁?”
沈惜文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红着张脸,呆呆地看着他。
陆饶的眉目锋利深邃,睫毛的阴影覆在他的眼窝下,这会儿一笑,有点儿勾人。
她从男人暗哑磨砂质感的嗓音中勉勉强强反应过来,镇定的摇摇头,“我不想知道。”
陆饶轻笑了一声,伸出拇指摩挲她的耳垂,“怎么办,我还挺想告诉你的。”
一本正经的男人压低声线说出的调情话带着一股子酥麻,沈惜文觉得自己快要醉了,脑袋就像有烟花炸开一样,搞得她晕头转向,心跳加速。
沈惜文情不自禁叫了三个字,“大哥哥,”声音极小,可还是被男人听到了。
陆饶顿了下,拖着尾音喃喃道,“大哥哥心里一直有个小姑娘,二十二岁开始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宝贝,可她不知道,本来也不想让她知道,可小姑娘长大了,特别漂亮,大哥哥害怕自己日日夜夜惦记的宝贝变成别人怀里的宝贝,你说,大哥哥应该怎么办呢?是不是应该把她占为己有?”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知道酒醒后最要命的行为是什么吗? 就是完全忘记前一晚骚断腿的操作,就算想起来了,也死不承认(代表人物-陆狗)
小可爱们,晚安
第28章 桃色
沈惜文一听这话, 瞬间不悦起来,冷淡道,“随便你。”
陆饶继续说着,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小姑娘拉着我的手叫大哥哥的场景, 真就忘不掉。”
沈惜文敷衍地回道,“忘不掉就不忘,挺好。”
陆饶的声音又低又哑,带着一丝不正经, “看来你也挺认同我的?应该把她占为己有?”
她光顾着生气,也没细想陆饶口中的宝贝会不会是自己的这种可能性。
陆饶弯了下唇,“你觉得不觉得...你长得像那个小宝贝呢?”
沈惜文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
一瞬间,她想到了很多...
初次见面时陆饶对自己的异常冷淡,再到后来玩真心话大冒险的纵容,再到后来许许多多的细节...
沈惜文生硬的回道,“不像。”
陆饶微皱了皱眉,又恢复了平静, 眉梢一挑, “嗯...我怎么觉得挺像的呢?”
沈惜文一本正经地反问, “哪儿像?”
陆饶像是就在等她问出这句话一样, 垂眸, 盯着她的五官上下扫视, 淡然而又包含深意的说道,“眼睛,鼻子,嘴巴,身材, 名字通通都特别像。”
沈惜文,“......”
陆饶语调稍扬,又一字一句道,“哦,忘记告诉你,我的宝贝叫,沈,惜,文,是不是连名字都很好听?”
她大脑空白,眼前似乎浮现出了一连串的场景,
十七岁的沈惜文趴在书桌前,在日记本上一笔一划地写着,“我有个很喜欢的人,可他不喜欢我,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想找好像都无从下手。”
十八岁的沈惜文躺在学校操场,盯着天,小声呢喃道,“可不可以让我见见他呢?”
十九岁的沈惜文看着眼前漂亮的生日蛋糕,默默许愿,“又长大了一岁,想见他。”
二十岁的沈惜文慢慢开始知道,有些人的第一次相遇可能就是最后一次。
二十一岁的沈惜文终于决定把这份喜欢彻底埋藏在心底里的某个角落。
二十二岁的沈惜文去纳木错看了藏羚羊,她想到了他。
二十三岁的沈惜文忙着拍摄天南海北的沿途风景,偶尔想到他。
就在马上步入二十四岁的时候,沈惜文终于再一次的见到了他。
真么多年过去,时间好像在和她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沈惜文回过神,声线隐约在发颤,“陆饶,你真的喝醉了...”
陆饶非常冷静地一口否决,“我没喝醉,我很清醒。”
沈惜文这会儿真的没办法认真思考,低下头,不敢再看他一眼。
陆饶抱紧了她,语气强硬道,“所以,你不准去相亲。”
沈惜文从陆饶怀里探出脑袋,“为什么?”
陆饶又伸手把她的脑袋按回胸前,不悦道,“我说不准就不准,听话。”
沈惜文想都没想直接摇头,“不。”
对,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和他作对。
陆饶漆黑的眼眸暗了下来,紧盯着她的唇不放,低沉道,“不听话是吧?那哥哥教你听话。”
话音刚落,唇瓣上一阵温柔的触感。
沈惜文被这惊人的举动吓得完全反应不过来,等她回过神的时候,陆饶的舌尖在慢慢厮磨自己的唇齿,边吻边开口,“张嘴。”
她瞪着大眼,紧闭牙齿,就是不张。
陆饶微微皱眉,想都没想直接伸手覆盖到她的腰腹上。
沈惜文感觉细腰被手指轻捏了一下,她啊了声,张开了唇。
两人唇舌相交,陆饶直接来了个法式,差点儿没把她憋坏。
热吻中的男女是没有理智可言的,只顾着舌尖相融,你追我赶,头发丝都写满了酥麻。
陆饶并不温柔,力度极大,亲的她脑袋缺氧,红唇微肿,喘不过气。
好长时间之后,漫长而又令人窒息的吻终于结束。
两人唇舌分离的瞬间,隐约还能看到空气中拉着一缕银丝。
沈惜文红润的唇瓣上还泛着水光,她完全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事情,发愣地问道,“为什么亲我?”
陆饶眼眸带笑,俯身和她平视,认真中带着一丝调情,“你是我的宝贝,我为什么不能亲你?”
沈惜文浑身上下“烧”了起来,恼羞成怒地叫出了声,“陆饶。”
陆饶声线带着一丝磨砂质感,这会儿好听的要命,低头亲了亲她的耳朵,“叫哥哥干什么?想再来一次?”
沈惜文被这话吓得赶忙捂住嘴巴,摇摇头。
陆饶笑了下,盯着眼前精致小脸,凑近问道,“小宝贝,哥哥的吻技怎么样?”
沈惜文,“......”
神经病!
臭流氓!
陆饶舔了舔唇,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感觉好极了。”
沈惜文,“......”
道貌岸然!
人面兽心!
因为陆饶的醉酒,导致沈惜文直接错过了和相亲对象约定的时间,刚好她现在确实没什么心思去见其他人,直接把陆饶送回了他自己的家。
沈惜文躺到床上抓耳挠腮,脑子一片混乱。
这他妈的自己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