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琛询问地看向她。
小姑娘注视着他,坚持道:“开灯。”
这一次,周淮琛知道她想干嘛了。有点无奈,她今晚忽然出现在这里他就猜到是暴露了。
周队长温柔地亲了亲她的唇,轻哄:“就受了点儿小伤,现在已经好了,不信给你试试?”
试个头。
“我要看。”她声音有这种时候特有的娇和媚,又有着不容糊弄的坚定。
周淮琛盯着她看了几秒,认命地从姑娘身上起来。
“得,我给你找蜡烛去。”
*
周淮琛找蜡烛的时候看到物业管家发的消息,说电路损坏,正在极力抢修,没说要抢修到什么时候。其他业主都有点儿情绪,他倒是没有,想到刚才黑乎乎的,小姑娘忽然摸黑进他房间,他给人扔床上那画面,血又一股脑往下面冲。
刚才就该不管不顾先把人办了再说。问就是抓贼,大半夜来他家做贼就这待遇。
让她亲身试试他的身体到底好不好,她就不会再觉得他在骗她了。
周淮琛家里其实也没正经蜡烛,还是上次全城创文,社区工作人员挨家挨户上门宣传,让填回访表,填完送了几支香氛蜡烛。周淮琛刚找出来,小姑娘就出来了。
他心里还盘算着让她检查完伤口继续跟他做刚才没做完的事儿,不怀好意地推着人往卧室里走:“进去看。”
小丫头却故意跟他作对,不,就要在客厅。
周淮琛乐了:“万一邻居家阳台有望远镜,你舍得让我给别人看?”
孟逐溪飞快地看了眼他的身体。
她其实也没见过这样的周淮琛。
在她的印象里,他总是衣着禁欲整齐,要么军装,要么作战服,至少也是衬衫长裤。就算是亲她的时候用那滚.烫的玩意儿顶着她,也是个衣冠禽兽的样子。
就像他的欲.望,从前总是藏在世俗的道貌岸然之下,今晚终于连同他的身体一起,明晃晃呈现在她面前。宽肩窄腰,八块腹肌,只要她轻轻一扯他身下的浴巾,就能看到最原始的周淮琛。
原始的身体,原始的欲.望,只给她一人。
孟逐溪其实也想,但她更担心他的身体。
她转身去拉上客厅的窗帘,回头对他说:“现在看不到了。”
周淮琛认命地把那几支心形的香薰蜡烛放到茶几上,打火机一一点燃。
蜡烛的火苗微弱,没有风也轻轻摇曳,将空阔的客厅照出一室暖黄。
孟逐溪走到他面前,借着幽昧的光线在他身上看了看。
他的脸好好的,上身也只有上次见到的那两条陈年伤痕。她仰脸问他:“伤哪儿了?”
小 姑娘注视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全是对他的爱慕和担忧,看得男人骨子里的火气和邪气全上来了。
周淮琛垂了下眼皮,喉结滚了滚:“浴巾扯开看看。”
孟逐溪:“……”
但凡他刚才亲她的时候反应不那么大,她都得稍微信一信。但现在,她信他就是她蠢!
孟逐溪生气了,扭头就要走。男人这才急了,连忙拉住她的手,将人拉回怀里,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好声好气地服软:“在背上。”
孟逐溪想起他刚才骗她扯开他浴巾那流氓样,气得轻轻捶了下他肩。
周队长认错态度一向良好,不吭声,就哄:“我错了,真在背上,不信你看看。”
孟逐溪把他推开,让他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
借着蜡烛不甚明亮的光线,她看清了男人后背上好几条细细的伤痕。大多结痂了,只有其中两条,长得刺目,有差不多五厘米那么长,还缝了针。
孟逐溪心疼地抚上他的后背,也不敢去碰他的伤口,只敢在附近,指腹轻抚游移。
“疼吗?”她轻轻凑上去,心疼地吹了吹。
周淮琛被心爱的姑娘又是摸又是吹的,疼没觉得,就觉得热。但他刚撩过了火,现在不敢了,老实说:“不疼。”
孟逐溪又问:“缝针的时候打麻药了吗?”
周淮琛低笑:“这点儿伤哪儿用得着打麻药?”
那肯定很疼。
孟逐溪就知道他的“不疼”是嘴硬,心口酸软,忍不住在他的后背轻轻落下一个吻。
男人身体倏地绷紧。
孟逐溪这会儿眼角都是热的,满心纯洁,从后面抱着他的腰,唇久久停留在他的后背。
周淮琛一忍再忍,终于忍无可忍返身抱住她,正要俯身亲下来,却见小姑娘脸上两行泪,在烛光下反着光。
男人一下子慌了。
怎么就哭了?这不都好了吗?
大老爷们儿这种时候的脑回路又直得可怕,想着自己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挨到伤好,总算能混过关了,怎么最后还是给人惹哭了?
他连忙抽了张纸,手忙脚乱给小姑娘擦眼泪,一迭连声地哄:“不疼,真不疼,这点伤不算什么。而且就是个意外,我正常情况下基本不受伤。”
孟逐溪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瞅着他。
周队长心都给她看化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捧着她的脸,温柔地吻她。跟刚才那种擦.枪走火的吻截然不同,这会儿只剩下柔情万丈。
孟逐溪闭着眼,喃喃问:“为什么骗我?”
周淮琛吻人的动作一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会儿说什么,都能再把她招哭。
小姑娘抱着他的腰,头埋进他的胸膛,带着鼻音问:“是因为上次我说,你要是进医院我就跑了吗?”
周淮琛一怔,她要不说,他都忘了。
孟逐溪更紧地抱住他的腰,往他怀里蹭,闷闷地说:“对不起,我那只是玩笑。”
这个时候还会跟他道歉的孟逐溪,真的是戳到了男人心尖尖儿最软那块软肉上。
“我知道。”他紧紧抱着她,亲吻落在她发顶,哑声说,“以后再不瞒着你了。”
男人的亲吻从眉眼一路往下,到脸颊,到嘴唇,渐渐变得急切粗.重。
孟逐溪仰着头,迷乱了一会儿,想着他背上那两条伤痕,不敢让他乱来,又偏着头躲他,暗示地说:“等你拆线……”
周淮琛这会儿哪儿还等得了?咬着她耳朵说:“这线不用拆。”
这是孟逐溪万万没料到的……一瞬间,人已经被他横抱了起来,大步走回卧室。
被再次扔回床上,后面的一切就变得心照不宣。
男人紧接着一条长腿跪压上来,覆在她身上,没有立刻吻她,就直勾勾盯着她。
蜡烛都在客厅,卧室里只有从客厅流进来的一点点暖色昏昧的光,在男人眼底跳动成了欲.火。
身下的姑娘,像一朵将绽未绽的牡丹,明媚娇妍,热烈倾城。
他情不自禁问:“你说的美颜加哪儿了?”
孟逐溪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来之前打视频,他说她漂亮,她跟他对着干,说不漂亮,加美颜了。
男人的身体压下来,咬上她的唇,哑声说:“加我眼珠子上了吧。”
小姑娘的心霎时甜得要化开,搂着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吻他。
这一次,男人没有再问她要不要,直接拉开了她的拉链。
“呲——”
比起刚才的缓慢,这一次一拉到底,声音也更加响亮果决,像极了男人此刻势不可挡的欲.望。
孟逐溪抱着他的背,仅剩最后一丝理智了:“你还有伤……”
男人抱着她的身子,三两下将她身上的裙子彻底剥开,扔到床下,吻着她的耳垂问:“你要在上面吗?”
孟逐溪反应了下在上面是什么意思,想到那个画面,脸烫烫的,嘴硬地哼哼:“不要。”
周淮琛笑了一声:“那没事。”
孟逐溪最后那丝理智终于也彻底崩溃了,躺在他身.下,迷迷糊糊吻着他,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一只手往下摸,摸到他的腹肌往下,找到浴巾打的那结,急切地扯开。
浴巾很快就和她的裙子一起,凌乱地躺在了床下。
……
他里面什么也没有穿,浴巾剥开,她立刻就感觉到了。
那种肌肤相亲的触感是孟逐溪从未体会过的,以前虽然他也有反应,但至少隔着两人的衣服,远没有此刻的冲击来得强烈。
孟逐溪往后缩了下。
男人在她耳边哼笑一声。
这声嘲讽太明显了,像在笑她叶公好龙,小姑娘不甘示弱,先发制人地谴责他:“你里面怎么什么都不穿……”
男人手指勾着她身后的内衣扣,自己琢磨了一会儿,终于解开了。
他满意地“嗯”了一声,说:“刚洗完澡。”
说着,那股恶劣劲儿上来了,故意往她沉了沉腰,问她:“要我现在穿上吗?”
孟逐溪浑身都酥了,含娇带.媚地睨了他一眼,轻哼:“那你去穿。”
她嘴里这么说,两条白皙纤细的腿却口是心非地主动勾上了男人精.壮的腰。
周淮琛被她勾得头皮发麻,一把搂过她细软的腰肢,狠狠往自己身.下拖。舌头探入她的口中,又凶又用力。
……
今夜,整个小区都只剩下一片原始的黑暗。小区的灌木丛里偶尔传出几声细微的哼鸣,给这仲夏的夜里平添了几分原始而漫长的舒服惬意。
客厅里燃着的蜡烛光线昏昧,快要燃尽的时候,火苗晃动得越发急促厉害。
男人的身体背对着客厅照进来的光,在床上落下高大的黑影,完完全全罩住了身下小姑娘一身白腻的肌肤。
今年的夏天来得早,四月底就开始开空调,五月初全国接连大暴雨,中旬以后气温一路回去,到现在即将进入六月,反而不怎么热了,夜里都不用开空调,网上时不时有人说今年气候反常。
床上的两人却都是一身的汗,肌肤相亲的地方黏腻潮湿,又像两块磁石似的,短暂地分开,立刻紧紧吸附回去。
一滴水珠落在孟逐溪雪白的胸口,带着男人身体里滚烫的温度,她一时分不清是汗水还是他洗完头发后没吹干留下的潮气,又在这一场原始的纠缠里变成了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