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视角 “把我当什么?你找的情夫。……
金菲雪在这一刻才明白, 她根本不了解程南柯。外人眼里的天之骄子,在金菲雪眼里也同样发着光,老师同学眼里的好榜样, 竞赛拿奖拿到手软的天才, 清冷寡言偶尔嘲弄她的竹马,这些所有的身份叠在程南柯身上, 都不应该是他现在伏在她身上,用唇触碰她的身份。
甚至她的腿还搭在他的肩膀上,男人炽热吐息打在她最敏感的肌肤。
紧紧逼近的压迫感让金菲雪感到害怕。
她知道青春期男孩会有变声期,可是她从来没注意过程南柯的声音, 是怎样从曾经稚嫩的小大人变成现在这样低沉好听的声音。她学生物课的时候, 知道男生女生身体构造的不同,也知道青春期的孩子都在发育,可她从来没注意过程南柯, 好像他一开始就长这样,金菲雪也从来没有扒他裤子看过。
在那些男生开始有喜欢的女生, 秘密谈恋爱的时候,她也从未听闻程南柯喜欢过谁, 好像没有七情六欲的学术机器。
程南柯的身份在她心底, 和其他男人不一样。
可是他也是男人,还是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的男人。
金菲雪离开程南柯的那些年里才逐渐明白, 能够跟程南柯玩这么多年的真正原因,那是因为她痴迷他,被程南柯所吸引。
她的目光停留在同样不错的祁妄身上。
用无数的谎言去圆那一个谎言。
“我怎么可能喜欢程南柯?”
原来程南柯也会这样。
也会伏在女人的身下, 那双清澈琥珀色眸子也会染上情.欲,握着笔杆的手也会按着女人的腿,动作也不会像他平常那般绅士疏离。
那样众人瞩目的高岭之花, 原来也会这些事。
金菲雪挣扎着,强烈刺激让她崩溃,她受不了这样的反差,也没有想过程南柯要做这种事情,虽然是她先提起的,是她怀着鬼迷心窍去撩拨,但是她害怕。
这样下去会成什么样子,不可告人的事情一旦发生,以后又要怎么面对程南柯。
程南柯想过这些没有,他是不是决定就这么任由发展下去。
他是不是不在意和她的关系了。
是不是无所谓了。
程南柯不管她了。
金菲雪想到这的时候,心里莫名更加害怕,她呜咽着,可怜兮兮央求他:“不要......不要这样,我害怕。”
那双沉静的眸子缓缓抬起,和她对视。
程南柯望着她的眼睛,额头薄薄的汗沾湿黑发,他喉结用劲上下滚动,薄唇湿润微张,缓缓吐息,神色倦怠又清散。
原来是叶公好龙。
“呜呜......我害怕,程南柯。”金菲雪耍赖了,闭眼睛俯身抱着程南柯。
程南柯肩膀被她撞得生疼,连同疼痛一起压抑下去的,还有他卑劣的欲望,他几乎在边缘了,如果爱是克制,那从很早开始,程南柯就在克制。
他明明做得很好,却被她随便一句话弄得全面崩盘。
原来她真的会害怕,还好他压抑得早,不然她早就觉得恶心了吧。
程南柯庆幸。
他揉着金菲雪的脑袋,让她靠在怀里,“不做了。”他低声安抚。
金菲雪脸好热,她第一时间合了腿,趴在程南柯怀里,声音小得令人难以听见,“其实......我承认,经历过岁月和时间的沉淀,我是有些小魅力。”
她在说什么?
“你对现在的我产生些好感也正常......”她见程南柯没反应,埋头继续说着。
“但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金菲雪闻着他身上清冷的香味,拽着他衬衫给自己勇气说下去。
程南柯沉默,将她散乱的长发根根理好,就当是胡闹了一番,等她今晚睡着,明天醒来就能装傻忘掉了。
他太熟悉金菲雪了,不指望她能做出什么出乎他意料的事情。
“至少得先牵牵手,抱一抱,循环渐进,你懂吗?”金菲雪说完,彻底不敢抬眼见他。
程南柯顿住了。
他曾经那样奢望的事情,被她说得这样轻而易举。
可以吗?
真的可以做这些吗?
这些举动是爱吗。
程南柯睫毛轻颤了下,他垂眸看她通红的脸,伸出手指轻轻贴着她的脸颊为她降温,“认真的吗?”
金菲雪表现得很痛苦,她明明死死抱着程南柯的腰,却要说出来:“这不能是谈恋爱,我们不能谈恋爱,就先这样,我只想这样。”
“也不是,我的意思是慢慢来。”
“就是......我没有办法,我尽力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说这些的时候她也不敢去看程南柯的眼睛,这种行为纯属于直白的告诉程南柯。
我馋你的身子,我们可以做一些越界的事情,但是我不能承认我们的关系。
这算什么?
短暂的爱情和长久的友谊。
金菲雪都不想要。
“一直这样下去吗?”程南柯口吻倒是很平缓,他将下颌抵在她的肩膀上,和她脸贴着脸,甚至略带笑意地问她。
金菲雪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比如,以后你结婚,我们也这样。”
“手牵着手,脸贴着脸。”
“把我当什么?你找的情夫。”程南柯轻浮地勾唇笑。
金菲雪瞬间明白过来他在拒绝,顺带着嘲弄了自己。
她一把将程南柯推开,“你疯了。”
程南柯没怎么反抗她,被她推的时候,后背撞在了茶几的拐角,他连眉头都没紧一下,依旧安静地望着她。
昏暗的光线下,金菲雪望着他那双沉静的眼眸。
他认真的。
金菲雪真的有时候认为程南柯是个很好的玩伴,或许更早的时候就应该明白。当金菲雪以前功课不用功,偷摸抄作业答案,或许背书时候投机取巧的时候,她以为程南柯肯定会批评她,然后带她走上正道。
但是程南柯甚至帮她准备好了作业答案,甚至给她勾出哪些不能抄,月考重点。
在家里弄得那些恶作剧,金菲雪是主谋,那么程南柯一定是共犯。
就好像他的道德底线,也没有比金菲雪高到哪去。
这让金菲雪的罪孽感会少很多。
她眯着眼眸上上下下打量程南柯,心里的想的是,如果程南柯也有事情瞒着她就好了,如果他其实也对她有不好的事情,那么她就可以把她在程南柯身上犯下的罪行一并勾销。
程南柯怎么会有呢,他现在都这么站在她面前,还认真考虑了她不负责的“恋爱”。
“我应该这辈子都不会结婚。”金菲雪昏头昏脑分神好久,还在忌惮着程南柯那句“情夫”,她可做不出这种伤天害理不忠诚的事情。
但是结婚应该也不太会了,金菲雪没有什么很坚定的原因,但是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程南柯没理她这句。
两个人都心有灵犀没问出那句“我们现在算什么”。
这种也算是青梅竹马从小长到大的契合了。
“疼吗”她后知后觉,刚才推程南柯的时候,好像让他撞在了茶几,金菲雪上前关心。
“别碰我。”程南柯往后退着和她隔开了距离。
金菲雪:“?”
“慢慢来。”程南柯冷淡地冒出这么一句。
金菲雪愣了下,笑了,真有种石头搬起来砸自己脚的感觉。
那这和几年前的那十天,有什么区别?
金菲雪坐在沙发上,看着男人不紧不慢地起身,将外套整齐地穿好,领带凌乱地挂在冷白肤色的脖颈上,他全程没有跟金菲雪没有说一句话。
然后金菲雪就这么看他朝门外走了。
就走了。
“你?”金菲雪在他身后,试图发出一个音节挽留他。
“慢慢来。”依旧是这三个字。
“啪——”门被关上。
房间又陷入了寂静。
金菲雪呆呆地盯着门口,她缓了会,发泄地尖叫了两声,抱着枕头埋头在沙发上滚了会,然后起身去洗手间用水冲了把脸。
她刚才就是顶着那张红得发烫的脸颊和程南柯说那些的,而且......
金菲雪走几步就感觉到不适,黏糊糊的,她刚用凉水冲的脸,在看见内裤的时候,再次发红。
一天到晚,都什么事。
凭什么只有她一人这样。
金菲雪莫名生成几分不服出来。
她没有意识到,程南柯离开她家的动作行云流水,甚至有些心慌意乱的逃离感。
电话在五分钟后响了,是外卖。
也是恰好这个时候,金菲雪的肚子叫了,她没吃什么东西就喝酒,胃也饿得难受。
是程南柯前半个小时定的。
其实他也没想对她做什么的,甚至贴心准备了饭怕她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