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喜欢过任何人,却陪他的独角戏玩了好多年。
第40章 情书 最最亲爱的程南柯
如果金菲雪此时大脑不陷入慌乱, 只要她稍微清醒一些,就会发现这间套房的摆设是如此熟悉,完完全全仿照着她曾经的卧室, 就连床的摆向都一模一样。
纷纷扬扬的情书洒落在她的四周, 褶皱的纸生硬地压在米白色被褥里。
2015年9月,亲爱的程南柯, 这是我第一次写信给你,开学典礼结束后,我们其实见过,不知道你有没有记住我……
2015年10月, 亲爱的程南柯, 这是第二封信,我听说你的梦想是当飞行员,我很羡慕你知道自己未来将会做什么……周三下午桌子上那块小蛋糕是我送的, 其实今天是我生日……
2015年12月,亲爱的程南柯, 冬天好冷,我准备学画画了, 第一张人像, 我偷偷画了你,可是一点也不好看, 等我画得再好看一点,就送给你……
2016年3月,亲爱的程南柯, 你的锁骨像天使的翅膀,我好想摸一摸。
2016年5月,亲爱的程南柯, 你不要难过,不要沮丧,我不是故意对你做那些的……你长得很好看,我喜欢你
2016年7月,亲爱的程南柯,我没有忘记那天的吻。
这些字,除了程南柯,其他都是金菲雪亲手写的。
夜里,程南柯用修正带一点点划去祁妄的名字,正面划一下,背后划一下。
字里行间,他看见的是他们感情的萌生,和金菲雪少女时期的怦然心动。
他们的初见,金菲雪给他画的画,金菲雪从来没有给程南柯画过,她还喜欢祁妄的锁骨,他们也许抱了,也许亲了,也许更加亲密。
金菲雪的初吻也给了祁妄。
那个男人将是金菲雪记忆里无法抹去的痕迹。
她要一辈子记住他了。
记住了别人,她心里就没有位置给他程南柯了。
他像是阴暗的老鼠,借着少女对他的信任,调包她的情书,卑劣地藏起来,不甘心地一点点将名字改成自己。
亲爱的程南柯。
我最最亲爱的程南柯。
他偷掉她的情书,把她给别人的爱假装给自己。
金菲雪看着自己曾经的笔迹,记忆被唤醒,被她遗忘的情书内容终于被她想起。
金菲雪她哪里会写情书呢?当时下笔的时候,她愁坏了,宋温书说,情书要发自内心,真情实感。她咬着笔杆,思来想去,憋出了几张流水账。
将它们密封好,找一个干净漂亮的信封装好,然后塞进程南柯的手上。
金菲雪最紧张的时候就在于把信给程南柯了,两个人站在校园偏僻安静的小树林里,别人都是小情侣偷偷约会,他俩像是间谍暗暗交互情报。
程南柯干净修长的手指夹着她递过去的信封,当着金菲雪的面,装进他装满教学书籍的包里。
在那些高级奥数和计算机编程语言书的缝隙里,安安稳稳放着她粉色的信封。
程南柯从不多问什么。
程南柯最紧张的就是第二次金菲雪将情书送到他手上,他不安她是否看出端倪,又紧张信里的内容太过肉麻刺穿他酸楚的心。
他好难过,看着她喜欢别人。
后来的金菲雪憋不出内容了,她也明白,情书肯定没有送到祁妄的手上,干脆信里写的东西逐渐大胆起来。
程南柯,你的锁骨像天使的翅膀,我想触摸它。
程南柯,其实你长得很好看,我常常盯着你发呆。
程南柯,其实第一次画你,是你睡着的时候,冬季暖意的空调房内,你没有穿上衣。
少年躯体展露在我的面前,不想忘记,我拿画笔记录了下来,其实你不知道。
程南柯,那个吻,是我和你。
她偷偷摸摸地做这些,躲在阴暗里。
其实程南柯,她一点也没有比你胆大到哪去。
“对不起……”金菲雪带着哭腔吐出了几个字,她在他身下无助地颤抖,双手掩目。
她总在伤害他。
更加懊悔原来从一开始,程南柯就喜欢她。
她不配得到程南柯的原谅了,也没有办法面对他。
程南柯眸色低沉,他轻轻拉过金菲雪掩面的手,俯身吻在她的嘴角,温柔咬过她的下唇,不断试探,直到金菲雪回应他。
他伏在她身上,脖颈戴着的戒环低落砸在金菲雪的锁骨,冰凉刺痛着她的心脏。
金菲雪渐渐松开手,她感受程南柯柔软冰凉的唇压在她的唇上,感受他熟悉的气息。
她贪恋地搂住了他。
强势让他压着金菲雪吻了下去,禁锢着她的腰侧,卷着她的舌。
就像那年夏季傍晚的阳台。
她说暗恋一个人很寂寞。
程南柯为她寂寞了好多年。
“连你的笔迹我都学会了。”他不管金菲雪掉落的眼泪,固执地让她直视自己。
“我还模仿给自己写了封。”
“猜猜第一句是什么?”他扼住金菲雪的手腕举过头顶,吻在了她脖颈上。
酥麻快感犹如电流过遍金菲雪的全身,她软得几乎发不出声音,呜呜咽咽地发出细微的音节。
拼接在一起。
“我最最亲爱的程南柯。”
亲爱的xxx
这是金菲雪写情书最常用的开场白。
却从来没属于他。
他们像两条蛇黏湿地交缠一起,紧紧逼迫着几乎窒息,中间缝隙没有距离,却相隔好多年的时间。
意乱情迷间,金菲雪微眯着眼睛,她看到程南柯哭了,眼尾猩红得厉害,手背骨节用力得发白,极致隐忍什么,最后的动作也只是轻轻吻过她的脸颊。
好像怎么也亲不够。
程南柯模仿她的口吻会写什么呢?
金菲雪没有答案,她不明白程南柯喜欢她什么,想要什么。
有时候好像只要她留在他身边就好,有时候仅仅是陪伴也似乎不够。
金菲雪妥协了,她不再反抗,而是意犹未尽地继续吻下去,她勾着程南柯脖子。
其实她的位置越是反抗,越是挣脱不开,但如果她起身去抱着程南柯,后者就会轻而易举地乱了分寸。
“你吻技是怎么这么好的?”金菲雪温热的脸贴着他的,低声问。
程南柯微愣,感受她的手搭在了他的锁骨上,顺着他锁骨轮廓勾勒着。
他没什么吻技,他只是凭着感觉吻,只是发自内心的渴望。
对上女人迷离的杏眸,金菲雪的眼睛一直是五官变化最少的,还是像以前那样,眼尾轻上扬,笑起来眉眼弯弯,生动明媚,此时染上情欲,问他吻技怎么这么好。
“那你喜欢吗。”程南柯身体僵在她的面前,任由她摸着他。
金菲雪不回答他。
从他在外面承认喜欢她之后,金菲雪一直没有正面给出回应。
她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更没有说喜欢他。
金菲雪推开了他,她随手拿过身边的一张信纸,垂眸扫了颜,从床头柜摸过个打火机,将信纸点燃。
程南柯收藏了这么多年的东西,对她来说是随时可以撤回的。
火光燃烧着,纸张燃尽的焦味弥漫在空气里。
“程南柯,你知道你小腹侧边有颗痣吗?”金菲雪突然问他。
程南柯没有回答,他其实没有注意,他很少去欣赏自己的身体,腹部的位置也是低头才能看见。
紧靠着他其余重要的部位,让他感觉罪恶的部位,就算他曾经想过她安慰自己的时候,都不敢低头直视自己的欲望。
又怎么可能会注意自己腰侧有颗痣呢。
但他知道祁妄有,因为金菲雪画上有他。
当然,那幅画,他也偷走了。
没有画脸,只画了个男人身体。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放荡的身体勾引着金菲雪视线,程南柯厌恶那幅画,那幅画里身体的每个部位他都如此厌恶。
他不明白一个男人的屁股这么翘是要做什么,光着上半身露出白皙的肌肤又是做给谁看。
金菲雪满脑子荒谬的想法一定都是被这种男人带偏的。
然后他开始对比,他觉得自己应该比那个男人强的,程南柯这辈子开始有健身意识,就是从那会开始的。
但他就是没有想过,那幅画是自己。
程南柯失笑。
“耍我好玩吗?”他问。
金菲雪借着火光,摸了根烟借火点燃,“一般。”她深吸一口,还没来及吐息。
程南柯就再次压上去,主动将她唇里的烟渡了过来。
太着急,金菲雪呛得推开他一直咳嗽。
程南柯轻拍着她的背,黏着她脖颈继续吻着,长指夹过烟蒂,任其燃烧,哪怕烫在他的指根处。
“程南柯……”他的吻黏黏糊糊让她无法躲避,像是热情毛茸茸的小狗紧紧贴着她,金菲雪喊着他的名字,想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