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声音模模糊糊,金菲雪已经听不清了。“你看。”他不知道捏着什么,金菲雪无力地锤了他一把,就被他带跑偏了。
“说爱你,有奖励吗?”金菲雪试图和他讲条件。
“有。”他勾唇笑笑,直接答应了。
“什么奖励?”金菲雪稍微又些愿意了。
但她其实愿不愿意都对结果没有太大的影响,她现在已经犹如案板上的鱼,任由程南柯宰割。
“给你看我以前这个时候做的事情。”他承认了刚才又对她说的小谎言。
他不是清心寡欲的神仙,忍不了这么久。
程南柯是了解她的,也知道她想看什么的。
金菲雪脑补了下画面。
下一秒。
“爱你……”
她颤颤巍巍地说出这两个字。
差点没有来及。
第49章 第三视角(加更) “你教教我,好吗”……
她羞了脸, 埋在程南柯怀里,不敢抬眸和他对视,他的手一点点在她身上戳来碰去, “怎么红成这样。”
“我已经说了。”她脸贴在程南柯锁骨下方那块白皙光滑的肌肤上, 他身体很烫,水温逐渐变凉后, 他的身体就是金菲雪最好的取暖工具,那些滑落在他身上的水珠都几乎要被他滚烫的体温烘干。
整个人烫得不行,手碰在哪里的肌肉都是紧绷着的。
分明他眸色又柔情得要命。
她要索要奖励了。
在浴室这种稍微略显狭窄的空间里,两人之间的氛围也变得秘密起来。
粘着她味道的长指轻握住, 他虎口的宽度差不多刚好能握住, “我就做这种事。”他声音沙哑低沉,像是认错的孩子靠在她的肩膀上,嗅着她的体温, 几乎是夹杂着哭腔喊她的名字。
手没一下有一下地弄着。
金菲雪知道他现在很煎熬,当着她的面, 做这样他难以启齿的事情。
于是她的手轻轻搭在他的手上,“你教教我, 好吗。”
以前金菲雪不会的题目总是问他, 虽然她也很好奇,为什么程南柯写起文科题也这么厉害, 就好像文理双修的天才,而他每天也只是有24小时的时间而已。
但她不知道的是,从金菲雪选择文科的开始, 程南柯就已经做到了几乎双修。
金菲雪的文化课成绩并不出众,所以,他只要学个将近八分熟练, 就可以对付她大部分的题。
这样就可以让她少问一些别人。
而不是让她拿着程南柯解好的题目扔班级闲聊群期末大甩卖。
同样的话,不同的场景,意味却完全变了。
“不要碰……”程南柯靠在她肩膀上,闷哼着,湿润炽热的气息黏在她耳侧,带着男人的粗喘。
金菲雪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的掌心甚至可以感受到纹路。
烫得她一瞬间几乎闪躲。
程南柯向来是口是心非的主。
他嘴上让她不要碰,实则已经不受控制地握着她的手。
“这样可以吗?”金菲雪着急地问他。
“怎样都可以。”程南柯亲了又亲她的脸颊,她的眉眼,亲昵地蹭着她的额头,鼻梁深深埋在她的颈窝里,小心翼翼地喘着,隐忍得可怜。
“雪……”他声音很轻,呢喃着她的名字。
他哭了。
就连最后结束的时候,他都断断续续地在说。
“不要觉得我恶心。”
恶心真是一个伤人的词语。
金菲雪再次见证到它的杀伤力。
起初是她的散打教练说她打拳很恶心,因为她总是贪玩,摆着所谓“天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但是教练训她的这句话,还是狠狠地伤了金菲雪的心。
可是为什么,她要对程南柯说呢。
找回一些贬低他人的自我满足感?
可为什么对象是程南柯呢。
因为他好欺负。
而且看起来百分百会原谅自己。
金菲雪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打入木板的钉子,埋得有多深。
如果她再懂事一些,她就该明白,家人和程南柯是万万最不能欺负的人。
因为他们是她的爱人们。
他终究如她所愿,狼狈地拜倒在她的身下。
他们相互依偎着喘息。
两颗心此时紧紧贴近着。
“我打算Lacrima彻底结束后,还是去伦敦。”
金菲雪躺在床上,和程南柯盖着同一床被子,侧过身,和他面对面,她低声说着话,安静地看着他的眼睛。
她发现程南柯的睫毛很长,根根分明,洗过澡吹干的头发,毛茸茸塌在额间,有种和他平日不苟言笑的反差可爱。
金菲雪往程南柯的方向靠了靠,在被子里,钻进他的怀里,“这次我告诉你了。”
“以后打算在欧洲发展吗。”程南柯用被子遮盖着她的身体,将她搂在怀里,他语气看似不经意的一问,但是金菲雪明白,他估计已经打算把瑞丰总部迁过去了。
“三年。”金菲雪蜷缩在他的怀里,将脚搭在他的腰侧去暖。
程南柯没有说话。
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
他要等一千零九十五天。
而他们已经分别了三千六百五十天。
“等我把自己整理好。”金菲雪语速很慢,她碎念着,像是和程南柯说,又像是和自己说,“也许,我明白了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金菲雪在昏暗中躺在程南柯的怀里,她牵着程南柯修长的手,玩弄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最后她说。
“我们结婚吧。”
语气笃定了最后肯定是他。
“我不想再拖着你了。”她轻轻皱了眉。
“仅仅是因为这样吗?”程南柯用指腹揉按着她紧锁的眉头,“仅仅是怕拖着我吗。”
“金菲雪,我的爱不是消耗品,你不用担心有一天会消磨殆尽。”
“爱会让人变得复杂,我这一生有太多的摇摆不定了,所有决策面前,我都是一个人去做。”金菲雪抚摸着他的无名指,“母亲说,婚姻是给爱情的。”
“我常常想我和你之间,到底以什么样的羁绊去稳固,就好像我彻夜思考百层高的大楼如何在高空中抗风稳定。如果连自己的心都认不清,我可能在事业上也会一无所获了。”
“现在我就是认定,我的心偏向你,但我其实做不到完全肯定,你的心也百分百偏向我。”
“所以,我只能告诉你,我们可以结婚,如果。”金菲雪抬眸,清澈眸色中有泪光闪烁,“如果你愿意。”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程南柯撇去她的眼尾,防止她的眼泪掉下来,他将她搂得更紧了。“什么时候开始你的心偏向了我,认定了我。”
从久别重逢后他无名指空着的位置,从他一手策划了祁妄的婚礼,从情书纷纷扬扬洒落的那一夜,从和他回家的那个除夕,她幻梦过他们以后的未来,从发现她如果松手的话,就要永远失去程南柯的开始。
青春懵懂的心动将由现在的金菲雪买单。
她无法昧着良心再说那些年少不懂事的话,那些青葱岁月,她过得糟糕透顶。
真正认清心的,是和他接轨的时光。
“从现在,程南柯。”金菲雪看着他的眼睛,“从现在的每一刻起,我的心每分每秒地偏向你。”
我爱你。
我喜欢你。
这样直白的话语不适合金菲雪认真时候说出来。
哪怕她写给别人的情书里,也只有2016年5月的那封。
半开玩笑的那句——你长得很好看,我喜欢你。
她回避着说这些,只是眼神早已出卖了一切。
金菲雪抿着唇,不知道程南柯满不满意这个答案,哪怕程南柯掏心掏肺出来告诉很爱她,金菲雪还是要担心,爱一个人总是这样,常常想着他离开后的结局,又想着不要他离开。
这才是金菲雪,她靠着自己的判断去选择爱,而不是无脑地将别人的爱全盘接纳。
这样会很累。
但是对方是程南柯。
他懂的。
“真的?”他眉头轻挑。
“当然。”金菲雪扬了扬下巴。
“拉钩。”他伸出了手。
“幼不幼稚程南柯,你这样我真的很担心把自己交付给你。”金菲雪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