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珂照着他说的骑上马背,视野立刻变得开阔起来。
她也实在聪明,骑马的要领一讲就会,就是有点胆小,不敢骑快。
周迟喻笑:“季云珂,你骑的是马不是蜗牛,你就不能快点吗?”
云珂在马背上与他分辩:“你第一次骑马就敢跑快?”
“当然啊。”周迟喻见她磨磨蹭蹭,轻踩马凳,跃身上马。
云珂就这样被他抱进了怀里。
他在她头顶说话:“现在,大胆让它跑,掉下去我给你做肉垫,保证不会让你受伤。”
“我还是有点不敢。”云珂皱眉说。
他故意使坏,贴到她耳边说:“加油加油,珂珂最牛。”
云珂一个机灵坐正,腿部猛地用力。
身下的黑马忽然撒丫子跑起来,只是,她没太控制好力道。黑马吃痛,直接跑疯了,它在场地里跑了足足三四十圈没停。
周迟喻有点吃不消了:“季云珂,你快勒僵让它停下来。”
云珂多次勒僵,身下的马儿就是不停。
“现在怎么办啊?它不听话。”云珂心慌。
“只能等它自己停下来。”
终于在第八十三圈后,黑马停下了马蹄。
周迟喻翻身下马,抱着边上的木栅栏一阵干呕。
“你怎么啦?”云珂过来问。
“晕马。”他侧眉看她,问,“你被它带着兜圈不晕吗?”
云珂说:“我还好,我学开直升飞机的时候特别练习过平衡性。”
周迟喻:“……”
“是你太娇了。”云珂继续说。
“废话,呕~什么叫我娇?呕……谁这么绕圈能不晕啊?呕~”
云珂坐在草地上,捧着脸笑,“周迟喻,你看起来好笨啊。”
她笑起来的模样着实可爱,周迟喻也气不起来了。
行吧,行吧,她高兴就好,他丢点脸也不算什么。
*
一直等到傍晚,云鱼的总裁还没出现。
云珂给那位助理打电话,得到的回复是他家总裁在忙。
云珂挂掉电话,气得直骂:“王八蛋,有机会见到他,我一定削死他。”
周迟喻有被云珂那架势吓到,缩着脖子问:“季云珂,你平常都这么凶吗?”
“对啊,我最讨厌被人耽误我时间,他还敢放我一天鸽子。”
周迟喻清了清嗓子,欲言又止,他还想和她谈合作呢,这下好了,他都不敢说话了。
云珂气了一会儿,决定不气了。王八蛋才不值得她生气。
她早上把自己的车留给卢定锡后,打车来的马场。现在要回去,车子却难打,只好侧头问周迟喻:“你开车过来的吗?”
“嗯。”
“方便带我一程吗?”云珂问。
周迟喻拖腔拽调道:“本来不想带,但怕你削我。”
云珂又笑。
*
车子返回市区,卢定锡给云珂打来了电话。
云珂这才想起约他去坐船的事,她让周迟喻把车在码头附近停下。
说来也巧,卢定锡正巧也到了码头。
云珂看到他,忸怩着没下车,想等卢定锡走远了再下来。
周迟喻一眼看穿她的用意,语带讥讽道:“怎么?怕他发现你在跟我约会?”
云珂立马反驳:“我和你清清白白,有什么怕被他发现的?”
清清白白?
呵,她倒是会撇清关系。
周迟喻冷脸下车,从车头绕至另一侧,替她打开了车门。
卢定锡已经走远,云珂这才安心下车——
谁知,周迟喻竟然摁住她的肩膀,将她固定在了椅子里。
下一秒,温热柔软的唇瓣落在她嘴唇上。这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她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气息——薄荷包裹着松柏,还有很轻的烟草味,像是冬天初初融化的雪粒。
云珂瞳仁微微颤动,过去与现在模模糊糊地连成了一片。
他松开她,嘴角勾起得意的嘲讽:“现在呢?季云珂,你和我还清白吗?”
云珂察觉到他的戏弄,又羞又窘,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很响,周迟喻的左边脸颊上登时出现一道红痕。
他喉结一上一下地滚动,眼角微红,像只委屈巴巴的小狗,仿佛真是伤心透顶。
云珂心里刺痛,忽然有点后悔打他。
“我先走了。”她低声说完,往下靠了靠,想从他和座椅间的缝隙里挤出去。
周迟喻眼神变了,他一把将她扯回来,捏住她的后脖颈,气势汹汹地压过来吻她。
云珂挣扎,却被他反剪了双手。
唇瓣被咬住,齿关他撬开,舌尖被含进唇间狎弄、吮|吸。有什么东西在看不到的地方点燃了。
他的睫毛蹭在她的脸颊上,小刷子一样,微微发痒。
呼吸被掠夺,身体被禁锢,两颗心贴在一起悸动着融化。
起先她还反抗,后被他引诱着深陷其中,学着他的模样回吻。
许久之后,他才停下来。
心跳得好快,云珂喘着气,眼睛里蒙起一层水雾。
他看着她情动的眼睛,拇指碰了碰她微微肿起的唇瓣。
云珂下意识地去挡他的手。
周迟喻的表情阴鸷吓人:“季云珂,我说过,你别想跑。”
云珂冷静下来,与他争吵:“你别太过分。”
第65章
65.
北城地处江南,河网密布。
穿城而过的绿茵河,串联着城中最负盛名的几处景点。
北城市政这几年多番努力,将绿荫河打造成了城市名片,河道两侧店铺林立,热闹非凡。
许多来北城旅游的人,都会慕名乘船游览这条河。
入了夜,河道两侧亮起一盏盏红色纸灯,高楼里的喧嚣在这里止步,波光流淌中尽显静谧与温柔。
船上有船娘,只是她上了些年岁,唱出的曲调并不婉转动听。
他们包的这艘船有提供晚茶和点心。
云珂吃了一小块糕点,望着窗外潺潺的流水,向卢定锡介绍起绿茵河的历史。
北城虽然不是云珂从小长大的地方,但她青春期最美好的几年都在这里度过,她对北城很有感情。
卢定锡听着她娓娓道来,眼角渐渐晕染上柔和的笑意。
小船路过一处码头,云珂让船夫停船,她上岸买来两串冰糖葫芦,递了一串给卢定锡,自己留下一串。
卢定锡是美籍华裔,从小在美国长大,他在唐人街见过冰糖葫芦,也尝试过一回,但是不太喜欢。
云珂特地给他买的糖葫芦,他愿意尝试。
“酸甜可口,很好吃,和我小时候吃的不一样。”他温和点评。
云珂来了兴致,捧着脸给他念了一段冰糖葫芦的儿歌:“红红山楂圆又圆,冰糖葫芦甜又甜,你一串我一串,酸酸甜甜笑开颜。”
河水里的反射过来的光,摇摇晃晃,映照着女孩的眼睛似两弯金色的月牙,卢定锡的目光完全被她吸引。
他在她念完儿歌后,轻笑着赞美:“小珂,你今晚很漂亮。”
云珂拍着他的肩膀说:“你也不赖,很英俊。”
这时,卢定锡瞥见她的左手上一直戴着的戒指不见了。
“今天没带戒指吗?”
云珂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忘记将戒指从周迟喻那里拿回来了。
订婚戒指就像某种契约,不戴戒指显得她很没有契约精神。
她只好说:“早上洗脸时不方便,我摘下来放在洗手台上忘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