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韫每条都点赞,并留言:新婚快乐。
他今天有应酬,提前到达四合院,人在娄维锡的茶室里。
娄维锡受不了他:“语言实在匮乏你可以不留言。”
商韫:“你不懂。”
娄维锡开始数硬币,懒得再争辩。
零钱罐里的钢镚不多,数了三十个推给商韫,里头还剩四个,他全部倒出来,“这四个送你,你不是想孤独终老吗,许一个,说不定会灵。”
商韫没拿那四个钢镚,道:“不占小便宜。”
娄维锡乐了:“你是不愿占小便宜,还是不愿孤独终老?”
商韫呛他:“你住个院都要选人多的普通病房,你说谁愿意孤独终老?”
他抓起桌上的三十个钢镚,去了院子里。
那晚让领班帮他兑了三十个硬币,今天也是三十个。
“咚—咚—咚—”
还愿的钢镚落入许愿池中。
担心闵廷婚姻坎坷,一块钱兑一个怕托不起他的婚姻,于是两块钱兑一个,这一把丢下去就是六十块钱。
许愿池每年年底清理一次,那些撒进去的钱捞上来后,娄维锡全部拿来买各种坚果和瓜子。
“又许了什么愿?”娄维锡问从院子里回来的商韫。
商韫:“没许。还愿。”
从时秒发在朋友圈的照片看,闵廷不会再被抛弃,所以他的愿望算是成真。
“时温礼今天办完了过户,乔迁定在大年二十九,那天你去吧?”
娄维锡:“去。”
他抿了一口茶,“我如果不去,你学历垫底。”
商韫哈哈笑:“…还有闵廷,我怎么就垫底了。”
手机振动,他看一眼,是秘书提醒他该去包厢。
“我过去了,他们人来得差不多。”
包厢在荷塘另一侧,商韫经过小桥,给闵廷发了一条:好好过日子,争取对得起我的一百二十块钱。
闵廷没回他,而是发消息质问妹夫:你又跟商韫打赌了?
傅言洲一头雾水:“……”
没爱搭理。
闵廷手机再次振动,声音不小,趴在他怀里正睡觉的人动了动,他下巴抵在她额头,安抚了片刻,等怀里的人安稳下来,他才点开手机。
时温礼:你和秒秒明天几点落地?给你们准备好晚饭。
闵廷:不用,晚上十一点左右才能到市区,你早点休息,我和秒秒到家随便吃点。
第七十一章
◎他做爸爸了(正文完)◎
从海城度蜜月回来的隔天,时秒两周婚假结束。
睡到自然醒的奢侈日子一去不复返,她又恢复到以前的作息时间。
手链和钻戒收到首饰柜,拿出贺言送她的那个包。
匆匆吃过早饭,时秒回衣帽间换衣服,昨晚搭配好了,不需要再花时间挑。穿上驼色大衣,围上一条同色系围巾。
闵廷格外喜欢给她买围巾和披肩,各式各色围巾太多,有时她在家里也会特地穿搭。
闵廷进来拿手表,瞥一眼沙发上的包,她在连背了四周半时温礼送的那个包之后,今天换了一只。
时秒对镜整理好围巾:“老公,你好了没?”
“好了。”
闵廷扣上表扣,把之前收起来的四个礼物盒拿出来,堆放到沙发上。
时秒从镜中看得不太真切,转脸看斜后方的沙发。
“什么时候给我买的礼物?”说着,惊喜地抱抱他。
闵廷含糊过去,只道:“新婚礼物,忙得忘了拿给你。”
时秒说:“我都没想到要给你送一件新婚礼物。”
闵廷指指自己身上的西装:“不是送了?”
“这怎么能算,西装是你生日礼物。”
“一样。”
闵廷低头,在她唇上亲一下:“走吧,晚上回来再拆。”
时秒拆礼物拆多了,看看盒子尺寸大概能猜到里面是什么礼物。
餐厅里,阿姨打包好早饭,婚后第一天上班,阿姨说早饭就当是伴手礼,多带一点,时秒拎上丰盛的足够五六人份量的早餐出门。
从进电梯到出电梯,闵廷一直牵着她。
坐上车,闵廷想起来:“把你这个月的值班表发一份给我。”
时秒手机里有,当即传了一份给他。
闵廷点开值班表,仔细看了看。
五天值一次24小时班,过年前还需要值三次夜班。
昨晚睡觉时她抱着他说,值夜班当天就看不到他,忙起来说不定要连续上36小时。
最近天天在一起,分开半小时便觉得漫长。昨天她在家翻译文献,他去花店买了一束花,又去胡同给她买了点零食,前后不过两小时,她打电话问他,多久才能回来。
等他开车回到地库,她在车位翘首以盼等着他。
把值班表保存下来,担心年底太忙万一忙忘,他提前设置好闹铃。
她值夜班的几天,他会留出时间去医院看她。
忽然他肩头一沉,时秒的头靠过来。
闵廷垂眸,她抵在他肩窝眯上了眼,利用上班路上这十多分钟,争分夺秒补觉。
家到医院的这段路,盼着见到对方时,嫌路太长,用来睡觉和接吻时,又嫌太短。
时秒感觉刚眯上眼没两分钟,汽车停在住院部楼下。
闵廷看腕表,七点三十五分。
“起来了。再不上楼你同事没时间吃早饭。”
时秒蹭地坐直,梁袁和姜洋以及其他几位值夜班的同事早在群里催问,她几点能到。
她拿上包和早饭下车,男人也从另一侧下来。
闵廷从车头绕过去:“我今天加班,晚上不用等我吃饭。”
“好。”时秒抱他一下,“晚上见。”
后备箱里有一大袋水果和零食,昨天闵廷专门去胡同给她买的,她转身要去后备箱提上。
闵廷喊住她:“时医生,是不是忘了什么?”
“……”时秒在脑子里搜索一圈,无果。
“我这几天过糊涂了,你提醒我一下。”
闵廷:“时温礼回来那晚的一件事情。”
时秒猛然想起,之前声讨过他,说每次他送她来上班,她只看到汽车尾气,他说哥哥回来那晚,她如果回头就能看到他。
那晚大雪天,她着急赶去急诊,遗憾没有回头看,答应他,等他再送她上班,她要抱他两次弥补上。
时秒几步折回去,用力抱了抱他。
楼上等饭的几人,差点望眼欲穿。
“时老板,你终于来了!”
一个个热情地恨不得列队欢迎。
时秒不在的这两周,哪哪都不顺。
打印机卡纸,换了墨盒还是不出墨,每次被投诉被院里领导点名批评,主任骂人时,大家都是孤零零进主任办公室,没人再陪着。
姜洋洗手,把早饭一样一样摆在桌上,拿手直接捏了一个蒸饺放嘴里,鲜肉馅儿,皮薄汁儿多。
“时总,你要再不来,我们主任自己就能被自己气死。”
“他慢半拍跟不上节奏,我来了我也没办法。”
主任乐感不行,肢体动作不太协调,但他还非要站C位。
时秒换上白大褂,口袋别了满满一排蓝黑水笔,她去拧了湿抹布,边聊边擦桌子,问他们:“你们舞蹈排练得怎么了?”
每年年会,他们科室的节目都是她或是梁袁上去唱首歌,特别省事儿,还不用排练。
但节目效果确实一般,不够热闹。
姜洋自信满满:“到时妥妥第一名。”
交过班,时秒去手术室,今天她有两台择期手术,上午那台是瓣叶修复合并根部重建手术,主任主刀,她一助。
今天主任来手术室早,刷手时,主任问她,是不是帮姜洋看了国自然的本子。
“嗯,看过了,给了点建议。”时秒客观说,“本子整体写得不错。”
顾昌申:“看过就行,省我不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