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商韫截图发到了群里。”
看见截图的第一眼,他以为是商韫P图在调侃他。
闵廷:“怎么把朋友圈权限放开了?”
“你看我主页了?”
“嗯。就是看到才想起来你那辆车。”
时秒回想了半刻,仰头和他对视:“你是说三年前12月底发的那条?”
闵廷只“嗯”了声。
没想到她记得那么清楚。
时秒只发过一条与车相关,与叶西存相关。
自己以为隐藏地很好,或许哥哥就是通过那天的事情,猜出她喜欢叶西存。
那天北城遭遇二十几年不遇的暴雪,天亮睁开眼,小区所有车被埋在雪底下。她从不是个有闲情逸致的人,那早却凭着感觉去找车。
哥哥把他自己车顶上的雪清理得快差不多,她还在那转悠。
哥哥担心她冻着,催她赶紧上楼拿车钥匙。
她没去。
也是难得的固执。
今天反正不上班,我慢慢找。
这是她回哥哥的原话,至今她还记得。
仿佛她凭天意找到车,就能和叶西存有结果似的。
因为那个时候她已经决定放下他,和他的联系在慢慢减少,不再和他分享自己的喜怒哀乐。
心里的难过,找不到一个出口。
没回楼上拿车钥匙,没去一辆辆擦车牌照,最后还真被她找到了车。
那条动态下,叶西存留言:车钥匙没电了?
她回:有。闲着没事。
时秒收起过往那些思绪,回闵廷:“朋友圈开放,方便你看。你不是不了解我吗。”她笑说,“不然孩子周岁,真怕你没有的分享,还得硬编。”
闵廷亲她:“不需要编。”
时秒绕上他的脖子,他抱着她一个翻身,欺身而下。
她枕到了男人的枕头上,攀住他劲瘦有力的腰。
闵廷亲着她眼底,说道:“孩子周岁那天,就算你不用上台分享,也尽量了解一点。”
这句话时秒在脑子里转了几圈,反应过来,是希望她也能主动去了解他一些。
时秒亲他的唇:“会的。”
她说:“我知道你的腰围、胸围和肩宽。”
“还有腿长。”她又补充道。
“……”
闵廷无奈失笑,“不是让你了解这个。”
时秒心说,你不懂我在说什么。
她也笑:“所有尺寸都在我脑子里。”
闵廷笑了还想笑,在想她那么喜欢攀他的腰,难不成用腿大概量了出来。
他吻了吻她的鼻尖,“了解这些也不错。总比什么不知道强。”
时秒不再多言那些尺寸,他那么敏锐,说多了,他说不定直接猜到给他买了衣服。
她把话题转移到他身上:“你了解我多少?说个最近的。”
两人对最近的理解不一样,她的最近是时间,而闵廷回应的最近是空间。
闵廷将她圈进臂弯里,重又低头吻上她的唇。
她比较喜欢温情一点的亲吻,曾经从医院亲到小区的地库。
时秒以为他利用亲吻的时间在想该怎么回答她,毕竟两人真正住在一起的时间短而又短,有些习惯,很难在短时间内摸透。
大约十几分钟过去,他还在她唇间厮磨。
她恍然,他正在用行动回答她刚才那个问题。
无论亲吻哪儿,相比疾风骤雨,她更喜欢和风细雨,喜欢他强大中的那丝温柔。
卧室里的森林香氛蜡烛零点被他吹灭后,没有再点上。
她依然能闻到冷冽后调。
来自他身上,他的唇间。
昨晚在衣帽间,那是彼此小别和新婚的荷尔蒙吸引。
这一刻是他在取悦。
好似差不多。
却又完全不同。
……
时秒打开花洒,人还没站到花洒下,一股温热顺着种草莓的内侧流了下来。
全是他的。
昨晚到现在,她感觉闵廷才彻底餍足。
先前她需要上班,他总是有所顾虑,克制着自己,今天终于不用再克制。
只是,她没了力气再给他做纸杯蛋糕。
吹干头发从浴室出来,时秒揉了揉发酸的腿,“本来想给你做几个纸杯蛋糕。”
闵廷在隔壁房间浴室冲过,换上了外出的衣服,道:“不用做,中午出去吃。”
时秒正有此意:“吃过饭,下午我想去趟娄维锡的四合院。”
闵廷俯身,拿过婚戒戴上,顺口道:“给娄维锡下医嘱?”
“不是。他现在还算听话,没抽烟。”时秒说,“我不是在许愿池许过愿?算是成真了,再扔几个硬币,过去还愿。”
闵廷本能地问道:“许了……”什么愿望?
意识到可能会让她不好回答,他当即又改口,“许了如果成真,可以再去一趟。”
两人十一点半从家里出门,订了他们领证后第一次见面的那家西餐厅,餐厅经理依然为他们预留了九号桌。
关于那次吃饭,两人印象深刻。
时秒是为怎么解决姜洋乱告状,不愿意值夜班去请教他。
他当时还打包了她吃剩的餐前面包,从傅言洲那里给她换来七盒果汁。
闵廷记住的更多,那天她发消息给他:出差回来了吗?
领证当天他没说过要出差,之后两周一直没有任何联系,所以她记成了谁去出差。
朋友群里,每天出差的不计其数,对于他们来说,出差是家常便饭,但他唯一有印象的,那段时间叶西存从国外刚回来。
“那天清楚记着等了我二十四分钟,是不高兴了?”闵廷转脸问她。
今天开了她的代步车幻影,后排是两个独立座椅,两人中间隔着红酒储藏柜。
时秒侧脸,笑了笑,说:“八个月过去,你现在才想起来问?”
闵廷如实道:“今天如果不是去他们家吃饭,想不起来。”
他解释,“那天堵车,不是故意让你等。”
时秒:“我知道。”
她从座椅里坐直,手支在中间扶手上,好奇:“那你当时怎么不解释?”
闵廷:“让你晚出门不就解决了问题?比解释实用。”
他把话题绕回来,“你是从坐下来就拿手机开始计时,看我晚到多久?”
时秒笑,不辩解。
到了餐厅门口,陈叔停车,今天没用开车载音乐,两人从坐上车就没冷场过,虽然大半的话都是可说可不说,但总好过找不出话说。
闵廷先下车,手递给她。
时秒从车头绕过来,牵住。
时隔八个月再次光临,无论是经理还是领班,见到一身笔挺黑色西装的闵廷牵着人进来,表情皆是一怔,旋即调整到恰到好处的笑容。
领班多看了一眼闵廷牵着的人,扎着松散的低丸子,与五月份的发型不一样,但人还是那个人。
看来很喜欢灰色系,今天穿宽松的深灰色编织开衫,黑色羊绒毛衣打底,配浅灰阔腿长裤。
人高挑,这套衣服在她身上慵懒又清冷。
“不知娄维锡下午去不去四合院。”时秒闲聊起来。
闵廷在点餐,缓声道:“他现在住在四合院。”
顿了顿,“你当时怎么会问我出差回没回来?”他抬头看她一眼,继续看菜单。
时秒:“……”
她还是那句:“忙晕了,以为你出差去了。”
闵廷:“出差肯定会告诉你一声。”
时秒端起水杯,慢慢喝了一口:“当时我们那种情况,说不定你也不会告诉。”然后笑说,“你这是秋后算账?”
闵廷哄着她:“我们之间不会有秋后算账。这事过去,以后我不会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