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困。在想事情。”他又问,“哪张?”
时秒把照片给他看,哥哥给他们俩抓拍的,婚礼的迎宾花墙前,她抱着闵廷胳膊,不知在笑着说什么,闵廷也在温和笑着看她。
他们身后是温柔的粉白色花海。
时秒:“我打算把这张照片做个摆台放我书房茶几上。”
闵廷把手机给她,说道:“放我书房书桌上吧。”
回到家,时秒脱下外套,好好抱了抱他。
以前她不曾有什么后悔的事,今天有。
如果知道叶西存下午也在四合院,她改天再去还愿,这样他生日就会圆圆满满。
时秒抬脚,想亲他。
闵廷刚准备去放花,意识到她的动作,他低头,接住她的唇。
时秒双手绕上他的脖子,含着亲他的唇。
闵廷拿花的那只手试着摸到玄关边柜,将那束向日葵竖着靠墙放好。
家里只有玄关处的感应灯亮着,借着落地窗外的灯火,两人没再开灯,从玄关吻着去卧室。
闵廷知道她心里过意不去,在外面的时候她只是没表现出来。
他贴着她的唇,低声道:“没事。”
卧室的壁灯没开,昨晚的森林香氛蜡烛重新点燃。
幽沉的后调香气,混合着男人身上的荷尔蒙,盈满床间,被子下。
闵廷洗过澡头发半湿,此刻分不清是水还是汗,一滴滴从发间落在她额头,眼睛上。
时秒以为早上做的那次,他那个状态是餍足,现在发现不是。
他垂眸望着她,进出间,被子晃动。
床头柜上的香氛蜡烛随着力道带来的空气暗流,烛火左右摇曳。
暗中幽香,他一次又一次抵达深处。
在那里,流连不想返。
时秒不由弓起身,抱住他。
以往她抱住他,闵廷会暂时停下,将她环在怀里深吻她,以安抚她。
然而这一次,没有。
忽然她眼前如水雾一般,空白一片。
被他抛上从未有过的高端,可他还没打算让她落下,她脸埋在他脖子里,全身柔软地黏着他,黏了许久。
闵廷这才吻住她的唇,终于让她从高处回落。
时秒吮着他的舌尖,释放四肢百骸的酥麻。
怎么都释放不完。
闵廷将她箍紧在怀里,吻着她,哄着她。
时秒眯着眼,全身的悸动让她一时不想睁开。
空气中的暗流平稳,香氛蜡烛的烛光渐渐不再晃动。
闵廷吻她的眼,吻她的唇,再吻她的额头。
一遍又一遍,耐心极致。
时秒的呼吸慢慢平复下来,身体上的悸动不再强烈。
她睁开眼,男人的唇正好落在她唇角。
呼吸着他身上好闻的清冽气息,她回亲他,“几点了?”
闵廷捞起床头的手机看:“十一点半。”
时秒:“那你生日还没过去。”她又说一遍,“生日快乐。”
闵廷低头,吻她的额头:“谢谢。”
又抱了她十多分钟,闵廷才放下她起身,他捡起掉在地毯上的浴袍穿好,带子随意系了两道,拿过床尾凳的浴巾往时秒身上一包,将人一个横抱抱起。
她现在不方便走去浴室,不然还没走到,腿上便流得到处都是。
“你明天几点去高峰论坛的会场?”时秒问道。
闵廷:“八点左右出门,你不用起来,多睡会儿。”
将人放在盥洗台前,他去了隔壁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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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八点半刚过,闵廷到达主会场。
“闵总,今天这么早?”
邵思文比他晚一步迈进会场,喊住他。
闵廷转身,等着身后的人,叶西存在他这里,已经被他强行翻页,他同以往那样,与邵思文寒暄了几句,说道:“晚上的饭局我不参加,早点来跟组委会主席喝杯茶。”
邵思文笑笑说:“刚大婚,是不该参加。”
闵廷:“倒不是因为大婚,晚上陪商韫相亲。”
邵思文乐不可支:“看来陪女方的是时秒,不然你哪会那么闲。”
两人往楼上去。
闵廷边聊着不耽误回消息:这么早就起来了?不睡回笼觉?
时秒:睡了,没睡着,可能是你不在家。
闵廷:明天我在家。
闵廷:早饭在厨房里,加热就能吃。
时秒:在吃。
她突然想到什么,放下刚咬了一口的三明治,快步去衣帽间。
西装衣柜最左边的西装不见,她预判准确,他今天穿了她送的那套。
他刚才没提及西装,应该还没发现暗纹不同。
时秒回到餐厅,三明治刚吃完,接到叶怀之的电话,问她下午有没有空,带她和桑与去喝杯咖啡。
“有空。”
虽然叶西存解决了事情,但这一面,有必要见一见。
叶怀之:“你们年轻人知道哪里的咖啡好喝,你选,选好直接把定位发给我。”
约好时间,他挂断电话。
叶桑与把手里吃了一半的面包丢回盘子里,还是那句话:“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叶怀之抄起餐桌上的牛奶,放到嘴边气得又拿开来,“在道歉和我们父女关系到此为止之间,你选一个。”
“就会威胁我!我没错,我凭什么道歉?”
“你告诉我,你哪没错?”
叶桑与委屈又难过,昨晚哭太久眼哭肿,今天眼睛发疼,没眼泪可掉,“他们互相喜欢,怎么就成了我造谣?还把离婚都赖我身上!”
叶怀之了解过所有来龙去脉,放下玻璃杯,摁着额角,耐着性子:“他们是不是相互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哥要给闵廷交代,这事儿以造谣结束了,所有事就彻底过去,给闵廷吃颗定心丸。不然就跟颗雷一样,不知哪天炸,换你是闵廷,你心里能舒坦?所有麻烦都是你惹出来,你哥在替你解决!”
“我又不会出去乱说!”
“你几次三番找上时秒,你说你不会乱说,桑与你告诉我,谁信?”
叶桑与摁住生疼的眼睛,冷嗤一声。
叶怀之压着火气:“时秒和你哥就算以前喜欢过,已经过去,你现在揪着不放,弄得好像时秒和你哥婚后还不清不楚。你让闵廷和思文面子往哪搁?你都错上天了,你还叫没错?”
“昨天还是闵廷生日,你在人家婚前闹了一次,刚办过婚礼第二天你又无理取闹。”他无力道,“闵廷让叶烁带话给我时,我自己都觉得没脸。”
“下午你跟我一块去,我替你先道歉,该我道。”顿了下,“你不去也行,我带上你爷爷奶奶,我们仨去道歉,诚意应该够。”
下午两点半,在约好的咖啡馆,三人差不多时间到。
时秒今天应约,不是来听道歉,是要还东西给叶怀之。
叶桑与从坐下来,脸别开一直看窗外的景。
时秒喝着白水,也当她是空气。
谁都没心情喝咖啡,叶怀之随意点了三杯。
待服务员离开,他开门见山:“是我不对,没教育好孩子,不管是桑与还是叶烁,都教育得非常失败,作为爸爸,我失职。今天叔叔给你赔个不是。”
时秒抿了一口白水,她此生有幸能听到叶怀之检讨自己,不是因为叶桑与不依不饶致使她受了委屈,也不是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做父亲失职,而是她身后的那个人是闵廷。
叶怀之顾及的是世家之间的交情和颜面,并不是这件事情本身的对与错。
叶怀之在桌下踢一脚女儿,示意她赶紧道歉。
叶桑与握着水杯的指尖泛白,她本来没打算过来,谁知爸爸真去带爷爷奶奶,她半路把爸爸拦下,如果真让爷爷奶奶来道歉,她以后再不会有好日子过。
“抱歉。”她咬着嘴唇,好不容易挤出来,“不该乱揣测你和我哥。不会再有下次。”
叶怀之手一挥,也不管咖啡上没上来:“赶紧滚吧。”
叶桑与红着眼瞪父亲一眼,把水杯往父亲面前一掼,抓起包就走。
“时秒,是叔叔对不起你。”叶怀之再次道歉。
时秒很淡地笑了一下,没应声。
叶怀之叹口气:“桑与今天这个性格,全怪我。”
当年他和前妻离婚时,桑与三岁零三个月,后来他和赵莫茵结婚,为了家里能安宁一些,他什么事都顺着桑与,就是希望桑与别到爷爷奶奶面前哭闹,他和赵莫茵也能安稳一点。
以至于成年后,性格定型,想让她改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