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步走近她,一字一句道:“我不可能对你有任何想法,赵,小,姐。”
落下这番话,他从女人手中夺回自己的手机,毫不顾忌对方的转身离开了书房。
赵箐盯着薄宴西离去的背影,
手指狠狠地嵌进掌心,直到修长的指甲在软皮上划开裂痕,刺痛遍布神经,她仍然没有松开,只是任凭痛着。
脑海却浮现起南桑的模样,眼神逐渐发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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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家和赵家连续筹备了一段时间,这场轰动京市的豪门联姻订婚宴即将临近。
创瑞集团,总裁办公室内。
利唯公事公办的向薄宴西汇报订婚宴的事情,男人兴趣寥寥,在听完利唯的汇报后,抬眸朝对方问道:“她最近怎么样。”
这个‘她’指的谁,利唯心知肚明。
利唯回应着,“嗯南桑小姐没有什么变化,一直都在忙工作,近来在跑剧宣和录制文旅综艺来回倒腾。”
男人身体往后一倚,紧绷的肩膀在这刻完全的松懈下来。
他满目疲惫的仰着下颌,有些精疲力歇的说道:“利唯,我快撑不住了。”
薄宴西很少说这种话。
利唯微微动容,看着他这幅模样,其实知道这段时间他隐忍的很辛苦。
利唯不禁劝慰道:“薄总快了,咱们已经和薄局那边商议好,在订婚宴当晚,我们对赵家一网打尽,您再坚持坚持。”
现在所有证据几乎都已经掌握,经过薄宴西和薄仇笠连续商议和精密部署,最终选择订婚宴,因为当日所有‘嘉宾’都会到场,也是赵沆警惕心最松散的时候。
到时候警察入内可以一招将那些老虎们给捉住,以免有人潜逃,而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保密工作,不能提前走漏风声。
……
薄宴西知道这个节骨眼很关键,可他却仍然抑制不住,已经甚久没有见到她,他心底很难,每日都处在神经紧绷的局面。
有时甚至想放下这一切,撕坏这些困住自己 的网,冲到她面前,将她带走,逃去某个小岛,和她过只有二人世界的生活。
他什么都不求,只想每日都见到她,想抱着她柔软的腰肢,亲吻她的面颊,狠狠嗅着她脖颈皮肤里那股搁着玫瑰的牛奶香气。
很想很想她。
快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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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戚戚沥沥下起小雨。
天气已经迈入初冬,城市一片灰白色,如素描画像里的场景。
那辆黑色劳斯劳斯停泊在大厦旁。
男人坐在后座,窄迫的黑眸朝车玻璃窗外的画面凝去。
他看见街边咖啡店被夹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包围着。
南桑坐在橱窗位置,穿着钴蓝色羊毛呢大衣,搭配白衬衫,米色漆皮长裙和驼色长靴,正在拍摄广告。
车停在那,不知看了多久。
直到前方的利唯说道:“薄总,他们要收工了,咱们还是走吧,万一被媒体拍到就不好了。”
男人淡声,“再等十分钟。”
……
暖气布满整个咖啡厅,温黄色的灯光流淌下来,打光板聚拢的光全部映照在南桑的面庞上,她笑容温软的拍完最后一个镜头,直到导演那边说‘卡’后,她终于松懈下来。
南桑对工作人员道:“辛苦了,待会请大家喝咖啡。”
说完这句话,她放下手中拍摄用的咖啡杯,把目光朝窗外的街面望去。
临近傍晚时分,细雨已经停止。
整座城市都陷入灰蓝色的雾霾之中,她看着那些闪着橙色车灯的来往车辆,心不免有些空落落的。
刚刚为什么好像看到他的车,可把目光转过去却什么都没有。
南桑讽刺的笑了起来。
这段时间,她努力想要忘记那个人,但大脑却好似出现了幻觉,每次工作间隙似乎都能‘看到’对方的影子。
上次在录影棚的时候,她坐在台上接受采访,偶朝工作人员方向望去时,却好像在人群中撇见了他。
但再凝神看去,哪里有什么人。
南桑非常讨厌这样的自己,他已经做得这么绝情,可始终惦记着不忘的却是她,她觉得自己真的很不争气。
按理来说应该恨他,厌恶他,对这种背弃她,冷漠绝情的男人应该狠狠地抛之脑后。
可她的心太软,软的……
根本就无法去恨。
她沉沉叹了口气,算罢,还是交给时间,时间总会慢慢淡忘。
-
时间很快,转眼间就到赵箐和薄宴西订婚前日,南桑原计划安排了工作,要飞西北那边的沙漠进行拍摄。
但碍于天气缘故,节目组调整录制时间,南桑这两日恰好没有事做,她很厌烦这种突然停下来的间隙时间。
原以为忙碌能够使人忽略忘记,反而现在要待在家里闲散度日。
闲的时候时间最漫长,能够去胡思乱想很多事情。
这日是周六,王云值班,南正庭休假,南桑很早就起床去楼下吃早餐,顺带给南正庭买回早餐。
下午她里里外外将家里打扫了一遍,然后开始研读话剧剧本,又去剧院的舞蹈室练舞,总之把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不让自己闲下来。
夜晚,南桑下厨做了五菜一汤,南正庭和王云都有些惊讶。
王云见她热火朝天的忙活着,不禁关心道:“桑桑,这段时间工作怎么样?”
南桑把呈好汤的碗递给了王云,手指勾勒了下耳边凌乱的发丝,对王云说道:“挺好的呀,妈。”
王云接过碗,回以笑容,“咱闺女要好好的,多注意身体,别太劳累了。”
南桑轻轻的点头,“嗯!”
南桑心底其实很感谢王云和南正廷。
这段时间他们都已经看到了新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们并没有责怪南桑,也没有过多的询问,而是给予她空间,让她自己处理和收拾心情。
其实,在这件事上,南桑也特别害怕父母的诘问。
毕竟当初是她要死要活,想要和自己选择的男人在一起。
现在看来是自己错付了人。
吃完晚饭后,南桑收拾完碗筷,将厨房里垃圾清理了出来,有整整两大袋。
她和王云打了声招呼,说道:“妈,我出去扔垃圾。”
王云坐正在沙发上看书,她抬起头回应道:“好嘞。”
南桑拿着钥匙,提着垃圾,打开了房门,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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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道里传来“啪嗒”房门被关上的声音,走廊的灯这两天坏了,视线乌漆麻黑,看不清。
她刚往前走了几步,想要从大衣的口袋里去摸着手机。
突然一道黑影朝自己扑了过来。
南桑被吓了一跳,手中的垃圾袋瞬时跌落在地上。
那道高大的黑影将她压在墙面上,有股熟悉的味道充斥着鼻尖,令她神经紧绷起来。
是那股香根草混合皮革的浓烈气息,还带着淡淡的酒精味。
她蓦地放大了双眼,下意识想要去推开对方的压迫,可下一秒冰凉的唇瓣覆了上来,压住她的呼吸。
男人狠狠的碾压在她柔软的两片红唇上,不由分说的碾转起来,舌尖直接撬开牙关探进去,有种猛烈入侵城池的气势。
南桑先是愣住,尔后被这个举动给气恼,她拼命推搡着对方的胸膛,阻止着他。
但她的力气从来都抵不过对方,对方仍然恣意的疯狂的在她身上索吻。
南桑脑海里全是这段时间他各种决绝,冷漠的举动,和赵箐出席晚会,和对方订婚。
并且明天就是他和赵箐的订婚宴,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来打搅她!
这个男人心是冰锥做的吗?不知道考虑别人的感受。
南桑阻止不了他,心底的怨恨夹杂着委屈包裹着大脑,她抬起穿着细高跟皮靴的脚狠狠踩向他的鞋。
男人肩膀僵硬,他只顿住半秒,反而气势更胜的弓着身子,单手搂着她细腰,把她往自己怀中蹂。
南桑像鱼往他身上跃过去,她不情愿的想要逃脱这个束缚。
在他忘我的更深一步侵略时,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舌尖。
男人明显吃痛的皱眉。
南桑并未松开,而是更用力的“惩罚”他,导致他无法再继续下去。
拉锯战僵持着,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强力执拗的反抗对方。
直至两人口中弥漫股血腥的气味,唇沿坠着血沫子。
她用力的推搡开他的胸膛,才促使男人和自己分开。
走廊昏暗无光,只能看清楚对方面前的轮廓,他隐匿在黑暗之中,站在她的面前。
她能听见对方沉甸甸的呼吸音。
南桑只冷冷地说了一个字,“滚。”
不管他是处于何目的来找自己,南桑都不想再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