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眼神里的想法都无需再去掩饰,因为心照不宣,所以格外让人脸红心跳。
空气升温如同提前进入夏季,林姰“嗯”了声,脸颊仿佛被灼热烈日烤着,又软又烫,心跳砰砰。
裴清让牵起她的手,放到自己规整一丝不苟的衬衫领口。
第一颗纽扣就在她的指尖下,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挑开。
裴清让那双漂亮暗沉的眼睛牢牢锁着她,字音轻而蛊惑、烫在她耳边:“你帮我脱,我给你看。”
第62章 正人君子
春末夏初,空气已经也带上了夏日的躁意。
最后衣衫凌乱的,不只是裴清让,还有她。
男人极简性冷风的卧室氤氲着沐浴露香气,因为她害羞所以裴清让只开了一盏暖融融的夜灯,光线昏黄,却足以勾勒出男人乌黑平直的剑眉、和明显克制的双眼。
他并没有急着做什么,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吻她的耳廓,在她耳边轻声说话的时候、嗓音温柔到蛊惑:“我没经验,不舒服的话告诉我。”
林姰黑发散在枕头上、肩上,平时连裙子都很少穿的人,洗过澡之后换了一条藕粉色睡裙,细细的肩带挂在薄薄的背上,愈发衬得肤白如瓷,红到滴血的耳朵被他唇齿折磨,嘴里再难以发出一个完整音节。
她一直觉得,裴清让的手正中她审美,手指细细长长、还白,骨节分明却不突出,戴婚戒的时候超级性感,可当扣着她的掌心陷入棉被时,就显出绝对的力量悬殊和强势占有欲。
吻从她脖颈、锁骨一路往下,到上次停住的位置继续,肩带滑落到手臂,身后的束缚也在他指尖松开,胸腔不受控地起伏,紧密贴合在他的掌心跳动。
那双修长禁欲、白皙漂亮的手,在做完全不禁欲的事情,林姰齿尖咬住下嘴唇,骨头缝隙有如被什么啃噬着,密密麻麻、四下流窜的痒。
而他高挺的鼻梁抵着起伏的轮廓下滑,微微启唇,温热湿润的触感让神经在一瞬间绷直,全然陌生的刺激,林姰眼角渗出生理性的泪水。
当她看清眼前所有,心脏被冲击到砰砰跳动,头皮甚至都在发麻。
目光所及,男人睫毛低垂鸦羽一般,鼻梁挺直,薄而柔软的嘴唇很红,吮吻的位置是从未被人戳碰过的领地。
最致命的是,那双锋利冷淡的眼睛自始至终锁着她,显出前所未有的攻击性和占有欲。
可是在瞥见她眼角的湿润时,那英俊眉眼瞬间有了认真无措的神色,裴清让轻声问:“咬疼你了?”
林姰摇头,却又难以启齿,没有办法告诉他眼泪不是因为疼。
裴清让低声跟她确认:“那就是喜欢?”
但凡她摇头,他肯定会停,即使男人脖颈处已经因为过分克制起了青筋,身上肌理分明的肌肉也显出某种蓄势待发的力量感。
林姰害羞得快要死掉,说不出话,就只是勾着他的脖颈吻上去。
只是,比温热细密的亲吻更让人难耐的,是裴清让温温柔柔在耳边哄着,那道清冷声线本就好听,带着喘息落在耳边的时候,烫得耳朵都要融化:这样有没有不舒服?疼不疼?是这里吗?
林姰指尖陷入他的肩背,咬住嘴唇,仍然不能阻止某些声音溢出,整个人如同雪山山巅融化的那一捧雪,柔软、滚烫、无可救药而又悄无声息地融化。
裴清让的肩膀宽阔平直,遮住视野里的所有,余光却瞥见墙上交叠起伏的人影,可是即使只是影子,脑海也能自动还原所有细节。
很难想象,那个高高在上目下无尘的裴清让,在跟她做这样的事情。
而极致的暴烈和极致的温柔,怎么会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清让的汗从脖颈滴到她的胸口,林姰长发粘在脸侧,失去所有力气,指尖都软绵绵的。
裴清让把她搂在怀里,抚摸她的脸颊和肩头,吻她湿润的睫毛和嘴角,她像小鱼渴水一样,和他嘴唇触碰、轻轻接吻。
“抱你去洗澡。”
裴清让捞起长裤套上,男人身形修长挺拔,宽肩窄腰是标准的倒三角,肌肉清薄练得恰到好处,胸肌、腹肌肌理分明,因为皮肤很白,看起来干干净净。
而腰侧人鱼线的沟壑延伸至裤腰深处,刚才她太害羞,都没敢看。
裴清让走近、在她面前俯身,她的手臂自然而然攀上他的肩,轻松被他抱起,最亲密的事情做过之后,眼角眉梢是难以言说的眷恋和依赖。
当洗过澡、换上新的睡衣,整个人被阳光晒过的味道暖融融笼罩着,林姰已经懒得完全不想动。
裴清让把她抱到洗手台上坐着、给她吹头发,不忘在她身下垫一条厚厚的浴巾,让她坐得舒服一点。
刚好合适的高度,林姰没长骨头一样靠进他的怀里,鼻端都是他身上有清冽让人着迷的气息,生理和心理都满足,因为是和喜欢的人,所以胸腔被满溢的甜填满。
在他们周围,浴室的洗漱用品被她通通换成情侣的,此时此刻,他们身上是一样的青草沐浴露味道,嘴巴里用过一样的薄荷牙膏,单单这一件事,也让林姰觉得很满足。
她仰起脸,脸颊微微红,睫毛因为害羞扑闪着,瞳孔却亮晶晶的:“裴清让。”
裴清让仔细检查过她的长发、确认没有水迹,才收起吹风机,顺便低头在她唇上碰了下:“怎么了。”
林姰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会儿又来本事了,眼睛闪着求知若渴的光:“下次试试在浴室嘛。”
听清她说了什么,裴清让好看的眉眼倏然一弯,笑了,唇红齿白的模样,有种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清爽,特别动人。
那道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就好像听到童言无忌的小朋友说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嘴角勾着忍俊不禁的弧度,漂亮极了。
林姰不满:“你笑什么?”
那浓密低垂的睫毛都染了一层明晃晃的笑意,看起来格外柔软,裴清让手臂撑在她身侧,就好像把她整个圈在怀里。
视线刚好平齐,他说:“笑你人菜瘾大。”
林姰不可置信:“我菜吗?”
裴清让抿起嘴角,配合道:“你不菜我菜,我被你弄几下就哭了。”
林姰瞬间恼羞成怒捏他的腰、只是腰腹紧实都是肌肉,很坚硬,讨不到一点便宜。
这个混蛋竟然嘲笑自己,她反唇相讥:“你不菜的话,怎么会安全措施每个尺寸都买一盒。”
她说完,就有点想笑,掩饰性地蹭了下鼻梁,还是没能把弯弯的嘴角压下去。
他跟她确认“可不可以”的时候,她都“嗯”了,结果好半天没有动作,而后听见一句少年人般懊恼的:“买小了。”
就在她以为,今天又睡不到了的时候,这位哥换了一盒,拆开,戴上……
林姰没忍住,眼睛弯成月牙。
裴清让捏她的脸,让她直视自己,似乎想要证明自己也不是那么无药可救,咬牙切齿地说:“最小号没买。”
林姰齿尖咬着下嘴唇,瞳孔特别的亮:“可爱死了。”
裴清让用小学生斗嘴的语气回敬:“没你可爱,‘人菜瘾大’小姐。”
他弯腰抱她回卧室,林姰还在复盘:“禁欲二十八年太恐怖了,我觉得你后面有点失控……”
裴清让淡声:“失控不是因为禁欲二十八年,是因为喜欢你。”
林姰觉得他言之有理,还是不
死心道:“下次真不试试在浴室嘛?我觉得我承受能力还不错。”
不是都说第一次很疼吗?她都没疼。
当然也可能,是某人太温柔太顾着她的感受了……
裴清让不咸不淡、暗含警告地回了句:“下次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床上用品也被换过,清爽干燥。
林姰窝在裴清让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
“裴清让。”
“嗯。”
裴清让垂眸。
直到现在,仍然觉得睁开眼睛能看到她,是在做梦。
他收紧手臂,抱着他的梦不放。
林姰很困,声音很轻:“其实高考结束那天,我去书店了,但是你已经走了……”
好半天,头顶没有回音,就在她以为裴清让已经睡着的时候,听见他说:“其实你出国那天,我在。”
林姰从他怀里仰起脸,看那个在自己不知道的时间地点受尽委屈的人。
裴清让心无旁骛地看着她,目光安静柔软:“我叫你名字,你没有回头。”
出国的时候和家里闹僵,所以没有一个人来送她。
她的确在转身那一刻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就好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看到了自己奢求的一切。
原来她学着去爱的第一个人,在他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在爱她。
林姰懊恼:“我以为是自己听错。”
裴清让抚平她蹙起的眉心,温声:“以后我都在。”
春日夜晚,外面的樱花正在簌簌落下,又一个六月马上就要到来。
林姰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嘴里还在说:“如果高考结束那天,我早一点出门就好了,我会跟你说,谢谢你捡到我的小狗。”
裴清让轻轻吻了她的额头,那道放轻的嗓音如同来自于柔软的梦境:“我会告诉你我喜欢你,要不要跟我试试,也许裴清让很不错。”
当眼前陷入黑暗,林姰再次站在出国的机场。
目光所及亲人送别,她频频回头,频频张望。
一次次期待、一次次落空,确认身后真的空无一人。
她深吸口气压下所有酸涩,拎起行李箱就要离开的时候,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
她怔愣着回过头,看到了十七岁的裴清让。
少年个子很高皮肤很白,眉眼如同水墨勾勒深刻清绝,令人过目难忘。
她的嘴角缓缓弯出一个笑,对他说:“裴清让,我们十年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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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番两次被翁惠经纪公司蹭热度,苍梧法务部怒了,手段强硬不留后路,他们捍卫的不是公司名誉,而是老大来之不易的名分。
市场部也怒了,自家老大的热度,自家产品都沾不到一点光,凭什么让外人沾?当即决定未来三五十年,都不用这家经纪公司的艺人代言自家产品,
营销号发出的视频在一夜之间被删了个彻底,林姰不是圈内人,不想体验什么“全网炸了”的爱情,也不享受万众瞩目的虚荣,她只想和裴清让安安静静相爱。
与此同时,裴清让卸任苍梧董事长一职,由另一位创始人谢珩接任,没有对公众公布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