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都说不出他有哪里不好,世界上哪有完美的人,这样就更想见到本人,到底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
几个人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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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时分,温呈礼的车出现在殡仪馆外。
今天本身馆里工作不少,以至于他来得反而算早,他们的工作还没结束。
等忙完已经是六点出头。
如今已经是深秋,外面天色早就黑透,温呈礼罕见地和孙新在办公室里聊天。
搁平日,孙新早在四点前就走了。
他又不止这一个工作地点,民政局才是他长待的地方,他觉得自己运气很好,这次过来还能见到温呈礼。
孙新还以为他是来接祝从唯下班的,没想到得到的答案是——
“请从唯的师兄师妹吃顿便饭。”
为什么不请他吃饭啊!他还是祝从唯的上司呢!
孙新倒没问出口,和他一起出了办公室,主动招手叫来祝从唯:“小祝啊,别忙了,下班了。”
范竹小声:“副馆长无事献殷勤,肯定没好事。”
上司对下属和蔼能有什么好事,她想不到。
然后就听孙新笑眯眯地说:“和温董去吃饭要紧。”
范竹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知道,他是不是吃错药了?我们殡仪馆可不兴陪酒这一套。”
她又偷偷愤慨:“没想到风评这么好的温先生,长得人模人样,私底下居然是这种人!”
“……”
祝从唯在想,温呈礼有没有听见她这评价。
徐行想了想,出主意:“让你老公赶紧打电话给你,有借口就不用去了。”
“还是要去的。”
祝从唯沉默了几秒,“因为他就是我老公。”
第67章 连麦 他的妻子。
这下不止她刚才沉默,连范竹和徐行都沉默了。
仔细想想,好像祝从唯只是没正面回答过,从没否认过她的丈夫是温呈礼。
范竹捂住嘴,她刚刚还诋毁姐夫来着,瓮声瓮气地问:“师姐,你没骗我们吧?”
祝从唯说:“我是那种人吗?”
徐行不禁想起去赵家服务的那次——
他当初是觉得赵家也有钱,和温呈礼关系不错,所以能在那里碰到,后来送他们也是他绅士。
现在祝从唯承认了,那时候岂不是专门去接她的?
他就是个顺带的?
徐行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对面男人手中的婚戒上,他当时还吐槽过素得差不多。
可不就长得像,因为就是一对,他当初居然没有发现!
温呈礼立在孙新身侧,比他高出大半个头,一身黑棕色长款大衣微微敞着,露出里面的马甲与衬衫,看起来挺拔有型。
听见祝从唯的回答,他眉头几不可见地挑起,“忙完了?走吧?”
祝从唯嗯了声。
转向身旁呆滞的两人,“走啦。”
范竹迟钝地哦了声,徐行默不作声跟上。
温呈礼行至祝从唯面前,与她一同向外走,低声询问:“你之前没有告诉他们?”
祝从唯说:“我也没有否认,是他们自己没有问。”
尤其是今天的采访视频放出来后,范竹自己就否定了她和温呈礼是一对的关系。
她忍不住翘唇:“感觉他们现在的反应还挺好玩的,有点呆呆的。”
温呈礼笑了笑,没想到她的恶趣味在这里。
范竹和徐行走在后面,偶尔看前面两个人,偶尔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掏出手机。
范竹:【徐师兄,还好有你在。】
徐行:【小师妹,要不是有你,我就掉头回家了。】
两个人如出一辙的想法,两个人尴尬比一个人尴尬好多了,起码有个伴。
范竹:【你以前看出来过吗?】
徐行:【我都见过几次温先生了,要是知道了还会闹出今天这笑话?】
完全毫无关联的两个人居然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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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呈礼订的餐厅是本地菜口味。
祝从唯看到外面两辆车,说:“还好你让人多开了一辆车过来,不然他们都不太敢去了。”
温呈礼:“虽然目的不一样,但结果有用。”
他只是不想和不熟的人坐同一辆车,更何况是自己日常坐的。
祝从唯看看周围,“这种话以后不要在外面说。”
温呈礼轻笑:“上了车再说?”
祝从唯无言以对,干脆随他去了,她打开手机,果然范竹的私聊框一片未读消息。
祝从唯回复她:【不怕我给你姐夫看吗?】
范竹:【惊恐.jpg】
范竹:【师姐,做个好人吧。】
她才不是什么好人,祝从唯自觉自己做什么事都以自身利益出发,从不想做吃亏的那个人。
一顿饭四个人,两个人心不在焉。
范竹尴尬劲过去,开始悄悄摸摸打探两个人的感情,徐行惜字如金,生怕当初和祝从唯提相亲的事说漏嘴。
最自在的当然是温呈礼。
他本就想介入她的生活,现如今在她的同事眼里露面,以后都会留下印象。
温呈礼给两个人都准备了礼物。
每个人收到的都不一样,范竹的是一条黄金吊坠,她双眼都在放光,徐行收到的是一块腕表,他爱不释手。
饭局结束时,范竹仗着以后很少见到本人,胆子变大,轻快地摆手:“师姐,姐夫,拜拜。”
温呈礼转向祝从唯,“你这个师妹嘴挺甜。”
不然祝从唯怎么会和她关系好,“叫你姐夫,你很满意哦。”
温呈礼:“嗯哼。”
祝从唯调侃:“你的悄悄收买还是很有用的。”
温呈礼嗓音低沉:“是光明正大收买。”
他一向不掩饰过自己的行事,如果范竹问当初中奖的事,他也会承认。
祝从唯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袖。
回去路上,温呈礼忽然提起下周行程,“过几天要去大哥那边。”
祝从唯下意识问:“又要出差?”
温呈礼唇角一勾,“不喜欢我出差?”
祝从唯口是心非地嘴硬道:“出差好,这样房间什么的就都是我一个人的了。”
她吓唬他,“我还会让Loki进去。”
温呈礼揉她脸,“如果你忍心我回来的时候有惩罚,你可以让它陪你睡。”
祝从唯还没见过他罚小狗,“你要怎么罚?”
温呈礼好整以暇道:“小狗不懂事,当然要罚它的主人,明知故犯。”
祝从唯又想歪了,强行让自己脑洞转回正路,“不会让你发现的,Loki和我都会瞒住的,不会给你惩罚的机会。”
然而到了温园,小狗和她不在同一条战线上。
祝从唯第一次和Loki这条笨狗吵架,小狗汪来汪去,也不知道在骂她什么。
见她不像往日,Loki叫了几声,跑到温呈礼腿边,咬着他的西装裤角,不时“汪汪”出声。
它一定是在告状控诉女主人。
温呈礼正坐在桌边悠闲地喝茶,看了眼让他主持公道的小狗,“吵不过找我做什么。”
刚才祝从唯一本正经和小狗吵架的样子不要太可爱。
只会让他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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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狗闹矛盾的第三天,温呈礼去出差了。
祝从唯则是去了医院,最近何淑华在吃靶向药,精神比之前化疗时一个天一个地。
病房里的那位王叔没有再住院,换成了另外一个新确诊的老爷爷,很少见到陪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