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浴缸容得下好几人,他偏要把她放到腿上。
霜序皱眉问:“今天在办公室你为什么不解释?”
“你想我怎么解释?”贺庭洲问,“她鼻子比狗都灵。”
碰上这种神奇的鼻子,的确没有能糊弄过去的完美借口。
看出她烦恼,贺庭洲靠着浴缸说:“她不会说出去,能安心了吗?”
安不了。不过这件事担惊受怕的只有她自己,贺庭洲从一开始就不怕被人发现。
他是贺庭洲,无所畏惧。
吻落在她唇角,贺庭洲不紧不慢地亲过来,察觉到她的抵触,他没急着入正题,很有耐心地哄着:“这次你来?”
霜序原本没兴致,但想了想,抬起手臂抱住他脖颈,回应比平时要热烈得多。
贺庭洲动作顿住,直起头,探究地打量她:“今天这么主动?”
“你不喜欢吗?”霜序问。
水汽将他睫毛染湿,眸色因而更加深浓,贺庭洲像是把她看穿了,轻轻扯唇:“心里又打什么小算盘呢。”
人精,她在他眼里果然就是透明的。
霜序不答,把他推到后面,倾身吻上去,贺庭洲自然不会拒绝这种福利,懒洋洋地往后一靠,手搭在她腰间,享受她的主动。
浴室的潮热很快就让人缺氧,他握住她双腿,猛地将她拉近。
霜序腰被慢慢压下去,贺庭洲扶着她,水被带动,轻轻地晃荡。
她手指紧攥着浴缸边,被他一根根掰开,拉过来,放到他肩上。
于是她这只小船就完完全全地离了岸,在水面上随波飘摇起来。
浴室的热度越升越高,水扑了一地。
贺庭洲在床-事上一直很收敛,每回只做一次就放她睡觉,今天霜序的主动显然取悦到了他。
他兴致很足,在浴缸就换着姿势做了两次,把她抱回卧室上,又在床上纠缠到了一起。
到最后霜序呜咽着趴在枕头上,泪水流了满脸,贺庭洲手掌托住她脆弱纤细的脖颈,从背后吻她的浸湿的眼角。
嗓音低又哑,在轻佻地笑:“好会哭啊, 公主。”
最后她精疲力竭,昏沉沉睡了过去,一夜酣睡无梦,第二天睁眼,都已经快十点了。还好是周末。
浑身的骨头就像被人拆了重装但不小心装错了,又酸又乏,她趴在被子上赖了一会,肚子饿得咕咕叫,才爬起来去厨房找吃的。
贺庭洲已经走了,但给她留了早餐,她随便找了不用加热的填饱肚子。
趁贺庭洲不在,自己开咖啡机煮了杯拿铁。
坐在餐厅吃东西的时候,看见桌子上放了一只长方形的国风盒子,里面是一把折扇。
看见扇子就想起沐妍姝,她奇怪贺庭洲这是什么意思,扇子一打开,色白如霜的宣纸上题了五个大字——
宋霜序专用。
右下角还盖了印章,落款:贺庭洲。
字体苍劲潇洒,锋芒毕露,一看就是贺庭洲亲手写的。
霜序对着那把扇子无语了半分钟,什么神经病啊。
这把纸扇哪有清代十三行的象牙扇昂贵,但太子爷的墨宝,全世界就这独一份。
那之后,贺庭洲每天都过来。
霜序希望他能早点玩腻,所以每次都很主动跟配合,贺庭洲很享受她的“懂事”,在床上的花样越发多起来。
做完还要给他讲故事哄睡,搞得霜序每天去上班都在打哈欠。
岳太太身体不舒服,霜序抽空陪付芸去探望她。到了岳家,岳妹妹拉着她一起玩做饭游戏。
戴着厨师帽的小恐龙和小鳄鱼在屏幕上跑来跑去,但很快,厨房就因为岳子封笨手笨脚的操作熊熊燃烧起来。
岳妹妹就像一个暴躁的小火球,哐哐给他几拳:“笨死了!你别玩了!我跟霜序姐姐玩!”
“什么破游戏。”岳子封被她吵得脑仁疼,“爱做饭,家里那么大厨房呢,去,你们俩给我炒个四菜一汤。”
“是你太菜了。”霜序跟岳妹妹一起鄙视他。
她陪着玩了一会,岳妹妹跑去拿飞行棋时,她有点困,趁机想眯一会,没想到直接睡着了。
等傍晚沈聿来岳家接她们的时候,她还没睡醒。
“妹妹最近上班挺辛苦啊,在地毯上都能睡着。”岳子封说,“睡一下午了都。”
岳妹妹被赶到其他地方玩去了,客厅里很安静,霜序躺在地毯上,脑袋底下垫了个抱枕,身上盖着毯子。
岳子封还等着他夸自己会照顾人,结果沈聿皱眉:“你就让她在地上睡?”
“这有啥,岳子昭躺在沙子里都能睡。上回在海滩我把她埋起来,她睡得贼香。”岳子封说起来还十分得意。
沈聿慢条斯理道:“你以为她喜欢睡沙子,她觉得你喜欢吃沙子。”
“……”岳子封突然惊醒,扭头就往厨房跑,“我的晚饭!”
第101章 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客厅没有其他人了,沈聿俯身,动作很轻地把霜序抱到沙发上,重新盖好毯子。
她动了一下似乎要醒,沈聿手指轻轻拂开滑落到她脸上的发丝:“睡吧。”
岳太太跟付芸站在楼梯转弯处,看着那一幕。
岳太太忽然道:“其实你倒不如看开点。霜序是你自己跟前看着长大的,品性多好你最知道,又知道孝顺你们,真是挑不出一点毛病。”
她跟付芸是无话不谈的好闺蜜,当年谣言满天飞,付芸的压力她都知道。
“别人说什么有什么要紧的,又掉不了一块肉。”
付芸心情复杂地看着他们。
经历过大起大落,曾经耿耿于怀放在心里的石头,好像也变轻了些。
跟陆家的婚事方方面面都很好,可惜最后还是没成,兜兜转转互相扶持的还是兄妹俩。
但让她支持,她还是过不去心里那关,她真拿霜序当女儿,在她眼里,霜序和沈聿真就是兄妹。
岳太太说:“你要是真不要,那我可就替我们子封讨了,我是真想让霜序做我儿媳妇。”
付芸马上不肯了:“你们家子封,那花心大萝卜一个,交过的女朋友能有一卡车。”
岳太太给自己儿子说好话:“我们子封以前是不着调了点,但他对霜序好不好你都看得到,结婚以后肯定疼她。”
当个晚辈,付芸是挺喜欢岳子封的,但要是当女婿,她一百二十个不同意。
“再疼能有阿聿疼她?你可别乱点鸳鸯谱了,子封跟她不合适。”
“那你看左钟怎么样?都是知根知底的,左钟性格稳,比我们子封靠谱多了。”
付芸面露犹豫:“左钟沉稳是沉稳些,但是有点太闷了,霜序跟他还不如跟子封亲近。”
“说来说去还是你家阿聿最好呗,还有谁能比他对霜序更好?”岳太太性格豁达,接受能力也很强,“我看,你就成全他们俩得了。”
良久,付芸叹了一声:“算了,他们的事我也不插手了,随他们自己吧。”
霜序一觉睡醒,看见沈聿在旁边坐着。
她迷瞪地坐起来:“哥。”
“怎么困成这样?”沈聿问,“晚上没睡好?”
她没敢说实话,借低头揉眼睛的动作避开他眼神:“昨晚熬夜玩游戏了。”
在岳家吃完晚饭,沈聿送她回松明路9号,她下车时,沈聿往上扫了一眼。
“家里灯怎么开着?”
霜序心猛地一跳:“早上忘关了。”
所幸沈聿没有起疑,嘱咐她:“别熬夜,好好休息。”
她点点头,看着他车子开走,才转身上楼。
刚走到门口,门从里面打开,贺庭洲趿着拖鞋站在门口,家里灯都亮着。
“去哪了?”他问。
“岳阿姨身体不舒服,去子封哥家看她了。”
霜序进了门,把包放下,换鞋,贺庭洲关上门,把她往怀里一揽,高大的身躯就贴上来。
她没拒绝,主动环住他腰。
做完后躺在床上,贺庭洲照旧从背后抱着她,蜻蜓点水的吻落在她肩头。
霜序趁他心情好,回头问他:“你明天晚上有事吗?”
贺庭洲背光的眸中噙着明显的笑意:“怎么了,想我早点回来?”
“不是,我问问你去不去左钟哥那。”霜序说,“他不是搬家了吗,明天要在家里聚会,你要是去,我就不去了。”
左钟跟岳子封一样,拿她当亲妹妹,她不太想明明有时间却故意搪塞不去,要是贺庭洲没空去不了,那简直再好不过。
贺庭洲睨着她,眼底那几分事后温情就像流水一样,不知从那个看不见的出口泄走了:“他家这么小,多一个人都盛不下了?”
“我们两个一起去,容易露馅。”
除了岳子封,那一帮人哪个不比陆漫漫更精明?
“那怎么着。”贺庭洲神色跟嗓音都像兑了一吨水,淡得一点味道都没有,“以后燕城所有场合,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他们的关系又不会一直持续下去,避嫌也是暂时的。
听出他不乐意配合,霜序便没多说:“没事了。”
贺庭洲的兴致显然还是被她扫没了,手从她腰上撤走,松开了她。
他套上裤子下床,离开了卧室,霜序给左钟发微信,说自己公司有点事情,晚上可能过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