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磕到了。”
“很爱是多爱?”
一旁的领队都忍不住跟着起哄道:“原来黎老师已婚啊,那在场不少姑娘要伤心了。”
就这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说话声把全场气氛推向高潮, 大家也没心思继续手上动作了, 吃瓜聊八卦仿佛是刻在每个国人DNA里的标记。
大家一个挨一个的转动椅子面朝黎苏年坐好,等着某位好心人开启新一轮话题, 给大家来点饭后甜点,带他们快乐八卦。
只舒萦一人, 看着平板上的缺货登记几个字, 手指快要捏碎。
黎苏年可真行, 胡说八道张口就来,眼下还坏她好事,她期待了好久的演唱会,拜他所赐, 没得看了。
江阮也被现场的气氛感染, 一脸的愉快笑意。
转瞬, 看见舒萦气呼呼的小表情, 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再往屏幕上瞥一眼, 了然缘由。
她吃瓜之余,紧急安慰道:“没事没事,你看看有没有你周边城市的场次,再开票我帮你一起抢, 现在又不是前两年,演出很多的。”
舒萦牵强扯下唇,其实对演唱会的执念也没那么重,真看不了往后放放就是,但心里还是有点儿不爽,反正都怪黎苏年。
同一时间,好心人闪亮登场,她代表全场吃瓜人笑呵呵提问:“黎教授和太太怎么认识的,能给我们讲讲你们的恋爱故事吗,可以想象,一定很甜。”
能让不苟言笑的黎教授当众示爱、折腰的姑娘,大家对她充满好奇。
话音落下,领队在旁边带头喊:“讲一个,讲一个。”
气氛很够,此情此景下,很难会有人选择扫所有人的兴,舒萦做好准备,等着继续听黎苏年的胡说八道。
脑海里蓦然浮现出一句港剧里的经典台词: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将来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她在心里想,对黎苏年,这句话要这样改一改:你可以胡说八道,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出现在我的记仇小本本上。
身后在这时传来男人低沉好听的声线,语气平缓,给人的感觉很温柔,像是在笑:“没有什么特别的故事,我们是高中同学。”
立马有人:“哇,校园到婚纱!甜到爆啊有没有!”
“谁说这世界上没有好男人的,看看我们黎教授,人优秀不说,对老婆还这么爱,十年如一日深情不改。”
舒萦忿忿然哼一声,根本没有!
她默默在小本本上写:黎苏年,男,2024年2月22日,说谎、误导人,品格需再考量。
下一秒,又听见黎苏年纠正道:“不是校园到婚纱,我们不同级,高中交集不多。”
大家齐声啊的时候,舒萦拿起橡皮擦,默默把上一条记仇笔记擦掉。
趁别人追问:“那是怎么走到一起的。”的时候,她悄咪咪扭头往黎苏年所在的位置看过去一眼,带着点期冀:希望他可以做个诚实的人,不要胡说八道。
他说:“算是相亲。”
“相亲对象是我高中优质学长,有画面了,黎太太能把她的相亲运分给我点吗。”
舒萦默默想:坐在你对面长篇大论给你列半个小时改造计划的相亲对象,这种相亲运她倒是很愿意给,就怕她知晓真相不想要。
黎苏年笑说:“不是相亲对象,是我们各自相亲,在同一个地方,恰好遇上。”
“果然,缘分都是天定的。”
“那后续呢?”
大家还真是不问到底不罢休。
舒萦很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这个时候走,太显眼了,纠结之际,忽然听到黎苏年说:“我太太说我们知根知底,不如互相应付一下算了,我觉得很在理,就答应了。”
完全出乎大家意料的真相。
在场的众人更疯狂了。
大家七嘴八舌。
“这也行?”
“你太太是不是蓄谋已久,一定是读书的时候对你印象很好才会讲这样的话。”
“果然,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女孩子也要主动点啊,说不定故事就开始了呢。”
“所以,你们高中毕业后有联系吗。”
男人不紧不慢依次解答说:“高中后没有联系,我们在不同的城市读书。”
“印象这一点,还没考证过,回来或许可以问问看。”
得到答案,八卦继续:
“还得是双向的感情才好磕啊。”
“黎教授,你们夫妻感情这么好,日常生活会吵架吗?”
这个问题后,大家哈哈笑起来。
挺会提问,她们也想知道。
黎苏年不负众人所望,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很坚定地说:“目前没有过,以后也不会。”
领队今晚这场乐呵看得很开心,但他作为过来人,忍不住说:“往后的事怎么会知道,夫妻在一起生活久了,难免拌嘴吵架之类的,你可不能误导在场的姑娘们,看不得一点生活里的鸡零狗碎。”
声落,黎苏年清越悠扬的声音紧随其后说道:“不以偏概全,但在我们家,我太太讲得都对。”
所以不会有吵架。
能吵得起来,必然是因为不认同。
领队闻言无话可说,其他人惊叹泼天狗粮。
这边,舒萦一句也听不下去了,她必须立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某个人立虚假人设立上瘾了。
话题到现在,也算满足了在场众人所有的好奇心,有人陆陆续续开始离场,预备回房间休息,养精蓄锐,明天坐车前往下一个城市。
舒萦本就迫不及待离开,看到有人走,立马跟着站起来,江阮玩得也差不多了,瞧见舒萦打算回去,一起站了起来:“回吗?”
舒萦嗯一声。
两个人转身之际,说巧不巧的,恰好与身后不远处的黎苏年视线撞上。
江阮此刻知道了黎苏年的已婚身份,热情也褪去不少,想想自己前面做的事情,还有点愧疚,拉着舒萦就要离开。
这个举动,正合舒萦心意。
出来走廊,江阮还有点不好意思。
“我前面不知道黎教授结婚了,跟你说了不少不合时宜的话,你别介意哈,以后不会了。”
“没事没事,”舒萦笑一笑,安慰道:“你也不知情。”
江阮叹口气,想到什么,又说:“不对,他对老婆这么好,早上干嘛还那么跟你讲话,搞得我还以为你俩有戏呢。”
“所以你今天不去?”
“你想我去?”
听听这一来一回的拉扯,很难不让人觉得俩人有点什么。
舒萦假模假式轻咳一声:“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她一记眼刀飞向会议室里,趁机报仇:“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听听算了,别全信。”
“啊,不是吧。”江阮疑惑了。
“黎老师看上去应该不是这种人。”
“你又不是他老婆,你怎么确定他平时会像他话里讲的那样,什么全听太太的,不要太假好吗。”
江阮:“老实讲,这要别人说,我是不信的,可黎老师说,感觉可信度真挺高的。”
说着,觉得哪里不对劲,舒萦的原话是怎么说的?
你又不是他老婆,那你也不是啊,怎么知道的,这么想着,她如实道出心中困惑。
舒萦:“……”
不好意思,我好像是。
但眼下不是坦白的好时机。
她咽下一口虚无,学他胡说:“你还在读书,比较单纯,我是受过社会毒打的过来人。”
听上去好有道理的样子。
江阮若有所悟点点头:“好吧。”
-
回去房间,俩人各忙各的。
江阮是精致女孩,每晚护肤流程一套下来要半个钟,顺便和男朋友打电话。
无事可做又不想听小情侣聊天的舒萦决定去洗衣房洗下衣服,明天要出发去下一个城市,这两天换洗的衣物正好趁此机会清洗一下。
江阮余光瞧见她要出去,问她干嘛。
舒萦说洗衣服。
她了然点下头,继续和男朋友聊天去了。
这家酒店提供有付费洗衣、熨衣、干洗服务,舒萦舍不得花这个钱,她要去公共洗衣房自己洗,顺便躲个清净。
洗衣房就在她住这层的走廊尽头。
舒萦过去的时候,里面除了洗衣机、烘干机设备运行的声音,再没其他动静,也没人在,她笑吟吟看一圈后,对此表示很满意。
挑了个空着的洗衣机把衣服全部塞了进去,操作清洗后,舒萦到熨烫区的桌子前面找了个位置坐下,打算在这玩会儿手机。
等衣服洗完回去,江阮电话应该也打完了,美美入睡。
红薯有几天没发布新内容了,她趁着这个机会,挑了相册里保存的部分视频素材,打算剪辑一下发布一条新视频。
手机上面的剪辑app足够用,但用手机剪时长长的视频多了,再好的手机也总是会有点卡卡的,很烦人。
舒萦专心致志,十多分钟后,终于完成剪辑,切换到红薯编辑文案发布后,她便留在了红薯,预备继续看会儿首页推送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