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一次, 我吃味一次, 小舒安慰我一次……”
那个引人遐想的停顿……
“体力都有点吃不消了。”
天……他到底在说什么啊。
亏她一直对黎苏年印象很好,不管是过去, 还是重逢后, 都觉得他温文尔雅、博学多识、绅士有礼, 拥有读书人的一切美好品质。
是以当他提出把电话交给他解决的时候,尽管疑惑过他打算怎么做才能一劳永逸, 不叫何宴舟再打给他,但绝没想过会是这么不正经的办法。
害怕他再讲出什么狂言乱语, 舒萦再也顾不得别的, 伸手就要把自己的手机抢过来。
俩人挨很近的坐在沙发上, 正常来讲只要她速度够快,伸手就能到黎苏年拿手机的位置,但哪料讲电话的男人还能保持如此警觉。
她出手速度迅疾且敏捷,但他躲闪的动作更快, 几乎是在她伸手的一瞬间, 男人手臂往左上方一扬。
没有在预想的位置拿到手机, 起始速度又太快, 导致她收也来不及收, 身体就这样在惯性趋势下朝前倾倒, 整个人眼看着就要摔向沙发靠背上。
下一秒,一只沉稳有力的大手拦腰揽上她,舒萦根本来不及反应,被迫承受他一切靠近。
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 人就已经坐在了黎苏年的腿上,前后不过一两秒。
他的手臂横在她腰间,手掌抵在她腰窝位置。
他很高,日常俩人即使同样坐着,想要看到他的眼睛,也要稍稍仰脸才行。
这是第一次,借着他的拥抱,她们的视线处在同一水平面上。
男人眼眸中含着抹浅淡笑意,和她平日见过的温润模样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可腰间那只有力发烫的手,又让她清晰明了此刻和平日的不同。
明亮光线下,他侧脸看向她,她也看着他。
他的眉毛修长且整齐,不见一丝杂乱,眼睫微垂,看上去心情很不错,瞳仁黑亮,透着股难以捉摸的深邃,鼻梁高挺得恰到好处,唇形更是漂亮到勾人,下巴也很干净。
即使这么近的距离,皮肤上也看不到大的瑕疵,今天之前,他给人的感觉是书卷气和贵气,可此刻,她却在他这张无可挑剔的脸上看到了几分男人的野性。
好像她是他的猎物一般,掉进了他的陷阱,就再无逃脱的可能。
囊中之物,势在必得。
即使她处在弱势的一方,也被这强大的气场蛊惑,陷在这样一双眼睛里,叫她做什么都甘之如饴。
意识到这一点,舒萦心狠狠惊了一下,想,一定是她太紧张了,第一次距离这么近,胡思乱想,思维出了乱子,不然也不会得出这样错误的论断。
他不是猎手,她也不是猎物。
他对她,也没有什么势在必得。
于是躲闪间视线下滑,不想再受他眼神蛊惑。
入目,先是他流畅的下颌线,紧随其后进入她视线的就是男人凸起明显的喉结。
不知是不是被她的视线烫到,前一秒还处在静止状态的地方,忽然上下滚动起来,连带着胸膛好似也有了反应,前后起伏跃动,如同潘多拉魔盒一般,透着撩人的诱惑,也叫人感叹该死的性感。
舒萦再不敢继续看下去,意识全部回笼的第一反应是想躲开,但在他严丝合缝的桎梏之下,又分毫动弹不得。
前所未有的亲密接触。
听着他的呼吸,闻着他近在咫尺的好闻味道。
脸颊好像更红了。
呼吸也跟着乱了拍子。
心跳亦是。
但以上所有,都顾不上管。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她。
她的手机还在他手里。
通话可能还在继续。
电话那头的人会怎么想她?
思绪停在这里,舒萦抬眼,重新对上黎苏年的眼睛,急声道:“把手机给我,你不要总是这样胡说八道。”
男人很轻的笑了一声。
眼底写满了惬意。
她的腰和他想象的一样,很细,盈盈一握,圈在他怀里,非常契合。
他深深注视着她,甚至舍不得眨眼。
额边的碎发很可爱。
红扑扑的脸颊很可爱。
故作凶狠的眼神很可爱。
想抱的更紧,想亲她,也想要…
“黎苏年!”
女孩凶巴巴的叫喊声把他逐渐迷离的思绪拽回现实。
又听见她说:“你快把手机给我,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
说着,她气呼呼鼻音里出一声。
他忍着笑,决定不再逗她,把手机拿回到她面前展示给她看:“我刚说完他就挂了。”
或者说是被迫挂了,对面的手机或许此刻都不在了。
有了他的回答,电话这事算是告一段落。
舒萦悬着的心跟着往下落了落。
这样的亲密接触她还不是很适应。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此地也不宜久留。
这么想着,她再次挣扎想要从他身上下去。
但显然黎苏年不想给她这个机会。
她越挣扎,他手臂越用力,反而叫俩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舒萦忍着全身乱窜的慌乱,咽下一口虚无,在心底给自己打气,而后一鼓作气说道:“那你现在松开我,我要回去睡觉了。”
他听着,依旧不为所动,过几秒,饶有兴味地看她一眼,说:“松开可以,但被污蔑这事,小舒是不是也要给我一个解释。”
舒萦闻言满脸写上了不理解。
什么叫被污蔑这事。
她什么时候污蔑他了。
读懂她眼中意味,他好心送上解释:“什么叫……”
他停顿几秒,一字一顿道:“总、是、这样胡说八道。”
不提还好,一提舒萦也来气。
她陈述客观事实,在他这倒成了污蔑了。
既然有分歧,那确实应该进行沟通以达成一致共识。
这么想着,她细数给他听:“第一次研学课的时候,那个阿姨要给你介绍她侄女,还是你同事很说把她微信推给你,你说你已婚,很爱…”
后面几个字她不好意思照实讲出来,停顿几秒,舒萦选择略过,继续说道:“这是第一次胡说八道。”
黎苏年声音很轻嗯一声,示意她继续讲。
“再就是刚才,”她说:“什么我安慰你,体力吃不消,更是离谱。”
他了然点下头,片刻,见她没再继续,抬眉看她,“说完了?”
舒萦眼见他一脸的不在乎与不认同,忍不住又强调道:“你敢说这些不是胡说八道吗。”
黎苏年眼睫微垂,像是在认真思考,须臾,得出结论,他说:“不是。”
舒萦无语扯下唇,忽然觉得俩人没必要继续沟通下去了。
黎苏年在这时说道:“你提的合作还记得吧。”
舒萦气短啊一声。
不明白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他说:“合作导向的结果就是我在这段婚姻中情难自控不可自拔,很爱是必然结果,那么有人想在过程中搞破坏,身为你的合法丈夫,以及我高标准的自我道德约束,都让我不可能接受她想要给我介绍不相干的人这件事。”
说着,他微微一笑,像是在邀功:“我有这个自觉。”
“……”
舒萦被这清奇的逻辑打败了。
怪怪的,但好像也挑不出错处。
反而给她一种,她应该向他学习,拥有同等效力的自我约束的错觉。
好吧,这句暂且不算他胡说八道。
“那刚刚打电话呢。”
她就不信了。
这句还能被他圆得通。
“结果反导过程,一对恩爱的夫妻,丈夫一定是看不得妻子和她的过去有联系的,吃味是一定的,被安慰也是正常需求。”
他看她一眼,意味深长说:“但我们还没到这个阶段,允许你先欠着。”
舒萦:???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这是能欠的东西吗。
不是,凭什么算她欠着,明明是不存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