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拒绝过我。”
提及往事,陈濯清脸上的神情淡了些。
所以经年重逢后,他不敢再对她提“喜欢”二字。
怕又她被拒绝,怕跟她连朋友都做不了。
他觉得,就维持表面夫妻这样的关系挺好的。
纵使她不喜欢他,他爱她就够了。
他不敢奢求太多。
如今听到她说喜欢自己,仿若做梦般,很不真实。
“我的小陈总,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的吗。”盛西宇拍着他的肩膀,上下打量着他,“你看看你,年轻帅气又多金,哪个姑娘见了不喜欢。”
“而且你也说是之前啊,之前是多久的事情了,人的想法是会变的。”
“就像我之前不爱吃榴莲,但是我现在吃着可香了。”
盛东廷出声打断:“你这什么破比喻。”
盛西宇:“哥你还没走的啊?”
陈濯清也是一副“你不是走了吗”的眼神看着他。
盛东廷:“……”
“听这家伙说的前两句话就好。”盛东廷坐回到原来的那个位置上。
低头抿了口酒,又看向陈濯清,精准说中他此时的心理,“患得患失是一种病。”
陈濯清并不否认这一点,轻嘲一笑。
“确实。”
—
第二天颜泠睡到日上三竿。
她捂着额头坐起身来,盖在身上的被单跟着滑落,眼睛慢慢睁开。
意识回笼,颜泠隐约想起一些昨晚的事,她吃了火锅,还开心地喝了点酒。
后来好像还发生了些什么。
陈濯清给她喂了点醒酒茶,又换了灯泡……
等等,陈濯清为什么要换灯泡。
想不起来了,头好痛。
果然喝酒误事。
颜泠起身去洗了把脸,又觉得身上不太舒服,好像还残留着一股酒味,顺便又洗了个澡。
回到床边,颜泠想看下时间,发现自己有好几通未接来电,都是来自司琦。
以为她是有什么急事找自己,颜泠马上回拨了过去。
司琦:“你终于接我电话了。”
颜泠:“刚睡醒。”
司琦第二句就问的非常直接:“你真的跟陈濯清表白了?”
颜泠:“???”
颜泠眨了眨眼,记忆好像缺失了一块碎片,“什么?”
听到颜泠这一反应,司琦却笑了,“看来盛东廷那家伙猜对了。”
“你昨晚喝断片了,果然什么都不记得。”
颜泠:“……”
颜泠努力回想着,但还是没想起来。
她跟陈濯清表白了?
怎么表白的?她都说了些什么?
来不及跟司琦细说什么,颜泠匆匆挂了电话。
她走出房门,想着要不要去找陈濯清说清楚,待看到客厅里的人影时,又停住脚步。
陈濯清整个人站在一张梯子上,正在给天花板的吊灯换灯泡。
书芸坐在轮椅上,仰头看着他,还提醒他小心点。
见到颜泠出来,还喊了她一声。
陈濯清分了下神,视线望过来,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又专注做回自己的事。
书芸还是有点担心陈濯清的安危,便冲颜泠喊道:“00你过来帮忙扶着梯子。”
颜泠慢半拍地哦了一声,这才走过去。
她有点没话题找话聊的感觉,问了句废话:“灯泡坏了?”
“是啊,早上起来的时候就没亮,应该是烧了。”书芸说。
陈濯清换好最后一个灯泡,把工具交给颜泠,自己则扶着梯子慢慢落地。
他脱下手套,视线掠过那边的沙发,有意无意地说了句:“沙发那边的灯泡也坏了,我昨晚换了。”
陈濯清说这句话时,看了眼颜泠。
她神色如常,并没有什么反应。
昨晚盛东廷临走前问他:“冒昧地问一下,你老婆是怎么跟你表白的。”
他本来是好奇,像颜泠那样的性子,是怎么主动表白的。
司琦能不能也学一学。
得知颜泠是醉酒后说的话,盛东廷突然笑了几声。
望着他的眼神变得有几分同情,像是很有经验地说道:“女人喝醉酒后,不认账的。”
“你在这里患得患失半天,说不定人家一觉醒来都不记得了。”
颜泠将旧的灯泡另外用垃圾袋装好,还用胶带封住,写上“易碎品”三个字。
主要是怕环卫工人收拾垃圾时不小心割到手。
午饭是吃昨天火锅剩下来的食材,颜泠把那些肉丸全部煮熟,又弄了点蘸料。
陈濯清带了条鱼过来,准备弄个酸菜鱼。
颜泠本来在一旁洗着生菜,见他围裙没戴,便提醒他。
陈濯清本想伸手去拿,又收了回去,眼眸一转,说了两个字:“不用。”
“可是你这衣服会弄脏的。”
颜泠见他不动,便自己上手,拿过围裙就往他脖子上套。
两人面对面站,她从前面绕道男人的后腰准备系个结,发现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一小截。
“等等,我看看。”
她还保持着刚才的那个姿势,脸颊隔着柔软的毛衣布料贴着他的胸膛,像是整个人落入他怀中。
跟昨晚她抱他那会,一模一样的姿势。
陈濯清突然往前进了一小步。
颜泠察觉到他靠近的动作,没有躲开,抬起头看他。
陈濯清开口问:“头还疼吗。”
“有点。”颜泠摸了下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昨晚是不是喝了很多?”
“我不太记得了。”
不太记得了。
陈濯清眼神微凉,语气很轻:“是吗?”
颜泠咬咬唇,想到司琦跟她说的话。
“我昨晚——”
“有说了些什么吗?”
陈濯清眼眸闪过一抹失望之色。
“你不是不记得了吗?”
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或许她昨晚醉酒说的是胡话,并非真心。
颜泠鼓起勇气问他:“你可以告诉我,我昨晚说了什么。”
陈濯清的情绪变化就在一瞬间,觉得事情好像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他那张英俊的脸浮现点笑意,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颜泠,你是不是记得,想不认账?”
“不是。”颜泠低头不敢看他,“我是真的不记得了,我一喝酒就会断片。”
“不过,司琦跟我说……”
陈濯清:“说什么。”
颜泠:“说我昨晚跟你表白了。”
她直白问了出来,白净的脸慢慢染上红晕,是害羞所致。
“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回事。”
既然她主动问了,陈濯清自然如实回答:“有。”
颜泠:“那我,是怎么跟你表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