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你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我喜欢她的信息素, 只要她愿意, 我管什么值不值钱倒不倒贴。“
康纳的表情开始动摇:“你跟她才认识多久,我真的……”
“不需要谈情说爱, 也不需要了解相处。”乔西说:“在下七区本来我就不是多优秀的人, 成绩不是最好,样貌也算不上美丽。“
康纳一次又一次的说教和质疑让他感到厌烦。
干脆趁此机会一次性说清楚。
“在警局时你不觉得羞辱吗?”乔西问:“我觉得很耻辱。”
被漂亮精致的omega和事业有成的alpha轮番质问, 按在地上殴打,丢脸的想死。
“大家看起来都很光鲜亮丽,是很优秀的人。”
“我也想那样,可是要做到太难了。”
他说到这里康纳差不多已经明白了。
乔西:“被所有人注视着、争夺着的她, 简直就是闪闪发光。”
对于生来就平庸的人来说,被优秀的人喜欢,就是对他人格的肯定。
只要一想到她被关起来之后, 需要自己的味道,乔西就止不住的亢奋。
“不管你理不理解, 恨她对我没好处。”除非发了疯,才会炸掉此时唯一能慰藉自己的心灵港湾。
“总之, 别妨碍我。”乔西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康纳精神恍惚,在他疯了和被说服了之间左右摇摆,最后还是拿起手机,拨通电话:“妈妈……乔西他好像病了。”
……
伊莱斯不知道从哪里搞的针剂,每天补打几毫升,就能让她一整天都躺在床上,像个废物一样。
伊莱斯举着注射器,将里面的空气排空。
除了第一次是家庭医生代劳,之后补打都是他亲自来。
“还没习惯吗,母亲。”伊莱斯捏着她的小臂,感受到稍显僵硬的肌肉,说道:“放松一些。”
“再拖下去,时间就来不及了。”
这个药每十二小时就会被代谢完毕,不管多忙,伊莱斯都会掐着时间守在她床前。
他很享受这种完全掌控的感觉,会适当地在两次药物注射期间,刻意隔开几分钟。
空档内,乌涅塔的身体逐渐恢复力气,在彻底能自己活动之前,伊莱斯就又让她变成瘫子,如此反复。
“母亲好像很渴望自由,每次这个时间点,眼睛就变得特别亮。”
“我喜欢你这样。”伊莱斯说:“这让我想起小时候,每次父亲母亲出门后,我就是这么等他们的。”
在贫民窟那个家时,母亲会用绳子将他和桌腿绑在一起,漫长的等待之后,她会推门而入,将食物扔在他的脚边。
有时候是一块面包,有时候是盒快要临期的牛奶。
说到这里,他看着边几上的面包,问道:“母亲还想再来一点吗。”
他放下注射器,撕一点强行喂到她嘴边:“吃一点吧,很松软,一点都不噎嗓子。“
在短暂的对视后,乌涅塔张嘴。
伊莱斯怔了一下,没想到事情达成的这么轻松。
他想到父亲每次回来后,都会抱着达里尔,亲昵问他今天是否过得开心。
尽管不受欢迎,但伊莱斯喜欢在旁边当一个安静的旁观者,虽然得不到关爱,但所见到的场景,符合他脑海中对家的一切想象。
乌涅塔有了点力气,抬手抚上他的脸颊,低声说:“上一次你受伤的时候,我曾说过,你是母亲期盼已久才得来的宝物。”
她一说,反而将暂时沉浸在回忆中的伊莱斯惊醒:“你又想给我洗脑吗。”
他将注射器对准乌涅塔:“很可惜,这次我不想听。”
“并不是。”她反驳道:“只是觉得这阵子做了很多让你不好受的事。”
针尖已经抵上她的皮肤,传来轻微的刺痛感。
另一只手拽着他俯身,双手缠在他颈后,低声说道:“母子之间不就是这样,你强我弱。”
针尖下陷,乌涅塔的额头抵着他的。
伊莱斯想退,却怎么也挣不脱,明明她力气不大,他却像被困在茧子里,如何挣扎都无法快速出逃。
浓郁的香草味道染到他身上。
“母亲……”
他扭过脸,茫然地叫了一句,全身都在颤抖着抗拒她的亲近。
伊莱斯从未和父母如此亲近过。
他眨眼的频率也在变快,像某种过敏前的征兆。
“成为一家人这么久,我们都没怎么亲近过,都是我的疏忽。”
伊莱斯愣了一下,双手撑在她身侧,问道:“你真的这么想吗。”
她倒在床上,将手插进他发间,像抚摸小狗一样,梳理着他的头发,轻声说道:“当然了。”
伊莱斯无法抗拒地靠近她,鼻尖挨着她的鼻尖。
其实他已经忘记亲生母亲的样子,从她如水般的双眸中,伊莱斯望见自己的脸。
离得太近,他的影子像乌云一样黑沉沉侵蚀她的眼底。
他感受到母亲的鼻息拂过面颊,像雾一样轻轻柔柔,带来一丝痒意。
伊莱斯瞬间惊醒,第一时间将注射器里的液体推出去。
乌涅塔表情惊愕。
“你知道吗,虽然我已经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但我永远记得她喜怒无常,暴怒着冲我吼叫的样子。”
乌涅塔连咬牙的力气都没有。
好好好。
人生难免会出现滑铁卢,谁都不能例外。
上次他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轻易就被自己动摇了的样子仍在眼前,没想到他并不是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就能驯服的。
他迅速收敛了情绪,甚至用湿巾将刚才触碰过她的皮肤擦拭干净。
他表现得像是在情游戏中遭到背叛,因为太过失望,想要快速脱身的样子。
于是乌涅塔清晰的明白了,温情路线是走不通的。
目光触及他的脸,看见他眼中重新出现的傲慢,乌涅塔知道,面对棘手的敌人时,一味的妥协是没有用的。
伊莱斯把废弃的注射器扔进垃圾桶,低头嗅到衣服上仍残留着薄荷味道,忍不住皱眉。
继母的软弱,让这些味道都变得难以忍受。
尤其是卡尔又顶着这身相同的气味进来之后,伊莱斯更加烦躁。
去味剂喷了,不起作用。
拉开另一个抽屉,摸了个空。
正准备起身,屏障里的传来呵斥声,卡尔被灰溜溜地赶了出来。
他脸色阴沉,等在门外的乔西惊讶之后,忍不住窃喜。
“我就说让你等我的包裹到了再去,被赶出来了吧。”他嘴角往上翘,怎么也压不住。
带来的香水全都见底,这种情况他早有预料。
“我订的加急件,两个小时就能到。”
卡尔皱着眉头,笑得勉强。
“你先去休息会儿,等拿到了我再叫你。”
卡尔冷淡道:“我还有别的事,先去忙了。"
刚才在里面,乌涅塔看着他像看着一堆毫无价值的垃圾。
乔西也抬脚准备离开,正巧给伊莱斯送信息素洗除剂的人到了。
“给我。”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推开门,把东西握在手里。
他身上的味道被分解完之前,乔西惊愕地望过去:“你身上怎么会有这种味道?哪来的?”
伊莱斯眼珠子微转,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
气泵被按压的呲声还在继续,乔西在他即将关门的瞬间,冲上去用手卡住缝隙。
在门的挤压下,胳臂变得肿胀,他感觉不到疼一样拼命往里挤,扭着对方的衣领吼道:“为什么你会有。”
伊莱斯握着把手,用力把门往前一搡,透过乔西那张暴怒的脸想起点东西。
“那天在会所闻过的,是你信息素的味道吧。”
乔西被门夹得一哼,脸色扭曲。
“好恶心。”伊莱斯把门打开一些。
被惯性往前甩,乔西一个踉跄,痛得几乎站不住。
伊莱斯面无表情地再次将门闭合,伴随骨头裂开的细微声响,乔西双眼凸起,问道:“你把她怎么了。”
有达里尔的事情在前,往不伦的方向联想变成了一件简单的事。
他几乎是在以毫米向前逼近,却始终冲不破这扇门。
“你也像他一样……是不是?”
乔西近乎绝望地问道。
离伊莱斯越近,越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信息素洗除剂刚刚没喷到的死角,无一例外是暧昧的地方。
颈侧、耳后、还有头发。
乔西头一次痛恨自己长了个鼻子,甚至连带厌恶起自己信息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