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打扰也没关系啦,反正她是老板, 迟到早退没人会说,别说在工作日早晨,偶尔在她办公室里也没问题……她老早老早就想试试漫画里的办公室play, 面红耳赤被欺负得不敢大声的人妻嘿嘿嘿……刷完数本上班族NTR后她火速把办公室的一面墙改成了单向玻璃……
呃,等等。
NTR、漫画、玩法等等关键词再次划过安各混沌的脑子。
一个个的, 就像被点开的涟漪,她再次清醒过来。
漫画玩法好像试过了。
NTR兴趣什么的也早暴露了。
虽然办公室还没试过, 但总体的实际体验远差于想象中的美好与刺激, 那家伙根本不是单纯人妻, 跟他玩只会被他气死。
她已经努力工作了很久腾出了相当多的空闲时间, 女儿的期末考试和运动会都举办过了, 暑假已经开始, 而她……
【没什么,只是工作上的同事。】
……她度过了一个丰富多彩的昨天, 又度过了一个过于跌宕起伏的昨夜。
以至于一觉醒来后直接遗忘了之前几十天内发生的事,浑浑噩噩,弄不懂今夕何年。
絮絮的吻沿颈侧滑下,依旧是他最偏爱的侧面。
安各慢半拍地看向这个罪魁祸首。
室内昏暗,窗帘从昨夜开始就是紧紧闭合的,连太阳来窥探的权利,某人都吝啬给予。
但他们距离足够近,了解度又足够高……
根本不需要明亮的光线重点照耀、看清。
洛安当然能注意到妻子苏醒后,无言盯来的眼神。
而安各哪怕没睡醒,也能感觉到他笑了——
很淡也很愉快的笑,吻她的嘴角轻轻上翘,完全没有罪魁祸首的自觉。
……虽然在这种时候,如果他再来句无辜的“对不起”,她会更加生气就是了……
安各便继续盯着他瞧。尽管她什么也看不清。
美丽的容貌、惊艳的五官、通透的眼睛、长长扇子般的睫毛……
这些,其实都不重要。
安各第一次在恍惚中明白,她如今并非被这个人的面貌所吸引,无光的环境里,仅仅是盯着他的影子都足够加速心跳。
她只知道她又被丈夫缠住了。这就够了。
耳鬓厮磨,肌肤相亲,哪怕无言又无光,掠过自己肩头的长发依旧令人发痒。
“……可以吗?”
当然了。
安各便默许了接下来的一切,即使她还带着点初醒的茫然。
好一会儿后,她全部的神思终于回到今天、今时、今刻,便忍不住在想——
如果突然坦言“你昨晚搞得我脑子发昏,差点就遗忘了半个月来的所有事”,他会不会吓一跳,然后略显狼狈地别过头呢?
……还是会更加得意愉快地做小动作,昏暗的光线也掩不住他那被夸奖后的小开心。
安各以前会觉得,安安老婆绝对会做出前面的反应。
安各现在则觉得,后面的反应说不定也很适合他破烂的心理,只是表面上演出前面的“羞涩狼狈”给她看罢了。
……谁知道呢。
动作重了起来,她微皱起眉,能感受到胸口的皮肤再次落下细碎的吻,那些吻的角度比刚才平了许多,他不再轻笑了,只是认真的安抚。
明明就很了解……
【你想知道他的秘密吗?】
却又总有遥远的时候。
昏暗的室内,安各伸手摸过他的肩膀,昨晚的牙印触感无比鲜明。
她摩挲着,很久,又或许只是几秒钟。
询问脱口而出。
“你疼不疼?”
正缠过她侧腰的人动作一顿。
再开口时他听上去比平时哑了点,但没有生气,只是很无奈。
“这话,该由我问你。”
哦。
安各心想你不是早就习惯我不按常规来吗,况且由你来问“疼不疼”这种问题就像是医院里的医生问来看病的人“你得了什么病”……显而易见又毫无作用的废话,你明明很清楚吧,所以有什么好多问的。
安各一直很烦他这习惯,又不是第一次了,次次都要问一句“疼不疼”,搞得她这个原本想催他快点重点粗暴点的老司机次次都支支吾吾不好意思,然后憋出一句特别娇气的“轻点,疼”,跟个小处女似的……烦人。
想想就来气。她捏了他胳膊一把。
“疼?”
“……嗯,再轻点。”
烦人。
烦人的家伙便又缠紧了她,安各原本放在他胳膊上轻捏的手,很快就忍不住掐紧了。
她原本还有空怜惜那几颗有些深的牙印,但没了理智后,又在原位留下了更多更深的牙印——
侧面这个角度,实在太致命了。
哪怕无光,被蛊惑进圈套,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这不是一个寻常又轻松的星期六,安各心里装着许多事情,想起昨夜后就一并想起了整个昨天,有太多太多重要的问题沉积,她不能再轻易抛去理智沉迷这种——
她忍不住推了他一下。
非常轻微的一推,力道比她留牙印时小太多了。
可他立刻就停了下来。
“……抱歉,有点过头。”
或许是自觉缩短了她的休息时间,又或许是对今早少有的放纵有些愧疚,他依旧没有生气。
“你继续睡吧,才六点……我很快回来。”
安各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感觉到他离开去浴室的动静,又昏沉了不知多久后,感觉到枕边重新陷下一块。
她的确挺累的,昨夜到今早,满打满算只睡了三四个小时。
可昨夜是她自己抢先开始,抱着抱着就扑过去撕人睡衣——今早也是她点头默许,所以并非他胡搅蛮缠,他也完全可以不道歉,不停下来。
安各以前不懂,现在她明白,临时停下很难。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忍让,这只是出自于对方能压住生理需求的关爱。
“很难受吗?”
“……豹豹,没必要问我这种问题。”
她不理,翻过身去,用脸用鼻子去蹭掉那些冰冷的水汽。
这种拥抱很方便取暖,全部埋进他的肩膀,贴紧胸口带来的感觉也非常能安慰慌张的心情。
“……我好不容易才洗好,豹豹,别这样。”
竟然又没生气,他是佛祖吗,脾气这么好的——
豹豹不管不顾地继续抱着人呼噜噜,力求用自己的体温去覆盖凉凉的感觉,就像在补偿什么似的——
而她很快就感觉到了和他佛系表现完全不同的地方。
他长叹一声。
“豹豹……”
安各垂眼,挡开了他阻止自己的手。
她一点点爬出了被子,直起腰坐了起来,又仰脸去亲他。
然后在他耳边小声说:“让我摸摸,好不好。”
“……不行。我再去洗一次冷水就……”
可安各已经很有先见之明地整个贴上去了,他不会舍得甩开她的,只能在床沿僵持。
“让我摸一摸嘛……”
“不行。”
头扭过去了,动作也带上了躲闪的意味,耳朵亲上去有点烫烫的。
现在是真的害羞又狼狈了,安各又吻了吻他的耳朵,确认了这是绝对真实的反应。
“安安,求你啦,感觉它很辛苦,我想摸摸啊。”
“……别这么说,也别用这种认真恳求的态度……”
声音在抖,这份过头的羞涩与矜持肯定不是表演了。
但安各正完完全全贴着他,她能感觉到某部分是完全相反的毫不矜持。
……嘛。
这个人总是太优先考虑她的需求,这是很温柔的表现,但也是很大的缺点。
不用说出口,只轻轻一推就能让他停止结束;
相反的,如果发自内心恳求,在某个恰到好处的时机认认真真出口——
他终究是无法拒绝自己的,安各非常清楚。
今天,这个昏暗无光的早晨,这个隐秘又亲昵的周六开头。
她终于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