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从青鼎上飞下来,与黎浔缠斗。
拜月自然也怕那法印,但他想了个法子,他先前吸收了无数阴魂,现在他将那些阴魂幻化成盔甲,全身裹上,金光砸在那些阴魂上,对他的伤害大大减弱。
而且,黎浔那金印,总有用完的时候!
不得不说,拜月这个法子的确有用。
阴魂幻化成的盔甲太厚,黎浔在短时间内根本砸不碎。
黑影和傀儡也找准时机纷纷扑上来,黎浔左挡右格,勉强还算游刃有余。
可在拜月眼中,黎浔早已落了下风,他十分得意的两手各一团黑雾,砰砰砰的朝黎浔丢过去。
黎浔翻身去躲,意外的,那能毁掉阵眼的瓷瓶从他袖间飞出,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黎浔表情一滞,伸手便要去捡。
拜月更快,他一团黑雾挥过去,瓷瓶便被扫飞,落在离黎浔更远的地方。
“想要毁了我的阵法做梦!”
拜月猖狂大笑,更加凶猛的朝黎浔猛砸黑雾。
而打的正欢的二人,谁都没看到,一只老鼠悄悄咪咪走到瓷瓶旁边,对着瓷瓶闻闻嗅嗅,往黎浔的方向看了一眼后,叼起瓷瓶爬上房梁,窸窸窣窣的爬到了阵法上方。
老鼠用尖牙咬开塞子,脑袋往下看了看,确定位置对了,随即爪子对着瓷瓶用力一推。
“砰!”瓶中金色的粉末犹如一朵金花在地上炸开,青鼎随之开始出现裂痕。
正炸的欢快的拜月猛地回头,就看到石柱上的石像砰砰砰的炸开。
拜月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就发现自己的虚影在一点点消失,他此刻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阵法被毁了!
“不!”他惊恐的冲过去,却见地上的阵法开始一寸一寸裂开。
拜月往阵法注入阴气,却都只是徒劳无功罢了,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阵法被毁,目眦欲裂。
没了阵法,拜月便无法显露身形,在身形消失的最后一刻,拜月气急,一口血喷出,甚至容颜在快速的衰老。
黎浔仰头看了眼那梁上的老鼠,沉默了一瞬,属实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个情况。
黑影没了拜月的控制,便要逃去,黎浔几道金印便将他们全都杀了。
卞镰一直躲在暗处看,眼看拜月尖叫着消失了,顿感不妙,转身便跑。
黎浔随意往卞镰的方向踢了颗石子。
“咻!”石子从身后砸中了卞镰的脑袋,深深嵌在了他的后脑勺上,卞镰膝盖一软,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再没了生息。
阵法已除,只剩这几个傀儡了。
黎浔费了点时间,才将他们全部斩杀完。
将金印收好后,他转身离开了这间密室。
从密室出来后,黎浔发现那些老鼠都已经不见了,卞府安静的可怕。
一路走到前厅,黎浔甚至发现他们留下一颗火星子。
在抵达前厅的时候,黎浔蓦地停住了脚步,眼神直直的盯着前方。
秦词精神萎靡,脸色苍白,左手软趴趴的垂下来,另一只手拄着桃木剑当拐杖,只是这桃木剑有些短,她只得弯着腰,十分艰难的用一只脚蹦跶着。
黎浔叹了一口气,快步上前,距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轻声问她:
“你怎还留在此处。”
秦词老早就看到黎浔的身影了,这会被问起,她还有些尴尬。
她挥手岔开话题:“这事说来话长我就不说了,还是先离开吧。”
见她不愿意说,黎浔也没多问,只是上前一步,伸手递到她面前给她扶着,皱眉看向她那抬起的脚:“脚怎么了”
在凑近的那一瞬间,黎浔还闻到她身上有一股很重的血腥味。
等秦词伸手扶住他的,黎浔察觉到她衣袖湿哒哒的,再仔细看她身上的衣物,衣摆甚至还在滴水。
秦词蔫吧着回:“崴了。”
“手呢”
秦词开始自暴自弃:“断了。”
黎浔难得的沉默了,不知她怎会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他准确计算过,那几只妖的实力,秦词应当不会打不过。
“走吧!走吧。”秦词胡乱摸了把脸,使劲往前蹦着,只觉得今日过于倒霉。
那猫妖她废了好大劲才除去,等她回过神打算找那只死老鼠算账,却发现这狗东西早就不见了。
无奈,她便随手拿了自己的桃木剑当拐杖拄着,准备去前厅,黎浔那边她是不打算去了,毕竟她这个情况,没准自己先被杀了!
她一路走走停停,不知怎么滴,肚子疼的要死,虽说她全身都痛,但肚子上的痛,是那种仿佛有人拿刀在捅,捅完还伸手去掏的痛。
扶着秦词跨过高高的门槛,黎浔看到她后衣摆上的血渍,一愣。
“怎么了”秦词疑惑回头,见他站在那一动不动的,难不成还有什么东西忘记拿了
黎浔跨过门槛,两人停在卞府破败的大门前。
“你手给我。”
秦词不解,但还是乖乖伸出了那只完好无损的手。
将秦词的衣裳推上些后,黎浔指腹搭上去,替她诊脉。
秦词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心想这把脉不能回去把么
待诊脉结束,黎浔面色属实说不上好,没等秦词询问发生了什么,他已经先一步摘下斗篷。
“斗篷你披着。”
“不用给我,你自己披着就行。”秦词瞌睡虫瞬间跑了一半,看着眼前的斗篷,她直摇头。
虽然她先前落水把衣服弄湿了,但她在火堆旁烤了一会,现在衣服算是半干状态,黎浔身子比她还差,还是别抢人家的了。
黎浔不为所动,见她手不方便,便直接给她披上,在给她系带子的时候,黎浔才解释:“你来月事了。”
还带着体温的斗篷将她整个人罩住,下巴被他指腹的划过,凉凉的,秦词下意识抬起头,待听到黎浔说了什么,忍不住红了脸。
她先前也感觉身后黏黏糊糊的,只当是刚刚跌进水池,衣服太湿黏在身上罢了。
那看来刚刚腹痛,因当是月事来了的原因了……
秦词尴尬的将帽兜戴上,遮住大半张脸:“我回去再买一件新的还你吧。”
黎浔没说什么,替她系好带子便退开了,秦词脸蹭了蹭柔软的帽缘,忍不住小声喟叹。
“走吧。”
黎浔扶着她,往府邸的方向走。
只是……这速度属实有些慢。
秦词只有一只脚能走,所以,她走的极慢。
黎浔看了半晌,再看四周,空无一人,索性道:“我背你吧。”
“不用,我蹦着也能回去。”
秦词忙摆手,她这来了月事,这要是趴人家身上,把他衣裳弄脏了怎么办
而且黎浔的宅子离卞府也就几条街的路,她总能蹦跶回去的。
秦词提议道:
“你要是着急,你先回去就行,我自己能走回去。”
只可惜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蹲在她前面了。
“上来。”
秦词扶额:“真不用啊……”
“你再耽搁下去,天亮了。”
秦词看看天,隐约看到不远处好像真的有户人家点起了烛火,便赶紧同意了:“好吧,那谢谢了。”
黎浔嗯了一声,示意她上来,秦词小心翼翼爬在他背上,尽量拉出些距离。
待确定秦词趴好了,黎浔才起身,将人稳稳背起,一手扶着秦词的腿,另一只手则拿着她的桃木剑。
看着他的侧脸,秦词感觉心底深处最柔软的那一块被人不轻不重的挠了一下。
她有些不好意思,说实话,她与黎浔非亲非故,却让人背了她两回了。
第一次是偃偶村,她昏迷过去了,后来听广佑说黎浔是背着她回来的,秦词不免想起那条极长的阶梯,这一路走上来,黎浔这膝盖都要废了吧
可她又有些苦恼,这欠下的人情,总感觉没个尽头……
一路上,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秦词整个人缩在斗篷里,安静的很。
黎浔垂眸想着事,阵眼已解决,京都那边,也该动起来了,三公子那边等不了多久。
他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走,蓦地,他身子猛地一颤,只见他的耳垂覆上了一只小手。
那小手捏住那耳垂,又揉又捏,黎浔膝盖一软,险些没站稳。
黎浔气息不稳,咬着唇偏过头去看“始作俑者”,奈何秦词整个脑袋缩进帽兜看不清神情,而他两只手都没个空闲,只能哑着嗓音低声告诫道:
“秦词,不要碰那!”
可惜这番警告没有任何用,反而助长了某人的气焰,竟张嘴叼住那耳珠,又啃又咬,黎浔耳朵又麻又疼,舌尖的湿濡扫过,黎浔浑身战栗,血液朝脸上涌去,几欲托不住她,偏偏背上那人嘴里还嘟囔着:
“怎么咬不动啊”
在察觉到这软软的东西咬不动,秦词索性不咬了,双臂紧紧搂着黎浔的脖子,脸颊在他背上蹭来蹭去:
“唔,好热。”
热
黎浔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将她放下,秦词软趴趴的靠着墙就要跌坐下来,黎浔扶着她的腰才没让她跌下去。
秦词面颊绯红,双眼迷离,嘴里一个劲的喊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