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贴了贴她的脸,掌心下的温度很高,黎浔心道不好,怕是发热了。
他刚刚忙着想事情,倒没发觉她的异常。
大掌的让她脸上的热意降下去不少,秦词舒服的哼唧出声:“凉凉的。”
秦词难得粘人,黎浔却是无奈,他想抽回手,却被她攥住,紧紧贴在脸上不放开。
黎浔被她带着弯下腰:“秦词,放手。”
“不放!”秦词坚决不放,她鼻翼翕动,眼神愈发迷离,嘴里不自觉的呢喃:“好香啊……”
黎浔没有听清后边那句话,只觉得秦词身上的热意随着掌心传递过来,甚至蔓延至全身。
喉间干涩难忍,黎浔咽了咽口水,看向秦词的眼神幽深。
秦词抬头对上他灼热的视线,只觉得自己在他眼中是一盘极其美味的菜肴,有一种下一秒自己就要被他拆吃入腹的错觉,她猛地一颤,顿感不妙,连忙收回手,用一只手捂住耳朵瑟缩着:
“不要咬我耳朵,我耳朵不好吃。”
被她这么一打岔,黎浔总算是回过神来,为了避免她再做出刚刚那样的事,黎浔干脆利落的一个手刀将她砍晕。
随即将人打横抱起,大踏步往他的府邸走去。
……
秦词醒来后,整个人头晕眼花,身上力气仿佛卸了个干净,连握拳都难。
再看身上,干干净净,左手缠了带子。
秦词闭着眼,她的意识仅留在黎浔背着她回府,路上她好像睡过去了。
后来被人推醒催着去洗澡,她迷迷糊糊洗了个澡又躺下了,之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秦词腹中空落落,她难受的想吐,甚至耳边出现了嗡鸣声。
外头的翠珠听到声响,忙进来。
一看,就看到秦词正扒着床沿干呕,忙跑过来给她拍背。
秦词干呕了好一会,什么也没吐出来,她难受的趴了一会,然后哑着嗓子问翠珠:
“现在什么时辰了”
翠珠递来一杯温水给她润润喉:“已经午时了,秦小姐,你睡了两天了。”
“两天”秦词震惊,她这一觉睡了有这么久么
翠珠小心扶着她靠在床头:“是啊,秦小姐你染上了风寒,又受了伤,恰巧月事也来了……”
“对了,我热了粥,我端来给你。”
翠珠想起自己熬的粥,立马起身往外走,很快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回来了。
秦词早就饿急了,看到那粥,简直两眼放光,端着碗就往嘴里灌。
这粥加了肉沫还有姜丝,一碗下去,肚子暖烘烘的,刚刚那股难受劲顿时没了,秦词总算有种活过来的感觉了。
看她喝完了,翠珠又添了第二碗,这次秦词喝的没那么急了。
她搅着碗里的粥,突然想起一件事。
“黎浔呢”
翠珠意味深长的朝她笑了笑:“你说公子啊他和李郡尉去城郊的兵营了,这两日都没回来。”
“哦……”
秦词没读懂她那奇怪的眼神,只默默往嘴里塞了口粥,心想:这么忙啊……
“秦小姐,要不要出去走走”
等秦词喝完粥,翠珠不知从哪拎着一件白色的斗篷回来了,她递到秦词面前,笑嘻嘻的开口道:
“这件斗篷是公子说给你用的,放心,新买的。”
秦词:“……”
这样算下来,她好像拿了黎浔三件斗篷了……
“那就走走吧。”睡了两天了,这腰酸背痛的。
翠珠扶着她下床,秦词发现她这脚似乎没那么痛了。
翠珠说她这两日都拿药替她擦过,还揉了好一会。
说完,还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小包袱,神神秘秘的塞到秦词手上。
秦词打开一道小缝看,脸顿时涨得通红。
翠珠朝她眨眨眼:“都是我和翠心新缝的,干净的。”
“谢谢了。”
秦词收好小包袱,看着哼着小曲替她晒符纸的翠珠,思来想去,从自己包袱拿出一沓钱。
秦词走到翠珠面前,将钱塞给她,十分认真的开口:
“我手上没什么好东西,只有这些钱了,这两日多亏你和翠心的帮忙了。”
翠珠忙摆手:“这可使不得,我们做这些都是得了我家公子指令的,若是秦小姐要谢,谢我们公子就好了。”
虽是如此,秦词还是塞了一些碎银给她。
将碎银收进袖袋,翠珠笑容愈发真挚,甚至替秦词亲手系上披风。
脚上的伤没有大碍,秦词便拒绝了翠珠想要搀扶的意图。
外头日头正盛,秦词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都舒畅了。
两人一路来到府里的院子,隔着大老远,秦词就听到那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她看着翠珠,问到:
“我们要不要避一下”
她怕那边是黎浔的客人。
翠珠摇摇头:“不用,那边都是两日前你和公子救回来的道长们,他们现在应该在谈事。”
“哦。”看来那些道士已经醒过来了,想必身上的鬼气也拔除干净了。
秦词在外头转了一两圈,便回房间了。
王武知道她醒来了,特地过来看。
王武看着脸色苍白,手上绑着带子的秦词,脸上很是心疼:
“师妹,你怎么又把自己弄伤了”
秦词:“……”
她也想问为什么。
王武忍不住又啰嗦的叮嘱了他她几句,等秦词表情逐渐麻木后,王武总算换了话题:“师妹,我打算再在这多留几日,那赵国人弄出骨桥这等恶毒的东西,我定不能坐视不管。”
所以他和十几名道士约定留下来处理骨桥这一事。
“你受了伤,不如先回道观养伤吧”
这才来了几天,秦词就负伤好几回了。
“我也留下吧,我只是左手受了伤,我右手还能拿剑,还能提笔画符。”
秦词想了想,还是决定留下来,骨桥一事的确恶毒,但……她还是想捞点功德。
“这……行吧。”王武无奈,但也左右不了她的想法。
“对了师妹,你是想留在这还是和我一同去外头客栈住”
王武也不好意思一直住在黎浔的宅子。
“去外头的客栈住吧。”
秦词自然也不好意思,便同意了。
她就一只手断了,其他的也不碍事,小心一些就行,对了,等会得去钱庄一趟,多取些前来,顺带还得将这几日的银钱付一下。
下午,秦词一个人出去了。
路上她听到行人说起卞府一事。
卞府被火烧成了渣,旁人都说是因为卞府走水了,可这火势这般大,却无一人发现,而且走水了,卞家的奴仆为何不唤人过去灭火且周边的屋子都没有被这场大火波及,这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有知晓的多的,冷笑着道:
“我猜,定是那卞府作恶多端,被什么脏东西害死了。”
行人笑笑,说世上哪有什么鬼怪,说着说着,又谈起了其他事。
一人说赵国人要打过来了。
旁人笑他,这水流如此湍急,赵国人是绝不可能过来的。
其余的,秦词没再听下去,她去秦氏钱庄取了一大笔钱,给自己买了些厚实的衣物,黄纸,朱砂也一并买了。
回到黎府,秦词就把那堆银钱交给了翠珠。
翠珠没敢接,反而小心翼翼的问:
“秦小姐,你真的要离开么不如等公子回来再做决定吧”
她可没忘记前两日,公子抱着秦小姐一脸冷色回来了。
那晚,是黎浔亲自替秦词诊治,亲自煎的药。
等秦小姐沐浴了,公子才离开了,临走时让她好生照顾这位秦小姐。
“对啊,我就住隔壁那条街的丰悦客栈,很近的,我这几日还没打算离开,若是有事,你直接过去那寻我便可!”
说完,秦词便拎着她的包袱走人了。
翠珠:“……”
重点不是这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