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宁,扔掉这把剑,把他扑倒地上,为所欲为!】
赵时宁近二十年的人生中,这还是她头一遭手里执剑,原来寒霜剑那么轻,轻得像一片叶子,一根羽毛。
【赵时宁,你还傻在那做什么,你快点去上了他呀!】
赵时宁没有理会耳边系统嘈杂的叫唤声,她努力克服心中的畏惧,缓缓抬头直视着谢临濯。
他还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不断淌血的手,无悲无喜,也没有因为寒霜剑被夺而产生别的情绪。
她缓缓往前迈了一步,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的声响,天地之间都变得安静又沉默,唯有她越来越急促的喘息。
【对对对,就是这样,你往前一步,然后强吻上去,如你之前那两次差不多。要我说谢临濯肯定喜欢你,不然他有这么多机会,早把你给杀了。这不正好,赶紧把他收了!】
“谢临濯,你今天变得这么反常,该不会是因为白琮月吧,你看见我搭理他而忽视你,你妒火中烧,所以才迫不及待要杀了我?”
赵时宁说着说着,“噗嗤”笑了,她的掌心还在流血,她不是仙人,没有快速愈合伤口的能力,这个伤口可以让她痛好久。
她知道他的灵力所剩无几。
她终于可以顺遂了她以往的心愿,按照生子系统的话,去强迫他与她双修。
赵时宁手中的剑越握越紧,寒霜剑似乎察觉了她的心思,终于开始反抗,她的眼眸越来越亮,里面燃烧着滚滚的野火。
谢临濯无言地盯着她看。
瞧,这才是她最真实的样子。
系统还在不停的催促,赵时宁完全不理会,她额头汗水淋漓,方才还轻飘飘的剑此时却重如千钧。
“噗呲”一声。
在系统的尖叫声中。
赵时宁将整个剑身尽数没入谢临濯的胸膛。
“谢临濯,这是你应该还我的。”
赵时宁的双眸死死地盯着他,将她这些年的煎熬与苦痛尽数还给了他。
谢临濯垂眸看她,不躲也不反击,他回想起初见赵时宁的第一面。
瘦小孱弱的丫头趴在雪地,毫不犹豫扑向凶狠的野狗,只为一个馊掉的馒头。
仙人不会死掉,但还是会痛,更何况昨日去幽都山为了锁魂草,他一连杀了几百头凶兽,这让他的灵力近乎枯竭。
他望着穿膛而过的长剑,心不受控制剧烈地跳动。
谢临濯掌心凝聚出最后一点微弱的白光,缓缓拂过赵时宁的头顶,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雪海之中。
赵时宁伸出掌心,盯着完全愈合的伤口,蹲下身子,掐住了谢临濯的下颔。
“谢临濯,我们之间的账,慢慢算。”
第12章 玷污月亮
在她拔剑的整个过程,谢临濯双眸紧闭,连半点声音都未发出,要不是扒开他的衣袍,看见那狰狞可怕的伤口在慢慢愈合,赵时宁几乎以为他已经死了。
赵时宁羡慕起他的不死之身,但转念一想,等她睡了谢临濯,他的修为还不都是她的。
“师尊,你欠我的还没还完,这一剑不够,我还要更多。”她的手指落在了他沾染着鲜血的唇,粗暴擦去唇上的血迹,又将指腹上的血抹在了他白玉般的皮肤。
谢临濯终于有了反应,他的手虚虚地握住她的手腕,气若游丝地问:“为何不杀我?”
“我一个凡人,如何去杀仙人。”赵时宁甩开了他的手,她在等他的伤口的血完全止住,不然面对他胸口一个血窟窿,她实在是下不去手。
“上回你逃跑不是逃去了魔界,见了齐不眠?万殊日日守在山下,不是等你,又是等何人?”谢临濯的声音似是极为疲惫。
赵时宁愣了一下,随即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对你别有用心?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她立即想到他今日的种种反常,虽然他身负重伤,但杀她仍旧是轻而易举的事,却能被她以极为幼稚的方式将剑夺走,甚至反手捅了他一剑。
【我都说了他喜欢你,你还不信。】
赵时宁没有理会系统的胡言乱语,她不禁想到这些年谢临濯就没有不受伤的时候,不是去魔界招惹齐不眠,就是去幽都山屠凶兽,一次伤的比一次重。
她有时还会暗嘲谢临濯肯定是修为不够,才会每次都搞得浑身是伤回到无羁阁。
“你在……求死?”赵时宁将这话说出口时,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一个仙人,一心求死?他是有病吗?
谢临濯看出她的想法,目露讥讽,偏过头不愿理她。
赵时宁见他不愿理他,偏不想遂他的愿,强硬掐着他的下颔,逼迫他直视她。
“谢临濯,我才不管你想什么,只不过在我成仙之前,你的命只能是我的。”
谢临濯听到此嘲意更重,琥珀色的眼眸犹如一谭死水,“赵时宁,你现在不让齐不眠来杀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那你现在就杀了我,不过在次之前,我还有事要求你。”
赵时宁说罢,不等他反应,迅速扯开了他的衣带。
“赵时宁!”
他怒斥的话被她的的唇堵在喉咙中,冷白色的皮肤开始慢慢泛红,像是一块未经过雕琢的玉石,只不过身体上斑驳的伤痕破坏了这份美感,这让赵时宁更增添了一种想要将彻底他毁掉的阴暗欲。
谢临濯的灵力早已耗尽,此刻与普通人没什么分别,更何况他身负重伤,五脏肺腑更是绞着痛,让他毫无反抗之力。
他数次试图积聚起灵力,但微弱的白光刚聚集在掌心又瞬间消散,反倒因此反噬,伤势更重。
赵时宁没有任何的经验,只能凭着本能去啃咬着他的唇,直到尝到了浓重的铁锈味,她才拧着眉放开了他。
谢临濯的唇破了皮,双眸猩红地怒视着她,再也不复原本如山巅之雪的不可仰望,雪沫子在发丝融化成水,他乌发湿濡,十分狼狈。
只要想要凡人争相朝拜供奉的仙人,此时此刻被她拖进了俗世尘埃中,赵时宁由衷地觉得痛快。
“赵时宁,你敢!”
他骤然闷哼一声,再也说不出话。
赵时宁的心颤了颤,难得有些害怕,她大着胆子顷身向前。
“师尊,你怎么口是心非呢。”
她急不可耐地开始。
赵时宁顿时痛得眼泪汪汪,掐住了谢临濯的脖颈,怒骂他是个无用的东西,让她那么痛。
谢临濯也不好受,脸上布满了冷汗,又被她掐得喘不过气,只能任她动作。
她动作笨拙又粗暴,几乎是泄愤般掐着他。
……
谢临濯眼前渐渐蒙上了白雾,浑身都是痛的,他再也坚持不住,将他的一切尽数给了她。
赵时宁疼得眼泪汪汪,几漫天风雪之中,她身体虽疼,但却觉得小腹暖洋洋的,立刻盘腿打坐,完全不管一边衣不蔽体,狼狈不堪的谢临濯。
赵时宁只觉得一股白光将她浑浊的灵根慢慢洗涤干净,她心中狂喜,连忙运功,将那股白光慢慢吸纳。
谢临濯盯着她的背影,紧握成拳,骨节咯吱作响,只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
赵时宁的灵根太过浑浊,等到最后一点白光消散,她还是没有任何突破的迹象。
她脸色瞬间铁青,气得嘴唇直颤,在心中质问系统,“不是双修就能长修为,我怎么没有突破呢?”
【你别急,这很正常啊,你想你本来就是活不过五章就要下线的恶毒女配,你要是随便双修一下就能强过女主,那不是掩盖了女主的光环。放在女主身上估计人家可以突破好几个境界。哎呀,你别生气了,不过你的灵根确实比原来干净不少。不如正好你多来几次?】
“什么狗屁女主女配的!你不如说我纯粹就是命不好,我恨这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公平。”
赵时宁气得半死,根本不想再来一次。
她背对着谢临濯,自顾自的生气,在脑海里与系统对骂,以至于没有发觉谢临濯捡起躺在地上的寒霜剑,朝着她一步步走来。
【赵时宁,你师尊又要杀你了!】
赵时宁连忙回头,却不想谢临濯根本支撑不住,身体摇摇晃晃,最终摔在了她身上。
“谢临濯,你是不是想砸死我!”
她想也不想就要推开他,可谢临濯骤然握住她的手腕,他的脖颈带着触目惊心的掐痕,眼神阴鸷地凝视着她,另一只手掐住她的后脖颈,裹挟着这浓烈的恨意,吻向了她的唇。
“唔……”
不同于方才赵时宁胡乱的啃咬他的唇,谢临濯虽然动作粗暴,但却撬开了她的唇齿,含住了她的舌尖,毫不犹豫,重重咬下。
赵时宁不甘示弱,咬了回去,两人之间一来一往,谁也不让着谁,血迹混着银丝,扯断,彼此撕咬。
……
她再度将谢临濯推倒在雪地,恼怒地掐住他的脖颈,将人世间这轮最皎洁的明月再度拖进无边的沼泽。
赵时宁修为勉勉强强到了炼气最后一层,但这还远远不够。
她还是太弱了。
只要谢临濯恢复修为,随便动动手指,她完全会死无葬身之地。
但赵时宁实在受不了了,她不过是凡人之躯,能撑到现在完全靠着自己坚强的意志力。
谢临濯是神仙,不需要过渡期,而赵时宁不仅要过渡期,而且她现在累得连站都快站不起来,眼下乌青,十分疲惫。
而谢临濯重重扯了她一把,赵时宁再度跌坐在他身上,怒吼道:“谢临濯,你是不是有毛病?”
谢临濯皮肤上布满着数不清的咬痕抓痕,没有一块好地方,无暇的白璧破碎不堪,苍白的面容半点血色全无,他是真的恨毒了她,以至于寒霜剑发出尖厉的嗡鸣,凭空指向了赵时宁的胸膛。
“你灵力恢复的这么快?”赵时宁有些怀疑究竟是谁在采补谁。
可她此刻完全没有惧意,而是拽起他的手,贴在了她的心口。
“谢临濯,你往这里捅,直接将我捅死,你把我捅死了你还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仙人,没有人会知道你曾经像只狗一样被我按在……”
“闭嘴!”
谢临濯语气带着令人畏惧的戾气,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眉心的法印越来越明显,他似乎陷入了剧烈的痛苦之中,以至于清俊的面容都变得狰狞,周遭的风雪在汹涌的咆哮着,而且越来越剧烈。
赵时宁吓得连滚带爬逃到一边,离他远远发,她的身体犹如一块飘絮,几乎要被这浓烈的风雪卷走。
“完了,谢临濯要发疯了,我现在逃还来得及吗?”
她捂着狂跳的心口,艰难地稳住身体,望着暴风雪中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