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害怕,男主的道心乱了。】
赵时宁更害怕了,谢临濯修的是无情道,若是道心真乱了,为了稳住道心,他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杀了她。
“要不我逃跑吧,这地方真的没法呆了。”赵时宁瑟瑟发抖,既是冻的,也是怕的。
【如果你能逃掉的话……】
系统这话说完,风雪之中的仙人睁开了双眼,眉心法印闪烁着金光,面无表情地盯着赵时宁。
“赵时宁,过来。”
她腿一软,
晕了过去。
第13章 怀上了
谢临濯低头看她,眼眸里是死一般的沉寂,脑海里浮过许多念头,最后这些念头凝结成一个字。
杀。
无边的恨意和屈辱搅弄着五脏六腑,让他的识海翻起滔天巨浪,若不杀她,他道心必乱。
谢临濯别开了眼,掌心慢慢凝聚起刺目的白光,想要将沈芜蘅的一魂一魄从赵时宁体内抽出。可他刚运行刚刚恢复些许的灵力,腹部骤然剧痛,这令他遭到灵力的反噬,再度狼狈地跌倒在雪中,吐出一口鲜血。
他不明白这是为何,试图再次运行体内乱窜的灵力,但谢临濯不仅没能操控灵力,反倒腹部愈发疼痛,最后再也支撑不住,同样晕厥在了雪中。
……
赵时宁纵欲过度,累得倒头就睡,纵使在冰天雪地,也能一觉睡到自然醒。
【赵时宁,你可终于醒了,你是不知道你又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我这不是又从鬼门关回来了,谢临濯怎么放过我了?”赵时宁完全被埋在了雪里,她将自己刨了出来,懒懒地打了个哈气。
【谢临濯怀孕了,用不了灵力,他用灵力必被反噬。】
赵时宁突然就不困了,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不是,你别骗我,我小时候可见过怀孕的妇人,哪有这么快就怀上的。”
【你们做了那么多次,肯定有一次成了,再说了谢临濯可是仙人,他的孩子天生就是仙骨,自然不同于肉体凡胎,不过相应的也会比凡人更痛苦,怀孕周期更长些。】
“这么痛苦,那你当初还让我怀?”赵时宁忍不住阴阳怪气。
【你可以用点数兑换药哦,让男主服下,他孕期就不那么痛苦了。】
“那算了,还是让他痛苦吧,不然他要是知道他怀孕,肯定要把我弄死。”赵时宁想想就觉得可怕,难免又生出逃跑的心思。
【赵时宁,你不能逃跑,要是孩子没保住怎么办,再孩子满三个月前,你得寸步不离守着孕夫。】
赵时宁犹豫片刻,有些不情不愿地问:“……那我还能和他双修吗?”
【丧心病狂!都这种时候了还想这种事情,你简直是丧心病狂!】
赵时宁神情开始变得不耐烦,站起身就要往山下走。
【嗯,双修是可以的,但你得轻点,孩子前三月很容易流掉的。】
“知道了知道了。”赵时宁心不在焉道,态度极为敷衍。
她看向同样被埋在雪中的谢临濯,只觉得未来无望,硬生生要等三个月才能跑,她真的不会在这三个月被谢临濯折磨疯掉吗?又或者被他一剑捅死?
赵时宁满心绝望地站起来,正准备把谢临濯叫醒,让他进屋别冻着肚子里的孩子。
无羁阁上方的天色忽然骤变,好像蒙了一层浓重的血雾,连雪的颜色都变了,赵时宁望着在掌心融化的血水,心里更绝望了。
不用说。
肯定是齐不眠杀过来了。
完了完了完了。
天地昏昏,雪的颜色彻底变成了血色,恍惚间让人以为身处无间地狱,满眼都是可怖的鬼气森森。
赵时宁根本来不及逃,仓皇地在无羁阁到处乱窜。
【赵时宁,你得保护你的孩子呀,你别把孕夫丢在那不管。】
“我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去保护谢临濯,你是不是在开玩笑!”赵时宁这样说着,便准备躲到放着冰棺的地下室里。
只可以晚了一步。
“你这是……打算逃去哪?见到本尊就这么害怕?”
齐不眠斜靠在柱子上,依旧是那副颓倦的模样,艳得淌火的皮囊,淌的不过是地狱的滚滚岩浆,垂足的发浓墨一般,流泻在积雪上,像是一幅泼墨画,唯有那双绿色的眼瞳充斥着诡谲的冷意。
赵时宁连忙小跑到齐不眠身边,颇为狗腿地冲着他露出讨好的笑容,“魔尊大人,您怎么来了?”
“本尊为何不能来?听万殊说你要……睡了本尊?”齐不眠道。
赵时宁额头直冒冷汗,立刻想起上回差点被他丢进苦海地狱的事情,她在心中怒骂万殊嘴里没把门,乱说话的虎就该吞一万根银针!
齐不眠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骨扇,他用折扇轻轻敲了敲手心,沉吟片刻:“本尊这把扇子有些旧了,不如就用你的骨头好好打磨一番,再重新做一把?”
赵时宁表情有片刻的凝滞,只差一点就又被吓哭,这把扇子居然是人骨头做的吗?她心中无比崩溃,面上却还是谄媚的样子。
“大人若是愿意,别说用我的骨头做扇子,就算为大人赴汤蹈火魂飞魄散我也是愿意的。”
齐不眠用骨扇不轻不重在赵时宁额头上敲了一下,惹得赵时宁惊呼一声,眼泪汪汪捂住额头,差点以为他要把她头骨敲碎。
“不次再敢对着本尊说假话,本尊就真的把你的头骨敲碎。”
齐不眠将折扇丢给了她,一挥袖子,推开了存放冰棺的地下室的门。
“大人,你不杀谢临濯吗?”赵时宁以为他这次是来大开杀戒的。
“不杀。”
齐不眠瞥向赵时宁,眼中兴味更甚,他方才看她的第一眼,便已经将她的秘密全部获知。
谢临濯居然怀孕了。
与其让谢临濯去死,不如让他好好活着,生不如死。
赵时宁只知道齐不眠会读心术,以为他只能窥见她当下心中在思考的事情,于是拼命的去转移话题让自己去想点别的,完全不知道她的秘密完全泄露。
“那大人是认识冰棺里的女子吗?”
赵时宁对冰棺里的貌美的女子也没什么想法,只要她的存在没有真的伤害到她,她也不会去主动伤害这女子。
“怎会不认识,她与我算旧相识,你的身上还栖居着她的一魂一魄。”
齐不眠话虽这样说,但却没有动手从她体内抽出沈芜蘅的魂魄。
“沈芜蘅就是个疯婆子,你可要记住……离她远一些。”
浓厚的黑雾笼罩着沈芜蘅的尸身,片刻之后,躺在冰棺里的美人缓缓睁开了双眸。
第14章 做她的小奴隶
好在谢临濯自小给她灌输的观念都是实力为尊,从未提过外貌的重要性,这让赵时宁倒没有生出自惭形秽的自卑感,只是简单的以欣赏的态度远远地观望。
沈芜蘅柳眉微蹙,抬眸望她,眼神柔软得如一池春水,声音温柔:“姑娘,我这是在哪?”
“长留山无羁阁。”
赵时宁表情平静,她对沈芜蘅没有恶意,但天然对她也没什么好感,毕竟沈芜蘅也算是她的苦难源头之一。
她又不是供台上的菩萨,能够做到对沈芜蘅完全不心生芥蒂。
沈芜蘅似是完全不在乎赵时宁疏离的态度,缓缓走至赵时宁身前,“无羁阁是谢临濯的府邸,那你是……我师兄的徒弟?”
她身材瘦削,但却比赵时宁高许多,穿着素朴的道袍,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素朴的银簪束起,眉心是一点殷红的朱砂痣,若是捧着净瓶,说是观音也不为过。
“是的,谢临濯是我师尊,我叫赵时宁。”赵时宁点了点头,闻着她衣袍上淡淡的梅香,心中的排斥感轻了些许。
沈芜蘅缓缓抬手,冰凉的手指触碰到赵时宁的发丝,让赵时宁情不自禁后退一步。
她指尖捏着冬青的叶子,笑了笑,神情柔和,“是你救了我吗?”
“不是,是齐不眠。”赵时宁连忙转身去看,可狭窄的房间里哪里还有齐不眠的身影。
【赵时宁,你还记得你的孩子吗?孕夫躺在雪地里要是流产怎么办?!】
生子系统在她脑海直接化身尖叫鸡。
赵时宁被吵得没办法,只能暂时不管沈芜蘅,连忙拔腿狂奔,跑到谢临濯身边。
“这无羁阁的雪怎么下得这么大?”沈芜蘅跟着走出来,她话音刚落,漫天的风雪骤然停止,连地上的积雪都消失不见。
赵时宁惊了一下,没料到沈芜蘅同样境界高深,更何况她现在还少了一魂一魄。
沈芜蘅的视线投向晕过去的谢临濯,纵使他衣着完好,可她还是眼尖地瞥到他脖颈间的斑驳红痕。
赵时宁背对着她,也就没有看到沈芜蘅脸上一闪而过的阴戾。
很快,她的表情又恢复寻常的温和,担忧地看着谢临濯,“师兄他怎么了?”
赵时宁哪敢说实话,要是沈芜蘅知道她让她师兄怀了孕,万一替谢临濯报仇该怎么办。
“没事,只不过方才齐不眠杀过来,师尊受了点伤。”她语气含糊道。
沈芜蘅叹了口气,语气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愁,“你不愿信我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无论何时我都是向着你的。”
“不是我救的你,是齐不眠,我只是个小小炼气,怎么可能有本事能救得了你。”赵时宁连忙解释。
“我说你是,你就是。”沈芜蘅从见她的第一面起,就不受控制地想与她亲近,她很快就想明白其中缘由,但却没有丝毫要拿回魂魄的想法。
“阿宁,我会一些医术,不如让我为师兄诊治。”沈芜蘅十分自然地换了更亲近的称呼,这让赵时宁反倒有些不习惯,但又不能拒绝,只好僵硬地点了点头。
沈芜蘅指尖凝聚一点白光,指向谢临濯,白光如一条丝线源源不断地涌进谢临濯的身躯,她眉头骤然紧锁,收回了术法。
“阿宁,你与我说实话,师兄怎么……有了身孕?”
赵时宁被沈芜蘅这样盯着,连说话都说得磕磕巴巴,“我与师尊……两情相悦……他是自愿的……我体质特殊,会让男人有孕。”
沈芜蘅点了点头,侧过脸,晦涩不明的视线瞥向谢临濯,“师兄受了重伤,胎相不稳,需要服用安胎药,阿宁,可能需要你去青云宗取一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