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淮是她最爱的男人,龙蛋们则是她最爱的孩子,他们都是她最爱的人,嗯,没有错。
南烟继续道:“我犯了很大的错,对不住神君,但我对神君之情,天地可鉴,神君若是愿意给我一次机会,我定然衷心侍奉神君左右,以后什么都听神君的,就算是永生为奴为婢也可。”
“永生为奴为婢?”应淮心觉有假,这话不像是南烟能说出来的真心话,真的很像是骗人的。
他主动寻她两次,情深意切,不记前尘,即便是这样南烟也不愿意回到他身边,现在凭什么这么轻易认错回来?
还心甘情愿为奴为婢?说得好听。
“你说的,最好是实话。”
是实话,但不是全部都是实话。
算是半真半假吧,喜欢的心意是真的,但听他的话,一辈子伏低做小继续为奴为婢是不可能的。
南烟见应淮眼神似有松动,立马主动靠近,试探着窝进他怀里,“当然,我若是说假话……”
她抬头,踮起脚尖蹭过男人的薄唇,攀着他的肩膀,凑在他耳边,低声轻说:“若是假话,就罚我多为神君延续血脉,我们多生几个小龙,好么。”
应淮双眸晦暗幽深,深深凝着南烟的眼睛,他扣住了纤细柔软的腰肢,低头吻下去。
他到底还是败在南烟手里,只为这句延续血脉的撩拨,底线尽数崩盘。
无论真假,今日这话,他信了。
南烟若再敢骗他,他便将她带回上清域,囚在云顶仙宫之中,履行这个惩罚。
活了千年万年,至今才发现,原来他也不过是一凡夫俗子罢了。
什么恩断义绝,放她逍遥自由,这个想法当真是他做过最错误的决定,当初在妖域,他就不该自以为放得下,放她离开,白白折磨自己。
第44章 海州宴(八)
“神君, 不要在这里……”
南烟挣扎着从男人的深吻中得到了一丝喘气的机会,泪光点点地求饶。
应淮将人打横抱起,大步往床榻那边走去。
床榻外面的帘缦尽数放下, 轻轻晃动。
里面, 暧昧的气息充斥这小块空间, 南烟目光落在榻边,慢条斯理褪下外衫的高大身影上。
回想之前的几次云雨, 南烟紧张地攥紧了身下软软的锦被, 她有些害怕那样的欢愉,即使欢好了多次, 依旧不能从容镇定的接受。
看着应淮一点点逼近,南烟抱着锦被往后面磨蹭,缩到了床榻的角落里, 将锦被的一角抱在胸前,阻挡男人肆无忌惮地靠近。
“神君应该知道的,太虚功法失窃与我无关。”
“我知道。”应淮双手撑在南烟身侧, 目光幽暗地看她。
南烟表情委屈, “神君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将我们关起来, 岂非是公报私仇,是故意的?”
“关几日而已, 这就难受了?是故意的又如何, 这便埋怨上我了?”应淮坦然承认,笑道:“不过是关几日做做样子罢了, 总要给云海宗一个交代的,你若不开心, 明日就让云海宗的人撤走。”
“嗯,多谢神君……”南烟不情不愿道谢, 眼神却是剜了他好几眼。
应淮只觉得他的阿烟越发可爱,忍不住凑近她,炽热的呼吸喷洒在雪白的脖颈上,声音沙哑:“这种时候,换个称呼。 ”
“已经叫习惯了,叫别的……都觉得不对劲。”
“阿烟。”应淮轻声喊她,“唤我名字。”
南烟耳垂红得要滴血,羞涩地伸出双手,勾着男人肩膀,缓缓张口:“……应淮。”
春宵夜暖,巫山云雨,直至天明方歇。
————
翌日,云洹告知云海宗,已经审问完三个嫌犯,确认他们与太虚功法失窃无关,云海宗派人看管嫌犯的弟子们可以撤走了。
云洹的意思就是凌霄神君的意思,云海宗诸位长老莫敢不从,飞快地将弟子们叫了回来,并再三保证,一定竭尽全力追捕偷盗者,找回太虚功法。
太虚功法在应淮眼里不算多重要的宝物,但在云海宗眼里就不一样了,功法失窃后,云海宗的宗主和长老们战战兢兢,生怕凌霄神君怪罪他们,更加小心伺候了。
云海宗宗主海天华派了侄女云渡月送礼,奉上许多灵植和宝物,以表歉意。
云渡月到了浮光山,对云洹说明来意,两人便一起往浮光殿走。
谁知半路上遇见楚云朔和邺漓,这两人说也要去浮光殿求见凌霄神君,请云真君为其通报。
当着云渡月的面,云洹没有拒绝他们,只好带着他们一起过去了。
“不知云真君有没有看见我家阿姊,昨日出来后,我们兄弟俩寻遍了山上也没看见人。”邺漓十分客气地问。
云洹:“没见过,南烟姑娘许是下山买什么东西去了,才两日而已,你们不必如此紧张。”
“怎能不担心呢,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邺漓一脸担忧,边说着,边观察云洹表情,装模作样道:“如此,只好请神君帮我们找找人了,万一这浮光山上有歹人,将阿姊掳走了可怎么办。”
楚云朔双手环抱在胸前,静静看邺漓表演,再看云洹不露声色的模样,低声嗤笑。
与之同行的云渡月听到这,真以为南烟失踪了,一脸严肃地说:“自从宗门里遭了小贼,上上下下的守卫关卡都增加了人手,出入需要严格记录,你们不必担心,若是南烟姑娘下山离开,必定能查到,稍后我下山可以帮你们查一查。”
邺漓十分感动地看着云渡月,“那就太谢谢这位道友了,不过现在倒是不用,阿姊不见只有两日,眼下不必大动干戈,或许一会就找见了,敢问道友尊姓大名,是云海宗哪个山峰的弟子?若是真的需要道友帮忙,我们兄弟俩也知道去哪里求人。”
云渡月:“云海宗千机阁弟子,云渡月,我住在紫荆山上,负责海州盛会的人手调动,你们有需要可以去找我,紫荆山上随便问个弟子就能知道我住在哪。”
邺漓客气道谢,目光在云渡月身上停留片刻。
他听说过云渡月这个名字。
云渡月是云海宗宗主的侄女,也是云海宗少宗主海晟的未婚妻,这桩婚事海州人都有耳闻,两位少年天才强强结合,常有人赞叹两人是青梅竹马,佳偶天成。
*
浮光殿外,一人执剑飞舞,势如破竹,一人负手而立,静心观摩。
练剑的人自然是南烟,她赖在应淮身边两日,一是让应淮教她剑法,二是想让要来一本太虚功法。
应淮自创的九天剑诀在剑道上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招招凌厉,杀伐果断。
百年前逼退魔族时,应淮一剑斩魔尊于剑下,用的便是九天剑诀,至此九天剑诀响彻三域,成了三域剑修梦寐以求的剑法。
应淮有五个徒弟,但习得这个剑法的人只有云洹一人,其他弟子都没有练成,转而修行了其他剑法。
三域最好的剑修就在眼前,这样好的师傅,不能白白浪费了。
南烟央求应淮教她剑法,为此答应了他好多难以启齿的条件,代价都付出去了,这剑法她必须得学成。
“你并非龙族,学九天剑诀有些困难,或许其他剑法适合你,你若是想学,我教你其他剑法可好。”
九天剑诀虽强,但极为难学,他是龙族,这剑法是根据龙族习性而创,南烟若是想学,会非常困难,这么多年,也就只有云洹克服所有艰辛,学成了九天剑诀。
见南烟学得如此艰难,应淮有些心疼,不想她这么辛苦。
“不要,我就要学这个。”
南烟放下手中的剑,想了想,又说:“学其他的也好,不过等我学会了这个之后,神君再教我别的。”
无论这个剑法她用不用得上,学会了总会有用处,她可以去教云朔,让云朔用这个剑法。
九天剑决一定非常适合云朔。
应淮无奈点头,不免发笑:“你倒是贪心,什么好功法都想学一学。”
他那本踏云术也被南烟要走了,说学成了再还他。
无论什么,只要是她想学的,就都随她吧。
从前让她认真修炼,总是当做耳边风,如今倒是积极,也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她的想法,但总归是件好事。
“又错了。”
应淮走上前去纠正南烟的动作。
他握住纤细的手腕,眸光落在她脸上,微风吹拂,她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眼神清亮动人,双颊因为练剑而红润,双唇粉嫩。
应淮另一只扣住她的腰,轻声问道:“练了许久,要不要歇会?”
南烟没看他,眼睛盯着手里的青衣剑,“我不累。”
“阿烟。”
“嗯?”
南烟抬眸,投去询问的眼神。
应淮搂住她,低头轻啄水润的唇瓣,细细品尝。
“呜呜。”
南烟一把推开身前的人,不满娇嗔:“我在练剑呢!”
“……”她是嫌他烦了吗?
南烟拿着剑走远了,又开始练习剑招。
应淮瞧着南烟沉浸在剑招里的身影,微微蹙眉,神色阴沉。
是他记错了?南烟好像是来求他复合的来着?
有种她是来偷师学艺的错觉,剑法学到了,他就没用了。
应淮沉思片刻,最后也唤出长剑,走上前陪南烟过招。
真是拿她没办法,舍不得她受苦,也舍不得限制她成长。
*
云洹带着其他三人来到浮光殿时,正好看到两道身影在练剑过招。
看清殿前那两人是谁,几个人纷纷顿在原地,都沉默了。
云渡月神色凝重,再三确认,不远处那个神色温和,耐心陪一个女子练剑的人是凌霄神君。
那是凌霄神君?!
云渡月心中震惊,但面上不显,她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三个人,发现这三人神色各异,都很奇怪。
但无一例外,他们三个都没有她这样震惊。
“我还有事,就不多打搅了,这些赔罪的东西,烦请云真君代为献给凌霄神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