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整个绣衣使,还未曾落到她的手中,但显然已经没有人能够于她抗衡!
虞瑛瑶想到这里,轻轻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也不可能是绣衣使!
“看来,也就只有云国的人了!是粘杆处?还是东厂?”
除了夏国那些一心夺嫡的皇子们,天下之中,能够在西南搞事,也有动机在西南搞事的,想来也就只有那位云皇萧承了!
想到这里,虞瑛瑶眼睛一垂,低声自言自语道:
“可不能让云皇那边,彻底腾出手来……”
虞瑛瑶微微抬头,眼神冷冽,沉声道:
“云国那边,准备如何?”
“回小姐,已经准备好了!”手下人回道。
虞瑛瑶点了点头,忽然一笑,眼中露出一丝期待之色,道:
“如今,倒是可以不受干扰,好好比一比你我之间的手段了!”
第十六章 天竺取经团
巨大的转盘悄然隐去,仅剩下一道蓝色光辉,化作一张卡牌,缓缓落在了萧承手中。
【蓝色策卡,青苗法
卡牌效果:使用之后,一年之内,农业类灾难(旱灾、蝗灾等)全部消除, 农业增长速度加快。
卡牌说明:常平新法,民不加赋而国用足。】
青苗法,和此前萧承抽到过的【水利农田法】,皆是北宋王安石主持的变法内容。
其主要内容,改变此前旧有常平制度的“遇贵量减市价粜,遇贱量增市价籴”的呆板做法。
而是灵活地将常平仓、广惠仓的储粮折算为本钱, 以百分之二十的利率贷给农民、城市手工业者,以缓和民间高利贷盘剥的现象,同时增加政府的财政收入,达到“民不加赋而国用足”。
相较于当时民间盛行的高利贷,这青苗法就是官方贷款,利率相较而言极低,能够起到抑制兼并、为国家创收,实则是为一良政。若是用好了,于国于民确实有大礼。
只可惜,此法推行之时,各地方主官为了政绩,强行百姓贷款。各级官吏还设置名目繁多的勒索,使得百姓苦不堪言。
最终使得这好好的善政,成为了官府放下的高利贷。
看着手中的新策卡,萧承心中微微一动。
农业增长, 与人口一样, 是一国国力之根本,自然是越雄厚越好。青苗法施行之时只要加以限制,对国中百姓来说, 的确是多了一条出路。
只不过这张策卡, 最让萧承留意的,还是这个在一年之内,消除所有的农业灾难的效果。
旱灾、蝗灾、洪涝、风灾、低温等等诸如此类,皆算是农业类灾害。这些灾害,都是天地四时变化异常而导致的,人力难以抵御,时常因此损失惨重。
但有了这张策卡,那就不一样了!
只要使用得当,这张蓝色策卡,甚至能够发挥堪比金卡的效果。
想到这里,萧承心念一动之下,手中卡牌顿时化作蓝色光点,却是未曾相其余卡牌那样一飞冲天,消散在天际之上,而是齐齐融入到萧承身躯之中。
金手指背包之中,蓝色策卡【青苗法】,静静地躺在里面。
萧承隐去金手指,心中却是被这张策卡扯开了心思,当即看向一旁的冯保,随口问道:
“如今司天监,可曾运转起来?”
司天监,乃是萧承下旨,以阴阳家、道家两派人才组建,专司观察星象天文,推算节气,制定历法的衙门。
在这个诸子百家之中,各有秘法,涉猎观测星象,感悟天地而窥探世间天机的世界,司天监的重要性以及其观察的准确性,显然是不容忽视的。
若是真有什么蝗灾、水灾的,
听到萧承的询问,冯保沉吟片刻,方才道:
“回陛下,司天监如今虽监正澹台辉、少监虞昭奇,皆身在蕴楼之中。但司天监各官吏已然到任,足以使司天监正常运转。每日观测的星象、天文详情,也已上报,收录于宫中书库之中……陛下,可是想要翻阅?”
蕴楼,实为“运楼”,便是萧承下旨召集百家之中擅长气运之道的弟子,用来研究国朝气运运用之法的地方。
此前他不愿费心去想名字,便以“运楼”为名。之后又为掩人耳目,对外宣称“蕴楼”。
萧承听到冯保的话,不由微微摇头,沉声道:
“罢了,也是不用!”
本就是随意一问,萧承显然没有太大兴趣,去看那根本看不懂的天文星象记载。
倒是蕴楼如今的进展,让萧承更为关心。
“蕴楼的进展,如何?”
“回陛下,尚未接到有什么重大进展的禀报……”冯保低声回道。
虽然因为天地之间的偌大变化,使得这世间的玄奥之道,不再如此前那般,给人雾里看花,无法琢磨的感觉。
但就算如此,还有黎醒打下的基础,这气运运用之法,也并非短短几个月之中,便轻易能够摸索出来的。
萧承闻言,也不失望,只是微微点头,道:
“若有进展,当第一时间禀报!”
“请陛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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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国的西北边陲之地,云远郡治下的莫宁县。
作为茶马商道的必经之地,云、夏、黎三国的丝绸、瓷器、金银器皿、珊瑚珍宝,与西域、吐蕃、天竺诸国的战马、弯刀、玉石、美人,天下之中各色的商品,在这里都能够找到。
身穿丝绸的中原富商,肤色棕色身穿长袍的天竺商人,皮肤白皙五官深邃的西域胡人,因长期生活在高原地带而导致脸颊发红的吐蕃马队……天下诸国之人,在此汇聚。
正是因为茶马商路的人马不绝,便使得这莫宁县虽然只是边陲小城,但却是出乎寻常的繁华。
而就在这个时候,城门之处,几道身影缓步走来。
为首一人,大约二十多岁的模样,身上穿着白色长袍,头上裹着白头巾。双手合十持佛礼,胸前挂着的大串佛珠,身骑骏马之上,在一众和尚的护送之下缓步而来。
这番打扮,正是天竺僧人的寻常装束。或许在云国之中,颇有些引人瞩目。可要是在莫宁县之中,那就不算太稀奇了!
毕竟如今天竺佛门,已然日渐衰弱,不复当年盛况。而云国自立国之后,又多推崇佛家。是以引得不少窘迫的天竺僧人,来云远郡化缘求食。
但就算如此,在这名天竺僧人出现之后,还是有不少人下意识地将视线投注到他的身上。
毕竟这一身俨然气度,举止之间超然出群,一看便知不是凡人!
跟在这天竺僧人身后的,却是几名中原僧人。一看便知,这是云国的僧人。
其中一名云国和尚,指着这莫宁县中的繁华景象,眼中隐约带着一丝得意之色,道:
“阿那律大僧,你看我大云国这气象,比你们天竺如何?”
天竺之地并非一国,其中多有征战,未曾有过长久的安宁。而下层的百姓,又颇多愚昧,是以这天竺自然是无法和国力正强盛的云国相提并论。
所以这名云国和尚,才有这隐有倨傲自满的一问。
名为阿那律的僧人闻言,也不说话,只是扭头看着这名云国和尚。
被一双神情平和的眼睛盯着,云国和尚不知为何,下意识地扭过头去不敢对视。
而此时,旁边一名和尚忽然轻笑一声,开口道:
“子明师兄糊涂,阿那律大僧不懂我云国雅言,你便是想问,也得以天竺话发问啊!”
这名叫子明的和尚闻言,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了,当即再次对着阿那律发话询问。
可子明和尚对这天竺语言,仅仅只是会简单交流,又舍不下脸皮让精通天竺语言,却看他热闹的师弟帮忙,只能手脚并用,结结巴巴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阿那律依旧这么静静地看着子明和尚,一直没有说话。
只是觉得自己在做无用之功,更给一众师兄弟添了笑料,子明和尚脸上涨红,无奈地放弃了自己想要炫耀的心思。
眼中着一众师兄弟嘲弄的笑着,其中一名和尚忍不住开口道:
“好了,尽快赶路吧!虽然已至我大云国境,但这云远郡距离京中,约有千里之遥,便是我等身负上乘武功,也得花费半月功夫。大法师与两位副印此前叮嘱不得延误,我等不得浪费时间了!”
听闻此言,诸位和尚也知道不好再浪费时间,当即带着阿那律以及一众和尚离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县城之中,数道视线忽然朝这一行人身上聚集而来。
“大哥你看,真的来了个天竺和尚!”
路边的酒馆之中,忽然传出一道颇为惊喜的声音。
便见一扛着大刀的粗鲁汉子,指着路过的一众和尚,脸上流露出惊喜之色。
酒馆之中的旁人见粗鲁汉子这般大惊小怪的模样,皆是嗤笑一声,似乎在嘲讽他的少见多怪。
不就是一个天竺僧人外加几名和尚们,这有什么可惊奇的?
而此时,酒馆靠窗的桌子之上,几名大汉却是毫不在意旁人的视线,双眼紧紧盯着外边的一众僧人,眼中尽是窥觊之色。
“大哥,宝物……”
“咳咳咳!”
其中一人刚要说话,便被同伴的一阵咳嗽之色给强行打断了!
酒楼之中众人,听到“宝物”二字,俱是心中一动,齐齐地朝那几名大汉看去。
整个酒馆之中,刚刚那热火朝天的喧闹之声,忽然显得稍微安静了些。
这里的各国商人,那都是走南闯北,历经诸国。良善之辈,或是反应迟钝之人,不可能还坐在这里饮酒用食。
不一定都是因为大汉口中提到的“宝物”,而心生窥觊。更多的人,还是因为这群大汉举止的异常,下意识地多注意了几下。
感受到一旁若有若无的视线,大汉们便知失言。为首的那名大汉,狠狠地瞪了手下一眼,旋即一扔手中酒盏,压低声音道:
“走!”
手下众大汉再也顾不得饮酒,当即抓起身边的武器,跟在自家老大身后起身离去。
待到那群大汉们离去,酒馆之中沉默了片刻,旋即又再次热闹起来。
唯有几道身影,在自家头领的示意之下,悄然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