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
刘光远出了朱家大门,立刻冷冷地看了眼刘耀祖,道:
“今晚,刘家召开家族会议。你们两个也都来。”
“是,父亲。”
“……是。”
刘光远父子三人走后,坐在厅堂的朱萧索脸也耷拉下来了。
“义父,这事你怎么看?”
他已经没有了头绪。
庄云想了想,道:
“马保莹失踪了这么久,都没有人上门找你谈。有没有可能,这个人根本就是冲着马保莹去的?”
“冲着她?她能值五百灵石?”
庄云笑道:
“你真是太久不看朱家账目了,根本想象不到现在马戏在朱家收入占有多大的比例。”
虽然朱六松一直都给朱萧索上交山鸡县的账目,但朱萧索已经很久没有仔细研究过了。
只是大概知道收益几何。
“山鸡县现在,有七成收入与马戏杨乐相关。而‘恨此身’的创收能力,大概能占马戏的半壁江山。现在听说‘恨此身’失踪,你不知道多少戏迷都心急如焚。”
朱萧索叫朱七德拿来账本,仔细看了下。
好家伙,马戏一年营收居然灵石过百了……
什么时候,山鸡县那堪堪千万的人口,能整出百万两银子的生意了?
“你的那个灵影仪,起了很好的宣传作用,去的人多了,消费上来了,带动了各种生意,朱家的进项自然也就多了。”
“所以,可能那人一开始就是冲着马保莹去的,而不是她身后的我?”
庄云道:
“以我在你闭关期间看朱七德他们讨论朱家事务的情况来看,有可能。叩仙邑附近一片的生意就这么多。朱家肥了,那就有人瘦了。挡人财路,杀人父母。选择拔掉马戏王牌‘恨此身’,是个合理的决定。”
朱萧索这才发现,自己一开始可能就找错了方向。
太高估了自己的位置,又低估了马保莹的能力。
所以才没有头绪。
现在被庄云拨了拨眼前的迷雾,似乎眼前变得开朗了许多。
可是,如果是针对马保莹自己的,那就难办了。
没准,她已经被杀人灭口了。
想到这里,朱萧索也不禁焦虑起来。
连夜找来朱七德、朱六杰和朱五蒙,分析马戏生意可能得罪的人。
几个人分析了五天五夜,朱萧索发现白分析了。
马戏的红火,增加了山鸡县的人流量,带动了山鸡县的生意发展,却影响了周边所有家族的生意。
所有家族,但凡在地面上有生意的,客人数量都有所减少。
酒楼茶馆相关的,更是锐减五成左右。
连叩仙邑的小宗生意近两年都被严重影响到了。
换言之,四面树敌。
谁家都看马戏不顺眼。
要不是碍于朱萧索的身份,估计早就真的请客,斩首,或者收下当狗了。
马保莹失踪,恐怕不是心血来潮,而是蓄谋已久的针对马戏和朱家生意的行动。
连着分析了五天,眼看天又要亮了,朱萧索有些撑不住了,头脑发沉。
朱七德等人修为还不如朱萧索,更不好受。
朱萧索让几人先下去休息,自己再想想究竟是哪里漏下了。
几个手下离去后,朱萧索继续揉着脑袋沉思。
可没有丝毫线索。
清醒的时候都想不明白,别说现在身心俱疲的时候了。
一个人想了没多久,庄云忽然推门而入。
屋外的冷风让朱萧索打了个哆嗦。
看来他修士的身体也到极限了,连吹冷风都会有反应。
庄云向来是气定神闲的。
朱萧索却见他面露惊色,心里也“咯噔”一下。
该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庄云看着朱萧索,问道:
“刘耀祖,你让人杀的?”
“我几天都在家里,和朱七德他们在一块,义父你又不是不知道……等等!你说什么?!”
朱萧索确实这些天太累,头有些晕了,脑子都不怎么转。
话说了一半才反应过来庄云的意思。
“刘耀祖的脑袋,今天凌晨被挂在了山鸡县外的戏台杆子上。”
第11章 统一战线
到了叩仙邑,朱萧索还从未主动拜访过哪家。
自从设立了快慢班,又有求仙城、书院和仙门三巨头背书,他在叩仙邑一直牢牢掌控主动权。
今天,朱萧索和庄云带着朱润、朱七德、朱六松、朱六杰、沈马、杨林秋、马卫欣,登门拜访刘家。
除了在军中不能随时脱身的卫民,还是小孩的庄英镝和杨林秋的女儿,朱家所有主事的修士全都来刘家了。
刘家一个换骨境族老道:
“朱教习已经立了心誓,我们也相信不是朱教习做的。可是耀祖的脑袋,悬在山鸡县的马戏戏台上,明摆着是与马保莹的失踪有关,说一句是被朱家牵连,不为过吧?”
这句话,倒是没什么问题。
刘耀祖一个进不了快慢班的修士,就算是青脉,他的脑袋也没个屁用。
真要是针对刘家,不如把刘耀天的脑袋摘了。
不过,尊古境苗子的刘耀天,在刘家被重重保护,想要摘他的脑袋,没有尊古境修为是做不到的。
明面上,叩仙邑一个尊古境修士都没有。
再加上刘耀祖被杀的现场还留下了激烈斗法的痕迹。
基本可以确定是换骨境后期修士的手笔了。
“那这位刘家老的意思是?”
“没什么。朱教习,冤有头债有主。因为朱家的事情,害我刘家少了个青脉换骨境修士,还是继任家主的人选,怎么看都是不妥的。听闻朱教习是体面人,我想应该会给出个满意的答复。”
朱萧索没有回应。
这个刘家族老,无非是刘家派出来打冲锋的。
估计是要漫天要价,和他谈也是浪费口舌。
朱润开口接上:
“我没记错的话,前几天刘家召开了家族会议,已经通过了将刘耀天选为继任家主,废除了刘耀祖继任家主的机会。”
“即便如此,那也是青脉换骨境修士!耗费了我刘家大把资源培养的人才,就这么白死了?!”
“青脉换骨境,消耗的资源也就是蓝脉换骨境的一半。如果刘家执意要的话,我们可以赔。”
在朱萧索这边,赔偿一个青脉换骨境修士的修炼资源也不太难,少收几次刘家父子的学费就够了。
这些资源,虽然不是个小数字,却远不能达到刘家真实的心理价位。
“他可是青脉!我们刘家这么多年就出了一个青脉!赔点资源就完事了?!”
一旁的庄云示意朱润差不多就好了。
反正和他争不出个所以然来。
便主持道:
“刘家主,义子,你们也别互相试探了。难得今天人这么齐,还是谈点有意义的事吧。咱们现在火烧眉毛,办事效率还是高点的好。”
刘光远道:
“事情到了这步,我刘家已经没什么进一步能损失的了。但听说朱家在山鸡县的底盘生意,因为马保莹的失踪和耀祖的死,彻底乱套了?”
朱萧索道:
“是有点小麻烦。但是现在数以万计的戏迷涌向了叩仙邑,其中还有修士,认为刘耀祖绑了马保莹,甚至可能已经杀了马保莹,说要找刘家讨个说法。刘家主认为,一群急红了眼的人,会用什么方式找刘家讨说法?”
那名刘家族老又道:
“刘耀祖都死了!不过是一群凡人加几个不入流的小修士罢了,怎么讨说法?能讨什么说法?进得来刘家大门,我名字倒过来写!”
朱润回应道:
“在他们看来,刘耀祖的死罪有应得,但是马保莹的失踪却是无妄之灾,他们是占着正义大理的。你刘家大院是铜墙铁壁,他们确实进不来。可是刘家灵材生意,以及接过之前王家手里的米粮生意,遍布叩仙邑。你受得了他们连续的打砸么?刘家生意还做不做了?”
这个消息,刘家的人倒是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