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被逼无奈。”
“捕令大人后天会去朱家么?”
“会。”
“那我没问题了。”
“我还有事,后天见。”
“好。告辞。”
和沈马见完面后,萧索在卫民的陪同下回了空相寺。
与他一同的,还有一个中等身材相貌普通的汉子。
这个汉子只是说了自己叫沈卓,其他一概不再回答。
看来这就是沈马派来保护自己的高手了。
接下来的一天,萧索让所有人都不要出门,安静待在寺庙内。
不许吃寺庙之外的食物,也不喝井水,只吃素菜喝缸中的水。
只是在寺庙中过了一天,却仿佛过了十年。
因为寺庙内外乱糟糟的。
先是寺庙外不是有人叫卖饭菜,就是有人打架斗殴,引人想要出门查看。
然后又是寺庙内有个僧人因为试图在饭菜中下毒被朱三高发现,当场砍死。
最后又是寺庙着火,幸亏发现及时扑灭。
今日萧索才深刻理解了一句话。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别说千日,这样的生活再来两天,不用朱家派人杀他,他都想自杀了。
疲惫了一天,萧索靠在朱三高和王郑吴中间睡了一会。
天还没亮就又惊醒了。
王郑吴收拾好了行李,又主动给萧索化了个妆。
而后带着徒弟辞行。
“少爷保重,小人先去朱家了。”
“你也保重。”
王郑吴带着外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朱三高撇了撇嘴:
“今天才走,真不够义气。”
现在萧索应该已经在朱家挂号了,去朱家的路上很可能再被截杀。
王郑吴为了避开麻烦,所以先走一步。
“不用怪他。若是没他,咱们也活不到今天。他还早起给我化了个妆,已经很仁义了。”
朱三高又想到了店伙计刺杀那天,也没了脾气,只是嘟囔:
“我就是觉得他可以和咱们一起走的……”
“他押的宝又不是我,何必冒着搭上性命的危险?你不要再说了。”
“少爷您就是太体面了。”
“叫叫咱们的人,也准备走吧。”
“是。”
萧索洗了把脸,抖擞精神,准备迎接旧生命的结束,新生命的开始。
准确说,是新生后旧生命的结束,和新生后新生命的开始。
他和沈卓点头示意,沈卓便护在他的身侧。
临行前,萧索和寺庙僧人一一道谢,一一拜别。
最后还摸了摸戒哭的小光头。
戒哭又哭了。
也不知道是舍不得这两天照顾他的萧索,还是单纯喜欢哭。
“再见了,戒哭。”
“再见……”
萧索转身带着众人离开。
我会回来的。
一定。
几人出门后,发现街道上寂静无人。
远远望去,朱家门口也没人。
卫民道:
“朱家发话了,家主出殡,只需要朱家人来送就可以。其他人的好意朱家心领了。”
萧索点了点头。
这才有点仙人莅临的样子。
估计除了朱家人,其他人只会讨嫌。
走出了一里,沈卓忽然朝着右边的屋顶一抬手。
萧索并没有看清,问道:
“什么事?”
沈卓倒是破天荒回了句:
“朱四莫。”
“人呢?”
“伤了。”
萧索只记得沈卓抬了抬手,就把朱四莫搞伤了?
这么厉害?!
朱三高则为萧索讲解道:
“他的手臂上带着袖箭,在朱四莫出手前先发现了他,抬手射中了。”
“这么厉害?!”
“是。沈卓的身手,恐怕和朱六才有一拼。”
“这么厉害?!”
萧索化身成了一个只会喊六六六的啦啦队。
也许是受不了萧索的吹捧,沈卓出奇地主动说话了。
“我不如他。”
“谁?”
“朱六才。”
“打过?”
“嗯,没打过。”
“打没打过?”
“打过。”
“打过,但是没打过?”
“嗯,没打过。”
“……”
终于,萧索等人走到了一个丈许高的门前。
门匾上两个字:
朱府。
这个魂牵梦绕的地方。
终于走到了。
虽说只走了四天。
但仿佛过了十年。
若是写成水一点的小说,估计能有一百章了。
门口的随从都披麻戴孝。
“来客何人?”
“朱家人。”
“如何证明?”
“何须证明?”
“客人,您不证明已故家主是您的父亲,那我们无法让您入内。”
随从十分恭敬,态度却尤为强硬。
“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