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客人证明。”
萧索不愿意在这里浪费口舌。
朝朱三高递了个眼神。
朱三高回头问手下:
“这个不开眼的随从,谁认识?”
“小的认识!”
“说!”
“朱二夏,父母是朱家丝绸铺的养蚕人,住在山鸡县西边的小村落里,十五年前因为蝗灾吃光了桑叶,没钱还债,就把他送进了朱家。”
眼前的随从听到有人报出了自己的根脚,脸色也变了。
朱三高冷笑一声:
“我们要是进不去,就只能去你家里喝茶了。”
朱二夏咬了咬牙,让身后的其他随从们让开了一条路。
萧索看都没看他一眼,迈步进入了朱府。
只是门内的看门狗还在汪汪狂吠,似乎对萧索一行人敌意十足。
朱三高走过去,一脚踹在狗头上。
狗砸向墙壁,一命呜呼。
朱二夏怒道:
“你进去就是了,管狗做什么?!”
朱三高没回应他,只是盯着快要咽气的狗道:
“为了几口狗粮,就来做这种不要命的事?当狗都当不明白!”
说完,快步跟上了萧索。
朱二夏咬牙切齿,没再说话。
不过倒是命令其他随从们都让开了大门。
彻底不拦了,谁爱进谁进吧。
他也是看明白了,今天能来朱家的没有一个善茬。
有个随从不满道:
“可是二夫人说了……”
朱二夏一巴掌就扇了上去。
“狗还在那躺着,你就蹲那给我看一个时辰!”
朱三高在最前面领路。
九曲回廊绕来绕去,也没看见灵堂。
“少爷,朱府有些大,您忍一下。”
萧索面容一抽。
“对了,你的手下怎么还知道朱家奴仆的根脚?”
朱三高嘿嘿一笑:
“朱家水深,说不定某个一字辈的就是五六字辈的亲戚。想要混下去,首先就要查清背景,搞清楚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
萧索听后点了点头:
“你这点给了我很大的启发。”
“少爷谦虚了!”
萧索见朱三高今天没多少废话,笑着问道:
“你有些紧张?”
“是啊,毕竟今天就要见分晓了。小人看少爷还是闲庭信步,器宇轩昂,真心佩服。”
“因为紧张也没用啊。反而更容易出岔子。”
“有道理。”
听了萧索的话,朱三高也深吸一口气,调整了心情。连走路都稳健了几分。
“这才有管家的样。”
“嘿嘿,少爷说的是。”
终于,一行人走了许久,见到了灵堂。
灵堂里面十几口棺材。
除了正中厚重肃穆的那口棺椁里躺着朱福禄,其他十几口棺椁里应该都是这两天死了的朱家血脉。
萧索看见沈马也到了,恭恭敬敬地站在一个身材富态的老者后面。
这个老者,恐怕就是山鸡县县令了。
等了一会,两位中年妇人在婢女的搀扶下哭哭啼啼地从灵堂走出。
朱三高低声道:
“左边的是大夫人。右边是二夫人。”
“刘氏呢?”
“哎,估计躺在哪口棺材里了。”
又等了一会,陆陆续续来了几拨人。
朱萧索也见到了沈马,他跟在几个人身后,估计沈马前面的应该就是县令县丞和县尉了。
见人来的差不多了,大夫人率先说道:
“夫君不幸身亡,未亡人冯氏感激不尽。但是……”
感情还没开始酝酿,就被一个突然出现的青袍道人打断:
“我时间有限,你先别废话了。朱福禄的儿子都跟我来。”
第14章 我那无耻的父亲
青袍道人仙风道骨。
人就在身边,但话音仿佛千里之外传来。
修士。
所有人都清楚,他就是来分开脉丹的修仙者。
这时,沈马前面的那个富态老者恭敬地走上前,笑着鞠了一躬。
青袍道人皱了皱眉:
“你这么大岁数,也是朱福禄的儿子?”
老者连忙摆手:
“不不不,在下是山鸡县县令秦如玉,家父秦晓风。”
听到县令秦如玉自报家门,青袍道人倒是没那么不耐烦了。
见了自己还敢报父亲名号的,那他父亲肯定也是个修士。
既然是修士后人,倒是可以聊一聊。
“秦晓风?什么修为?”
“脱胎境七重。”
脱胎境。
这是萧索第一次知道此世的修为境界。
青袍道人听到这里,没了兴趣。
“你父亲估计快一百岁的人了,才七重。到死都是脱胎境了。这种水平,就别上我跟前凑热闹了。”
秦如玉见这个青袍道人一点都不给自己父亲面子,知道修士身份不凡,不可能给他开后门。
便不再多言,又鞠了一躬,退回原地。
“我不想再废话了,朱福禄的儿子都过来吧。”
萧索听话地站了出来。
同时还有十三人也站了出来,其中一人是王郑吴的外甥。
萧索没想到居然还能剩下这么多兄弟。
不过记起就连沈马都投资了至少三个朱家血脉,也便释然了。
这时青袍道人说道:
“右边屋顶上趴着的那个,左边袖子里藏东西的那个,还有前边你们三个,以及这位袖子里有袖珍弩箭的夫人,都别费心思了。”
说完伸手一指,在场众人一同望去。
“破。”
轻轻一语,指向的不远处的一个亭子便化为了齑粉。
“既然这几个小子见到我了,那除了我,就没人能杀得了他们。明白么?”
说完,就转身带着萧索一行人去了后堂。
被青袍道人点名的几个人,吓得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