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曾达现在的语气没有刚才对刘振明那么严厉,大概是为了安抚胡淼。
一旁的刘振明盯着重症监护室,觉得自己在这里似乎是多余的,什么都不懂,空有一身力气,帮不上任何忙。
“在一切开始之前,还必须要做几件事情,刘振明,你按照我写的药方去医院的中医部抓些药回来,如果他们不给,不要为难他们,你到外面的药房去抓,这些东西不是毒药,但也不能乱用。”说罢,曾达从箱子中拿出两张单子,一张写着胡淼的名字,一张写着周蓉的名字,看样子曾达早就准备好了。
刘振明看着胡淼的那张单子上写着:炒春附一斤,去毛,分三制,酒浸三两,盐水浸三两、醋浸三两、一两焙干待用;益母草半斤,干、鲜即可;当归六两,用酒水冲洗;川穹、白术、熟地黄各四两,酒水冲洗;炒芍药、人参、茯苓、玄胡索各二两;甘草一两。以上药方用大火煎之沸腾,三升水煎干后,磨粉成丸,另备陈醋一瓶。
刘振明疑惑地看着单子,又一次发问:“这是什么东西?”
曾达虽然很不愿意解释,但为了消除胡淼心中的顾虑,只得解释道:“古书有云,女子七岁,肾气盛,齿更发长,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这个方子的名字是滋阴所用的,主要针对女子劳伤,气血不足,阴阳不和。”
说完,曾达又问胡淼:“你每个月的月事是否很不准?而且时间不定,时长时短?”
胡淼脸一下就红了,这还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谈起这件事,但曾达又说的是事实,只得点头默认。
“那就对了,向阴人一般来说在未生育子女之前,都是这样,但如果产时调理不好,这种情况会持续到闭经之年,走阴之前,为了达到调和阴阳的目的,必须要服用这种药丸,以免气虚,引起麻烦。”曾达环视了一下屋子,打开窗帘向外看了下,将手比了个“八”字型,测了下光源说,“现在日照太亮,又是清晨,一会儿就到正午,上午抓药,正午熬药制作刚好合适,到夜间子时前才开始,这段时间内,我和胡淼不能离开,不能照光。”
“那这张又是什么意思?”刘振明看着第二张曾达给周蓉开的药方单子,上写着:巴豆、蓖麻子、麝香各二两,捣碎,用酒混合,蓖麻子需去壳,另备藕汁五升,陈山楂五十个。
曾达深吸了一口气,控制自己不要发火:“以前古医称难产胎死腹中就叫做鬼胎,第一方专攻于子死腹中,连日不出症状,第二方所针对的难产后恶血不尽,上奔冲心,烦闷腹痛,你明白了吗?不明白也赶紧去抓药!”
刘振明张大嘴巴,看着曾达,心想这个老头儿到底是做什么的?老中医?这些东西也明白?
曾达见刘振明还愣在那,抬脚就要踹,刘振明赶紧闪身躲过,做了一个马上离开的手势,接着离开了休息室。
刘振明走后,曾达恢复了脸上的笑容,对胡淼说:“别担心,我曾家祖上可是有名的郎中,你会没事的。”
说到这,胡淼点了点头,又看向重症监护室内,曾达也看过去,接着说:“你妈妈也会没事的,我一定会抓住那个畜生。”
揣着药方离开的刘振明站在电梯口徘徊了一阵,最终决定选择使用电梯到楼下,因为他心中有一个想法——期盼能够在电梯内再有上次相同的遭遇。
他清楚,这种想法很疯狂,正常人都不会去想经历第二次,可他一直将自己摆在一个警察的位置上去思考,如果用自己的生命能够换来大众的平安,那很值得。况且夜叉王如果想杀了他,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但夜叉王在天台时并没有对自己下手,那就说明自己必定对夜叉王还有用处,不会轻易遭到攻击。
但夜叉王和自己达成的那个所谓交易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对胡淼的母亲下手?
坐着电梯往楼下中医部去的刘振明,仔细思考了这个问题,若是能够联系上胡顺唐,也许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可胡顺唐完全联系不上……
一直到一楼,电梯内都很平静,没有任何意外情况发生,当电梯门打开后,刘振明还是松了一口气,在自己的左脚迈出电梯门的瞬间,他莫名其妙打了一个寒颤,因为迎面吹来了一阵寒风,寒风中有一股空调风的气味。
刘振明抬眼向四周看去,发现在电梯外走廊一个柜式空调开动,向外吹着带白气的冷风。
谁疯了吧?快入冬了把空调开成冷风?刘振明抱住自己的两只胳膊,快速向那台空调走去,在上面摸索了一阵,终于按下开关将空调给关闭,刚关掉要转身离开,自己的右手就被人一把给抓住。
刘振明身子一震,反手将那只手给扣住,然后一个标准的擒拿姿势抓住手的主人,一个背摔,那人在空中轻轻一跃,单手撑地站了起来——是夜叉王!
正文 第四十章[峰回路转]
“我好像说过,不要做傻事,破坏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后果是很可怕的。”夜叉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大褂,依然是那副文质彬彬的医生模样,就在同时,从走廊的另外一端走过来两名提着盐水瓶的护士。
这家伙!一直假扮成为医生就没有人发现吗?这医院的员工难道多得离奇,出现一两个冒牌货也查不出来吗?
刘振明怒视着夜叉王,夜叉王脸上却是一种很轻松的表情。迎面而来的两位护士有些奇怪地看着刘振明,寻思为什么这人对那个医生要怒气冲冲的。
刘振明看到那两位护士时,想起上次与夜叉王相遇时发生的事情,轻轻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如果此时夜叉王挟持了护士作为人质,那事情就难办了,如今他在暗,自己与曾达在明,夜叉王占绝对的优势,他面对这些人根本不会手软,杀人对他来说,完全就和普通人开一罐饮料那样简单。
两位护士从夜叉王身边走过时,刘振明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眼看两名护士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刘振明慢慢走过后,刘振明略微松了一口气,此时却看到夜叉王将插在衣服兜中的手伸了出来……
那一刻,刘振明决定拼了,先下手为强,无论如何逼退夜叉王再说。
这个念头刚闪过,刘振明就扑了上去,谁知道却扑了一空,夜叉王轻松躲过,将右手按在其中一名护士的肩头,微笑道:“通知一下五官科的张医生,专家门诊有人找,对了,另外跟他说下,昨天转到他那边的有暴盲症的孩子,回头到我这边来复诊。”
那名护士点点头,然后走了,可眼神依然没有离开刚才扑过去,却扑了一个空的刘振明。
刘振明愣在那,完全没反应过来夜叉王是怎么躲过去的,那种速度……
两名护士走远之后,夜叉王扭头看着刘振明,扶了一下眼镜说:“怎么?想先下手?放心,我不会对这些无辜的人下手。”
刘振明没回答,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袭来,感觉到夜叉王要是想杀死自己,完全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还有,为什么他刚才对护士说的话,护士没有任何反应?应该是谎话才对。
正这么想着,从刘振明身后走来一名医生,微笑着和夜叉王打招呼:“李思维,晚上吃饭定在什么地方?”
夜叉王笑笑道:“老地方,山珍宝。”
“行,那到时候就直接去了。”那医生说着这话,也奇怪地看着愣在那的刘振明。
夜叉王见状看着刘振明说:“哦,对了,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位是我的朋友——刘振明,是个……警察。”
夜叉王将“警察”两个字说得特别重,像是嘲笑。
“你好你好。”那医生礼貌性地对刘振明点点头,然后说,“那我先回办公室了,你们聊,晚上见,叫上你朋友一块儿。”
医生走了几步,夜叉王又回头说:“对了,是山珍宝的轩竹厅。”
“行,知道了。”那医生头也不回,只是摆了摆手。
李思维?这……那医生……这怎么回事?难道说夜叉王是这里的医生?不对,曾达说过,夜叉王是不久前才从监狱逃出来的!
刘振明此时才留心注意到夜叉王的胸口有一个工作证,证件上是他本人的照片,还有姓名,部门之后有两个字儿科!
“刚才那位是外科的刘医生,做手术是个好手,不过比起我来差得很远。对了,我一直没有做正式的自我介绍,我姓李,名思维,是省医院儿科最年轻的专家门诊医生,要握手吗?”夜叉王伸出手去,微笑着看着刘振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妈的!夜叉王怎么会是这里的医生?刘振明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说这一切是假的,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刚才两名护士以及那名和夜叉王交谈的医生都是他的同伙,合伙演的戏,可是这也太逼真了,大庭广众之下……
“怎么?不相信我是医生?来,跟我来。”夜叉王转身就走,刘振明想了下,只得紧跟其后。
夜叉王来到医院大厅处的专家门诊介绍专栏处,指着上面第二排第三张照片。
刘振明看着那张照片,照片上的确是夜叉王,名字也叫李思维,下面还有简单介绍——1975年生,现年36岁,毕业于省中医学院,后在华西医科大学进修本科,有多年的儿科临床经验……
不会假的,既然写到这上面,如果是假的,早就被人给发现了!可为什么?夜叉王这种通缉犯怎么可能大摇大摆出现在省医院?逃犯应该被通缉,照片必定会下发到各机关各单位。
“好了,我已经证实了自己的身份,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做?通知警察来抓捕我?”夜叉王转了个方向,面朝刘振明。
刘振明没说话,因为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夜叉王只是我的法号。”夜叉王淡淡地说,身边不断走过病人、护士还有医生,大多数病人都属于那类看起来就知道病得不轻的人,无可奈何之下才来省医院看病,毕竟前两日发生的坠楼事件让这间医院笼罩上了死亡的阴影,经过大厅的医生和护士们也不时偏头看向外面的小广场,似乎在担心楼上又有人坠落。
“你的意思是,自己是出家人?是和尚?”刘振明终于开口说。
夜叉王听完刘振明的话便开始笑,虽然声音不大,但从表情上看好像刘振明的话特别可笑,到最后竟然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哈哈,和尚?出家人?你们真无知……”
刘振明咬着牙看着这个狂妄的家伙,一言不发。
笑罢,夜叉王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昂起头来,扶了下眼镜道:“知道什么叫佛吗?佛是‘佛陀’的简称,严格来说用今天的汉语音译过来就叫做‘布达’,意思是‘智者’或者‘觉者’,你懂吗?所谓的佛门弟子,在印度佛教之中,又叫皈依三宝众,男的称为比丘,女的称为比丘尼,在家弟子,也就是现在时常能听到的俗家弟子,男的称为邬波索迦,女的称为乌波斯迦,此四种合称为四众弟子……你们怎么可以无知得这么可怕?”
“不管是和尚还是出家人,还是什么俗家弟子,都不能作恶!”刘振明努力压低自己的声音。
“作恶?”夜叉王哼了一声,略微侧头看了下周围,“《楞严经》中有句众所周知的话——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佛有一个定律,那便是同时肯定,同时否定,所以现在我既是李思维,也不是李思维,既是夜叉王,也不是夜叉王,所谓的任持自性,轨生物解,就是这个意思。”
夜叉王的话听得刘振明云里雾里的,他对佛教了解的知识几乎和普通人差不多,从未有过多的研究,只得说:“你还是杀人了,不管怎么说,佛教提倡的是善,你皈依佛,不管是什么弟子,你做的都是错事!”
夜叉王伸出手去,阻止刘振明再说下去:“不要给我说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类的话,没有任何作用,一切众生,皆有佛性,有佛性者,皆能成佛。佛性是什么?你懂吗?他们懂吗?不,都不懂,你们都有罪,没有人逃得过惩罚,你懂什么叫做夜叉吗?天龙八部众之中,非天人非人非鬼的一众!是佛的利器!夜叉并不在六道之中,没有所谓的轮回!况且六道之中阿修罗是夜叉永远的敌人!阿修罗一日不灭,夜叉便会战下去……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精神有问题吗?刘振明看着眼前这个“疯言疯语”的男人,完全不知道自己下面应该说什么,他只是清楚,任何案件如果与宗教有了联系,就会变得很棘手,这不仅仅是在中国,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同理。有信仰的人会活得强大,但往往一部分人会对宗教自我衍生出种种理解,应该说是误解,这种误解导致了这部分人内心中的信仰变得扭曲可怕,通常以神的代言人自居,认为自己可以看到神迹,展现神迹。
夜叉王看起来应该就是这类人,但是他杀人的办法是什么?那些红衣小女孩儿又是怎么回事?这些东西不搞明白,根本抓不住夜叉王,就算抓住,他也极有可能继续作案。
“无话可说了?”夜叉王又笑了,习惯性地扶了下眼镜,“告诉你的几位朋友,安分一点,等胡顺唐先生帮我找到那个东西,我就会自动消失,记住我的话,记住我的告诫!”
说完,夜叉王转身走了,径直走向刘振明身后的楼梯,楼梯口牌子写着“二楼儿科”。
真的是儿科医生吗?刘振明盯着夜叉王离去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自己则回头又看着那张专栏上写着“李思维”名字的介绍,抬起手来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随后以彩信的形式发给了省厅管理档案室的人,假借曾达的指示让他们去查一下这个“李思维”的背景,随后才去中医部抓药。
向中医部的方向没走几步,刘振明又停下脚步,意识到夜叉王如果在这里当医生,在这里抓药也许不太安全,还是去外面的中药铺子。
刘振明离开医院大厅,径直向外面走去后,一直躲在楼梯拐角处的夜叉王走了出来,扶了下眼镜,盯着远去的刘振明,脸上多了一丝阴笑。
“别急,就差最后两步了。”他说。
正文 第四十一章[放阴前的疑惑]
刘振明处理好一切返回休息室后,已经接近下午1点。返回的路上,刘振明一直在思考要不要把夜叉王在医院的消息告诉给曾达、詹天涯等人,毕竟这算是一个重大“发现”,虽说那是夜叉王在他面前自暴身份,可他依然想不明白为什么夜叉王竟然会是省医院的医生?从档案室发回的档案来看,这个叫李思维的底子干净得不能再干净了,还连拿过三年的省医院先进个人称号,听说办公室内光是患者送来的锦旗就挂了一面墙,什么“救人于水火”之类的等等,数不胜数,还成为了医科大学的兼职讲师。
总之一句话,这个李思维在众人眼中是个好人。
即便这样,刘振明也无法将档案中资料记载的那个人与夜叉王划上等号,关键的问题是曾达说过夜叉王是逃狱出来的,为何这个李思维从大学毕业后到了省医院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这两点十分矛盾。
站在休息室门口,刘振明迟疑着要不要进去,手刚抓到门把,背后就有人低声说:“过来。”
刘振明听出那是詹天涯的声音,赶紧转身,看见两个戴着口罩,穿着清洁工衣服的人在背后收拾着什么,从背影来判断应该是詹天涯和宋松,两人装模作样收拾了一阵后向前方走去,刘振明提着东西紧跟其后,走到楼梯间时,正要开口说话,就见两人往墙角一靠,随后詹天涯拉下口罩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刘振明抬眼看去,有一个摄像头挂在墙角,詹天涯和宋松两人站着的位置正是摄像头的死角,自己却暴露在摄像头之下。
“摸烟,点燃,坐在楼梯上,装作是一个人,然后装作过来抖烟灰,我把通话器给你。”詹天涯说,手中多了一个耳塞,还有一个对讲机模样的东西。
刘振明一一照做,拿过对讲机之后,习惯性放在腰后,将耳塞戴好,回到原位继续抽烟。
“那个老头子是不是又让你做什么奇怪的事了?”通话器中传来詹天涯的声音,此时打扮成清洁工的两人已经慢慢向上一层走去。
“嗯,抓药去了。”刘振明心想,你们都是怪人,还偏偏职责对方是怪人。
“噢,又干郎中的事儿了,看来这老头儿说要退休,都是装出来的,丢下一堆烂摊子给我,自己却跑了。”詹天涯轻笑道。
“你有什么事?”刘振明问,“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得把做好的药带回去了。”
刘振明心中一直不满詹天涯和宋松“毁尸灭迹”的事情,对他们的行事方法十分不满,虽然如今嘴上不说,但心里一直很不舒服,毕竟他还将自己摆在一个普通警察的角度来思考问题,虽然他也对詹天涯等人所在的部门感兴趣。
“什么事?是我需要问你的吧,几个小时前你和夜叉王见面了?”詹天涯的语气一下沉了下去,变得有些冷淡,似乎对刘振明的隐瞒有所不满。
“没有。”刘振明立刻否认,同时心中有一个想法,既然夜叉王和自己有所谓的“交易”,为什么自己不和詹天涯之间达成某种协议呢?将对方知道,自己却不知道的事情问清楚。
沉默。
詹天涯保持了近十秒的沉默,随后道:“好,你先回去吧,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夜叉王属于极度重犯中的不寻常者,关于他的底细连我们都没有调查清楚,所以你要多加小心,不要落到他设计好的圈套中去,他属于残暴型的高智商犯罪者。”
“谢谢提醒,我会注意的。”刘振明掐灭烟头,起身来拍了拍裤子,提着一大包做好的药材打开楼梯间的门返回休息室。
刘振明离开后,靠在清洁车旁的宋松道:“总指挥,我觉得这小子有点怪。”
“嗯,很多事情他现在还不能理解,我只是担心他被误导了,对了,那个李思维的底子那么清白,但资料和以前我们抓到的夜叉王完全是两个人,不到几个月时间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吗?样子倒是一模一样。”詹天涯在刘振明与夜叉王见面后,就一直密切监视着,在发现那个李思维后,也很吃惊。
宋松把口罩戴好:“不知道,下面的人还在做深入调查,要刨根问底的话估计要花上好几天的时间,不过他是被通缉的重犯,怎么会……”
说到这,宋松住嘴了,意识到自己想错了,因为夜叉王对外公布的是在两年前就已经枪毙了,就算有个长相完全一样的人出现,也不会引起大众的恐慌,只会认为长得像而已,再说了,这个和夜叉王长相一样的李思维,一直在这所医院中任职,就算在通缉期间,也不会有人认为他和夜叉王有联系。
“真是怪了……”宋松想到这自言自语地感叹道。
詹天涯也戴上口罩:“我们本来就是处理怪事的,对了,上次找到的那口棺材既然不是牧鬼箱,如果检测没有任何危险的情况下,可以交给文物部门处理,我们就不用再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