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会这样？
人确实是会改变的。在适应周边环境后，人会产生同化行为，意味着自己的思维和动作便和周边保持一致。可是也有一部分人，他们只是存在表面同化，其内心的抗拒甚至比之前更加强烈！他们只是在等待一个爆发点，爆发出对周边环境的彻底不满。
“那你觉得他是已经同化了，还是在等待爆发？”在进行了短暂结束，且裴友亮离开后，一直一言不发的杜克施终于开口了。
薛凯望着那个警察的背影，他的眉头从头到尾都没舒展开来：“看不透。他既有颓废随波逐流的表现，也有桀骜不驯的一面，特别是……”
“特别是他在回答基层警员有什么不好的那段话时，他的行为动作让人觉得他在撒谎。只是这种撒谎做的有些明显吧！”
薛凯当时余光看见杜克施手指动了动，他也注意到了裴友亮的动作。
肩膀抖动和绕着手指是对自己话语不自信的表现，嘴唇和脸颊一侧不自觉的抽搐，这也是对自己行为的抗拒！一般做出这种微表情的人大部分是在撒谎或者言不由衷！如果仅仅是这样判断，那杜克施和薛凯自当认为裴友亮说那话并不出自真心！但是问题就出现在，他肩膀抖动的幅度有些大，而且这些动作并非同时产生，甚至于是按照次序在表现。
“所以这些动作是他演出来的？”薛凯摸了摸额头，“他为什么要演给我们看？”
杜克施长长叹了一口气：“是因为他确实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他也承认现在的生活存在问题，可是他也确实不想改变了。他用故意的表演来展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可是言辞却有另外的表达，这表明他现在是个纠结且思维和行为常常不统一的人。”
“应该就是这样了！那他现在确实不适合加入紧急案件处理小组，因为我们需要的人是坚定的，思维和行为的统一这样才能不丧失自我。”
“哎，可惜了！”杜克施摇摇头，“本来还想着找个人进来帮我们分担一下工作压力呢。”
“呵，别想的那么轻松！我和文队这么久才挑了你们五个人，是因为我和文队对你们进行了深入的了解和长期的观察！即使裴友亮适合我们的岗位，我们也不会让他马上加入我们小组！所以你想偷懒，至少一段时间是没希望了。”
“不用吧，那我是不是可以继续停职啊！”
杜克施哭天喊地自当是一种自嘲。恢复了工作总比之前不能用警察身份办公的好！两人坐了一会后便决定返回市局。刚刚走出茶餐厅，他们忽然听到旁边的巷子中一声尖叫，接着，旁边有人四散逃窜！
薛凯一看，赶紧和杜克施冲了过去，就见巷子中已经有人中枪倒在了地上。他们赶紧叫了救护车，同时电话让周边的警察前来增员。
“支持住，挺住！”薛凯用力的摁着伤口，不让中枪者失血过多。
终于，在等到救护车来了后，薛凯和杜克施帮助医生将伤者抬上车。与此同时，赶到的警察中一人跟随救护车离开，其他众人立马在周边排查和了解情况。
忽然的枪击事件让人胆战心惊。这地方确实存在不少大小势力，彼此之间的争斗也很正常。可是当街持枪杀人，这确实非常罕见。
“薛队！谢谢你们的帮助！”在了解身份后，一个当地警方负责人主动上前。
薛凯赶忙问道：“现在情况如何？”
“情况还在进一步了解中，目前只知道中枪者叫做李易天，其他还要进一步调查。”
“好吧，如果需要帮助尽管说！”
“希望不要劳烦紧急案件处理小组吧，因为一旦需要你们处理，那就是意味着时间开始倒计时。七十二小时内恐有大事发生。”那人只能苦笑，“真是奇了怪了，竟然在这里出现当街枪击？这到底是谁干的？”
虽然刚才主要是救人，但是薛凯和杜克施还是可以判断，伤者除了中了一枪外，身体应该没有其他损伤。同时他的衣物也完好，貌似财物也未丢失。难道真的是仇杀？
这让杜克施和薛凯都暂时存有疑虑。可是毕竟案件还未转交给紧急案件处理小组，所以他们不好越权，便也在周边看了看后，两人就上车直接返回市局。
车子开了约莫十来分钟，文肖薇的电话打了过来。
“你们刚刚在云秀东路？那里差不多二十分钟前发生了一起枪击事件？”
“对啊，怎么了？”
“就在一分钟前，云秀东路地下通道处又发生了一起枪击事件，一人当场死亡！”
二十分钟内连续出现两起枪击事件，造成目前一死一伤！这已经不仅仅是普通枪击案件了！在同一时间段针对同一区域进行集中攻击行为，这是有组织有计划的暴力行为。这种行为可能是针对某些特定人群的报复行径，也可能还有另外一种更可怕的情况！
第271章 玉石俱焚
首先需要确定目前一死一伤这两人之间的联系，如果这两人之间不存在明显的联系点，那就有另一种可怕的情况了。
“无差别针对平民的随机攻击行为，要么是报复社会的极端暴力分子行径，要么是牵扯更大的恐怖暴力袭击行为！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麻烦都来了！”薛凯挂了电话后迅速提高车速，因为他知道这事很快就会移交到他们小组手上了。
无差别随机攻击平民，且凶手还在逍遥法外，这必须要尽快将凶手抓到，否则任何人民群众都可能受到生命威胁。
在薛凯和杜克施赶回市局后，文肖薇已经从陈寒生的办公室走出来。不出薛凯所料，在综合前方消息后，陈寒生果断将这个案子交给紧急案件处理小组。他要求小组和当地刑侦部门配合，尽快侦破案件，避免进一步人员伤亡，消除社会恐慌。
“文队，薛队，死者信息已经确定。死者名叫莫振海，他和李易天确实没有直接联系点！我查过这两人的相关资料，除了他们两人共同有一个算不上朋友的熟人，其他真的几乎无交集！所以我也判断是无差别针对平民的随机攻击行为！”
曹倩的信息确定更让众人情绪紧张，文肖薇招呼众人过来立马碰头开会：“陈局已经交代了任务，现在我们要认真对待！按照犯罪习惯，无差别攻击平民，目前只有一死一伤，且凶手还没确定，那凶手可能不满足于现在的结果，所以他在七十二小时内还会继续作案！我现在来安排一下任务，雅婕，你立刻掌握舆论动态，及时发布可以发布的相关消息，消除民众恐慌。同时监控网络动态，看看是否有犯罪分子也在利用此次事件煽动舆论！倩倩，我需要立刻调取云秀东路周边监控，综合前方目击者口供，尽快锁定嫌疑人影像资料！阿凯和小杜，你们两人当时恰好就在现场周边，所以对云秀东路当时的情况更为了解。我要求你们立刻返回云秀东路，最好兵分两路，配合当地警员进行实地调查，希望你们能有心的收获。我现在要去和罗田区分局还有云秀路派出所进行对接。在协调警力之后，我们需要尽快合作攻克案件！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持枪针对平民无差别攻击，不管是报复社会还是更惊悚的恐怖袭击，我们都得尽快弄清楚。好，大家随时报仇沟通通报最新进展，现在散会，立刻行动！”
从文肖薇的语速还有语气就能看出此事的严重性！他们都非常清楚犯罪问题，自当能对犯罪程度和犯罪波及面有一个预判。这个案子绝对非同小可，如果不把其扼杀在初始状态，后期要出大事！
在市局做了短暂的逗留，杜克施和薛凯又一次返回云秀东路。当地警方分别给两人安排了助手，而恰好分配给杜克施的正是裴友亮。
“这么巧？”杜克施心想这是缘分啊。
但是裴友亮不这么想，他态度平静道：“这片区域的负责人不是我，但是我对周边还是比较了解！我来配合你的调查，你现在想去哪转一转？”
“薛队回到第一次发生枪击的地方，那我自当去看看第二次枪击的地点。”
有裴友亮带着杜克施前往云秀东路地下通道三出口。死者莫振海当时就在三出口旁边的玻璃门右侧被枪击死亡。杜克施看了一下周边情况后，又了解一下监控的位置。在和曹倩连线后，杜克施确信凶手对周边情况非常了解，甚至知晓这里监控的位置！
曹倩道：“根据现场目击者以及随后我调阅监控分析得知，凶手应该是身着黑色套头运动夹克，在人流中直接掏枪击杀了莫振海！因为使用了*，加上前后动作非常迅速，所以杀人的一刹那周边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直到莫振海倒地流血后众人才注意到这边发生了事件！另外薛队那边的情况也是类似，一个身着黑色套头运动夹克的人在人流中直接开枪，造成李易天受伤！凶手清楚监控的位置，所以他不仅大部分时间背对着监控，而且利用兜帽掩饰容颜。我暂时看不清凶手的样貌，目击者也没完全复原凶手的样子！”
“周边的监控都是公开的？”杜克施问道旁边的裴友亮。
“只要经常在附近走动的人自当清楚哪里有监控！还有……”裴友亮指了指三号入口的玻璃门，“莫振海是靠在玻璃门上被射杀，凶手很迅速的离开现场。三号门入口位置人流量很大，且如果有人正好从通道上来，说不定能目睹开枪的一幕。他这么做，要么非常自信，要么他根本不怕形象曝光。”
这是裴友亮第一次主动分析案情，而他的想法和杜克施不谋而合。
“报复社会的极端犯罪分子本身行为就很疯狂，而且他们很多都已经想过同归于尽。他一旦真的暴露后，便可能出现更大更直接的杀戮行为。他不担心有人当场发现阻止，意味着他可能随身携带了杀伤性更强大的武器，做好了随时玉石俱焚的准备！”自言自语间，杜克施不禁一个哆嗦，他连忙和薛凯连线道，“薛队，我担心凶手就是等着有人当场揭穿他，从而让他彻底绝望，继而产生更加疯狂的行为。我们必须要对民众进行一个提醒！”
薛凯也从第一起案件现场分析出一点头绪，他赞同杜克施的看法，随即，他马上电话连线虞雅婕道：“雅婕，这次案件不同于我们刚刚了结的案件。易可绑架案的背后，何忠焕存在怯懦心理，所以我们利用全民协助给何忠焕施压，不仅可以让何忠焕乱了分寸，且还肯定何忠焕不会制造更大的社会危机！但是这次案件不同。对方无差别攻击平民，存在极端报复社会现象。这种人无所畏惧，甚至于早就想过死亡。死亡对他们来说只是一种仪式，而他们会让仪式更加隆重。我们不能让无辜民众成为他仪式的陪葬品。你最好在网络暗示民众，一旦发现可疑人员，不要当场揭穿。要先尽可能保护自己和身边朋友的安全，然后才秘密报警！”
警方要判断什么时候能利用民众的积极性，什么时候不能乱用民众的积极性！而显然这次不能让民众过于掺和其中。一旦有人发现凶手，且在当场和凶手产生纠缠。那万一凶手随身携带了杀伤力更强的武器，真的后果不堪设想。
调查越多，就越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杜克施在地下通道来回盘查后，便同裴友亮一起返回云秀路派出所。在那里，包括文肖薇在内，罗田区分局和云秀路派出所的很多同志都早已经集中在那里。这些人需要协调工作，尽快搞清楚事件真相。
在这群人当中，杜克施也看见了那天没收老虎机的协警，这群人都在认真做着笔记，一个个神情严肃。因为这里案件时有发生，可是这种情况的事情也是少见。
云秀路派出所所长张忠志在介绍了目前的情况后，便把现场交给了文肖薇：“文队，你们是犯罪分析专家，接下来如何调查，还得听听你们的意见！”
文肖薇还在和薛凯商议着，旁边杜克施也在做着思考。现在就给出一个大致的犯罪模拟分析未免草率，所以文肖薇道：“张所长对周边情况更为了解，我想先听听你的看法！”
张忠志道：“也罢，那我先说说我的看法！从目前了解的情况来看，凶手对周边，特别是云秀东路这一片非常熟悉，所以不排除他就生活工作在这一区域。我已经让派出所人员联合罗田分局的同志排查云秀东路人员情况。只是云秀路是整个罗田区的主干道之一，而云秀东路也是周边相对繁华和人流量大的地方！想要立刻发现可疑人员比较困难！除此之外。我也已经让警员对周边一些记录在案的可疑人员进行进一步排查，看看他们最近是否有异常现象。”
这是常规操作，但是面对这次案件，常规操作显然还是不够的。
文肖薇点头示意后，薛凯终于开口道：“对记录在案的可疑人员进行进一步排查当然有必要。但是我需要提醒大家一句，凶手极大可能存在极端报复社会行为，所以才生产针对平民的无差别攻击。那意味着凶手平时可能表现的极为正常，不仅不像一个罪犯，反而看起来温和且有点受人欺负的类型！就气质类型来分析，此人很可能属于抑郁质类型。而抑郁质类型的一般表现为孤僻、不太合群、观察细致、非常敏感、表情腼腆、多愁善感、行动迟缓、优柔寡断，具有明显的内倾性。他们内向但是情绪化。他们缺乏安全感，挑剔，悲观，不实际，不善于交际，偏向于看到负面的事物。而这些负面情绪平时不会表现，积累与内心，一旦爆发，便是彻底爆发不可收拾！所以，这个人以前人畜无害，可是应该在不久前遭受了某个打击，又或者一件事情让其产生了爆发。这种爆发继而推动他产生了报复社会的行为！”
“哇，如果这样的话，我们要调查的范围就得无限扩展了。这下工作量得大很多啊！”之前的那个协警发出了感叹，也让其他人跟着产生了集体唏嘘！
第272章 任务量暴增
工作量增大是必须得，所以薛凯很清楚要增派人手。至于眼前这群警察的唏嘘，不过是发发牢骚吐吐槽罢了。真要让他们去做，他们也会义无反顾的。
现在薛凯给了一个方向，但是这个方向并非唯一的方向。在说完自己的推测后，薛凯示意杜克施上前。
结合之前的讨论，杜克施除了提醒各位，凶手存在极端行为，而且想好了玉石俱焚的下场，所以一定不要彻底让其感到绝望。即使发现了目标，也不能让目标觉得毫无退路。
“我们还不清楚凶手到底拥有何种杀伤性武器，但是既然他能弄到枪，就不排除他还拥有*。所以各位务必小心！”杜克施停顿一会，看向裴友亮后，又向大家道，“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凶手很随机的在大街上杀人。那如果这是初始状态，意味着一旦犯罪升级，他再次动手可能就不止针对一人。”
张忠志道：“我们已经加强了街边巡逻，相信凶手此时不会轻易出来作案。”
“非也！”杜克施道，“我刚才说了，如果每次开枪针对一人只是他的犯罪初始状态，那一旦犯罪升级，他可能每次不止针对一人，甚至于他的想法会更疯狂，便是当着警察面杀人。别忘了，他第二枪是在地下通道入口。我和裴友亮警官去现场看时就察觉，如果有人恰好此时走上来，且视线正好看向玻璃门侧面方向，那他甚至可以目睹整个杀人过程。这对于凶手来说是非常刺激的。当着别人面杀人和当着警察面杀人是不同的！所以，说不定就在你们加强巡逻的同时，凶手已经计划要在此刻动手了！”
杜克施的话音未落，门外就有一个警察急冲冲的跑进来。张忠志问道何事，那人气喘吁吁道：“第三名受害者出现了！”
杜克施即使自己这般说，他也没想到第三枪来的这么快！这个犯罪者太疯狂了，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凶手不仅躲过了监控，还绕过了警方巡逻完成了第三次射杀。
第三名受害者和前两人也没多少交集，也基本上确定是无差别随机选择射杀的对象，而地点是云秀东路星辰影院南门处。有人目击凶手依旧穿着黑色套头夹克，在射杀之后迅速离开。现场人员几乎没反应过来，那人便不见了踪影。
“太可恶太嚣张了！”张忠志一拳打在桌子上，他气的将衣服的扣子解开，嘴巴里直接吐出脏话道，“在老子的辖区这么疯狂的杀人，太不把我和我的手下们当回事了！老子在这个所里待了这么长时间，比这恶劣，比这破坏程度大的犯罪都见过，但是老子可没见过在这么短时间内连续开枪打伤路人，还是在我们警方加强巡逻的情况下肆无忌惮的犯罪！云秀路派出所的人都特码给我听好了！所有人给我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我不管你们现在手上还有什么事情，但是从此刻开始，你们只有一个任务要做，便是不惜一切代价将这个混蛋找出来！老子倒要看看，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在这里想翻天！”
这片区域的警察本身就带点痞气，毕竟常年跟这里的三教九流各种势力周旋，也是有了各自的脾性。张忠志都没顾忌这会还有旁人，倒也直着性子发了一顿牢骚。可是他这番话也确实是针对案件调查，又或者他平时在所里也是这般鼓舞士气的吧。其结果就是，在张忠志说完之后，下面也是群情激奋。
嘴里骂骂捏捏的警察不在少数，不少人也是拳头击打桌子，喊着一定要尽快把这人找出来！甚至各种不太像警察的言辞都脱口而出，可是大家指向的目的都很明确，便是破案抓人！
见惯了市局那些部门“文明的”动员方式，这次在云秀路派出所看着张忠志跟他的手下这般，薛凯等人还有些不习惯！但是杜克施却适应多了，因为他的脾性听到这些话语，觉得这才接地气吗！本身一线警员就累，在碰上这么变态的凶手，不骂人才叫出鬼了。
在第一次各方碰头动员之后，各个部门都是立刻行动。杜克施跟着薛凯和文肖薇来到一旁，他们三人还得继续商讨案件。
“这案子不仅棘手，且越发奇怪了！”薛凯提出自己的看法，“第一枪和第二枪中间间隔也就二十分钟，到第三枪还不到两个小时，如此密集的频率却都躲过了警方视线，此人莫非是个职业罪犯？但是如果是职业罪犯就和我们之前抑郁质极端报复的推测不符了？”
杜克施也道：“确实奇怪，我虽然说对方可能会在警方巡逻时进行攻击，但是也不至于来到这么迅速！就好似他早就等在那里，按部就班的一个个进行射击似的。还有，除了第一枪没有打中要害致命，后面两枪都是直接死亡。那他开第一枪的时候是因为紧张所以失手？还是说第一枪他在预热？但是预热仅仅二十分钟就立刻进入杀人状态，那他进入状态也挺快啊！”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就直说！”文肖薇可不想杜克施卖关子，“这里现在就我们三个人。”
“我是不想给其他人额外压力，毕竟我现在还只是在推测之中。如果我说这不是单一个体作案，那后面那群警察肯定更得疯，得把他们忙死！”
不是单一个体作案！那这就牵扯到团伙作案的可能了！那如果真的是团伙作案，则牵扯到并非单一个体极端报复社会，则极有可能牵扯到大规模袭击，甚至于恐怖袭击。
薛凯严肃道：“小杜说的没错，我们得把最坏的情况想到！”
文肖薇道：“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仅凭我们现在的分析就想让上面将防御级别调整到恐怖袭击的级别，这显然不太可能。而且会引来社会恐慌！我们除非找到更有说服力的证据，才能让人信服！”
“我也不想认定是大规模袭击的前奏，但是对方如果真的不仅仅是一个人，那现在他们可能是暂时单一作案，到之后是集体出动！”
单一作案？这难道是前奏？
薛凯的心都跟着紧了一下，他赶紧打电话给曹倩道：“倩倩，对行凶者的犯罪影像可有新的分析结果？”
曹倩叹气的声音传来：“依旧不能看见行凶者的面部，但是基本上锁定了几段行凶者的视频。还有薛队，我发现一个重要问题。在第一起枪击案发生后，我努力搜索监控视频，总算发现了一段疑似行凶者逃跑的画面。按照这个逃跑画面我推断行凶者是往云秀西路方向逃窜。但是第二起枪击案发生在云秀东路地下通道三号入口处，那里是在东边，和第一起枪击案行凶者逃跑方向刚好相反。这两起枪击案间隔只有不到二十分钟，难道凶手还故意来了一个迂回干扰我们视线？”
这个分析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曹倩已经和杜克施想到了同一个问题。
薛凯不用看也猜到一旁文肖薇和杜克施的神态，便直接道：“倩倩，你设法将三起行凶视频画面比较分析，看看三个画面中行凶者是否存在差别。”
“哈哈，看来我们大家想到一起了！薛队不用催，其实我已经在做比较了。但是画面确实比较难处理，我得找好参照物才能对行凶者进行确认。”
虽然已经分析到了这个地步，但是猜测仅仅是猜测，只有答案确定了才能支撑接下来的一切判断！
电话那头的三人都在焦急等待，都不说话，但是大家脑海中在不停模拟各种可能。而这些可能都是基于凶手并非一人的前提下。
终于，十来分钟后，曹倩这次主动打来了电话，她兴奋道：“薛队，我在进行参照物比较后确认，这三起枪击案至少存在两个凶手！第一起案件的凶手身材应该比后面两起案件的凶手要高那么一丁点。我在寻找了确定的参照物后，利用相关软件进行分析，目前基本肯定这一点。但是第二起和第三起枪击案是否也不是一人所为，我暂时还不确定。因为和参照物相比，这两起案件的凶手身形几乎没有差别！除此之外，我又仔细的看过这三起凶手视频。发现第一起枪击案时，凶手的运动轨迹相对于后面两起有些慌张。所以是不是可以认为，第一起枪击案的凶手相对于后面两起枪击案的凶手对犯罪显得生疏。因为生疏，所以他才失手没有成功杀死受害者！”
薛凯斩钉截铁道：‘非常有可能。只是他们既然存在对犯罪熟练的团伙成员，又为何会挑选一个相对生疏的人执行第一起犯罪呢？”
杜克施不假思索的声音传来：“要么是在李易天之前，还已经出现了我们还没发觉的真正第一位受害者。要么是执行李易天任务的凶手在团伙中有特殊身份！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极小的可能是他们的团伙犯罪计划执行仓促，从而连人选顺序都没确定好？那到底会是哪一种情况？”
文肖薇道：“枪击案非同小可。如果在李易天之前就存在枪击案受害者，罗田区分局和云秀路派出所不可能一点没有收到风声。所以，剩下来的两种可能性更大！当然我们也得确定确实不存在其他受害者！这么一来，咱们的任务量可又加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