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这种情况,公共关系专员肯定要先出场打点关系,所以虞雅婕先开口道:“候镇长客气了,我们这次来,确实有事要麻烦你。月山镇有位居民叫姚萍,不知候镇长是否熟悉!”
这等试探的话语,候科然肯定不会上套。今天早上刚刚有人来找姚萍,如今便有警察上门。候科然除非此地无银三百两,要不然绝对不会立刻撇清关系。他嗯的点点头道:“确实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姚萍这人说起来也蛮可怜的,一直以来神智都不怎么清晰。女儿远嫁,也方便回来。丈夫早年好赌,在外面惹了是非也送了性命。这些年姚萍时常发病,一发病也来过镇政府闹腾,说是要给自家讨个公道。”
“姚萍来镇政府闹过?”虞雅婕不解道,“是什么时候。”
“这就比较早了,我记得在她丈夫死的时候,她就时常来镇政府。”
“后来呢?”
“后来就来的比较少了!但是她也一直在我们镇政府挂了名字,大家都知道要留意这么一个人,所以你一说姚萍,我自当明白你们说谁了!”
候科然这么一说,等同于解释了他为什么听见姚萍神色就有异样。可是,候科然的神色异样能这么解释,那姚萍听到候科然的名字,为何马上就发病呢?这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糊弄过去的。而且,杜克施在观察候科然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目光一直直视虞雅婕,且眼珠子基本上没有一丝异动,这也相当不正常。
“候镇长,你还记得姚萍大概是几年前经常来镇政府闹腾,又是几年前开始不闹腾了吗?”杜克施终于忍不住主动发问了。
候科然不紧不慢道:“十二年前开始来镇政府闹腾,毕竟她丈夫也是十二年前死的。至于什么时候不闹腾,差不多也就最近四五年吧。”
“你确定他丈夫是十二年前死的?”
“这个我当然确定。”
“那她还有一个大女儿,你知道是什么时候死的吗?”
“这个也是十二年前!”
“姚萍来镇政府闹腾,主要提及她丈夫的事情,没有提及她大女儿的事情吗?”
“这个倒没有!”
“哦对了,刚才你说她是最近十年没来镇政府闹腾了?”
“啊,什么?”候科然被杜克施忽然的回问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他一时语塞,脑袋转了半天,终于哦了一声,“不对不对,她是最近四五年没来闹腾,不是最近十年。她丈夫是十二年前死的,所以她来镇政府,就是为了她丈夫的事情闹腾!”
“哦,所以说她最近四五年没来闹腾,而她大女儿是十二年前死的,所以这中间确实隔了很久!”
“大女儿?嗯,是的,大女儿是四五年前,哎不对,是十二年前死的,但是她来镇政府,是为了她大女儿,啊不是,是为了她丈夫的事情。”候科然被杜克施弄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一种默契的笑意在杜克施和虞雅婕的内心产生。虽然刚才虞雅婕没说一句话,但是她已经知道杜克施的意图了!这种提问方式,在他们小组已经司空见惯了。杜克施的意图很明白,就是要证明候科然是否在背书!
为什么说是背书?
人在回忆的时候,眼珠子会不自觉的朝着左下方倾斜,这是因为右脑的回忆区域正在发挥作用。所以正常情况下,当对方问道年代久远的事情时,因为需要思考,眼珠子肯定会发生偏移。但是刚才,候科然的眼珠子一直直视虞雅婕,根本没有任何偏移。
在经常用到的微表情判断中,人在说谎的时候,反而会眼睛盯着提问者,来确定自己的回答是否让对方信服。除了这个,候科然作为一个镇的主管招商和工业园发展的副镇长,他怎么可能对一个普普通通的居民姚萍家的信息这么了如指掌?即使真的镇政府之前说要重点留意此人,那候科然也至少有一个回忆的过程吧。候科然完全没有,这显然很奇怪!
所以,杜克施刚才故意打乱时间提问顺序,来考验候科然对姚萍家中事件涉及时间的记忆程度。
因为在描述一连串事情时,回忆者一般会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不会完全按照正常的时间顺序来描述。而刻意记忆者却不同,他们会按照事先记忆好的顺序,将事情一一描述出来。但是因为是刻意记忆,所以存在一种思维惯性。一旦提问者故意打乱时间顺序,甚至将一些错乱的时间安插在事件中,刻意记忆者会一时反应不过来,他们的口误不仅增多,还会慌忙中将之前本来记忆好的事情说错!
候科然的反应其实不慢,他在杜克施的干扰下,至少没有将关键时间点说错。可是,他的慌乱和不自觉的口误,还有刻意表现出对姚萍家情况的熟知还是出卖了他!
现在杜克施和虞雅婕都相信,候科然一定在见他们之前,早就心中想好了如何回答关于姚萍的问题!那为何候科然对姚萍的问题如此谨慎,需要他提前把说辞都准备好呢?
杜克施继续问道:“候镇长能否介绍一下姚萍丈夫的事情!”
“这个事情我还是知道些的!”候科然道,“姚萍的丈夫杨君嗜赌成性,不仅将在外面打工赚的钱全部输掉,还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去卖了还钱。姚萍当初也和丈夫经常吵闹。只是这地方杨姓家族关系网复杂,姚萍一个外地嫁过来的女人也没人帮着出头,所以她最终都是不了了之。而这个杨君却毫不收敛,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完后,他还问亲戚朋友借钱去赌。一开始还有人借钱给他,后来他欠的账实在太多,便没人去管他了。杨君一看走投无路,竟然想到了拐卖小孩去卖钱!这家伙简直赌昏了头!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再后来,追账的人和丢小孩的人都找到了他。杨君哪里跑的掉!两位警官也知道,一般对偷小孩的人被打,警察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先让围观群众揍他一顿,然后在带回去慢慢处理。可是杨君不仅偷小孩,还得罪外面收账的人,所以他被围观的人揍了一顿后,也顺便被收账的人在背后使坏要了性命。这事后来根本没办法查,因为要查就得先把丢小孩的一家人给抓起来。所以当时只能私了!我们镇政府和杨家宗族出面,先赔了几个丢小孩的家人,至于杨君,也给了点补偿!可是他那补偿,没一会儿也被要账的人先要走了!姚萍之所以闹腾,就是说她丈夫死的赔偿她没到手!其实哪里还有多少赔偿啊。就杨君欠的钱,那些赔偿和杨家宗族给的钱加起来都不够还的!”
候科然的描述和曹倩查到的情况差不多,可是再次证明候科然的刻意!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十二年,候科然一问便了然于心,这确实有些弄巧成拙了。
杜克施不动声色假装允诺,又问道:“那姚萍大女儿的死,候镇长能否也跟着介绍一下。”
“这个?”候科然挠了挠眼角,笑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杨君死后没多久,他的大女儿杨秀华便死了。或许因为双重打击,姚萍一时接受不了,神志便不清了吧!”
对杨君的事情“记忆”清晰,对杨秀华的事情直接说不知道,候科然倒是懂得事有轻重啊!
虞雅婕一边听着杜克施和候科然的对话,一边看着手机,因为曹倩刚刚又发来一条关键线索,这条线索还挺有意思,算是一个花边新闻!
第80章 谨小慎微
将这条信息转发给杜克施后,虞雅婕用一种看戏的心态盯着两人。她拖着下巴,身体轻轻的晃动,此时的模样,别有一番韵味。
杜克施瞥了眼虞雅婕,心中暗念到这小妞确实挺漂亮。在低头一看讯息,杜克施本人也乐了。
在调查候科然的过程中,致力于各种八卦的曹倩当然没放过候科然的情感新闻。所以她无意间搜到,就在月山镇,曾经发生过一名青年女教师向月山镇政府工作人员主动示爱,却被拒绝的新闻。那个男主角,竟然就是候科然。
候科然已经结婚,且儿子也正在读大学。而这名女教师向候科然示爱的时候,候科然的儿子当时恰好在本地读书,也正好就是在那名女教师的学校!
“能不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杜克施也想八卦了。
候科然轻轻点头:“当然可以。如果能帮忙的地方,我肯定知无不言!”
“不不不,没那么严重!”杜克施嘿嘿乐呵道,“其实这个问题只是我私人一点小小的好奇。因为要拜会候镇长,所以我们事先对候镇长有过一些了解。据我所知,候镇长曾经拒绝过一名叫做马春燕的女教师示爱,不知道这事是否属实!”
刷的一下,原本淡定的候科然瞬间满脸通红,他微张嘴巴,显然没想到杜克施会问这种问题。诧异了半天,他支支吾吾道:“这事和姚萍的事情有关联吗?”
“不不不,我都说了。这是我的私人好奇。所以,如果候镇长觉得不方便,可以不用回答!我们只是无意间查到这事,并无他意!”
虞雅婕心中乐道杜克施又在暗中威胁候科然。什么叫无意间查到此事,又可以不用回答?都已经查到这事了,如果对方不回答,那肯定继续查下去了。可万一又因为这事查到其他事情,一般人还真的吃不消!所以往往当小组成员这么对当事人说话时,其目的就是暗中给当事人压力,聪明的当事人会老老实实的配合回答,而不聪明的当事人直接拒绝,事后会被查出更多让其压力倍增的事情。
候科然当然聪明,否则他也不会提前准备关于姚萍的问题回答。
所以,在稍微迟疑会后,他立马红着脸解释道:“其实这事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在月山镇镇政府工作前,曾经当过老师,而马春燕当时就是我班上的学生。马春燕这人胆子大,也很活泼开放,上学时候就说过喜欢老师,我也没放在心上,以为她就是说笑。结果没想到她毕业后回到月山镇当老师,还主动成了我儿子的班主任,以此想要接近我。后来,就发生了所谓女教师主动对工作人员表白的事情。可是我从头到尾都没对她有过非分之想,也没过分举动。她对我表白时,我也吓了一跳,我直接拒绝,也解释了我有家室,很爱妻子和孩子,我不会做对不起家庭的事情。马春燕在此事后没多久,也便辞职离开月山镇,从那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联系过了。”
从脸上通红,再到脖子和手臂都在发红,提到这段往事,候科然显得很羞涩,也很激动,嘴唇也在微微颤动,双手还不停的摩挲,都不知道如何摆放了!
其实关于马春燕的事情,杜克施相信和姚萍的关系确实不大,可他依旧想要问,是因为他想要知道候科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听到回答后,杜克施心中便有了答案,再加上曹倩传过来更详细的资料,杜克施觉得第一次拜访候科然可以到此为止了。
只是在临走前,杜克施还让候科然帮个忙。之前李哲和女友就是在月山镇发生车祸死亡,杜克施想让候科然帮忙调查李哲和其女友在月山镇的关系网络。
“你是想测试候科然这个人在月山镇的水深不深!”出了镇政府大门后,虞雅婕终于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杜克施自当摆出OK的手势:“人长得漂亮的就算了,还这么聪明,以后谁敢娶你啊!”
“要你管!”虞雅婕哼的抬着下巴,一副傲娇的模样,“这个候科然还真的有点意思,其人看上去倒不是大忠,也绝对算不上大奸。他属于谨慎小心,却心思颇深,想要往上爬的典型人物!”
“确实!想要查李哲和其女友的事情,找曹倩就行了,根本不用麻烦这位副镇长。而我之所以让候科然帮忙,也是想看看候科然到底能让我们知道多少关于月山镇的事情。哪些是他能说的,哪些是他不能说的,可以从他描述李哲和其女友的事情中找到答案!”
虞雅婕道:“在我们刚刚见到候科然的时候,候科然显得很有分寸和懂得礼数,我们不伸手,他就一直不伸手,最后索性直接给我们泡茶,便也开启话题转移尴尬!”
“所以,他连握手细节都把握的这么好,必然在日常生活中非常注重细节。正如你说的此人心思颇深,谨慎小心!而这么做,或许和他想要在官场立足有关!”
握手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别人不计较也就算了,如果真的有人计较握手的礼仪,你要把握不好,确实能惹出事端。
一般情况下,地位相对较低的人绝对不能先伸手,只有等到对方先伸手后,你才能做出回应!所以,只能是上级先向下级伸手,长辈先向晚辈伸手。
杜克施和虞雅婕自当说不上是候科然的上级,他们原本就是等着候科然先伸手!而候科然从进门开始就非常恭敬,绝对没有抗拒两名警官的意思。所以,正常而言,他早就先伸手致意了!那他为何不伸手?是因为他把自己的姿态放的比较低,他也在等着对方先伸手表达!
结果,杜克施和虞雅婕都没给出回应,这才让候科然有些尴尬!他不好先伸手,又不想一直耗在这里,所以只能主动帮着两人把茶水先满上。
就是因为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差异,让杜克施和虞雅婕看出候科然是个非常谨慎小心,且很懂得官场分寸的人。候科然典型不想得罪人,也不想因为一些细节惹了一些人的禁忌,所以,他对于这些问题的把控非常之好。即使杜克施和虞雅婕不是他的下级,但是因为是市局来人,他也把两人当成贵客看待!
杜克施道:“曹倩刚刚还查到,候科然的妻子姓杨,而她家在杨姓宗族中地位还比较突出。所以说,候科然能成为副镇长,倒不是沾了候局什么光,反而是他的妻子在其中起了一些作用。要不然在当地几乎毫无根基的他也不可能做到副镇长的位置!只是候科然谨小慎微,也算是个明白人,当初马春燕确实倾慕他,他能把控自我,明白不能得罪妻子这边,所以避马春燕而不及!”
虞雅婕哈哈笑道:“是不是换成你,早就抱着更年轻的马春燕双宿双飞了!”
“去去去,我是那么没追求的人吗!至少也得换成你,才能让我想着双宿双飞啊!”
“呸,想得美!”虞雅婕乐滋滋的拒绝,却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既然知道候科然这个人谨小慎微,而且很懂官场规矩,那他对姚萍的事情进行选择性记忆,必然是因为他知道有的事情能说,有的事情说出来,怕是会让某些人麻烦。
“候科然可能是在替别人背锅!”杜克施很快做了自己的判断。
虞雅婕赞同道:“通过短暂接触候科然,我同意你的看法!候科然对姚萍的异样反应,或许来源于他本身就明白姚萍身上有些事情不好办!平时外面的人不可能来看姚萍,今天他看见你妈带着刘如飞去找姚萍,势必觉得此事有蹊跷。他露出异样的表情,是担心从姚萍的身上,外界会获知什么信息!所以,他预感到今天会有问题出现,便在我们找他前,已经将关于姚萍的问答在心中过了一遍。然后就是我们看见的,刚才你和候科然的对话过程了!”
“这确实解释了候科然神色变化问题,那姚萍那边听见候科然的反应变化,其实也能说明问题了!姚萍也许不是对候科然有巨大反应,而是对候科然身边的某个人有巨大反应。”
“就是这样!”虞雅婕一拍手,道,“姚萍本身神志就不清楚,所以她有时候会分不清候科然和候科然身边人的区别。对她而言,候科然三个字便是一种条件反射,这即可能针对的是候科然本人,也可能针对的是候科然背后的人。刚才你也说了,候科然可能在替人背锅。而候科然又是一个非常懂得官场潜规则,谨小慎微的人。所以,他要背谁的锅?”
杜克施露出夸张欣赏的表情,用一种非常色眯眯的倾慕眼神道:“虞美人,你真的太聪明了。做什么公共关系专员啊,你直接上前线做行动组分析员不就得了!不如这样,这案子就彻底交给你了,我现在回去睡大觉。”
“给我去死!”虞雅婕伸手一把将杜克施抓回来,“别耍滑头,所以现在我们去哪查?”
指了指车子,杜克施道:“你都让我去死了,我总得回车里慢慢死吧!再说,你刚才都说了,能让候科然背锅的人,在月山镇还能有谁?此人显然不能马上接触,我们先从侧面了解一下!对了,听说刘如飞的酒店宾馆有洗浴按摩场所,不如我先带你去按个摩放松下,又或者,我亲自上阵给你擦擦背,捏捏腿,揉揉脚什么的。四流。”
看着杜克施故意搓着手舔着舌头的那个贱样,虞雅婕眯着眼睛,露出非常惬意的微笑。接着,一声惨叫发出,虞大美人的高跟鞋潇洒的从杜克施的裆下划过,接着又踢嗒踢嗒的走回了车内!
第81章 以德服人
候科然目前是月山镇副镇长,而能让他背锅,且很注重这方面潜规则的,也只有比他更大的官了!目前月山镇镇长叫杨大旺,此人自当也是杨姓宗族这边的人。杜克施暂时不好直接对杨大旺深入调查,肯定得想点迂回战术。
回到车内后,杜克施还是捂着自己的裆部,刚刚虞雅婕那一脚可不轻,疼的他现在还蛋疼。
“你是打算照顾我下辈子了吧!”
“我就算照顾你,估计你也没这个能力了啊!”虞雅婕被杜克施欺负惯了,终于知道如何回击。这妞在战火中成长,如今已经能做到和杜克施交手三百回合不落下风。
杜克施只能投已一边凉快去的目光!
说到去刘如飞酒店宾馆,杜克施一来确实是想放松下,二来,他知道要想打听消息,这些地方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开车到了酒店宾馆后,杜克施毫不客气的直接去洗澡,这只能让虞雅婕无语,索性也去蒸了一个桑拿,随后,两人在大厅汇合。
杜克施还真的叫来一个按摩的,帮着捏脚捶背。这货故意叫的夸张的模样,看的虞雅婕都想上去掐两把。可是这家伙夸张的模样,也惹得按摩女频频发笑,不觉两人话语增多,竟主动逗乐起来。
“这位先生好风趣啊!
“风趣的男人才受女人喜欢吗。对不。你现在一定喜欢我吧!”
杜克施小眼睛飘着,让那女人都娇嗔的哼了一声:“是是是,都喜欢你。”
“你看看,我就说嘛!”
这家伙完全自来熟,跟这妹纸聊了会,什么话题都能插进去。而且,杜克施话语中暗示自己和刘如飞的关系,更是让按摩女确信这是自己人,所以话题更加开放,便也没了拘束。一开始,虞雅婕还真以为这家伙只是想占人家便宜,言语调戏不说,还惹得人家频频嗔怒,而到了后面,虞雅婕留意到,杜克施所说的话题开始有针对性了。
他偶尔会问一下来这种场合的都是什么人?除了大厅服务之外,还有什么其他服务推荐。而这些服务,又有哪些人比较喜欢。因为杜克施一直在强调自己和刘如飞的关系,甚至还刚刚见过面,这让聊天的人戒心很小。话语之中,虞雅婕听到按摩女提到来这里的人中,不少是刘如飞生意上的伙伴,还有是刘如飞需要打点的人。至于打点的人中有谁,说起几个名字来,也让虞雅婕重点记下了。
差不多“打情骂俏”了一个小时,杜克施终于享受完了这一切。等那按摩的人走后,他才舒舒服服的伸了一个懒腰,道:“都听出啥了?”
虞雅婕切了一声:“这就是你侧面迂回的手段?找个打工按摩的人就能知道一切了?”
“虞同志。你的思想很危险啊!”杜克施忽然变得义正言辞起来,“打工按摩的怎么了?你知不知道,越是这些人,她们的八卦细胞越灵敏。所以往往从她们口中会得出一些你正规渠道无法获知的事情。比如……”
“比如她刚刚提到来这里的人还算正常,各种消遣娱乐也都可以理解,走走擦边球也是灰色地带,然在有些地方,还有一些人的消遣方式就比较恶心了!”虞雅婕记得清楚,那个女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带着一丝抵触情绪。
但是杜克施有意引导按摩女说下去,可是按摩女承认,这方面她知道的不多,所以不敢乱说,只是她听说在月山镇,有一个小团体,这些小团体把持着某些秘密。而这个秘密很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