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女人,是不会被生活所困的。
“行了,已经全都弄好了。”当我把目光收回来的时候,主任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幸好今天这位警官来找我了,要不然你又得花一笔钱。”主任一脸不悦的瞪着死者姑父。
死者姑父呵呵一笑,“我就是知道你昨天是值晚班,所以才敢打架的。”他站起来,摇了摇头后笑了笑,“真好了。那行,我先走了。”
刚说完他便拉着自己的老婆出了包扎室,主任看着他们两人不断的摇头。
“你跟他很熟?”当他们两人走远后,我好奇地向主任问道。
“和他老婆熟,我和他老婆是同一个村子长大的。”主任挠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眉头一皱,忍不住仔细地看向了主任。
慕容洁不解的声音则在这一刻传了出来,“那就奇怪了,你既然和他老婆熟,为什么他老婆被欺负成那样子了你都不管管?”
“那是他们的家务事,我想管也管不了啊。”主任一脸无奈,“你是警察,不是照样没管吗?”
慕容洁没有再说什么了,带着我离开了医院。
在路上,我把自己观察到的告诉了她。
“总的来说,死者的姑父和她老婆之间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要不然以她老婆的面相早就和他离了。”我沉吟着,“只是这个发现跟这案子有没有关我不知道。”
“会不会他老婆其实一直在隐忍,然后把气撒到了死者的身上?”慕容洁突然灵光一闪地说道。
我则被她的话差点弄得笑出来,“警官,这个女人是死者的姑姑,男的是死者的姑父,这女人和死者之间才有血缘关系!她在自己的丈夫那里受了气然后拿自己的亲侄子当出气筒?”
慕容洁不好意思的冲我吐了吐舌头,“我想到就说了,脑子没转过弯来。”
我则在这个时候摇了摇头,略为严肃的说道:“不过如果不是为了撒气,她倒还真有可能动手。把死者弄成那个样子很有可能是在哪里学了什么不靠谱的邪术,想要利用死者的死达成什么目的。如果她和她丈夫之间真的有秘密的话,那为了这个秘密杀人也不是不可能。”
“那我先回派出所,找个人帮忙去调查调查她?”慕容洁当即向我提议。
我没有拒绝,和她一起到了派出所。
派出所有很多人,而且每一个人都忙得满头大汗,从几个人的面相中我看出他们地位不低,这些人应该是市里来的查第一宗案子的人。
慕容洁没有管他们,拉着上了二楼,刚拐到楼梯角就遇到了许成。
他愣了一下后立马向慕容洁说道:“鱼鳞让市里的专家们看过了,说是一种叫火勒鱼的鱼鳞。至于那张符他们不懂,我刚问过了所长,他让我去镇外东边十里外的青松观里找人问一下。我正要去呢,你们要不要一起?”
第54章 冰棍
我和慕容洁都下意识的同时摇头。
许成也没有多说什么,向我们笑了一下后转身离开。
“等一下!”可很快慕容洁又把他叫住了。
“青松观?所长居然要让你去那里?”慕容洁小声叨念了一句后向许成伸出了手,“我们去吧,我另外有个任务给你。”
许成连忙把手里的文件袋递给了慕容洁。
慕容洁接过文件袋,朝里面看了一眼后才开口道:“你帮我去调查一下死者的姑姑,资料能弄多详细就弄多详细。除此之外着重调查一下死者死亡前后这两天她在干什么?”
“为什么突然调查她这几天的动静?”许成好奇的问道。
“我突然想起,在死者死后,这还是她第一次露面。”慕容洁的眉头皱了起来,“接理说死了个亲侄儿,多少也会伤心吧。可看她今天的表现,她似乎只在乎她老公。”
慕容洁向我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我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向她点了点头,“的确,今天她的脸上并看不出难过,只有对她老公的关心。”
“我记得第一次问死者姑父的时候,他只提过他老婆前两天出远门了。这行迹就有些可疑了。”慕容洁再一次向许成叮嘱道:“死者死前到今天,她到底去过哪里,干了些什么,能查得多清楚就查多清楚。”
许成向慕容洁抬手敬了个礼,自信地打完包票后就跑了出去。
慕容洁自然是带我去青松观。
不过因为时间差不多十点多了,慕容洁又说现在赶到青松观,等问完了回来就赶不上吃午饭了。
于是在出发之前,她先把我带到了一家面馆,点了一大碗面吃了个饱。
“冰棍,卖冰棍呢!”刚吃完走出面馆门,小贩的叫卖声传出。
冰棍?
还在想冰棍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就有一群人,包括大人和小孩朝着路边一个挑着担子,担子上盖着厚厚棉被的小贩跑了过去。
我从来都没有出过落凤村,哪见过这样的奇景。
现在虽然已经过了夏天,可天气还是十分炎热,小贩却担着棉被出来卖?而且还叫冰棍?
我忍不住定睛朝着小贩看去。
只见到小贩在收了钱之后,把棉被掀开。
紧接着,让我无比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那小贩从棉被里面拿出一个盒子,盒子打开后,里面露出了一块块正冒着寒气,还有各有一根棍子杵着的圆柱形冰块!
“那个就是冰棍?”我好奇地向慕容洁问道。
也许是我当时的样子太好笑了,慕容洁噗嗤一笑,拉着我的手也挤了过去。
人很多,我们只能在外边排队,慕容洁也向我解释道:“没见过吧?我们镇上有个制冰厂,这些小贩有时候就会买些冰回去做成冰棍。虽然冰棍在镇上很稀奇,其实市里还是蛮常见的。”
我从来没有在夏天见过冰,只觉得很稀奇,眼睛一直盯着小贩盒子里的冰棍。同时又忍不住向慕容洁问道:“不过这么热的天,为什么要用棉被裹着,不怕化了吗?”
我也不知道说到了什么,让慕容洁哈哈大笑着,乐得腰都直不起了。
过了好久她才眼带泪花的向我说道:“原来你也有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啊。棉被是保温,不是制造温度。”
我还是没懂。
慕容洁又笑了笑,接着说道:“换句话说,不管棉被里的是热气还是冷气,都会保住。我们盖棉被会觉得是我们自己在发热,这下懂了吧?”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已经轮到我们了,慕容洁拿了两只,递给了我一只。
如果这是在冬天我肯定不会要,但在天气炎热之下,我把冰棍拿到手里后毫不犹豫地放进嘴里一咬。
“这么硬?”咬了一下,我立马不可思议的向慕容洁说道。
每到冬天我们村子里的屋檐下会结冰棱,我小时候就喜欢把冰棱敲下来吃,也咬过,可完全没有我现在手里这根冰棍硬。刚刚那一口差点把我牙给崩了。
“当然硬!这还是已经隔了一段时间的。要是直接刚刚从制冰厂里出来的冰,拿刀砍都只能磕掉一些。你得含在嘴里!”慕容洁好笑地看了我一眼,便把冰棍放进了嘴里,享受的闭上了双眼。
我是真的没想到冰能硬到拿刀都砍不动,不由得仔细地打量起了手里的冰棍。
天气炎热,冰棍在不知不觉间化了。
在我打量冰棍之时,冰水沿着我握着木棍的手上流下,然后往下掉去。
我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去接化开的水,可冰水恰好滴在了我的手指上,沿着手指流了一会儿,最终掉到了地上。
看着冰水落地,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脑海深处想要冲破出来。
而这感觉,则让我情不自禁地伸出一只手,任何冰化开的水滴在我的手上。
渐渐的,那感觉越来越浓烈,深埋在我脑海中的想法也渐渐的开始变得清晰,我觉得有什么关键性的问题要想明白了。
“喂!”马上就要想明白的时候,一声娇喝如同雷一般传出。
我打了个哆嗦,回过了神。
只见到慕容洁正脸色难看地瞪着我,“冰棍是给你吃的,不是让你拿来洗手的,你看看你。”
下意识的朝着手看去,才发现手已经全湿了,水透过我的手不断的滴到地上。
脑海中的那个想法突然消失了,我也并没有怪慕容洁的意思。
事实上,当我被慕容洁叫醒之后,我甚至都想不起自己刚刚脑子里冒出了古怪的想法,只觉得好像是自己发了会儿呆似的。
连忙朝着慕容洁笑了笑,把冰棍放进了嘴里,瞧了一眼地面上的水迹,又实在想不起什么之后,我便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再想了。
慕容洁也没有再说什么,带着我出了镇,往传说中的青松观赶去。
一路上景色倒是不错,慕容洁也并不着急,十里地花了我们两三个小时才走完。
我原本以为,派出所所长让许成来这里请教案件,这青松观应该是一间不小的道观,香火肯定不错。
可实际上当我看到道观的时候真是傻眼了。
破败,荒凉是我唯二能想到的形容词。
断壁残垣,外墙塌的塌,倒得倒。院落里的房子也是十分破旧的普通木房。
老实说,虽然地方是比较大,但整本感觉还没有我们村那几个老爷子住的院子‘豪华’。
第55章 凶地
连正门口上方的写着‘青松观’的牌子都快要断掉了,斜着挂在正门上方。
眼前的这场景,让我不禁好奇地向慕容洁问道:“这道观什么来历?真有高人?”
慕容洁想了一会儿后开口道:“我不是本地人,不太了解。不过刚来的时候因为要熟悉地界倒是找人打听过。”
“听镇上的本地人说,这青松观在以前香火很盛,也是这附近比较出名的名胜。抗战那些年还有不少道士下山参过军呢。”
“后来不是出了那个文什么什么吗?这道观就遭了殃,被打成了牛鬼蛇神,听说有好些道士都死在了批斗的过程中,当时观主出去云游了,刚好躲过一劫。”
“再后来社会虽然平稳了,但观主在外不归,观内道士们又都死了,道观就破败了。而且镇上的人说,因为这里的道士死得不甘心,这里经常闹鬼闹得人心惶惶,就更加没人来这里了。”
“直到前些年一直云游在外的老观主回来了,闹鬼的传闻也渐渐平息了。但道观怎么样也回不到以前了,到现在都只有老观主一个人。”
“至于学识吗?”这时慕容洁倒是露出了一脸崇拜之色,“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和所长一起拜访过他一次,倒是真的学富五车,懂得绝对不比那些专家啊教授什么的少。”
闻言我也不再说话了,带头走进了道观。
也不知道是受到了慕容洁刚刚说这道观有闹鬼的传闻,明明是在白天,而且艳阳高照,万里无云,可一踏进道观的门我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觉得骨头里都在发凉。
“走吧,老观主一般都在道观后面的房间里。”慕容洁走到我身边,拉了我的手一下后便往里面走去。
我赶紧跟在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