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散发着老大一股霉味儿,但此时于警长的鼻子里面,嗅到的只有少女的芬芳。
于警长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少女伸手勾着于警长的脖子,贴着于警长宽厚的肩膀和脊背,开始跳起缠绵的舞蹈,舞姿非常的撩人。
渐渐地,于警长完全被眼前这个妖娆的妙龄少女吸引了,整个心智都被迷惑了,男性的荷尔蒙一直在身体里面冲撞。身体里面仿佛藏着一只小老虎,时刻准备着从身体里面冲出来。
这个黄姓少女不愧为怡红院头牌,真的,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没法抵挡她的诱惑。
这几年于警长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工作,再加上时常值班巡逻,家对于警长来说,仿佛变成了一个旅馆,只是回去偶尔落下脚。因为很少回家,所以在某些方面,跟媳妇的关系越来越淡,那方面的生活也越来越不和谐。有时候于警长想要做点什么的时候,媳妇已经睡了。有时候媳妇想要做点什么的时候,于警长又满身疲倦,毫无兴致。
于警长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夫妻之事,差不多都快忘记男欢女爱的滋味了。
没想到此时此刻,身体里面久埋的那颗种子,竟然被面前这个少女,重新撩拨了起来,开始疯狂的生根发芽。
于警长主动伸出双手,将少女搂在怀里,然后对着少女的脖子亲了下去。
这一口亲下去,于警长就感觉不太对劲,怎么亲了一嘴的毛?
于警长呸呸几声,赶紧吐掉嘴里的毛,随之惊诧的发现,这个黄姓少女的身体表面,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生出了一片奇怪的黄毛。
第434章 老猫
原本沉浸在温柔乡里的于警长,猛然一惊,感觉既恐怖又恶心,酒意也立刻醒了大半。
这时候,黄姓少女的香唇,已经亲吻上于警长的脖子。
于警长几乎是本能反应,用力推开黄姓少女,厉声大喝:“滚开,妖孽!”
于警长力气很大,再加上危急时刻爆发出的力量,一下子把黄姓少女推飞老远,撞倒了屋子中央的破木桌。
黄姓少女在地上翻了好几圈,发出喵喵几声猫叫。
此时的于警长,哪里还有怜香惜玉的心思,噌的站起来,迅速掏出配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黄姓少女,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何方妖孽,抬起头来!”
黄姓少女原本低垂着脑袋,长发披散下来,挡住了她的脸。
在于警长的呵斥下,少女缓缓抬起脑袋。
当少女抬起脑袋的时候,于警长登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每一个毛孔都嗖嗖冒着冷气,一种极度不适的恶心感涌上心头,让他原本平静下来的胃子,又一次的翻江倒海。
面前这个黄姓少女,此时竟然变了模样,再也不是刚才那张勾人心魂的漂亮脸蛋,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猫脸。
或者说,黄姓少女本就是一只大黄猫,黄猫已经很老了,牙齿掉了,身上好多地方都秃了毛,就像长了癣一样,看上去非常丑陋。
于警长一想到自己刚才,竟然抱着这样一只掉牙的老猫卿卿我我,还啃了一嘴的猫毛,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烦恶,弯腰呕吐起来。
之前于警长就已经吐过一次,早就把肚子里的东西腾空了,现在吐的全是酸水和胆汁。
老猫咧开嘴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喵呜叫唤一声,沿着房柱,飞快的窜上横梁。
于警长抬手正准备开枪,老猫已经穿过房梁上的窟窿,窜上了外面房顶,消失在黑暗中。
于警长在屋子里呆坐到天色微明,这才踉踉跄跄走出阴阳街。
回去以后,于警长便大病了一场,卧床不起,看了很多医生都不见好转。
最后,于警长的媳妇再三询问,于警长才说出了这块“心病”。
媳妇认为于警长这是撞了邪物,赶忙托关系寻找江湖人士,来帮“于警长”看病。
经人介绍,找到一个道观,里面有个道长很有几把刷子。
于警长的媳妇就跟道长说了于警长碰上猫妖的事情,道长告诉于警长的媳妇,于警长撞上的不是猫妖,而是怡红院黄姓女子的鬼魂,附体在那只老猫的身上。
媳妇将信将疑,回去让人一打听,方知怡红院真的有个黄姓少女,来自阴阳街的贫民窟,容貌不俗,勤学苦练,终成怡红院头牌。不过好景不长,就被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玩死了,尸体丢在阴阳街里,等人发现的时候,尸体都被野猫野狗啃食的不成样子。
于警长的媳妇给道观捐了一大笔钱,恳求道长帮忙“医治”于警长。
道长就画了几张符咒让于警长的媳妇带回去,再用老鼠的胡须做药引子,每天用一张符咒和一根老鼠的胡须熬水喝,连喝三天。
虽然于警长媳妇觉得这个药引子实在是恶心,但为了救活于警长,她还是按照道长交代的法子去办,让于警长连喝了三天有老鼠胡须的符水。
于警长喝一次吐一次,前脚刚喝下一碗符水,后脚就吐出一大团黄色的猫毛,连续喝了三天,也就连续吐了三天。
不过,可以很明显的发现,于警长每吐一次,神色就会红润一次。
三天过后,于警长的脸色全都好转起来,精神也好了许多,慢慢的也就好了,但是自此以后,于警长再也不敢去阴阳街。
于警长是堂堂巡捕房的警长,是老百姓心目中公认的正直人,这件事情是亲自从于警长嘴里流传出来的,所以真实性非常高。
时至今日,都还有老一辈的上海人,听他们的父辈讲过这个故事。
谢梦萍讲的带劲,我也听得入了神,锅里的高汤都快烧干了,发出滋滋声响,我们这才赶紧叫来服务员,让她加点高汤进去。
我喝了口酒说:“没想到上海的阴阳街,居然发生过这么多故事!”
谢梦萍点点头:“可不是嘛,老上海人都知道,阴阳街是全上海最出名的灵异地点!”
“对了,你刚不是说,还有件事情发生在建国以后吗?是什么事情?”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迫不及待的问。
谢梦萍喝了口啤酒,润了润喉咙,继续跟我讲了下去。
建国以后的阴阳街,依然是没有生机的“禁区”,经过战争年代的洗礼,闹鬼的传闻更加疯狂,老百姓谈起阴阳街就跟“谈虎色变”一样。
政府为了破除闹鬼传闻,于是拟定了关于阴阳街的改造方案。
阴阳街这个地方,从交通方面来说,不太适合修建住宅区,而且这里的闹鬼传闻早已深入人心,修建住宅区只怕也没人会去住,所以有关部门一商议,干脆把阴阳街这里改造成一个人民公园。人流量多了,阳气就足了,自然就能克制这里的阴气。
而且他们费尽心思,给新建的公园取了个响亮的名字,叫做“普陀公园”,想借助佛教的威名,来镇压这里的阴魂。
阴阳街的改造方案很快就出来了,公园的设计图也画出来了,施工队也开始陆续入场。
开工那天,还专门举行了开工仪式,在阴阳街口摆上案台,杀大红公鸡,放鞭炮,搞得非常热闹。
当时的领导班子里面,有个从战争年代过来的老军官,铮铮铁骨,正气凛然,当年打仗的时候,还手刃过不少鬼子,所以他是部门里唯一一个不信阴阳街闹鬼传闻的人。
举行开工仪式的时候,这个老军官就发了几句言,大意就是说阴阳街的闹鬼传闻都是无稽之谈,让工人们不用担心,好好完成工作任务。
这番话刚一说完,原本插在香炉里的三根香线,突然就从中折断了一根。
负责主持开工仪式的道士登时大吃一惊,说这是不祥之兆,让老军官速速回避。
然而老军官非但没有回避,还把道士狠狠数落了一顿,说他公然宣扬封建迷信,信不信让他去蹲大牢。
第435章 尸横遍野
这个道士姓张,能够被政府部门请来主持开工仪式,本事肯定是有的。
说来也巧,张道士也就是当年帮于警长治病的那个老道士的后人。
香断了是大忌,张道士预感到有事发生,他原本是好心提醒老军官,没想到老军官却不领情,还扬言把他扔进大牢。
正在张道士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从阴阳街里吹出一阵阴风,那风来的好怪,而且来的甚急,若不是张道士眼疾手快按住案台的话,就连案台都会被风给掀翻。
在场一片飞沙走石,工人们都很惶恐。
就在这时候,不知从哪里的房顶上,突然被风吹下来一块瓦片,那块瓦片不偏不移,正好命中老军官的太阳穴,老军官当即倒地不起。
老军官纵横沙场数十载,不曾想居然走的如此离奇。
瓦片砸死老军官以后,风很快就停了,现场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等到医护人员赶来的时候,老军官早已没有了生命迹象。
亲眼目睹这一幕,在场众人无不骇然心惊,对阴阳街更是忌惮,有工人当即就提出辞工,后来还是有关部门提高了工人的工资,这才把那些工人留了下来。
但是,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当然没有!
阴阳街的改造工作很快拉开序幕,工期如火如荼的进行,昼夜都是机器的轰鸣声。
可以说,几十上百年来,阴阳街都没有这么热闹过。
街道两旁的那些大柳树,全部被挖机一棵棵的拔起来。
但是这些大柳树可不是随便就能处理的,因为柳树聚阴,聚集了很多的阴魂,柳树被拔出来,那些阴魂也就随着柳树放了出来,这些阴魂要是流窜到民间,后患无穷。
所以在拔出柳树之前,张道长在每棵柳树的树干上面,都缠上了好几圈红线,听张道长说,缠上红线以后,能捆绑住寄宿在柳树里面的阴魂。
在工地外面,挖了一个大坑,专门用来焚烧这些柳树。
缠上红线的柳树被挖机拔出来,再运到大坑里面,泼上汽油点火焚烧。
火光冲天,烧得噼啪作响,浓烟滚滚,几乎映红了半边天空。
阴阳街原名柳条巷,家家户户门口都栽种着柳树,数量很多,光是焚烧这些柳树,就用了三天三夜。
当时在场的工人,在焚烧这些柳树的时候,都能清楚的听见大坑里面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和哭喊声。
张道长让这些工人不用害怕,说这是柳树里面的阴魂被焚烧了。
柳树被清理干净以后,就开始拆房屋。
拆房屋就很简单了,因为阴阳街全是破旧的烂房子,根本不用保留什么,直接开着“钢铁怪兽”,一路摧枯拉朽,破烂的房屋成片成片的坍塌,不出几天时间,阴阳街就变成了一片废墟。
清理完废墟之后,就准备按照计划的改造方案,开始修建普陀公园。
在修建公园之前,必须先打地基,之前阴阳街的地基本来就不牢靠,再加上人们把棺材尸体就地埋葬,早已将阴阳街的地下挖得千疮百孔,要是不把地基弄好的话,这公园修上去就会出现问题。
工人们开始挖地基,打桩机每天咚咚咚的响个不停。
经过长年累月的堆积,阴阳街下面的死尸简直是多不胜数,随便一挖斗挖下去,泥土里就会挟带着好几具白森森的人骨架子。
原本生活在这里的人都很穷,能装殓进棺材的人都是少数,大多数的人死了以后,都是用草席子一裹,挖个坑就埋了,用“尸横遍野”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在打地基之前,张道长找到工头商议过,说地下聚集着很多的阴魂,他准备做一场大法事,来超度这些阴魂,这场法事需要持续七天的时间。也就是说,在这整整七天的时间里,工地上都不能开工。
工头断然拒绝了张道长的建议,他说修建普陀公园是政府工程,有关领导从一开始就给他下了死命令,规定了工期,别说耽搁七天的时间,就算是耽搁七个钟头都不行,工程进度一秒钟都不能停下。
张道长忧心忡忡的说,这样下去很容易出事。
工头听了就很不高兴,认为张道长是在诅咒他,一怒之下,就把张道长给赶走了。
然而,张道长前脚刚走,后脚工地上就出事了。
最先发生状况的,是一个负责开挖车的司机,老赵。
老赵开着挖车,每天都要从地底下面挖出大量尸骨,刚开始他还有些发怵,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不过连续工作几天以后,老赵也就习惯了,每天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倒也没有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