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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慈洗冤笔记(出书版)_分节阅读_第19节
小说作者:巫童   小说类别:惊悚悬疑   内容大小:468 KB   上传时间:2023-10-05 12:59:56

  宋慈神情依旧,语气依旧,问题也依旧,接连问了三遍。韩?只是冷笑,不加理会。宋慈不再发问,就那样站在牢狱外,隔着牢柱,看着韩?。

  韩?见宋慈一直不走,反而一直盯着自己,道:“你杵在那里做什么?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吗?”

  “不错,我在等接你的人来,我要看看你今天如何出这提刑司大狱。”

  韩?唰的一下变了脸色。他已经很久没遇到敢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的人了。不过怒气只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他很快恢复了冷笑:“那你可要等好了,把眼睛睁大了,好好地看着!”

  宋慈心知肚明,一旦韩?离开提刑司大狱,再想找这位膏粱子弟问话,只怕就没这样的机会了。韩侂胄只有韩?这一个儿子,说不定真会派人来干涉刑狱之事,甚至直接从狱中接走韩?。在韩?接受讯问、撇清嫌疑之前,宋慈决不能让其轻易离开提刑司大狱。

  韩?所料不假,韩侂胄当真派人来了,而且就在他与宋慈对峙之际,派来的人便赶到了提刑司大狱。

  来人是夏震,只不过他这一次没有身披甲胄,而是穿着常服,在狱吏的指引下,来到了关押韩?的牢狱外。

  韩?一见夏震,顿时一脸得意,从狱床上起身,大摇大摆地走到牢门前。

  “开门啊!”见狱吏没有掏钥匙开牢门,韩?不耐烦地吼道。

  狱吏没敢吱声,抬眼瞧着夏震。

  夏震向韩?行了礼,道:“公子,太师有话,命我带给你。”

  “什么话?”韩?道。

  夏震示意韩?挨近,然后隔着牢门,在韩?耳边低语了几句。韩?面露讶异之色,道:“我爹真这么说?”夏震点了点头。

  韩?难以置信地看着夏震,又用同样难以置信的目光看了一眼宋慈,只因夏震带给他的话,并不是要释放他出狱,而是韩侂胄得知他到太学闹事被宋慈抓捕后,已将跟随他前去闹事的几个家丁杖责一顿,统统逐出家门,还叫他安安分分地待在狱中,说宋慈是奉旨查案,一切听凭宋慈处置。

  夏震转达完后,向宋慈道:“宋提刑。”

  宋慈不知夏震有何指教,向夏震见了礼。

  “查问巫易亲友一事,已有结果。”

  宋慈原以为查问巫易亲友一事,少说也需数日,没想到只短短两日便有了结果,道:“这么快?”

  “史大人吩咐办的事,自然缓不得。”夏震道,“我派人通知蒲城县衙查问巫易亲友,一得结果,立刻回报,来回都是急脚递,不敢有一刻耽搁。”

  大宋境内的驿馆传递一向分为步递和马递,急脚递是发生十万火急之事时,譬如边关传送军事急报,方可动用。宋慈知道,史弥远是礼部侍郎兼刑部侍郎,没有动用急脚递的权力,这应该是韩侂胄的意思。宋慈拱手道:“有劳了。”又问:“结果如何?”

  “据巫易亲友所言,巫易从小到大,胸肋处从未受过伤。史大人怕耽误宋提刑查案,命我即刻前来告知。”

  宋慈道:“多谢了。”有了夏震的这番查证,再加上杨菱的证词,巫易肋骨上的那处血荫,足可见是其死前受的伤,亦即巫易不是上吊自尽,也不是纵火自焚,而是被人用利器杀害。

  夏震受韩侂胄和史弥远之命,分别向韩?和宋慈传话,此时任务完成,向韩?道了声:“公子,告辞。”他一刻也不停留,说完这话,转身就走。

  “夏虞候,你别走啊!”韩?抓着狱门,眼睁睁地看着夏震走了。韩?在狱门处待了片刻,目光一转,见宋慈站在原地若有所思,许义则一直看着自己,他没来由地瞪了许义一眼,骂道:“驴球的,看什么看?!”一句突如其来的喝骂,令许义面有怒色,却又不敢发作,只好移开视线。韩?一口唾沫啐在地上,回到狱床上躺下,又跷起脚来抖动,只不过这一次抖得飞快。

  宋慈虽不知夏震向韩?转达了什么话,但见韩?这般神情举止,也能猜到韩?多半指望不上韩侂胄派人接他出狱了。宋慈也不多说什么,就那样站在牢狱外等着。

  韩?抖了好一阵子脚,忽然一骨碌坐直,盯着宋慈,毫不掩饰怨恨的眼神,道:“你方才问我什么?”

  宋慈知道韩?终于肯开口了,于是重复先前的提问,道:“四年前你去杨家迎亲前一晚,也就是巫易死的当晚,你人在何处,做过什么?”

  韩?口气极不耐烦:“我想想。”顿了片刻,道:“我吃花酒去了。”

  “迎亲前一晚,你还去吃花酒?”

  “怎么?不可以吗?”韩?鼻孔一翻,“我做什么,我爹都不敢管,你管得着?”

  “你在什么地方吃花酒?”

  “熙春楼。”

  宋慈心里暗道:“又是熙春楼。”问道:“可有他人为证?”

  “你不是提刑吗,自己不会动脑子想想?熙春楼的鸨母,还有陪酒的姑娘,都可以为证。”

  “陪酒的是哪位姑娘?”

  韩?烦躁不已:“你还要问多少问题?”

  宋慈语气依旧:“是哪位姑娘?”

  韩?暗暗骂了句“驴球的”,应道:“熙春楼的头牌,好像是叫关盼盼。”

  宋慈不由得微微凝眉,只因他想起在杨宅查案时见到过这位关盼盼,是三年多前杨岐山从熙春楼赎身后所纳的妾室,也是离奇失踪的杨茁的生母。他又问韩?:“当晚你可曾去过太学岳祠?”

  “大晚上的,我去岳祠做什么?”

  “你去没去过?”

  “没去过,我只是回家时从太学外路过。”

  “当晚你可曾见过巫易?”

  “没见过。”韩?停顿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不过我从太学外路过时,倒是看见了一个人。”

  “什么人?”

  “那个成天跟在巫易身边,戴高帽子的小子。”

  “戴高帽子?”宋慈微微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你说的是东坡巾?”

  韩?瞧着宋慈的头顶,冷笑道:“不错,就是太学里那些穷酸学子才会戴的东坡巾。”

  太学学子大都身穿青衿服,头戴东坡巾,宋慈亦是如此,此时也正戴着一顶东坡巾。他知道韩?这话意在讥讽他,却丝毫不放在心上。他想起真德秀提及琼楼四友时,说琼楼四友中的李乾因为个子太矮,成天戴一顶比旁人高一大截的东坡巾,以显得自己身高与旁人无异。“你说的这个人,”宋慈道,“是不是叫李乾?”

  “记不得了,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你当时看见他在做什么?”

  “他从太学中门出来,埋着头,从我身边走过。他走得很快,鬼鬼祟祟的,和巫易那驴球的一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当时我心情不好,他一个穷酸学子去哪里,我管他做甚?”

  “你再想想。”

  韩?很不耐烦地想了想,道:“我是从前洋街东面过来的,他从我身边走过,那就是往东边去了。”

  “当时是什么时辰?”

  “时辰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到家时,天已经快亮了。”

  宋慈心下默默计算了一下太学到韩府的距离,心里暗道:“韩?回到韩府时天已快亮,那他路过太学时,应该是在五更前后。”又问:“当时岳祠可有起火?”

  “没起火。”

  “你没记错?”

  “你当我眼瞎吗?”韩?道,“岳祠就靠着前洋街,我从前洋街上过,起没起火,我会看不见?”

  宋慈知道四年前那场大火几乎将岳祠烧成灰烬,那么大的火势,韩?从一墙之隔的前洋街上经过,不可能看不见。大火是在天亮前烧起来的,那就是说,韩?路过太学后不久,岳祠便起火了,也可以说,李乾从中门离开太学后不久,大火就烧起来了。这不禁让宋慈倍感疑惑,当晚李乾明明在上半夜与何太骥发生争执后,已经一气之下退学离开了,真德秀说李乾此后再也没有回去过,倘若韩?没有撒谎,那晚李乾就是瞒着真德秀他们偷偷回的太学。李乾从中门离开太学时,为何低头疾行,显得那么鬼鬼祟祟?中门离岳祠不远,岳祠的大火,以及巫易的死,莫非真是李乾所为?

  宋慈沉思了片刻,忽然问韩?:“你为何心情不好?”

  韩?一愣:“什么心情不好?”

  “你方才说,当晚看见李乾时,你心情不好。”

  “我那是为迎亲的事烦躁。”

  “为何烦躁?”

  “你查案就查案,我为什么烦躁,与你查案何干?”

  “到底为何烦躁?”

  韩?被宋慈一番讯问下来,对宋慈这种油盐不进的问话风格倒有些见怪不怪了。他白了宋慈一眼,道:“我现在才是真烦躁,烦躁得要命!”顿了一下,又道,“我不想娶杨家那女的,我爹非逼着我娶,你说我烦不烦躁?”

  “你不想娶杨菱?”宋慈道,“为何?”

  “为何?”韩?冷冷一笑,“像她那种成天骑马招摇过市,还拿鞭子抽人的悍女泼妇,谁会喜欢?外面大把娇柔可人的姑娘,娶谁不好过娶她?再说娶亲有什么好,我就是不想娶。”

  “可据我所知,是你执意要娶杨菱。”

  “谁说的?”

  “你曾深夜堵住杨菱家门,不让她回家,还说迟早要她叫你官人。”

  “这种事你居然知道,是不是杨菱告诉你的?”韩?呸了一声,“这臭娘儿们,当年她撞断我腿,我都没跟家里人说,她居然什么都往外说。我堵她家门,要她叫我官人,只是吓唬吓唬她。娶亲一事,是我爹逼我娶的,她还不知道好歹,居然当着我的面划花自己的脸。不过那也好,我正好名正言顺地退亲,要不然成天对着她那张破脸烂脸,真不知该有多糟心。”

  宋慈厌恶地皱了皱眉,但他没多说什么,继续问:“你回家路上,除了李乾,可还有遇到过其他人?”

  “没有。”

  “这么说来,你经过前洋街时,是否进过太学,是否去过岳祠,除了李乾,没别的人能证明。”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还真怀疑是我杀了巫易?”

  “不错,当晚岳祠火起,巫易被杀,是在五更前后,恰好是你途经太学之时。你偷偷进入太学,赶到岳祠杀人纵火,并非没有可能。”

  “巫易明明是自杀,与我有什么干系?”韩?道,“我说过了,当晚我去熙春楼喝花酒,鸨母和关盼盼都可以为证。再说了,我怎么知道那么晚了,都已经五更了,巫易还会在岳祠?”

  “岳祠起火、巫易被杀的那段时间,你已经离开了熙春楼,鸨母和关盼盼正好可以证明你有作案的时间。你知道巫易五更还在岳祠,那可以是你约他五更在岳祠见面。”

  韩?冷冷发笑,道:“就因为我在习是斋大闹一场,招惹了你,你就铁了心要栽赃我是凶手,是吧?”

  “你平日里来来去去,要么呼朋引伴,要么家丁跟着,为何偏偏那一晚吃花酒是独自一人?临安城内有那么多喝花酒的地方,你为何偏偏选择要途经太学的熙春楼?你早不离开,晚不离开,偏偏在天亮前那段时间离开熙春楼,为何?”

  “哪有那么多为何?”韩?道,“我韩?一不缺钱,二不缺女人,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我杀他一个巫易,能得什么好处?就算我真要杀他,用得着这么处心积虑,亲自动手吗?你未免太小看我韩?了。”

  “巫易处处与你作对,你杀他不为好处,只为泄愤。”

  “我是很讨厌他,他跟我作对一次,我就带人揍他一顿,每次都在大庭广众之下揍他,就是要当众羞辱他。你大可去找当年的太学生问问,还有太学里那些学官,你尽管去问,看看是不是这样。我揍他不假,可你说我杀他,为他这种人背上命案,”韩?冷哼一声,“他巫易配吗?”

  “那除夕当晚,杨茁失踪之时,你为何出现在纪家桥附近?”

  “我恰好路过那里,难道不行?”

  “那何司业死的当晚呢?”宋慈道,“他曾在岳祠制止学子祭拜岳武穆,当时你也在岳祠,还与他发生了争执,有这回事吧?”

  韩?被宋慈没完没了地讯问,一会儿问巫易的死,一会儿问杨茁的失踪,一会儿又问起了何太骥,已极不耐烦,道:“你们全都可以去岳祠祭拜岳飞,我韩?就去不得?我爹力主北伐,我还不能去拜拜岳飞?何太骥阻挠我祭拜,我就不能与他争执?宋慈,你听好了,何太骥的死,与我没有半点关系,还有巫易的死,杨家小儿的失踪,全都与我无关,你别再来问我!”

  “何司业死的那晚,五更前后,你人在何处?”

  “你到底有完没完?”韩?道,“那晚我离开岳祠,直接就回家了,家中人人都可以做证!该说的我都说了,还不快给我开门!”

  “你嫌疑未清,眼下还不能离开。”

  “我说了一切都与我无关,你耳朵聋了吗?你敢继续把我关在这里,我一定和你没完!”

  宋慈不说话,神色也不为所动,就那样看着韩?。

  “昨晚习是斋的事,别以为就这么算了,还有那个刘克庄!”韩?冷哼一声,喝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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