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小黑一路上没有说话,让卢克清净了一会。
半个小时后,两人赶到了马绍尔医院,将车停放在停车场。
卢克先找到了艾迪·罗斯的主治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白人女医生。
“你们好,我是艾迪·罗斯的主治医生卡娜特。”
“卡娜特医生,你好。
我是劫案谋杀司的马库斯警探,这位是我们李队长。”
卡娜特主动伸手:“李队长,我们在手机里联系过,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卢克和对方握了握手,客气道:“很高兴见到你,卡娜特医生。
艾迪·罗斯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呃……我们已经帮他治疗过了,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恢复了。”
“他的伤势很严重吗?”
“怎么说呢?我觉得更多的可能是心理方面的伤害。
他受伤的部位比较敏感。”
小黑对某些方面比较敏锐,指着下面:“是弟弟吗?”
卡娜特医生点点:“哇喔,你这个比喻很形象。”
“偶买噶的!这个嫌犯可真够变态的,还能接上吗?”
卡娜特医生耸耸肩:“送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小黑感慨道:“真是个可怜的家伙。”
卢克问道:“我们想给他做个笔录,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允许吗?”
“身体没问题,但精神状态可能差一些,他现在对于外界的刺激很敏感,未必愿意见你们。”
“麻烦你告诉他,如果他不见我们,可能会错过抓捕嫌犯的最佳时机。”
“OK,我会转达的。”卡娜特医生转身离开。
小黑凑过来小声道:“那个嫌犯越来越变态了,一想到艾迪·罗斯的遭遇,我就感觉下身有些凉。
艾迪·罗斯现在肯定绝望的要死。”
卢克没有答话,他在思考嫌犯的作案方式,每个受害人都被切掉了身体的一部分,但每个人被切割的部位又不同,这背后有什么意义?
艾迪·罗斯很有可能是个嫖客,被切嫌犯切掉了下面,废了。
彼得罗夫是个帮派打手,被嫌犯切掉了手和脚的大拇指,废了。
第一名女受害人诺维娜·琼斯是个卖银女,就是靠脸蛋吃饭的,整个头都被切掉了。
综合以上情况分析,嫌犯的伤人方式更像是有针对性的报复。
还会有下一个吗?
如果有的话,又会是谁?
卡娜特医生走了过来:“李队长,艾迪·罗斯同意见你们。”
“谢谢。”
在卡娜特的带领下,卢克和小黑到了艾迪·罗斯的病房外。
“咚咚……”小黑敲门。
没人回应。
两人直接推门走进去。
这是一间豪华单人病房,独立卫生间、电视、看护床、储物柜、还有一台饮水机和小型冰箱。
小黑四处扫了一眼:“这里的环境都快赶上酒店了。”
病床上躺着一个白人男子,头上缠着绷带,双眼无神的望着床的顶部。
小黑亮出警徽:“我是劫案谋杀司的马库斯警探,这位是李队长。
艾迪·罗斯,我们想跟你谈谈被袭击的案子。”
艾迪·罗斯看了看卢克,又望着小黑:“昨天那个墨西哥裔警察和女警也是你们的人吗?”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艾迪·罗斯质问:“他们为什么不抓走我?为什么不抓我?”
小黑被问懵了:“他们为什么要抓你,你做了什么违法的事?”
“我撒谎了。
那个手机卡是属于我的,是我专门用来联系卖银女的,我经常找卖银女,我是个老嫖客。
你们应该抓我的,那样我就不会被那个变态袭击,我也不会被……”
小黑翻了个白眼,觉得这货有些犯贱,明明是你自己的问题,现在还怪警方没有抓你。
真他妈不要脸。
“你承认9月15号晚上联系过诺维娜·琼斯?”
“是的,我那天晚上是给她打过电话。
她是个卖银女,年轻、漂亮、很有活力,我和她做过几次。
那天晚上,我想打给她,想让她来我家,但是被她拒绝了。
我骂了她一顿,然后她就挂了手机。
之后再打,她就不接了。”
“那天晚上,你有没有见过她?”
“没有。”
“你们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我记不清了,应该是一个月以前吧,我很少在同一个月内找同样的妞,她的死与我无关,一点关系都没有。”
“9月15日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你在干嘛?”
“我真的在家,被诺维娜·琼斯拒绝了,我很生气,也没兴趣了。
喝完酒就睡觉了。”
“你认识彼得罗夫吗?”
“是的,诺维娜·琼斯归他管。”
“你们很熟悉吗?”
“谈不上,只是见过一次。”
“你有没有去过苏特河附近?”
“没有。我说了,我和诺维娜·琼斯的死没有任何关系。
我现在也是受害人,你们能关心一下我吗?
我现在比死了还痛苦,我受到的伤害一点都不比诺维娜·琼斯小。”
卢克话锋一转:“说一下你昨晚的遭遇。”
“呼……”
艾迪·罗斯长叹一声,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昨天晚上,那两个臭警察离开后。我回到了客厅,越想越生气,就把手机给摔了。
后来,门铃响了,我过去查看,门外面没有看到人。
我隐约听到背后有声音,扭头去看的时候被人敲晕了。”
艾迪·罗斯紧握着拳头,露出愤慨之色:“当我醒来,就看到自己被捆绑在沙发上,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坐在小沙发上,他手里拿着一把刀,一把很锋利的刀。
他就是个畜生。”
小黑深吸了一口气,也感觉到了一股凉意:“他已经把你下面切了?”
“当时还没有。”艾迪·罗斯瞪了小黑一眼:“你们要保护我,多派一点人来,我再也不想见到那个混蛋,再也不想。”
卢克反问:“你觉得他还会来找你?”
“我不知道,但我宁愿死,也不想再落到他手里了。”艾迪·罗斯身体微微颤抖。
“嫌犯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询问了我的名字,还问我认不认识诺维娜·琼斯。
他和那两个警察问的一样,我就用相同的话敷衍他。
听完后,他什么都没有说,直接用刀子划开了我的裤子。
我当时快吓死了,他还划伤了我的大腿,然后告诉我,如果再敢撒谎,就把我阉了。”艾迪·罗斯的情绪有些激动,声音颤抖道。
“我能够感觉到,他不是在开玩笑,我不敢再撒谎,告诉他我认识诺维娜·琼斯,是她的客人,跟她做过几次。
我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但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艾迪·罗斯拍了拍额头,这些回忆似乎让他很痛苦:“他问我,有没有殴打过诺维娜·琼斯,我说没有。
他二话不说,就在我下面划了一刀,当时疼死我了。
我吓傻了。
疼的大喊大叫,他用手捂着我的嘴,还说再敢叫,就直接切掉。
我不敢再哭喊,求他将我送到医院。
他没有答应,让我继续回答他的问题。
我承认了,我打过诺维娜·琼斯。”
小黑不解道:“你都知道他很危险了,也答应过不会撒谎,为什么又撒谎?”
“我也不知道,可能只是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