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北姬画微微一愣,心下有无限的欢喜涌现出来。竟是司言?四国炙手可热的权势青年,司言!
听人说司言是个冷情冷心的,早年间疆南国的无双公主就是因为欲要勾引司言无果,转而想要算计他,不过司言是何等人?最终的结果,只让那无双公主落得惨死的下场。
瞧着这样的司言,北姬画心中一片悸动,她媚眼一勾,便有些大胆的上前而去。
北魏是个极为开放的国家,但凡女子欢喜某个男子,都是极为明显的去表明、争取,更何况,北姬画自诩容貌无双,自是更加无所畏惧。
那一头,司言兀自翻身下马,他倒是对周围的目光丝毫不在意,身后的孤鹜和宫苌亦是顺势下了骏马,上前一步,宫苌牵过司言手中的缰绳,牵着马就要朝马厩而去。
不想,有一女子缓缓走来,瞧着眼神,便是落在他们家爷的身上。
司言自是也看到了,不过他却是没有给北姬画靠近的机会,只清冷转身,便打算朝着宫门内走去。
对于司言的冷漠转身,显然北姬画有些愣住,她素来是个招人欢喜的女子,倒是头一次有男子瞧见她过去,还一副好似什么也瞧见那般,冷漠转身。
心下升起一丝不悦,可北姬画心中却愈发有了征服的**。
几乎没有犹豫,北姬画便追了上去。
北姬辰见此,不由眼底有阴霾划过,他敛下情绪,便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看向司天飞,道:“皇妹让殿下见笑了。”
“无妨。”司天飞笑容依旧,只心里有些冷笑划过,下一刻他便提醒道:“封王大概知道司言的脾性,未免明珠公子惹到大麻烦,本皇子还是希望封王能够前去劝阻一二。”
倒不是司天飞好心,而是这北魏的使臣是由他接待的,若是当真出什么岔子,想来父皇不会责怪司言,反而是要训斥他的!
想到这里,司天飞眸底有些沉了下来,不过神色之间倒是极为温和,看不出丝毫。
北姬辰闻言,不由蹙起眉梢,他看向北姬画的背影,朝着司天飞道了声谢,便随着北姬画的身影追去。
北姬画追上司言,直直便跑到他跟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勾起媚眼,笑道:“世子,本公主是……”
然而,北姬画的话还没说完,司言清冷的薄唇便微微一动,有嗜血的字眼滚落在地:“不想死就让开。”
若是放在从前,也许司言会无视过去,可如今,他待苏子衿的心意很是明显,故而对其他试图接近的女子,他便愈发厌恶起来,尤其最是不想,因为这些个无关紧要的人物,惹得苏子衿的误会。
若是他瞧见有男子拦在苏子衿的面前,想来也是要不悦的,故而,推己及人,司言自然便不想苏子衿有丝毫的不悦。
北姬画被司言的话吓了一跳,瞧着这青年秀美而冷酷的脸容,她一时间便僵住了。
司言似乎比起传闻中,更加的冷血无情!
“失礼了,世子。”北姬辰追上来,告罪道:“皇妹不懂事,还望世子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见北姬辰上前,司言脸色依旧冷的刺骨,看也不看北姬画,司言便无情道:“封王既是知道失礼,还不让她滚吗?”
冰冷刺骨的几个字落下,几乎没有任何留面子的余地,听得北姬辰都忍不住皱起眉梢,更别提北姬画了。可心下畏惧司言的权势与手段,北姬画只咬着唇,像是被欺辱了一般,显得楚楚可怜。
“皇妹,还不让道?”北姬辰转眸看向北姬画,冷声道:“这般失礼的事情,你难道回去是要等着父皇责怪吗?”
北姬辰一搬出北魏孝武帝,北姬画脸色便白了几分,她怯怯的看了眼北姬辰,便不情不愿的退到了一旁。
司言见此,只看了眼北姬辰,随即什么话都没有说,便领着孤鹜等人漠然离开。
全程沿街的百姓都看在眼底,倒是没有人敢说什么,毕竟司言此人,素来都是如此。
北姬辰被司言看的这眼,不知为何,竟是让他觉得意味深长。
平复下自己的心情,北姬辰便看向北姬画,声音有些发冷:“皇妹大概知道,司言已然与长安郡主定了亲,今后可莫要再惹得这般是非才是。”
北姬画心中着实委屈而不甘,她确实知道司言和苏子衿的事情,可那又怎么样?苏子衿有她美艳?还是有她地位高?不过区区一个郡主,也想与她争夺?
只要她想,届时自是可以要求嫁给司言,原本父皇就是要与大景联姻才遣了她过来,如今不是正好?若是司言实在欢喜,她倒是不妨大发慈悲让苏子衿做侧妃!
心中有志在必得的念头升起,可眼下并不是逞强的时候,北姬画攥紧五指,她点了点头,便算是应了下来。
只是,司言……她决计不会放弃!大景没有任何人能够与他媲美,既然要联姻,自是要联姻最完美的男子!
……
……
彼时,重华殿。
苏子衿坐在战王府的位置上,执杯饮茶。
“苏子衿,”沈芳菲坐在她身侧,笑道:“你下个月成亲的喜服可是绣好了?”
对于苏子衿的绣技,沈芳菲也算是见识到了,先前沈芳菲想要苏子衿给她绣一块手帕,大抵就是闺中密友之间的互相馈赠,苏子衿却是不太愿意,后来沈芳菲求了好一阵子,苏子衿才无奈应了下来。
可拿到苏子衿给她的绣帕时,沈芳菲着实笑的花枝乱颤。
她原本以为苏子衿是个什么都会的人儿,毕竟两人时常一处,对于苏子衿的庖丁之技、煮茶、酿酒之技,沈芳菲常常蔚然叹息,后来又发现,这妮子便是琴棋书画也算一绝,委实让沈芳菲看的惊呆不已。
只是不想,苏子衿的绣技竟是差的一塌糊涂,要说战王妃绣技那么好,苏子衿却是一丝也没有遗传过来。
“差不多了。”苏子衿点了点头,倒是没有羞窘之意,她弯起唇角,笑吟吟道:“你呢?”
“什么我?”沈芳菲一愣,下一刻便立即明白了苏子衿的意思,脸色一红,她便不自然道:“我还早。”
近来沈芳菲和苏宁,也算是处的不错,她素来也不是那么忸怩的女子,自是没有太过遮掩。
“差不多也该绣了。”苏子衿似笑非笑,温软道:“听二哥说,大约就在这一阵子提亲罢。”
“真的?”听着苏子衿的话,沈芳菲忍不住凑过去问道。
苏子衿从容道:“假的。”
说这话的时候,苏子衿俨然是极为认真的模样,沈芳菲不由又是一愣,好半晌才捂嘴,揶揄道:“苏子衿,你越来越坏了!也就你家世子……”
正打算说什么,却见司言清冷的身影踏进重华殿的门槛。
他就好似谪仙一般,逆着光芒而来,委实让人容易看呆。
挺拔的身姿很快便走到了长宁王府的位置,因着这次接风宴很是郑重,司言自然无法换一个位置,同苏子衿一块儿。
不过,他还是第一时间便在茫茫人海中看见了她,那个他放在心尖上的姑娘。
苏子衿见司言看自己,不由抿唇,微微一笑,倒是温软而艳绝。
司言清冷的瞳眸在触及苏子衿的时候,有暖意一闪而过,随即他坐了下来,神色依旧。
司卫坐在司言一排的位置,自是将苏子衿和司言的情意看在眼中,心底有森然恨意浮现,他嘴角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来。
苏子衿,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贱人!
就在这时,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随着这声禀报声响起,就见昭帝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器宇轩昂的走了进来。太后就站在他的一侧,高贵而威严。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随着众人的呼声落下,昭帝道:“平身罢。”
“谢陛下!”众人起身,纷纷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各国使臣可是都到了?”昭帝看向底下的沉乾,温和问道。
沉乾上前一步,拱手道:“回陛下,已然陆续抵达,陛下可是宣?”
“宣各国使臣。”昭帝点头,沉声回答。
沉乾低头,随即看向门槛处的侍卫,示意其通报。那侍卫会意,便大声道:“宣各国使臣觐见!”
“宣各国使臣觐见!”
“宣各国使臣觐见!”
……
……
一时间,一声又一声的通报声响彻整个皇宫,大臣们个个抚平衣襟,等着各国使臣前来,给一个好的印象。
片刻,司天凌领着北魏皇朝的一众人缓缓进来。
“参见父皇,参见皇祖母。”司天凌上前一步,道:“儿臣身后乃北魏皇朝封王与明珠公主。”
随着司天凌话音落下,北姬辰便上前一步,温润如玉的脸容浮现一抹随和的笑意:“北魏北姬辰,参见大景皇帝陛下!”
“北魏北姬画,参见大景皇帝陛下!”北姬画亦是上前道。
“平身,”昭帝高坐龙椅,威严而温和,淡淡道:“二位使者远道而来,多有不周之处,还望见谅一二。”
“陛下严重,”北姬画娇笑一声,拱手道:“明珠一路上自北魏而来,独见大景国泰民安,繁华无比,四殿下照顾甚为周全,明珠与皇兄感激不尽!”
北姬画的声音一落地,众人便齐刷刷的朝着她看去,只见这女子生的娇媚,一双眼睛仿若会勾魂一般,倒是叫在场许多男子啧啧称奇。
“公主严重。”昭帝朗声一声,显得颇为愉悦:“来人,赐坐!”
“多谢陛下。”北姬辰没有立即坐下来,而是转而笑道:“父皇让姬辰和皇妹带了一些北魏的物什,还望陛下笑纳。”
说着,北姬辰拍了拍手,不多时,便有几个人抬进两个木箱。
“打开。”北姬辰吩咐道。
“是,王爷。”侍从领命,很快的便将箱子打开。
一瞬间,金灿灿的光芒让众人惊奇不已。只见两个箱子里装着几十匹布料,这布料是北魏特有的黄金羊毛所制成,因着黄金羊毛极为珍稀,所制成的布匹便也十分稀少,唯独北魏的皇室才能用的上这等高级的物品。
北姬辰道:“陛下,这是我北魏最负盛名的物什,还望陛下笑纳。”
“代朕感谢一番孝武帝,你们千里迢迢带来的珍宝,朕很是欢喜。”昭帝笑着,大手一挥道:“来人,赏赐!”
“多谢陛下。”北姬辰拱手,缓缓道。
等到北姬辰和北姬画坐下,就听外头有太监的禀报声响起:“疆南使臣到、东篱使臣到!”
有那么一瞬间,苏子衿觉得整个血液都凝固了,她抬眸看向门槛处,有人影渐行渐近,下意识的,她便缓缓攒出一个笑来,可眼底却没有丝毫温度。
只见,那人一袭紫金色的华服,面若玉冠,邪魅而凛然。他依旧身形高大,眉宇间有睥睨之意溢出骨髓。
苏子衿身子逐渐发冷,她低下眸子,眼中有森然恨意浮现,长袖下的五指紧紧攥起,脸上的笑意却愈发温软了几分。
对面,司言凤眸一瞬间暗沉下来,她看着苏子衿仿若无事,却有些异常的模样,清冷的眼底有忧色划过。
子衿,那人,在这里是么?
下一刻,只听紫金华服的青年拱手,沉声道:“东篱摄政王楼霄见过大景皇帝陛下!”
‘哄’的一声,只听在场众人皆是诧异无比。
东篱的摄政王竟是亲自来参加四国大会?怎么可能!
楼霄的话音刚落下,昭帝的眸光便深了几分。东篱的摄政王,来锦都意欲为何?他着实不信,只是一个参加四国大会就让他冒险前来!